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教育政策应关注民族智力资源的可持续发展
2010-08-15倪胜利
倪胜利
(西南大学 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重庆 400715)
民族教育政策应关注民族智力资源的可持续发展
倪胜利
(西南大学 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重庆 400715)
民族教育政策只关注教育资源的配置、机会均等、扶助贫困等是远远不够的。面对技术理性的泛滥,关注民族智力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成为突出的问题。智力资源与民族生存的自然人文生态环境密切相关,它是民族创新力和适应性生存的基础,是内源性发展的根本动力,民族教育应把智力资源的可持续发展作为根本战略。民族教育文化理论建构、民族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多元文化教师教育、民族文化进入课程等都是这个宏大工程的组成部分。教育政策的着力点应从形式转向实质内容。
民族教育政策;智力资源;可持续发展
长期以来,民族教育政策的着力点在于缩小民族教育与全国教育平均水平的差距,保障少数民族平等的受教育权益,提高适应主流文化和社会生活的能力。其理论依据是民族平等、教育平等、缩小差别等。一系列有关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为民族教育和民族地区经济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只关注形式上的平等,可能会遮蔽了实质上的不平等问题,更有甚者,工具理性主义的泛滥在加剧着实质的不平等。本文试图从民族生存与发展的实际出发,探讨民族智力资源可持续发展的决定性意义及其政策支持的必要性。
一、智力资源解读
我国的少数民族,多居住在自然人文资源富集而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边远地区。人们通常从经济发展的理念出发来认识资源的意义。然而,经济意义上的资源是有限的。像矿山、道路、大坝等经济开发,都在利益的背后蕴藏着无穷的危机:道路筑通,森林消失;大坝建成,山川改变;矿山凿空,资源殆尽;旅游兴起,原生态毁灭。对地球来说,这就是永久性地拆除一个部件或插上一个毒瘤,它是导致系统崩溃与解体的“极限环”过程。发展应当是指一种向着开放空间的演化进程。面临发展的契机,我们不得不慎重思考传统的发展模式。可持续发展依赖一种可以再生的、通过不断的自我更新而获得适应性生存的智力资源,这是发展所需的万世不竭的动力源泉。
智力何以成为一种资源,这里不是从狭义的“智力测量”或“智商”意义上来理解“智力”。我们把智力看成是一种复合与整合的能力,观察、注意、记忆、联想、思维、判断、信息加工和创造性等都是它的构成要素,在更广的意义上,我们把人类感知世界、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和适应性生存所需要的智慧和能力,都看做智力。加德纳在1983年出版的 《心智的结构》一书中,把智力定义为“是在某种社会和文化环境的价值标准下,个体用以解决自己遇到的真正难题或生成及创造出某种产品所需要的能力。”据此他列举了7种智力:语言、逻辑、音乐、视觉、运动、自省、交流。每一种智力都有多种表现形式;各种相对独立的智力以不同方式和程度有机地组合在一起,从而使每一个人看起来都与众不同;影响每个人智力的有三种因素:即先天资质、个人成长经历和个人生存的历史文化背景。三者相互影响。先天起决定作用,但智力发展水平高低取决于后天。其中,开启经历和关闭经历就是两个重要的变化过程。前者起到开启智慧的作用,后者则起到扼杀智慧的作用。前者如爱因斯坦的指南针的作用,它激励爱因斯坦产生了探究宇宙奥秘的欲望,开启了他的数学-逻辑思维型智力的发展。后者则通常与耻辱、内疚、恐惧等消极经历有关,它会中断一个人某种智力发展的路程,从而使这种智力失去进一步发展完善的机会。人身上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智力如:灵感、直觉、幽默感、烹调能力、创造能力和综合其他各种能力的能力等。智商与多元智力两者之间无明显关联。[1](PP.110-114)
资源通常用来指实现特定目的可资利用的物质基础或条件与便利,如物质资源、信息资源、关系资源等。智力资源实质上是一种软资源,它是可以将一切资源进行整合和利用的智慧和能力,可以看做原始资源或终极资源。人类是最富有活力和创造性的生命系统,所有资源只有在智力资源的对象化活动中才真正成为一种资源。人类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对信息资源的处理和加工、对关系资源的认识和使用等都是在知识与智慧引导下进行的,资源是智力活动所利用的对象。智力资源没有特定或固定的形态,但它是一种活的力量,是一切资源中最可宝贵的资源,有了它,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
