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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美学视域下的儿童文学翻译

2010-08-15刘春智

湖北开放大学学报 2010年10期
关键词:儿童文学视野文学作品

刘春智

(四川理工学院,四川 自贡 643000)

接受美学视域下的儿童文学翻译

刘春智

(四川理工学院,四川 自贡 643000)

本文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探讨儿童文学翻译,指出儿童文学翻译应以儿童本位为原则。在翻译策略的选择上,应准确把握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和接受能力,优先考虑译文的可理解性和可接受性。

接受美学;期待视野;儿童文学翻译;儿童本位原则

儿童文学是儿童间接了解世界的早期启蒙食粮,对儿童的成长有深远影响和重要作用。自“五四”运动以来,我国引进了许多优秀的外国儿童文学作品,近些年来,亦有不少外国儿童文学作品不断引进或是重译,其中许多优秀译本广受儿童读者的喜爱。然而,儿童文学翻译理论领域的拓展似乎远远滞后于儿童文学翻译实践,儿童文学的翻译研究似乎一直走不出成人文学翻译研究思路的局限。如果把翻译视为文学多元系统中的子系统,翻译研究显然处于边缘领域,而儿童文学翻译无疑就处于边缘领域的边缘地位。

近年来,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有了一定的发展,但仍然没得到学术界足够的重视和认可,因而尚待广大翻译研究者从各种角度对其进行研究与探讨。接受美学的导入,为研究探讨儿童文学翻译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注入了新的活力,对儿童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的发展都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和指导意义。

一、接受美学的主要观点

20世纪60年代,接受美学(Reception Aesthetics)悄然兴起。接受美学又被称为“接受理论”、“接受与效果研究”、“接收美学”等。接受美学的创始人是前联邦德国康斯坦茨大学的青年学者汉斯·罗伯特·姚斯(Hans Robert Jauss)和沃尔夫冈·伊瑟尔(Wolfgang Iser),故也被称为“康斯坦茨学派”。1967年,姚斯受聘为康斯坦茨大学文学教授。在就职演说上,他发表了题为《研究文学史的意图是什么、为什么?》的演说,语惊四座,在当时一潭死水的德国文坛掀起了巨浪。与姚斯在就职演说上发出的“挑战”相应,伊瑟尔也在60年代末发表了著名演讲《本文的召唤结构》,该文也成为接受美学奠基的力作。姚斯和伊瑟尔的演讲宣布了接受美学理论的诞生。接受理论一反传统的文学批评理论专注于作者和作品的研究格局,“第一次从本体论高度,提出了历来为人所忽视的读者和阅读接受问题。”[1](p7)它强调读者在文学进程中的重大作用,着重考察文学作品的接受活动,以全新的姿态向传统观点发起了挑战,引发了一场文学理论范式的革命。

1. 读者的中心地位和重要作用

在以往的文学史家和理论家们看来,作家和作品是整个文学进程中的核心与客观的认识对象,读者被置于无足轻重的地位。而接受美学将注意力从传统的对作者-本文关系的关注,转向对本文-读者关系的研究,读者在整个文学活动过程中的重要作用是其理论基点。接受美学的一个重大贡献,就在于确立了读者在文学作品研究中的中心地位。

首先,没有读者,就没有文学作品,其文学价值也无法得以实现。因为文学作品的服务对象是读者,它必须得到读者的接受,“文学的价值关系只能在读者的阅读欣赏中现实地生成。”[2](p319)其次,读者的接受是一种能动性的创造,而非被动的接受。作品文学价值的形成,需要读者创造性劳动的直接参与。“在作者、作品与读者的三角关系中,读者绝不仅仅是被动的部分,或者仅仅作出一种反应,相反,它自身就是历史的一个能动的构成。一部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如果没有接受者的积极参与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只有通过读者的传递过程,作品才进入一种连续性变化的经验视野之中。”[3](p24)因此,读者的阅读活动是一种积极、主动的再创造活动,作品文学价值的实现离不开读者的能动参与。

