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生命的呐喊与精神的呼唤
——以陕军作家为例看社会变迁大潮中人对精神家园的构筑

2010-08-15顾晓梅姚明会

巢湖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加林路遥

顾晓梅 姚明会

(安徽中澳科技职业学院,安徽 合肥 231231)

生命的呐喊与精神的呼唤
——以陕军作家为例看社会变迁大潮中人对精神家园的构筑

顾晓梅 姚明会

(安徽中澳科技职业学院,安徽 合肥 231231)

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三位陕军作家凭借敏锐的感知再现了西北人真实的生存状态——“高加林们”想通过个人奋斗获取美好爱情而始终陷于两难;朱先生希望借助儒学传统来规范动荡的白鹿原,其梦想最终破灭;高老庄正遭遇现代文明的碾磨而全面变迁。他们的作品皆展现了在传统理性秩序的坍塌、伦理道德沦丧之际,是继续坚守传统文化的道德规范以疗救现代化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还是在创造性的转换中前进,这样一个困绕许多人心智问题。以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三人的创作为例来探讨社会变迁大潮中人们(特别是有良知、理性和使命感的知识分子)关于生命价值的追寻。

社会变迁;精神家园;构筑

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中国社会进入一个全面发展的社会变迁或转型时期,社会系统全面的、结构性的变化带动了社会体制的转机、利益的调整和观念的变化,引起社会规范、价值标准和行为方式等的巨大转变,造成了人们在价值观念上的多元化和模糊性,在行为选择上出现无所适从或随心所欲倾向,各个阶层或层面的人们都感受到新事物的涌现、挑战和冲击。

陕西,地处西北内陆地区,改革和开放引起的社会文化变迁正在改变着陕西人的生存环境,传统的文化观念迅速被削弱,并让位于基本不确定的价值和规范,人们浸润其中的道德规范和伦理观念直接受到商品经济和现代思潮的影响。随着地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流传千年的家族制度、家庭结构正在发生变化;随着现代农业生产技术和生产方式的引进,传统的人际关系发生变化并影响到人们的角色认同,人与人之间被人为地“隔离”和“疏远”,社会成员普遍失去共存感、归属感和安全感,此种影响的进一步衍变,导致大多数的社会成员在前所未有的环境变化和社会压力面前张皇失措、无所适从,产生心理上的迷茫和震颤。

此种形势下,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三位陕军作家凭借其敏锐的感知和 “现实主义精神的守护者”[1]身份再现了西北人真实的生存状态,并密切关注着人的生命价值——“高加林们”想通过个人奋斗获取美好爱情而始终陷于两难;朱先生们希望借助儒学传统来规范动荡的白鹿原,但其梦想最终破灭;高老庄正遭遇现代文明的冲击发生着全面的变迁。如何在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之间加强沟通、作出取舍正是陕军作家思考的重心所在。本文试图以陕军作家中的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三人的创作为例来探讨社会变迁大潮中人们(特别是有良知、理性和使命感的知识分子)对精神家园的构筑和向往。

1 路遥之《人生》揭示了交叉地带的爱情两难

路遥在中篇小说《人生》中给读者设置了这样的一个人物活动的场景:“一个能呼吸到城市文明的空气却又保留着古老、落后的习俗的城镇郊区,一个交织着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的具体的生活环境。”[2]——城乡交叉地带 ——这里有两类不同背景的人物,两幅不同的生活画面和两种不同的价值取向。高加林就生活在这里,高家世代务农,所以在他高中毕业后必须要认命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稍后,因为叔父的帮助使他有机会进入县广播站工作。何去何从?这是两难的选择。他喜欢农村,因为大汗淋漓后坐在炕头读书是快乐的,更因为农村有温柔贤惠的巧珍姑娘;他也喜欢城市,因为广播站工作可以让自己学有用武之地,又很体面,更因为城里有聪明漂亮的亚萍姑娘。这时出现在读者面前的便是故事两种可能的延伸:一是高加林留在农村和巧珍结婚生孩子养猪种田,过上大马河般的幸福日子。二是他进城和亚萍逛街看电影,花前月下手拉手谈恋爱。从文学创作的角度看,只有以自身丰富的内心体验来描述自我和他人的世界,作品才会有“心的探讨”、“生的色彩”和“力的表现”[3]。 在这里,社会转型期农村青年真实的思想波动、行为选择的两难窘境,路遥捕捉到了。就像胡适先生在《名教》一文中所说那样,中国是个信奉“名教”的国家,“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是人们的首选追求,高加林对这种乱世英豪的哲学是认同的,他进城了。

