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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人格美学思想研究

2010-08-15汪玉兰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2期
关键词:葛洪道家儒家

汪玉兰

(贵阳学院 教务处,贵州 贵阳550005)

葛洪人格美学思想研究

汪玉兰

(贵阳学院 教务处,贵州 贵阳550005)

葛洪是我国东晋时期著名的道教学者、思想家。葛洪的代表作《抱朴子》中不仅有重要的宗教理论,同时也包含了许多美学思想。其中所蕴含的人格美学思想极为丰富,对于我们今天理想人格的建构有积极的借鉴意义。文章着重分析葛洪积极入世的人生态度和虚静出世的审美心态,阐释其对儒道人格美学思想的融合和对魏晋人格美学思想的吸收,进而揭示葛洪人格美学思想的独特价值和现代意义。

葛洪;人格美学;儒家;道家

葛洪,字稚川,自号抱朴子,丹阳郡句容县(今江苏省句容县)人,生于西晋武帝太康四年(公元283年),是晋代著名的道教人物和学者,也是系统神仙道教理论的建立者。葛洪出身于江南士族家庭,十三时其父去世,家道开始衰落,生活于饥寒交迫之中的他仍然勤奋好学,靠卖柴以维持写书,并熟读儒家经典。“伐薪卖之,以给纸笔,就营田园处,以柴火写书。……十六始读《孝经》、《论语》、《诗》、《易》。”[1](第330页)葛洪自幼喜好“神仙方术”。他说:“余少好方术,负步请问,不惮险远,每有异闻,则以为喜。”[1](第24页)在这方面,主要是受其祖葛玄(号葛仙公)的影响。由于葛洪一生在政治上并不得意,历经世事沧桑的他在年老时归隐山林,修身养性,一心炼丹以求长生。“在山积年,优游闲养,著述不辍”[2],以炼丹和著书了却余生,直至去世。葛洪在《抱朴子》中提出“内修形神”[1](第43页)、“治世隆平”[1](第70页)的思想,一方面是对身心修养的重视,他认为身心的修养在于保持一种审美的心态,即要保持内心虚静,超越世俗功利,做到抱朴守一,以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另方面还要积善行德,关心人伦世事,积极投入到社会世务中去。

一、“德行”必修、“积善立功”:以儒家人格修养作为修仙的前提

葛洪把修身养性看作是获得仙道的重要方法,同时认为行善、求勤等也是获得仙道的必然要求。在他看来,真正理想的人格是要一方面修身养性,一方面修德、求勤,在健康的生命状态、高尚的道德素养和丰富知识积累的基础之上投入到社会人伦中去,真正做到内修外为,做到入世与出世,才可能最终获得“至道”,以达到至美的神仙境界。

