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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俄罗斯侨民与中俄文化的交汇融合

2010-08-15胡博雅鲁刚

黑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0年2期
关键词:侨民后裔哈尔滨

胡博雅,鲁刚

(云南民族大学,云南昆明650031)

哈尔滨俄罗斯侨民与中俄文化的交汇融合

胡博雅,鲁刚

(云南民族大学,云南昆明650031)

中东铁路的兴建和大批俄罗斯侨民的涌入,直接催生了哈尔滨城市的崛起。一方面,早期曾在人口结构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俄罗斯侨民,对哈尔滨城市文化产生了巨大和深远的影响;另一方面,作为我国东北首屈一指的大都会之一,以汉文化为主体的中华文化,也更加深刻地影响着旅哈俄罗斯侨民。中俄文化的交汇融合,不仅造就了独具特色的哈尔滨城市文化,而且通过长期的文化熏陶尤其是持续不断的通婚联姻,使得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中的一部分人突破种族、国家和民族的界线与差异,最终走向了“中国化”的进程,成为人类历史上种族、民族和文化交汇融合的突出范例。

俄罗斯侨民;中俄文化;后裔;融合;认同

一、俄罗斯侨民对哈尔滨城市文化的影响

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对哈尔滨城市文化的影响,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尤以城市规划、城市建筑最为突出,而影响更加广泛和深远的则是社会文化。

(一)对哈尔滨城市规划的影响

在哈尔滨建城之初进行城市规划时,规划设计者们以位于全市最高点南岗区的东正教尼古拉中央教堂(现红博转盘道)为中心,向东、西、南、北、西北、东北分别规划了六条呈放射状展开的街道,由此确定了哈尔滨城市总体规划的基本格局并沿袭至今。这种以中心建筑或者广场为基点,向四面八方辐射的城市规划理念,与北京、西安等我国古都古城规划先取一南北向中轴线,街道呈“井”字形布局并向四周延伸的传统模式迥然有别,而更多地体现出了俄罗斯城市的风格与特色。

在街道名称上,则是按照俄罗斯的传统并采用部分中国式的方法来命名,使得大量具有异国情调和殖民色彩的街道名称出现在了哈尔滨,同时又不乏一定的中国元素,具有华俄文化交融的显著特点。延至20世纪20年代以后,尽管进行过多次调整,但不少街道在语音和含义上仍留下俄罗斯文化的历史印记。大体说来,哈尔滨早期城市街道名称,可以分为俄式、中式两类,其中俄式又分三种:一是以俄罗斯名人或者俄侨中有威望的人名命名的街道,如霍尔瓦特大街(今南岗区中山路)、希尔科夫王爵街(今道里区地段街)及保留沿用至今的南岗区果戈里大街等;二是以俄罗斯地名和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地名命名的街道,如比利时街(今南岗区比乐街)、巴尔干街(今南岗区巴山街)等;三是以兵营、教堂命名的街道,如哥萨克街(今道里区高谊街)、连部街(今南岗区联部街)、教堂街(今南岗区革新街)等。中式则如马家沟街、菜园子等。

(二)对哈尔滨城市建筑的影响

在城市建筑风格上,也以俄罗斯风格为主,并与哈尔滨所处自然环境、物质资源和当时的特定社会历史背景等均有较密切的关系。据研究,地理环境方面,哈尔滨的自然环境和地理位置,在客观上比较容易接受与之相似的俄罗斯建筑风格;物质资源方面,哈尔滨不仅周围自然资源极其丰富,又处于中东铁路的枢纽中心,交通便捷,所需建筑材料较易获得,即使是产自远在欧洲大陆的俄罗斯腹地,也可通过铁路运输而来;在主观意识上,“中东铁路哈尔滨附属地”的划定,使得哈尔滨成为俄罗斯的“飞地”,沙俄殖民主义者自确立哈尔滨为中东铁路枢纽之时开始,就图谋将其变为沙皇俄国在我国东北的殖民据点“黄色俄罗斯省”,加之当时的城市规划设计多出自沙俄时期的知识分子,因而在建筑风格上自觉不自觉地大量采用了用穹顶、尖塔、雕花浮饰等俄罗斯传统手法。

尽管从哈尔滨建城伊始,就深受俄罗斯文化的影响,而且在人口结构中,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一直占据较大比重并具有重要的影响力,使得哈尔滨素有“东方莫斯科”之称,但作为我国的神圣领土和东北亚地区的国际大都会,加之从19世纪末建城以来的前50年,哈尔滨曾相继经历了沙俄、日伪(日本人和伪满洲国)的侵占和统治,直到1946年以后才回到祖国的怀抱,因而,除中俄文化交融之外,还受到了其他多种文化的影响,由此具有十分突出的多元文化和中华传统建筑、巴洛克建筑、新艺术运动建筑、古典主义复兴建筑、浪漫主义风格建筑、犹太建筑、折中主义建筑及日式建筑等众多类型和风格。