慢慢融入城市生活的高加林,他的心离亚萍越来越近了,离巧珍越来越远了。亲近、接受亚萍,就意味着疏远、抛弃巧珍,抛弃巧珍就意味着背叛了传统,他再次陷入了两难境地。此种境况,今天的先锋青年们会因为自己处理“多角恋”能力的游刃有余而对高加林的优柔寡断表示不解甚至于嘲讽。但那毕竟是80年代的高加林!最后,高加林痛苦地向巧珍提出分手,“高加林对巧珍背影的久久凝望”成为小说的高潮和焦点。善良的农民读者会唾骂这个见异思迁的小伙子,并认为他后来被亚萍抛弃是罪有应得。实际上,这个人物身上呈现了两种道德观念撞击,按照传统道德观念,他抛弃巧珍又是一种陈世美式行为,两种观念撞击使这个人物具有非常丰富的时代内涵和人性内涵,但作为现代青年,高加林有追求城市文明、追求幸福权力。正因如此,有评论家认为“高加林仍然不失为一个有深度的人物形象,一个在当今小说创作中空前出色的文学典型,他既显承了当代中国青年进取向上的精神面貌,又镌刻着这一代青年可能有的种种弱点。”[4]

路遥是很喜欢高加林这个人物形象的,以至于这种“高加林情结”在其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里又裂变成为孙少安、孙少平两个鲜活的形象。路遥继续用兄弟两人坦然面对一切苦难的人生态度告诉读者:“无论一个人,还是一个社会,他们所有的实践和努力,都是为了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们需要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5]。孙少安和田润叶可谓青梅竹马,但后来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润叶对少安仍然是一往情深,而少安则清醒地认识到两者的差距,较为理性地将爱埋在了自己的心里,故事只能以悲剧结局:少安娶了山西姑娘秀莲,润叶则嫁给了司机李向前。无独有偶,孙少平与大学生田晓霞相爱了,这无疑给少平的乏味生活注入了一丝活力,两人通过交流读书体会交流着情感,然而苦涩与甜蜜相伴,身份的差异依旧是他俩难以逾越的沟壑,少平也难逃劫数。为此,路遥设计了另一个悲惨的结局:晓霞在做抗洪报道时因救落水儿童而牺牲。我们不难看出,作家这样处理并非有意展示浪漫爱情在强大世俗面前的脆弱,而意在诉说一种无奈,将常人难以摆脱的困境归结于客观的变数,减少了主体的人所承载的压力和苦难。“路遥的小说属于典型的人生炼狱体验叙事,他是把人生的苦难体验当作小说的主题内容的作家”[6]。从少安和少平两人身上,我们又看到了当年高加林的影子,同为农家子弟,处在生活的最底层,饱受一切下层人物可能经历的苦难,他们始终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2 陈忠实在《白鹿原》中塑造了忠实的“守望者”形象

塞林格的小说 《麦田里的守望者》“前言”里有这样一段叙述:“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我呢,就站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7]这是少年霍尔顿的理想,但我们援引此语,可看作是对白鹿原上历经几十年沧桑的朱先生的一次绝妙写真。