智力资源的根本特点,在于其生命性,它可以再生、可以重组、可以根据环境的变化进行调整。这一点可以与自然资源做一比较。自然资源都有固定的形态,是随着开发和利用逐渐减少的资源,许多物质形态的自然资源是不可再生的,它终有穷尽的时候。而智力资源则是增长型的,其合理开发和利用,将会导致知识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增长,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宝库。智力资源还可以对知识和经验进行重组和改造,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
智力资源具有民族特点,可从集体资源和个体资源两个层面来认识。从集体资源来看,是指族群的生存智慧,它被深深地打上了文化烙印,常常体现为特定族群在长期的生存斗争中形成的民族文化心理、集体无意识、特定的行为方式和习惯等,这些要素与特定的自然人文生态环境密切关联,这是一种集体的财富,体现族群的智力倾向。生于斯,长于斯的每一个体,不能不以族群共有的思维方式去思考,以族群的共同语言去交流,以共同的伦理规范与人相处,并拥有共同的生存方式。每一个生活于其中的个体都在无意识层面受其支配。它具有自发的价值引导意义,也是符号化的智力资源。从个体来看,智力资源主要是指个体认知、学习、适应所必备的物质和精神基础,物质是指个体大脑和身体方面的生理基础,大脑的物质结构可以随着智力的运用而在一定程度上得以改善,身体的形态可以由文化来塑就。[2](PP.267-293)精神则指后天的建构,是为适应社会化生存而习得的知识、技能、情感与价值观等,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处在生长和变化之中。资源是对某种目的来说才成为资源的,族群中个体的这些智力资源,是获得适应性生存所必须的。
智力资源的发展是受价值引导的文化过程,各民族不同的生存方式所导致的智力倾向上的差异,就是在特定价值引导下的文化过程所造成的结果。各民族发展和演化的历史,沉积和凝结了丰富的智慧成果,长期以来,其与特定的自然人文生态相适应的生存方式和创造性活动,是智力资源充分发挥作用的体现。智力资源的活跃期是与一种原始的、古朴的生存方式密切关联的,来自自身的、内在的、自发的创造性使各民族有了千百年来的持续发展。而今,这种智力资源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现代科学技术正以难以阻挡的力量进入民族生活的方方面面,科学精神、科学的思维方式对传统的民族智力的发展来说,可以是促进生长的新资源,也可以是毁灭的飓风。
二、民族教育的困境
智力资源开发主要是学校教育的任务。学校教育的价值取向体现的社会主流文化价值,是与时代发展一致的,它关涉国家与民族的未来命运。但是好的理念并不总是带来现实的力量。教育现实中的技术性蜕变,导致了对智力资源的掠夺性开发。何为智力资源的掠夺性开发,简单说,就是对智力的开发活动,占有了个体的生命,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却使生长期的大脑没有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反而造成智力的萎缩、学习的厌倦、能力的低下、知识结构的僵化,最终是难以有持续的发展。顺利考入高校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缺乏读书的自觉性,不会读书,不知道读什么书,也读不进书就是明证。升学表面看是发展了,但对智力资源来说,并不是可持续的发展。更多被高考制度淘汰的学生,则更觉得所受教育的无用。占用了大脑却使生存所需要的智力条件得不到长进,这就是对智力资源的掠夺性开发。当然这只能归咎于工具理性主义的泛滥所导致的学校教育的退化。
当今民族教育中普遍的和突出的问题是课程与生活脱节,课程与课程之间缺乏意义关联。在经济发达地区和城市里,升学的驱动力足以使人们无视这些问题的存在,教育依然正常运转。但是在民族地区,多数边远山区或牧区的学校,“普九”步履艰难,教育成为痛苦的记忆。所谓“学校像监狱”,是福柯在 《规训与惩罚》中所用的比喻,他指出在学校的严密控制与监视下,个体被塑造为“驯顺的肉体”。[3](P153)工具理性的泛滥必然导致学校教育中人文关怀的缺失,这也不足为怪。课题组研究人员在西南民族地区的调研过程中发现,一些牧区的中小学的确像监狱,校园戒备森严,围墙上甚至还有铁丝网。这里不需要防范邪恶力量的入侵,但逃学必须得防范。当然,不是说孩子们喜欢草地和蓝天,就该由着他们的天性,教育是必要的,但关键是如何进行教育。“以人为本”在民族地区的学校教育中有着尤为深刻的意义。我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但长期以来我们的教育却过于单一化和简单化,缺乏与多元文化相适应的运作机制。“文化”是不能以“武化”的手段来实现的。监狱像学校是文明的进步,学校像监狱则是文化的倒退。教育要适应民族生活的实际,就得更富有“人道”、“人文”和“人本”精神。