2. 期待视野

期待视野是接受美学的一个核心概念。它强调接受者的既往经验,重视理解的历史性。“任何一个读者,在其阅读任何一部具体的文学作品之前,都已处在一种先在知识的状态。没有这种先在理解与先在知识,任何新东西都不可能为经验所接受。这种先在理解就是文学的期待视野。”[1](p11)同时,任何一部文学作品,“即使它以崭新的面目出现,它也不可能在信息真空中以绝对新的姿态展示自身。”[3](p29)它总是要通过预告、暗示、信号等激发读者开放某种特定的接受趋向,唤醒读者过去的阅读记忆,将读者带入某种特定的情感态度中,唤起一种期待。读者带着这种期待进入阅读过程,并在阅读中修正、改变或实现这些期待。因而期待视野并非固定不变的,它是不停发展变化的,读者对文学作品的接受过程就是不断建立、改变、修正、再建立期待视野的过程。

作为阅读的前结构,期待视野是定向期待与创新期待的对立统一[2](p216)。读者开始阅读后,在心理上便处于一种矛盾状态。一方面,长期形成的阅读习惯让他不知不觉地按既定的期待视野去审视作品,如果合他“胃口”,就会满意、肯定。另一方面,读者求新的欲求会上升,不会满足于老一套的“炒冷饭”,他要搜索新的东西来“刺激”自己,这样,原有视界逐渐被打破,新的审美经验形成并进入新的期待视野。

3. 文本召唤结构

文学作品的语言包含许多意义未定性和意义空白。这种意义未定性和意义空白是文学作品的重要特征,是文学被读者接受并产生效果的基本条件。文学作品的意义并不像传统解释学所认为的那样,是作品所固有的。相反,尽管一部作品的每个句子都是固定的、没有变化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意义却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与更新。这说明作品的意义只有在阅读中才能产生,它是作品与读者相互作用的产物。在接受过程中,作品的内容不仅被读者“现实化”,而且在不同的时间、空间有不同的意义,这是因为它的现实性存在于读者的想象力之中。文本的未定性和意义空白是“联接创作意识和接受意识的桥梁,是前者向后者转换的必不可少的条件”,[1](p43)它们构成作品的基础结构,这就是作品所谓的“召唤结构”。其作用在于能促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赋予文本的未定性以确定的意义,填补文本中的意义空白。读者阅读能动性的调动与发挥,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作品的召唤结构。如果作家用全知全能的方法,尽量填满一切空白,把一切弄得确定无疑(当然一般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读者的主动性就被压抑到最低点,这样的作品如同嚼蜡,难以读完。相反,如果文本充满空白,处处不确定,读者便无所适从,不知所云,同样激发不起兴趣。要达到最佳效果,“应在照顾一般读者期待视界可能接受的范围内,创造较多的空白与不确定性。”[2](p309)

二、接受美学对儿童文学翻译的启示

1. 对译者的要求

接受理论认为文本的意义没有绝对的解释,只有读者的阅读才能让文本意义具体化、现实化。读者是带着自己的前理解开始阅读的,他不断对文本进行分析和判断,与文本进行多次交流,直到与文本视界相融合。在儿童文学翻译过程中,译者首先是原作的读者。不同的译者对文本有不同的理解,因而会产生不同的译本。在其期待视野与原作视界相融合的过程中,译者应调动其所有的知识储备,尽可能多地发掘原作所传达的信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译出好的译本。同时,译者又是译本的作者。儿童文学的隐含读者是儿童,儿童文学翻译的隐含读者也必须是儿童。成人译者与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不可能相同,因此儿童文学翻译必然涉及到期待视野转换问题,也就是说,译者需要准确估计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在整个翻译过程中,译者必须面对两次接受活动的影响:首先,译者与原作文本的交流直接影响到对原文的理解;其次,他应该预见到译语读者对译文的第二次接受与阅读参与,从而影响读者对译文的生成。这两次接受活动都有人的主观能动的参与因素[4]。译者扮演着媒介和桥梁的作用,在追求期待视野与原文本融合的同时,还必须重视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与接受水平,并努力使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与译文达到融合。