长篇小说《白鹿原》再现了半个世纪原上的历史变迁,白家和鹿家为了争夺白鹿原霸主操演了一场翻云覆雨的故事。朱先生看似局外人,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原上的恩怨纠葛以及全中国沧海桑田的变化。他深得“关学”①“关学”有广义和狭义两重涵义,广义是指关中的学术文化总称,即秦文化,狭义的关学是指北宋张载所创立,到五四运动打倒孔家店结束,历经八百年的宋、元、明、清的理学。参见http://www.confucius2000.com/zhangzaici/gxdxcyfazhan.htm.张世敏《关学的形成与发展》一文。之要义,他谢绝方巡抚劝他出原入仕的邀请一事便充分表明了他对世俗政治的超越。他对原上人们的生活秩序,有着自己的桃源般梦想——“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粮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他创办书院广收原上子弟入学,传道授业解惑,其理想是让原上人亲如一家。当他看到白嘉轩和鹿子霖为争6分水地正面交锋时,他深知双方并非看重6分水地的所有权,实质是看重事后的扬眉吐气。故而,他能对症下药,在三日后让两人握手言和。一句话就可化干戈为玉帛,这就让朱先生坚信“教民以教义,以正世风”的可行性,他拟定了《乡约》,希望以此让白鹿原众生“和合一心”。但阅读小说我们看到,最能体现朱先生心忧天下之士大夫品格的事情还是他在赈济灾民时的出奇之举——当他见到鹿子霖当众羞辱孝文时,他却提议赈济会的人同去抢一碗舍饭吃。此举让人们顿悟:“饥馑之年,大家应该同病相怜,岂能落井下石?”

如果真空状态可以存在,白鹿原能够与外界完全隔绝,那么,朱先生的理想是可以一帆风顺实现的。事实上呢?全国的每一次“地震”,白鹿原都感到了“余震”。宁静的白鹿书院并没有给他带来宁静的生活,他在原坡上散步时,看着“金黄色的野菊花开得一片灿烂”,却感到“遍沟漫坡热烈灿烂的菊花掩盖不住肃杀的悲凉”、“宁静安谧的田园景致与整个即将沦陷的中国是如此不协调”。很显然,陈忠实在朱先生身上寄寓了自己对儒家 “修齐治平”理想的一腔向往。不仅如此,朱先生还被刻画成了一位可以打通现世和来生、超越现实的神秘人物,但这位神秘人物能延续传统仁义的正面价值,能为当代人寻求到精神家园吗?从结局来看,只能是无可奈何凝眸回望……

3 《高老庄》的变迁折射出社会变迁大潮下人的精神裂变和困惑

贾平凹用第三者的眼光给我们描述了高老庄的变迁,社会、文化的深度变迁引起人们精神的裂变,精神的变态和心理的震荡让人们感到困惑、紧张和力不从心。城里人西夏踏入高老庄,用异域人的眼光打量着这片陌生的舞台以及舞台上演绎的悲欢离合,并对它充满了迷恋。她模糊地意识到:以前的村庄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地方,先人们知礼尊神、儒雅侠义、尚武高大。如今呢?高老庄人几乎清一色的卑琐、短视、矮小,就连省城教授子路一回来,也是原形毕露。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吃喝拉撒睡,连子路父亲的祭日也俨然是庄上的盛大节日。最具反讽意味的一笔,是西夏对庄上人精心筛选一番后,最让她佩服的竟是蛮横霸道的蔡老黑。因为,蔡老黑在对菊娃的追求上表现出庄上人少有的敢爱敢恨性格。“由于长期处于封闭保守的状态,以及在封闭的氏族文化生存圈中自我繁衍,才使得高老庄人逐渐的人种退化”[8]。西夏的遗憾正是贾平凹的遗憾——英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高老庄人正在割断自己与先人的联系,血液里遗传下来的优秀品质正在丧失。