葛洪指出,在修道的过程中,应当首先立功德,若德行不修,也不能获至道。他说:“为道者以救人危使免祸,护人疾病,令不枉死,为上功也。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之玄道,步七政之盈缩,论凌犯于既往,审崇替于将来,仰望云物之征祥,俯定卦兆之休咎,……而处无端之善否,其根无可考也。”[1](第18—19页)意思是说,修仙学道的人应当救人于危难之中以立善,应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根本,而不能弃之不修,如果不修德行,只务玄道,也不可能获得能预测未知之事和驾御万物的仙术,也就不可能最终获得长生之道。葛洪还说:“积善事未满,虽服仙药亦无益也。若不服仙药,并行好事,虽未便得仙,亦可无卒死之祸矣。”[1](第20—21页)这是说,不仅要做善事,而且要多行善事,如果未积满善事,就算服食仙药也没有用。如果不服仙药,但只要多做好事,就算不能成仙,至少也不会短命。因此,在葛洪看来,行善的美德比外在的服食仙药更为重要。忠、孝、和、顺、仁、信本是儒家人格的基本要求,它是人成为君子的基本道德规范,如果能将这些仁义道德充实、完善,并上升到美的程度,那么就是一种理想的、美的人格。葛洪说:“山川草木,井灶洿池,犹皆有精气,及人身中。况天地为物之至大者,于理当有精神,有神则宜赏善而罚恶,但其体大而网疏,不必机发而响应耳。然览诸道戒,无不云欲求长生者,必欲积善立功,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虫,乐人之吉,愍人之苦,赒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生,口不劝祸,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自贵,不自誉,不嫉妒胜己,不佞谄阴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所作必成,求仙可冀也。”[1](第45页)意思是说,万物及人都有精气,更何况居万物之大者的天地,更应当有精神,而扬善惩恶则是天地的精神之所在。在葛洪看来,最大的善就是施“仁”,在道教的戒律中,凡是“欲求长生者”都必须施行仁爱,而且要博爱,要能体人之乐、体人之苦,待人如待己,所谓“仙法欲博爱八荒,视人如己”[1](第9页),“博爱”本身也体现了一种对美的追求。“爱美不是其他什么爱的形态,它就是博爱,由此它就是爱的本性自身。”[3]在葛洪看来,如果能做到这一切,就必定能成就一番作为,成仙也是大有希望的。葛洪所谓的这种能体现天地之精神的善,是儒家所谓的那种只有“君子”才具有的独特品格,是一种崇高的人格之美。“儒家人格以其强烈的生命力,把握住自己的不忍之心,发展成自强不息,悲天悯人的人生之美的悠悠源泉,产生出惊警万世的‘孔颜乐处’”。[4]葛洪弘扬了儒家的这种人格精神,与儒家不同的是,他所谓的善德思想还是围绕着求得长生的目的,而孔子、颜回之类的人却把苦忧、仁义等看作是人生的最大快乐。尽管如此,葛洪把这种精神作为求仙者应有的品格还是值得肯定的。

在葛洪看来,求仙修道还必须“立志”、“求勤”,一方面要有诚心和毅力,另一方面要付诸实践,刻苦努力,只有这样,才能修成正果,从而达到“养生”和“治世”的目的。葛洪说:“夫求长生,修至道,诀在于志,不在于富贵也。”[1](第9页)“但患志之不立,信之不笃”[1](第55页),要想修“至道”,贵在立志,而立志须诚,须一心一意,更需付出实际行动。此外,“不值明师,不经勤苦,亦不可仓卒而尽知也。”[1](第56页)如果没有明师的指导,如果不经过勤苦学习,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知识的。葛洪自身的勤奋及其坚强的意志就给后人树立了很好的榜样。他在《自叙》中说:“饥寒困瘁,躬执耕穑,……贫乏无以远寻师友,孤陋寡闻,明浅思短,大义多所不通。但贪广览,于众书乃无不暗诵精持。曾所披涉,自正经诸史百家之言,下至短杂文章,近万卷。”[1](第330页)在饥寒交迫之际,仍不放弃自己的人生理想而遍读群书。葛洪个人的这种坚定不移的内在精神和人生追求也体现在了他的神仙美学思想中,要求学仙修道要“立志”,并通过“勤行”来获取广博的知识,相信“我命在我不在天”[1](第123页),说明一切在于人的进取,从而肯定了人的主体精神的可贵。正如孔子所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5]就是说人能弘扬大道,而不是用大道来弘扬人。这体现了人的主体性和自由性。由此看来,葛洪的这种人格美思想并不局限于善、仁爱,它更是将善的精神拓展到社会实践,它所体现的人格之美具有一种勇气、气质和一种坚毅的内在精神。

二、“静寂无为,忘其形骸”:以道家的人格境界作为修仙的根本

“虚静”是中国传统美学中的一个重要的审美范畴,主要是以老庄“虚静”美学思想为主。“虚静”是审美观照过程中的一种去欲、无为的审美心态,是圣人观道时所达到的一种自由的,超越世俗的,与万物化为一体的内心境界。这种虚静空明的审美心胸是道家观道的前提条件,同时也可以看作是道家重视生命和精神实质的人格美体现,它是“隐士”、“真人”、“至人”等道家理想人格所应达到的心灵境界。葛洪在他的思想体系中,继承了道家的这种审美人格思想。所谓“仙法欲静寂无为,忘其形骸”[1](第9页),提出了虚静无为的审美心态是学仙修道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条件。这既体现了葛洪对欲求仙道之士在修身养性方面的要求,又体现了他对于超越世俗的人格美追求,同时也体现了他对道家审美人格的宗教化要求。