2. 儿童本位原则

接受美学将文学批评理论的关注焦点由重作者、重作品转向重文本与读者的关系,认为文学作品只有被读者理解和接受才能实现其美学价值和社会功能。该理论不仅拓展了文学研究空间,也为翻译研究带来了一场深刻的思想革命,转变了“文本绝对中心论”的传统翻译观,极大地提升了译文读者与译者的地位和作用。儿童文学的目标读者是儿童,儿童文学翻译则应是儿童本位的翻译,这就决定了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应以儿童读者的地位和作用为基础。创作和翻译儿童文学首先应该考虑儿童读者的特点,估计他们的期待视野,分析他们的接受能力等方面相对于成人所具有的特殊性,灵活采取翻译策略,尽量使译本为儿童所理解,所乐于接受。

儿童文学的翻译文本与儿童读者构成了一个译者通过译作给儿童讲故事这样一个特定的语境[5]。这里译者与儿童读者之间构成临时讲与听的关系,译者通过译作讲述,而译者的讲述是经儿童读者的阅读实现的。译者时刻要记住自己讲述的对象是儿童,因而语言要求口语化,浅显易懂、形象生动、富有童趣。儿童对语言非常敏感,一个生僻的词,或一个含混不清的意象,都可能让他们失去阅读兴趣。译者在遣词造句时,在词汇、语法和修辞各个层面都要充分考虑儿童读者的特点,提高译本的可接受性。

对儿童文学翻译中文化问题的处理也应遵循儿童本位原则。翻译中对文化因素的处理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以目的语文化为归属,即归化翻译,一种以源语文化为归属,即异化翻译。从现实情况来看,在目前国际译坛上,异化派的声音要更响亮些[6]。但我们必须认识到,任何对翻译原则和翻译策略的讨论,都不可能脱离翻译目的、作者意图、文本类型和目标读者而孤立地进行。儿童文学的主要目的是对儿童读者进行娱乐和教育,要实现这一目的得靠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来实现,而不是过多地由语言来负担。儿童尚处于母语学习阶段,思维也未成熟,意志力相对比较薄弱,太多的空白、不确定与不顺,会挫败他们的阅读兴趣和信心,使他们不愿完成阅读,这就等于宣判了译本的死亡。因而笔者认为,儿童文学翻译中对文化因素的处理应以归化为主,应是透明的翻译,避免把儿童读者的阅读过程变成一堂说教课。同时,翻译毕竟是一种跨文化交际活动,因而应适当地使用异化策略,保留一些文化因素,在儿童读者期待视野可能接受的范围内,创造一些空白与不确定性。

三、结语

儿童文学翻译貌似简单,实际上并非易事。对儿童文学的翻译研究尚需要广大翻译研究者从多种角度对其进行研究与探讨。接受美学理论为儿童文学翻译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研究视野,对儿童文学翻译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在接受美学视域下,儿童文学翻译必须是儿童本位翻译。译者应该时时记住自己的目标读者是儿童,要熟悉儿童语言,洞察儿童心理,准确把握儿童期待视野,充分考虑儿童接受水平,努力使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与译文相融合并形成新的期待视野。只有这样才能创作出深受儿童读者喜爱的译作来,儿童文学翻译的功能与目的才能得以实现。

[1] 金元浦. 接受反应文论[M]. 山东教育出版社, 1998.

[2] 朱立元. 接受美学导论[M]. 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4.

[3] 汉斯·罗伯特·姚斯. 周宁, 金元浦译. 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 辽宁人民出版社, 1987.

[4] 卞建华. 文学翻译批评中运用文学接受理论的合理性与局限性[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5,1.

[5] 徐德荣. 儿童文学翻译刍议[J]. 中国翻译, 2006,6.

[6] 王东风. 归化与异化: 矛与盾的交锋?[J]. 中国翻译, 2002,5.

Reception Aesthetics and the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LIU Chun-zhi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ception Aesthetics, the paper probes into the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CL) and argues that the children-orientation principle should be held when translating CL. In selecting translation strategies, therefore, the translator need correctly estimate children’s horizon of expectations and ability of reception, so as to guarantee the comprehensibility and acceptability of the rendition.

Reception Aesthetics; horizon of expectations;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the children-orientation principle

I207.8

A

1008-7427(2010)10-0089-02

2010-07-22

2009年四川理工学院科研项目,项目编号:wyky-0903。

作者系四川理工学院外语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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