如果说普遍的人种退化是高老庄的第一个变迁,那么物欲对人的绝对奴役则是它的第二个裂变。这时的高老庄成了当下中国的一个缩影,让人心惊肉跳的现代化进程,使穷怕了的高老庄人也对它充满了幻想,金钱与利益深入到乡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之中,结果是最后一片纯朴之心的迷失。人们对物欲的疯狂追逐突出表现在两件事情,一是抢伐保护林。太阳坡的林子一夜间被粗暴的乡民糟蹋得不堪入目,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村庄在这一夜沸腾到了顶点,老人和小孩也被卷入了这支浩浩荡荡的砍伐大军。“种种人性的恶端在高老庄人的身上极度张扬,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与都市人相比竟有过之而无不及”[9]。西夏忧心忡忡:这是高老庄的最后一片树林,完全没有了树之后,人可怎么活啊?她向人们发出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深情呼唤,但“砍红了眼”的人们已顾不了这些了。二是围剿家具厂。庄上的家具厂除了收购本村的木材,也收购邻村白云寨的木材,狭隘的村落意识点燃了高老庄人对家具厂的仇恨之火,人们闯入厂内,烧、砸、虏、掠,最为极端的是冲破了最后一道伦理防线,当场扒掉了苏红的裤子。

普遍的人种退化和物欲的无孔不入这两个变迁正是现代文明和民族传统文化正面冲突带来的衍生物,这场冲突改变了高老庄人的思想观念和生存方式。对此,麻木的乡民并没有觉察,敏感的西夏更加焦虑、苦恼!在西夏心中,尚存一些弥足珍贵的瞬间:碑文中的高老庄,石头的怪画,神秘的白云湫……子路回城了,西夏留下了,她欲摆脱生存的惯性,来扩展这些散落的瞬间。

4 社会变迁大潮中人的生存状态折射出人们对“精神家园”的向往

社会变迁是指社会环境的历史变迁或转型,主要表现在社会文化形态的改变和转型,作为文化表层的物质文化的改变较为容易,而处于深层面的精神文化 (包括社会心理、价值取向、人伦观念、思维模式、致知途径、审美情趣、道德情操和民族性格等)的改变则相对困难。英格尔斯曾指出:“没有从心理、思想和行为方式上实现由传统人到现代人的转变,真正能顺应和推动现代经济制度和政治管理的健全发展,那么这个国家的现代化只能是徒有虚名。”[10]也就是说,不论是国家、民族,还是特定的区域,在社会文化变迁中必然会遇到不同程度的抵制或反抗,有时会表现为强烈的冲突,更多的情形是由于传统价值观念内化于人的人格与行为后形成的心理的深层结构有其坚韧性、传承性和固守性,不可能通过短期或一、二次的变迁冲击而改变。在社会变迁的大潮中,人类自我的力量受到质疑,动荡感、失落感、苦闷感压着人们透不过气,人们在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场合不自主地思考着、关注着自身和他人的生存状态,关于生命价值的追寻成为人们生活的重点,而且这种追寻和构筑更多时体现于本体意义的人的生存状态当中。