早在18世纪,法国哲学家爱尔维修在其 《论人的理智能力和教育》一书中就论述到“人是教育的产物”。他说“人生而无知,并非生而愚蠢,甚至非花一番气力不能变得愚蠢。为了变得愚蠢,为了把心里的自然光明扑灭干净,一定要有技术、有方法;一定要有教育在我们心里堆积起重重错误;一定要饱读许许多多的书,使偏见层出不穷。在文明民族中间,如果愚蠢是人们的共同状态的话,那是一种传染性的教育的结果;那是因为人们在那里受到伪学者们的教导,在那里读了愚蠢的书。”[4](PP.480-481)他主张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教育,不能人人接受同样的教育。今天这些道理对我们依然具有启示作用。我们的教育有没有使人变聪明,有没有使智力资源得到合理的开发以至足以导致终身可持续的发展,是值得深思的。
一方面是学校教育对智力资源的开发无助益,另一方面是现代生活观念由经济发达地区到贫困地区的渗透,加剧了我们不愿看到的现实情景的恶性循环。随着经济开发而进入的物质主义和五光十色的强势文化的入侵,使缺乏抵抗力的民族文化在发生着嬗变。使一个民族成为一个民族的智力资源不能被提升和加强,那就必然会萎缩和退化,最终是被同化。物质主义盛行似乎总是与伦理道德和价值观的堕落相伴而生。拿什么来抵御物质主义的洪流,关键在于教育文化的价值选择和适应民族地区教育发展的战略举措。
三、民族智力资源与民族文化的共生关系
智力资源的存在与文化背景密不可分,而文化总是与特定的人类群体相关。一些特殊的智力倾向是与族群特定的生活方式相关联的。许多山地民族在自然环境中生存的智力,那也是世代居住在都市的人们所没有的。
智力资源有民族的差异,但未必可用优劣来衡量,它们只是具有不同环境中的独特适应性而已。从一定的意义上说,民族智力资源的差异,是民族文化过程的产物。占里侗族关于生育的智慧、水族关于水文化的智力,高山苗族与山林相关的智力等等,都有其在特定环境中的独特适应性。几乎每一个民族都有与本民族的文化与生存方式密切关联的智力倾向,而这是该族群所独有的。这些智力资源,离开了它所生长的资源环境也就毫无用处。如果这种智力资源萎缩,民族的创新力和适应性生存能力也将随之减弱。
民族智力资源的丰富性,来自民族生活的积累和文化的沉淀。这是一种自发形成的智力结构。在迄今为止的历史上,这些智力资源创造了多彩多姿的民族文化和与环境相适应的生存方式,而这些文化形态又成为民族智力资源存在的环境。两者之间互为存在的条件。从服饰到庙宇建筑,从壁画石刻到民族工艺,从视听艺术到形体艺术,从原始的民间艺术到适应现代生活的新的艺术形式等等,构成了遍布于民族地区繁荣并茂的民族艺术文化景观。在精神层面,民族的智慧凝结在宗教生活与世俗生活的方方面面。可以在山歌、舞蹈、音乐,还有寺庙、殿堂、鼓楼、花桥等各种动态与静态的形象中感受到智力资源的生命性和创造力。在节奏与旋律、线条与色彩的精心设计与组合中,你可以感受到一种只有在特定的生活情景中才能生发的智慧。民族的智力就存活在这样的生境之中,民族的文化基因负载着这些智力的信息代代相传,从而塑造了民族,延续了文明。而这些智力也是具有价值倾向的,它指向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民族智力资源是各民族所依存的独特的天地系统之复杂性和多样性造就的。
民族智力资源具有传承性,它的传承是一个自发的过程。我们在以家庭和师徒方式相传的工艺、通过社群中的交往而传播的歌舞等活动中可以感到智力资源的流动,不受制度化条款的约束,没有规范化的程式,它受自发动力的激励,因地制宜而具有生命的创造性和变通的灵活性。这种来自民间的传承过程,是置身于特定时空中的人的发展的现实需要,是一个为获得未来适应性生存的个体,继往开来的必由之路。智力发展的倾向性与个体发展的现实情景密切相关,其对个体发展的适切性,道德教化的潜移默化作用与我们今天的正规学校教育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四、民族教育政策的战略转移
当今时代,面临强势文化冲击的民族传统文化,由于缺乏内在动力和创新力,已经逐渐失去有机活力。智力资源的萎缩,与民族社会内部不和谐因素的增长不无关系。我们需要理清一个思路:民族和谐社会的稳定秩序结构,是来自底层的建构。这就是说各个民族之间的和谐共生,依赖于民族社会内部的和谐,民族社会内部的和谐,有赖于个体身心的和谐,而个体身心的和谐,则依赖于智慧的增长。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是“自由人的联合体”的提法与一种基于自组织的宇宙观的当代认识本质上是一致的。与此相反的思路,是权力话语的干预,这在短时期和有限的范围之内是有效的,但不是长久良策。从民族社会内部来进行基于底层的建构,是唯有教育才能够担当的使命,民族教育是不是充分发挥了这一功能,它究竟是开启还是关闭了智慧的大门,不花大气力、大精力、大财力是不足以研究清楚的,而这恰恰是迄今为止的民族教育政策很少企及的领域。