(三)对哈尔滨社会文化的影响

社会文化是一个含义极其丰富的概念,包揽了衣食住行等风俗习惯及语言文字等诸多方面。作为文化载体的俄罗斯侨民,在长期的朝夕相处中,也将俄罗斯文化传播到了当地人的生活中,逐步形成了独特的华俄交融的文化特征,并突出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在俄罗斯侨民服饰文化的影响下,使得哈尔滨人的服饰穿着和人们对服饰的审美观,蒙上了浓厚的俄罗斯色彩并由此而蜚声中外,“举固有华服之不用,多著用西服,以为美观”,“手表戒指,尤为装饰所必须。”[1]时至今日仍然如此,每当入秋降温,就会看到走在街上的女士换上了或长或短的皮靴、长裙和呢子大衣。

其次,在饮食文化上,据《哈尔滨饮食服务志》对哈尔滨西餐菜品名录的统计,约有凉菜50种、汤菜56种、水产类137种、肉类108种、野味类50种、禽类41种、面盘19种、冷饮料18种,合计共有572种西式菜点在各类厅、馆、亭的餐桌上出现过。[2]更值得一提的是啤酒的传入。1900年,乌卢布列夫斯基为了满足在华俄罗斯军队和侨民的需要,在哈尔滨开办了中国第一家啤酒厂。以后,在俄罗斯侨民的影响下,哈尔滨人从不了解到逐渐喜欢上了这种饮料并进而成为一大传统习俗沿袭至今。近年来,哈尔滨每年夏天都要举办“啤酒节”,届时在中央大街的啤酒广场,到处都能看到拿着扎啤杯豪饮的哈尔滨人和中外游客。

再次,在民居文化方面,哈尔滨人历来十分讲究室内装修,致使装饰材料市场经久不衰。直至今天,哈尔滨也依然保留着乔迁新居必先修缮的传统,早期还盛行过拼花地板和铺地毯,除了哈尔滨所处自然环境冬季寒冷,适宜铺地板、地毯外,俄罗斯侨民的影响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最后就是语言方面,作为传递信息和沟通思想的工具,俄罗斯的语言文字,不仅通过学校教育、报纸电台、文学作品在哈尔滨十分普及,而且以俄罗斯侨民作为媒介,在与哈尔滨人的长期交往中广泛传播开来。除大批精通俄语俄文的人外,俄语俄文甚至还渗透到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过去大多数的哈尔滨人都能讲上几句俄语,一些俄语词汇甚至还融入哈尔滨方言沿用到今天。较典型的如:列巴(大面包)、里道斯(粗肉肠)、西米旦(奶皮)、葛兰(水龙头)、夹克(外套)、瓦罐(封闭货车)、戈比旦(军官)、扫鞑子(士兵)、老博得(工人)、玛达姆(女人)、哈啦少(好)、涅哈啦少(不好)、笆篱子(监狱)、八杂(集市)等。

此外,还要特别一提的是,现已成为哈尔滨冬季冰雪旅游两大主打品牌的冰灯和雪雕,也与俄罗斯侨民及其所信奉的东正教有着直接的渊源关系。据有关资料记载,1922年1月19日,哈尔滨全城23座东正教教堂钟声齐鸣,虔诚的东正教教徒们走出各个教堂,几十路人马数千人汇合在松花江江面上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冰雕十字架周围,隆重举行冰上洗礼节。红衣大主教面前放置圣经的桌台,也是用冰精雕细琢而成。这两件冰雕,可称得上是哈尔滨最早的冰雕艺术作品。[3]到1935年洗礼节时,坐落在马家沟营部街俄罗斯侨民开办的“米洛谢尔吉亚之家”慈善院,举办一场具有浓重宗教色彩的冰雕展,展出了由教师和孩子们创作的冰雕作品,其中有微缩小教堂,有各种造型的十字架、东正教圣像和小动物,成为哈尔滨冰雕展的开先河之举。其余如享誉全国的哈尔滨冬泳,据研究也是从俄罗斯侨民的宗教活动发展而来。[4]

二、哈尔滨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的“中国化”

作为外来移民,俄罗斯侨民在广泛影响到哈尔滨城市文化的同时,又反过来受到中华文化更加深刻的影响和长期熏陶,尤其是持续不断的通婚联姻,使得部分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逐渐突破种族、国家和民族的界线与差异,最终完成了“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其中又以华俄后裔最具典型意义。