在葛洪看来,修道成仙的过程是非常复杂的,既要内修外养,又要勤于世务,而养生之道是内修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尤其是要做到少思寡欲,清静无为。他的“静寂无为,忘其形骸”是对庄子“心斋”[6](第54页)、“坐忘”[6](第109页)的发挥,意指要有一个空虚的心境,首先要从生理欲望中解脱出来。所谓“涤除玄览,守雌抱一,专气致柔,镇以恬素”[1](第36页)是直接引用了老子的话。老子说:“涤除玄览,能无疵乎?”[7]意思是说必须清除内心的主观欲念才能实现对道的观照,葛洪用老子的话来论述他的仙道,认为应该以宁静淡泊的心灵去获得仙道。所以他指出:“学仙之法,欲得恬愉淡泊,涤除嗜欲,内视反听,尸居无心。”[1](第9页)也就是说,学仙之法在于恬愉淡泊,呈现一个空明的心境,使精神专一。这种思想是集老、庄“虚静”思想为一体的。老子说:“致虚极,守静笃。”[7]“致虚”是说保持没有私欲的纯洁无暇的心灵,“守静”是指排除各种外界的干扰。“内视反听,尸居无心”是根源于庄子的审美思想。庄子认为:“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6](第150页)这主要是说学道的方法与态度在于不视不听,让心灵完全处于虚静的状态,与万物化而为一,这样形体自然正常、健康。庄子还指出:“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至也。”[6](第188页)“虚静”、“恬淡”、“寂漠”、“无为”都是指一种透彻空明的心灵状态,只有具备了这种境界,才能使“道”以自然的状态呈现出来。老庄的这种虚静、无为的审美心态体现了道家审美人格的精神指向,这种精神指向在于它具有一种超越世俗功利的内在追求。葛洪继承了老庄任自然而无为的人格美思想,认为学仙的方法在于胸中宽悦、淡泊,做到无欲无为,不视不听,寂然不动。但同时他也反对老庄“无为而治”的思想。他说:“道家之言,高则高矣,用之则弊,辽落迂阔,譬犹干将不可以缝线,巨象不中使捕鼠,金舟不能凌阳侯之波,玉马不任驰千里之远也。”[1](第201页)这是说道学虽高深,却不适合当前之用。因此在他看来,道家之学只适合于修身养性,只能作为修道成仙的一种途径。葛洪对这种思想的继承体现了他对学仙之士应趋向道家精神之美的人格要求,并试图通过这种修性的途径达到成仙的目的。

葛洪作为一个虔诚的道教学者,始终坚持不死成仙的宗教信仰。但葛洪将道教理想人格审美化的思想却是值得肯定的,在通往羽化成仙的途径中的人格美要求对现实社会中审美化人格的建构有重要的启示,能使“神仙”品格转化为现实的人格修养的目标。在生活节奏不断加快的现代社会中,许多人因为工作、生活、情感的压力而导致心理疲惫甚至产生极度悲观的情绪,也因此而致使身体健康状况下降,如果能拥有一个恬淡寂漠、虚静无为的不为世俗所累的审美心态,始终以澄明纯净的心境来对待一切,或许是大有益处的。人也只有在身心健康的前提下,才可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以投入社会实践。

三、以“真”、“朴”的人生态度,超越儒道而求生命的永存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真”的概念可见于儒家文化与道家文化。儒家文化的“真”的本质在于忠信、仁义,而道家文化的“真”是指人的本性、真性或真实素朴的状态。由儒道两家可看出,中国文化中的“真”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真”,西方文化中的“真”更侧重于追求事物客观的真理标准,而中国文化的“真”则更侧重于人的性情方面,主要指内心道德、情感的真诚和自然纯朴。这里将“真”、“朴”并列为葛洪的神仙品格美,主要是阐发葛洪对纯真、素朴的自然人性美的追求,以及对儒、道“真”、“朴”人格美思想的继承、融合和超越。儒家人格要求侧重于保持个人品德修养、情感的纯真、质朴,这是君子才具有的美好品格;道家人格要求侧重于心灵上的“虚静”,性情和行为上要“存真”、“守朴”,通过这种方式摆脱物欲、情欲等的束缚,返回本真的生命状态中去,以达到与天地万物同一的最高审美人格境界。儒、道虽侧重点不同,修养的方式不同,达到的状态也不同,但都是基于一种淳朴而美好的人生态度,也都是追求一种崇高的人生境界。