对民族的文化过程来讲,民族教育政策是来自系统外部的干预,它是否有效,是否合理,要看它是否促进了自下而上的结构与秩序的生成。只关注形式而忽略了实质内容的政策,使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政策由于是自上而下的和来自外部的,从它的出发点开始到其末端——实施的结果之间,可能大相径庭,在关系层次上,每多一个层级就增加一个变数。更难以预料的变数,在于那种基于形式上平等的考虑,结果却导致反秩序、反文化、反生产力的社会阻塞要素的增长。
文化冲突的最终原因还是基于对共同资源的竞争,即使在一个族群内部,掠夺与杀戮都是为了抢夺共同的资源,民族之间的流血冲突,也是如此。一个依靠自身的智慧来获得自由生存的个体,只会以“和而不同”的方式与他者共生。与共同资源不同的资源,就是每一个体的智力资源,个性和创造性就来自它。
既然使一个民族和谐的根本策略在于其内部的和谐秩序建构,而教育又是唯一的路径,那么民族教育政策就当向民族智慧与创新力的提高倾注更多的关怀,要有涉及实质问题的政策。有利于民族语言保存的教育政策就是关涉实质问题的政策,还有更多的这类政策需要我们做认真的研究。这里提出需要着力的几个方面:
1.民族传统文化保存与传承
民族教育政策应在实质上关注传统文化的保存与传承。民族智力资源的依存环境和条件,是民族传统文化,离开民族传统文化,所谓“民族智力资源”将不复存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能不能有效开发民族智力资源,使之成为可持续发展的资源,一个关键问题在于挖掘民族传统文化中的教育因素。从教育人类学的视野来看,使特定的人类群体得以持续发展的文化传承,具有自组织系统的生命特征,以国家利益和民族和谐社会建构为最终目的的主流教育文化,不能无视它的存在,不可低估它对民族智力资源生长的作用与贡献。然而,民族传统文化由于民族智力资源未能有效开发和利用,一些形态已经渐趋消亡,濒临灭绝的文化形态亟待拯救。也许有人认为,某些形态本属糟粕,理当自然消亡。但是这种价值判断可能的误区在于认识和评价的局限性,有很多事物,特别是历史的形成的文化形态,依我们已有的知识和视野的限制,眼下并不能真正全面地了解它的价值和意义。我们需要采用数码技术将濒临灭绝的文化形态加以复制和保存,以便能有更多后续的研究。而对那些非濒临灭绝的民族传统文化,则应当有保存和传承意识并有相应的教育政策来保证其实施。
2.多元文化教师培养
民族多元文化共存的局面,造成了民族意识、民族文化心理、民族语言及其智力资源环境的多样化,从而使教育文化发展状况呈现出极大的差别。长期以来,民族教育作为普通教育的一个部分,忽视了其民族性。在教师教育上,适应多元化教育的教师教育理论和实践尚属空白。民族基础教育定位于为不同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创造平等的机会,为个体的适应性生存和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而教师则是塑造这个和谐社会基础结构的重要行为主体,因此要求教师要有多元文化的素质结构,以应对民族社会日益凸显的文化多样性。为更好地促使职前教师把握他们将要任教学校的文化多样性,认识教师在面对贫穷、歧视、民族认同、民族意识和民族文化心理等问题时担当的角色,必须将教师教育和多元文化教育结合起来。关注多元文化形态中个体文化背景、民族心理和民族意识等特点,将培养不同民族创新精神和内源性发展动力视为己任的多元文化的教师,与多民族社会基本要素的密切结合与交流互动,不仅为个体发展从而为族群的发展奠定基础,也为民族地区多元文化课程建设提供了汲取活的教育资源的途径。这是理念与现实、理论与实际的交汇点,由实践而统一的枢纽正是民族地区多元文化教师教育。这个任务的实现,有赖于政策保证。
3.民族文化进入课程
“教”什么的问题,历来是教育的首要问题。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对教育内容的价值定位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我们是在民族和谐社会建构的总体目标下谈民族文化进入课程的问题。民族文化进入课程,绝不能停留于表面的、形式化上的做法。一些人把民族文化课程资源开发,肤浅地看做开点手工课程或大歌与民族舞蹈等,这些虽不是完全无用,但远远提升不到民族智力资源开发的高度。我们需要有对民族智力资源深层结构的认识,有知识与原理层面的深度挖掘。为此要对民族传统文化进行深入的研究。对课程资源的开发和提炼也远远不是校本研究能解决的问题。这个研究需要国家级的研究团队,也需要多元文化教师教育的协同运作,同时也需要政策的支撑。