(一)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的体质特征“中国化”

按照体质人类学的分类,世界人类主要分为欧罗巴、蒙古利亚和尼格罗三大人种,即通常所说的白种人、黄种人和黑种人。其中俄罗斯人属白种人,中国人种绝大多数属黄种人,两者在体质特征上具有较明显的差异。

一般而言,不同人种之间的体质差异,主要是与生物学意义上的遗传基因密切相关,理论上无高低优劣之分。但在现实生活中,正是由于这种差异,往往在人们的交往联系,尤其是交汇融合中,构成了难以逾越的无形鸿沟。20世纪中期以前美国的种族歧视和南非的种族隔离,即为两大极端实例。

然而在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与中国居民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因种族差异而造成的明显界限,相反从一开始,相互之间的通婚联姻就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其中既包括在中东铁路修筑之后,从俄罗斯返回的第一代华俄通婚家庭,同时也不乏俄罗斯人移居哈尔滨后与当地人的通婚联姻。从中东铁路修筑时留下的俄罗斯技术工人到十月革命逃亡哈尔滨的白俄贵族,以及改革开放以来大量进入哈尔滨的俄罗斯人,均莫不如此。

由于人类的体质特征取决于遗传基因,第二代华俄后裔体质结合了欧罗巴和蒙古利亚人种的两种基因,在体质特征上也表现出了两大人种的复合特点。眼睛的颜色欧罗巴人种以蓝色为主,蒙古利亚人种以深棕色为主,其后裔则综合了这两种颜色以灰褐色为主;头发则较蒙古利亚人种颜色稍浅,而且着色变化较大,在调查中发现很多都是黄褐色、红棕色,黑色的仅为少数,同时大部分都呈自然卷曲状;皮肤颜色较一般蒙古利亚人种略白,体格也要高大一些。

第三代华俄后裔大部分都是第二代华俄后裔与当地汉族通婚所生,因而仅具有四分之一的欧罗巴人种的血统,所以,体质上更多地显现出蒙古利亚人种的特征。总的来说在人群中已不易分辨出来,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找出少许欧罗巴人种的特征。

第四代及以后的华俄后裔,欧罗巴人种的体质特征已经很少,连续若干代人通婚的结果是除少数人外,绝大多数华俄后裔的欧罗巴人种体质特征基本消失,最终完成了“中国化”的历史进程。这是一个值得特别予以关注的社会现象,堪称中外民族交汇融合的典型范例之一。

(二)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的国家认同“中国化”

国家认同是一个政治概念,指的是一个国家的公民对自己所归属的国家的认知以及对这个国家的构成,如政治、文化、民族等要素的评价和情感。国家认同是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的升华,是身份认同中最高层次的表现形式。

新加坡学者符懋濂在《族群认同、文化认同与国家认同》一文中指出:“族群认同是文化认同的基石,文化认同是族群认同的胶合剂,而国家认同是族群认同和文化认同的升华,是属于高层次的认同感。族群认同、文化认同与国家认同是三位一体的,三者之间存在着的是相辅相成关系。”[5]

如上所举,在来源上,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主要分为三类:其一是中东铁路修筑期间移居中国的早期俄侨;其二是“十月革命”前后逃亡而来的白俄;其三是苏联政府派到哈尔滨的少量苏侨。以后经20世纪20年代中期注册登记国籍后演变为苏联侨民和无国籍白俄两类,再到1954年苏联政府要求遣返在华侨民后,旅居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部分回国,部分移居西方国家,部分留居下来并加入中国国籍。这也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社会现象。

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留居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经过连续几代与中国居民通婚联姻、杂居共处、学习工作,从体质外貌、语言文字、风俗习惯,对国家民族的思想感情,都已经植入了深深的中华情结。在调查中了解到,在哈尔滨的部分俄侨后裔中,尽管由于通婚或者是历史原因,不少人在俄罗斯还有亲戚,相互之间也经常往来,但一般都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即多认同于中国而不是俄罗斯。

按照社会学的基本理论,国家认同属于身份认同中的一种类型。如果说20世纪20年代部分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拒绝加入苏联国籍,可能与历史积怨和政治取向密切相关,那么当我国也成为与苏联具有相同政治体制的社会主义国家后的1954年,部分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依然选择留在哈尔滨并加入中国国籍,理论上可视为对中国的认同并自愿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其中的缘由,除个人的某些具体原因之外,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应是重要的支撑因素。

(三)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的民族认同“中国化”