葛洪不仅追求儒家至诚的精神境界,更向往老庄所追求的那种朴素自然的生活。他说:“含醇守朴,无欲无忧,全真虚器,居平味淡,恢恢荡荡,与浑成等其自然。”[1](第3页)葛洪主张这种与自然同一的“守朴”生活。为了追求长生不死、羽化成仙,葛洪提出要“全真”,即保全自然的天理,这就必须要做到恬愉淡泊,不为世俗欲念所诱,一切应顺乎天理。所以他说:“人能淡默恬愉,不染不移,养其心以无欲,颐其神以粹素,扫涤诱慕,收之以正,除难求之思,遣害真之累,薄喜怒之邪,灭爱恶之端,则不请福而福来,不禳祸而祸去矣。……患乎凡夫不能守真,无杜遏之检括,爱嗜好之摇筴,驰骋流遁,有迷无反,情感物而外起,智接事而旁溢,诱于可欲,而天理灭矣,惑乎见闻,而纯一迁矣。”[1](第62—63页)人往往易受欲望的支配,人的喜、怒、爱、恶等情感是因对外物的欲望而起,因此应泯灭物欲、情欲,才不会“害真”;如果被世俗所诱,就会泯灭自然的天理,就会失去天然的成分,失去“纯一”。“是以遐栖幽遁,韬鳞掩藻,遏欲视之自,遣损明之色,杜思音之耳,远乱听之声,涤除玄览,守雌抱一,专气致柔,镇以恬素,遣欢戚之邪情,外得失之荣辱,割厚生之腊毒,谧多言于枢机,反听而后所闻彻,内视而后见无朕,……为乎无为,以全天理尔。”[1](第36—37页)也只有隐逸山林,远离尘世的诱惑,回归自然,清心养性,为乎无为,才能保全天理。

葛洪虽然出身世家,却轻视权势和富贵,始终保持以素守真的纯朴的人格之美。他说:“夫有道者,视爵位如汤镬,见印绶如缞绖,视金玉如土粪,睹华堂如牢狱。”[1](第10—11页)在葛洪看来,爵位、印绶、金玉、华堂等都是没有价值的,要想获得长久的生命,就必须弃绝荣华富贵。“亦有心安静默,性恶喧哗,以纵逸为欢,以荣任为戚者,……辞千金之聘,忽卿相之贵者。无所修为,犹常如此,况又加之以知神仙之道,其亦必不肯役身于世矣,各从其志,不可一概而言也。”[1](第55页)这是说,人生的快乐并不在于金钱和地位,那些拒绝金钱和权势的人是以宁静淡泊的素朴生活为人生最大的快乐,他们不会为世俗所累,不会有“荣任”的事让他们感到哀愁。因此,在葛洪看来,了解“神仙之道”的人“必不肯役身于世”,是因为“神仙之道”最忌伤神劳心,如果为世俗所伤,必不能长寿,“其事在于少思寡欲,其业在于全身久寿,非争竞之丑,无伤俗之负”[1](第59—60页),由此看来,在葛洪的眼里,人与人之间的“争竞”是一种丑恶的现象,要使心不为外事所累,就必须脱离这些世俗之争,也就是要保持宁静的心境和恬淡素朴的生活。因此,仙人都不会“役身于世”,而是归隐山林。“以芳林为台榭,峻岫为大厦,翠兰为絪床,绿叶为帏幙,被褐代衮衣,薇藿当嘉膳。……捐室家而不顾,背荣华如弃迹,绝可欲于胸心,凌嵩峻以独往,侣影响于名山,内视于无形之域,反听乎至寂之中,八极之内,将遽几人?”[1](第58—59页)神仙过的是一种远离世俗的生活,完全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荣华富贵都是身外之物。所以求仙之人都应做到“口断甘肴,心绝所欲,背荣华而独往,求神仙之幽漠”[1](第10页),就是说应视外在的事物为虚无而飘然独往。这表达了葛洪对神仙的那种朴素、自由、飘逸的隐士生活的向往,体现了他对仙人的那种超凡脱俗的人格之美的追求。