民族教育政策的战略转向,指的是从形式到实质内容的转向,有很多的研究在等待我们去做,而民族智力资源的可持续发展问题,无疑具有关涉全局的重要意义。民族教育政策,在保证了基本的形式上的平等之基础上,当进一步转向民族创新力和智慧的实质性增长。
[1] 顾明远,孟繁华.国际教育新理念 [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
[2] 阿雷恩·鲍尔德温,布莱恩·朗赫斯特,斯考特·麦克拉肯,迈尔斯·奥格伯恩,格瑞葛·斯密斯.文化研究导论 [M].陶东风,等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3] 福柯.规训与惩罚 [M].上海:三联书店,1999.
[4] 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十八世纪法国哲学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The Nationality Education Policy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National Intelligence Resources
NI Sheng-li
(The Research Center for Education and Psychology of Southwestern Minorities,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PRC)
It is not enough that nationality education policy only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disposition of educational resources,the equal opportunity and to assist impoverished.Facing technical rational being in flood,to concern nationality intelligence resourc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ecomes a crucial problem.The intelligence resources and national survival's natural humanistic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closely related,it is the foundation of national innovation strength and compatible survival,it is the basic power of endogenous development.Nationalities education should take the intelligence resourc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s the basic strategy.As a gigantic project,the nationalities education culture theory construction,the national tradition culture inherits and development,the multi-cultural teacher educates,the national cultures to enter the curriculum and so on are its constituent part.
nationality educational policy;intelligence resources;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 521;G 75
A
1674-5779(2010)06-0020-05
(责任编辑 王兆璟/校对 丁一)
2010-10-14
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民族地区教育优先发展研究”(08JZD0027)的阶段性成果
倪胜利 (1958—),男,江苏沛县人,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研究员,主要从事民族教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