民族认同是身份认同的又一重要形式。按照最新的理论,民族的本质是文化,同一民族内部,以具有共同的文化基因并相互认同而结成统一的民族群体,不同的民族则以文化基因的差异而相互区别。

调查的结果显示,当1954年部分华俄后裔加入中国国籍时,绝大多数在民族成分上选择的是我国的主体民族汉族而不是少数民族俄罗斯族,尽管按照我国政府的一贯政策,少数民族可以享有政治、经济和社会资源分配上的一系列优惠待遇。这一现象表明,在华俄后裔中,对汉族文化的认同已超越了俄罗斯文化。由俄罗斯侨民到中国公民,同时由俄罗斯民族到汉民族,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走完了交汇与融合的“中国化”最终历程。

具体说来,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的民族认同,大体经过了2—3代人的渐进历程,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国家、文化和民族认同相互统一的构建过程。

第一代苏俄侨民大部分都生在俄国、长在俄国,由于各种不同的历史原因来到哈尔滨并从此留居下来,其中有的还与当地的汉族通婚组成家庭,但在文化上多继续保留着俄罗斯传统,如:饮食以面包、红肠、奶酪为主,语言以俄语作为母语,宗教信仰多以东正教为主,因而即使在社会生活中已经受到汉文化较大影响,普遍能兼操俄、汉两种语言,对中国也有一定的感情,却依然还是较完全意义上的俄罗斯人。由此,在国家认同上即便是有不少人始终拒不认同苏联,但在文化和民族认同上还是倾向于俄罗斯。

第二、三代华俄后裔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在中华文化的长期熏陶下,加之多与当地汉族通婚,因而尽管从父母身上继承了部分俄罗斯血统和俄罗斯传统文化,但在新中国建立后的20世纪50年代苏联政府撤侨时,不少人毅然选择留下来加入中国国籍并申报为汉民族,表明在国家、民族、文化认同上较之其祖辈、父辈已发生较大变化,可以说基本完成了“中国化”。当然,如果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从更深层次上考虑,在选择加入中国国籍并申报为汉民族的华俄后裔中,还不能完全排除历史积怨、政治顾虑及经济利益、思想感情等不尽相同的各种复杂因素,因而还只能说是处在国家、民族、文化认同相互统一的“中国化”构建过程中。

从第四代开始,尽管华俄后裔对自己的俄罗斯血统并未完全淡忘而铭刻在记忆的深处,并在文化上继续保留着部分俄罗斯传统,但已在身份认同上实现了国家、民族、文化认同的相互统一,最终完成“中国化”的历史进程。

三、结论

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及其后裔,从19世纪末开始,迄今已走过了100多年起伏跌宕的历史进程。其间,人数上从中东铁路修筑时三四千人,到“十月革命”后激增到15万余众(一说曾达到20多万人),以后逐步减少,但仍长期维持在数万人的水平上,直到1954年苏联政府撤侨后,进一步减少到数千人;身份上则从最初享有特权的沙皇俄国侨民,演变为俄侨、逃亡白俄和少量苏侨并存局面,到20世纪中期苏联驻哈尔滨领馆登记国籍后,发展为苏联侨民与无国籍白俄两种类型。延至1954年后,随苏联政府下令撤侨大部分回国,部分移居西方国家,其余多加入中国国籍,继续保持侨民身份留居哈尔滨的便所剩无几了。

从历史的高度看,俄罗斯侨民的来历、人数和身份变迁,一方面与俄罗斯国内局势和社会变革息息相关,另一方面也与东北亚地区的国际形势和地缘政治密切联系。

旅居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在把俄罗斯文化带到中国并逐渐传播开来的同时,也受到了中华文化的深刻影响,尤其是那些与中国居民世代通婚的华俄后裔,还突破了种族、国家、民族的界线,最终完成“中国化”的进程,成为我国公民和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这对于深入理解在一定空间范畴内,不同种族、不同国籍和不同民族群体性成员间的交汇融合,具有不可多得的实证意义和参考价值。

[1]刘静严.滨江尘嚣录[M].哈尔滨:新华印书馆,1929.232.

[2]赵天主编.哈尔滨饮食服务志[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1.255.

[3]李述笑.哈尔滨历史编年[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0.136.

[4]网易新闻论坛.http://bbs.news.163.com/bbs/guoji/ 116416844.html.

[5]符懋濂.族群认同、文化认同与国家认同[N].新加坡联合早报,1999(12).

责任编辑:王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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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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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1262(2010)02-0043-04

2010-05-05

胡博雅,女,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社会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西南边疆社会问题研究;鲁刚,男,云南民族大学博士学科建设办公室调研员,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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