不难看出,三位陕军作家在其作品中表现出“由追求短暂的现实效应向追求深远的历史文化效应转移”的倾向,他们在《人生》、《平凡的世界》、《高老庄》和《白鹿原》这些文本中,对人生的描写蕴含着一定的文化哲学意识,表现出了作家对于我们民族在特定时期存在与本质有所相悖的探索和思考。他们对民族命运的关怀,不再是从某一阶段特定的视野出发,而是将其与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联系起来,在貌似原生态的世相描绘中,让读者感受历史的尴尬和自残性生存的悲哀,以增强其进行价值重建的愿望和勇气。陕军作家关注人的本体意义的生存状态体现了他们审美价值的取向深远化,预示着他们关注民族和人类命运的恢宏气魄正在强化,也代表着有良知、理性和使命感的知识分子在社会变迁的大潮中对理想的精神家园的向往和构筑。当然,三位作家所关注的、困惑的、揭示的只是社会变迁大势中的一些断面,实质是以特别的眼光在对社会变迁的事实进行考察。在社会剧烈变迁的形势下,在社会文化的多元化和世俗化(通俗化)的时代潮流中,各种文化传统和民族的基本精神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冲击,恰恰在这一社会时代背景下,路遥的《人生》,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高老庄》都在着力表现剧烈变动的生存现实,并以此作为小说人物的存在境遇来探寻动态的生命价值和意义。如何构筑精神家园?是继续坚守传统文化的道德规范以疗救现代化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还是在创造性的转换中前进,这是世纪之交每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常思考的重心。如何面对传统,实际上成了转型期中国人的一个两难选择。一方面传统道德因其对人性要求过高而流于虚伪,另一方面改造传统又因其与科学背道而驰而难以实现;一方面传统道德作为专制政治的思想护符而必须反对,另一方面传统道德作为规范人心的行为标准又必须加以维持。陕军作家对本体意义的人的生存状态的关注和揭示向世人表达了他们在社会变迁大潮中对新的价值重建的勇气和睿智,表达了对生命的呐喊与精神的呼唤。

[1]畅广元.在现实主义的道路上——对陕西长篇小说创作的一种思考[N].《陕西日报》,1995.06.12.

[2]蔡翔.高加林和刘巧珍——《人生》人物谈[A].陈思和编.《上海文学》50年经典理论批评[C].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77.

[3]顾随.顾随全集(3)[C].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5.

[4]李劼.高加林论[A].当代作家评论[C].1985,(1).

[5]路遥.路遥全集(散文·随笔·书信)[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74,177.

[6]李建军.文学写作的诸问题[J].南方文坛,2002,(6).

[7]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1.

[8]吴道毅.高老庄——一个意蕴丰赡的世界—读《高老庄》[J].小说评论,1999,(1).

[9]於曼.无奈的精神还乡——读贾平凹的长篇新作《高老庄》[J].小说评论,1999,(1).

[10]英格尔斯.人的现代化[M].殷陆君编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

THE YELL LIFE AND THE CALL OF SPIRIT:THE CONSTRUCTION OF PEOPLE’S SPIRIT HOME IN THE TIDE OF SOCIAL CHANGES

GU Xiao-mei YAO Ming-hui
(Anhui China-Austral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efei Anhui 231231)

Lu Yao,Chen Zhongshi and Jia Pingwa—three authors of Shanxi province—redisplay the real situations of the North westerners through their sensitive feelings:Gao Jialin was always trapped in the dilemma in the process of obtaining ideal love through personal struggle;Mr.Zhu hoped to regulate the turbulent Bai Lu Yuan by Confucius tradition,and disillusioned;Gao Laozhuang was suffering the grinding of modern civilization and changed in full aspects. These works discussed the same intellectual puzzle haunted in people’s mind: to adhere to the moral disciplines of traditional culture to cure the disastrous consequences brought by modernization, or to proceed creatively in the conversion when the conventional and rational disciplines collapse and the moral principles lose.This essay,setting these three authors’compositions as examples,attempts to discuss the searching of people’s(especially those intellectuals who are conscious,rational and responsible) “value of life” in the tide of the social changes.

Social Changes; Spirit Home; Construction

I206.7

A

1672-2868(2010)04-0063-05

2010-04-05

顾晓梅(1965-),女,安徽中澳科技职业学院政工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责任编辑:澍 斌

猜你喜欢

加林路遥
《谁赋丹赭染鹊华》
入门级有意外的惊喜 Rotel(路遥) A14MKII多功能合并功放
高集成、可扩展的多面手 Rotel(路遥)RA-1592MKII
浅析《人生》中巧珍的人物形象
戴加林:“励志之星”的逆袭路
他是那样“笨拙”和朴素——30多年后,我们为什么还需要读路遥?
写给远去的路遥
乾坤清辨园中音——读何加林山水
永远在路上的高加林们——读路遥的《人生》
路遥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