葛洪的人生理想和人生追求体现了他的“真”、“朴”的人生态度和对审美人格精神的追求,这种精神既有儒家传统的精神本质,又继承了老庄“真”、“朴”之美的思想,既是对儒道人格境界的融合,又是对二者的超越。儒家之“真”体现了对人的本真性情和内心情感的至诚的追求,是个人道德修养的提升;老庄“真”、“朴”的人格境界主要是一种哲学意义上的人格精神境界。而葛洪的“真”、“朴”思想是对儒家和老庄人格美思想的融合和宗教化,他力图使“真”、“朴”的人格之美转化为神仙的品格之美,不片面追求儒家的善,也不片面追求道家的自由,而是追求善与自由的结合。在葛洪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超越儒道而获得现世生命的永存。这种高扬生命的情感体现了一个道教学者对生命的热爱和追求,但这种思想同时也使其陷入与现实相悖的矛盾中。葛洪始终将长生不死、羽化成仙作为人生的最终目的,这又与他的去私欲、顺天理、返纯朴的人格美思想相违背。无论是在儒家还是老庄,生死都只是一种顺应天道自然的变化,葛洪却不能看破生死,而是幻想在超人间的世界里永远地过着人间贵族般的神仙生活,这体现了葛洪的阶级观念和宗教信仰。

葛洪的人格美思想对于我们现实社会培养理想人格方面来说无疑是一种重要的育人思想。正如汤伟侠所评价的那样:葛洪的“神仙道教”在理想教育方面的“实施方案是将人的、自然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融为一体,既有积极入世的目的,也有出世的自我完善。”[8]葛洪的这种思想启示我们在现实社会中如何做到对世俗精神的超越,以达到自由的审美之境。它要求人要积极入世为社会作贡献,同时要以清静、无欲、纯朴的审美心态去对待一切。这对于现代社会精神文明的建设来说是有益的,尤其在人格精神面临着危机的今天,在当前生态文明城市建设要求下,审美人格的建构对于促进社会和谐来说十分重要。现代文明给人带来了不可避免的伤害,诸如物质主义、享乐主义的盛行,造成人的精神上的自我失落感,使人易产生悲观、颓废的情绪等等。在这样一个时代,不仅是涉及人格这样一个价值观的问题,更是关系到人格应如何上升到一种更高的存在意义和理想境界追求的问题。如果人格不断趋于一种超越的境界,或许能从心灵上真正解救人的精神,这种超越的境界正体现了人对自身内在精神超越的一种自觉的追求,体现了一种崇高的人格精神状态。

[1]葛洪.抱朴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2]房玄龄等.晋书·卷七十二·葛洪传[M].北京:中华书局,2000.1912.

[3]彭富春.哲学美学导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226.

[4]皮朝纲主编.审美与生存—中国传统美学的人生意蕴及其现代意义[M].成都:巴蜀书社,1999.290.

[5]金良年.论语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192.

[6]曹础基.庄子浅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2.

[7]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M].北京:中华书局,1984.96,124.

[8]汤伟侠.汉魏六朝道教教育思想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 2001.103.

(责任编辑:王 林)

A Study on Hong Ge's Aesthetic Thought of Personality

WANG Yu-lan
(Teaching Affair Office,Guiyang College,Guiyang550005,China)

Ge Hong was a famous Taoist scholar-cum-thinker in Eastern Jin dynasty,and his masterpiece"Baopuzi"contains not only significant religious theories,but many an aesthetic idea as well;and the teeming aesthetic thought of personality entailed in the masterpiece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ideal personality nowadays.This paper analyzes GeHong's life attitude towards"going into secularity positively"and his aesthetic attitude towards"going out of secularity quiescently",then explicate its merging with aesthetic thought of personality from Taoism and Confucianism,and then reveals the unique value and modern significance of the aesthetic thoughts of personality adduced by GeHong.

Ge Hong;aesthetics of personality;Confucianism;Taoism

I01

A

1009-3583(2010)-02-0015-04

2009-12-09

贵阳学院2009年院级科研立项项目(200921)

汪玉兰,女,四川宜宾人,贵阳学院教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美学、宗教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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