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仙女传说的赣文化内涵探析

2010-08-15谢禾生李韶杰新余学院江西新余330080

名作欣赏 2010年35期

□谢禾生李韶杰（新余学院，江西新余330080）

七仙女传说的赣文化内涵探析

□谢禾生李韶杰（新余学院，江西新余330080）

七仙女传说赣文化鸟图腾巫道文化

七仙女传说是中国神话传说中一颗璀璨的宝石。《搜神记》卷十四中《毛衣女》是世界上最早见于文字记载的羽衣仙女故事，经过历代流传补充与完善，最后演变成今天耳熟能详的“七仙女下凡”神话故事。江西是七仙女传说的发祥地，赣鄱大地盛行着鸟图腾崇拜和巫觋仙道氛围，为七仙女传说的诞生提供了丰厚的文化土壤，赣文化是七仙女传说的民俗文化之母。

七仙女传说是中国神话传说中一颗璀璨的宝石，与《梁祝》《白蛇传》《孟姜女》并称为中国四大民间故事。七仙女传说是一个广大民众喜闻乐见、千古流传的民间故事，但对于七仙女传说的原型是什么，它是怎么流传演变而来的，为什么会最早发祥于江西这块土地，很多人却不甚了了。下面本文试图探索七仙女传说的原型及其流变，并揭示这则神话传说中丰厚的赣文化内涵。

一、七仙女传说的原型

七仙女传说讲的是人间男子通过窃取化身为天鹅或白鹤的仙女的羽衣而与之结为夫妻的民间故事。这是一个历史悠久、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又称“羽衣仙女”故事或“天鹅处女型”故事，在西方权威性的民间故事工具书AT分类法中，被编号为D361.1。据AT分类法统计，这类故事遍布于全世界50多个国家与民族，已发现的各种异文达1200多篇。①这一故事在我国的汉族、苗族、傣族、蒙古族、壮族、满族、哈萨克族和纳西族等二十多个民族中也广泛流传。如汉族的《毛衣女》《田昆仑》与《天牛郎配夫妻》、瑶族的《五彩带》、彝族的《大雁姑娘》、达斡尔族的《从空中飘下的仙女》、藏族的《诺桑王子》、傈僳族的《花牛牛和天鹅姑娘》、傣族的《召树屯和兰吾罗娜》与《宝扇》、壮族的《孤儿》与《鸟眼田》、苗族的《天鹅姑娘》和《天女与农夫》等都属于比较典型的羽衣仙女故事。目前，很多中外学者都对此类型故事进行过研究，如哈特兰德、赫尔姆斯特、西村真次、君岛久子、钟敬文、刘守华等人。虽然在众多有关羽衣仙女的异文中，国内学术界就其渊源存在本土产生和外来流播两种争议。但迄今为止，最早文字记载见于中国公元4世纪晋人干宝的志怪笔记《搜神记》卷十四中《毛衣女》，其原文如下:

“豫章新喻县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皆衣毛衣，不知是鸟。匍匐往，得其一女所解毛衣，取藏之。既往就诸鸟。诸鸟各飞去，一鸟独不能去，男子取以为妇，生三女。其母后使女问父，知衣在积稻下，得之，衣而飞去。后复以迎三女，女亦得飞去。”②

同时代的晋人郭璞《玄中记》所记的《姑苏鸟与毛衣女》故事，也讲述了同一个“毛衣女下凡新喻”故事。与《毛衣女》故事相比，只是前面多了一段关于姑苏鸟的记载:

“姑苏鸟夜飞昼藏，盖鬼神类。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女人。一名天帝少女，一名夜行游女，一名钩星，一名隐飞。鸟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今时小儿之衣不欲夜露者，为此物爱以血点其衣为志，即取小儿也。故世人名为鬼鸟，荆州为多。昔豫章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人，不知是鸟，匍匐往，先得其毛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诸鸟各去就毛衣，衣之飞去。一鸟独不得去，男子取以为妇，生三女。其母后使女问父，知衣在积稻下，得之，衣而飞去。后以衣迎三女，三女儿得衣亦飞去。今谓之鬼车。”③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三十五《江水》也提到了《玄中记》的这个故事:阳新县“故豫章之属县矣，地多女鸟。《玄中记》曰:阳新男子于水次得之。遂与共居，生二女，悉衣羽而去”。阳新县今属湖北黄石市，但古代属于豫章。这表明这个羽衣仙女故事当时流行于赣西鄂南地区。一说于稻田一说于水滨，一说生二女一说生三女，这只是众口传说产生了变异。

中国著名民俗文化学者钟敬文在《中国的天鹅处女型故事》中比较研究了保存于古籍和今人记录的许多羽衣仙女故事，他提出《搜神记》与《玄中记》中所载的《毛衣女》故事，“不但在文献的‘时代观’上，占着极早的位置，从故事的情节看来，也是‘最原形的’，至少‘较近原形的’”④。这一研究成果，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重视。日本学者君岛久子也认为，《搜神记》所载《毛衣女》故事的产生地——江西豫章，它不仅是中国此类故事的故乡，也是东方此类故事的发祥地⑤。如今，发祥于豫章新喻县(今江西新余市)的《毛衣女》故事是世界上最早见于文字记载的羽衣仙女故事，已是学者们所公认的事实了。毛衣女的故事，根据中国民间传统文化与精神，经过历代口头文学的补充完善，最后演变成今天耳熟能详的“七仙女下凡”神话故事。当初抗拒下层社会男性抢婚、对丈夫无情无意的毛衣女也已变成了追求婚姻自由的美貌善良的七仙女。

二、七仙女传说中的赣文化因素

江西这块土地上最原始、最古老的先民是古越人，其对赣文化发展的影响无疑也是最大的。江西地理上属于“吴头楚尾”，也受到周边的楚文化、吴文化的长期熏陶和深刻影响。因此，赣文化是以越文化为发展主线，由三苗文化发展到古越族文化，同时接受中原文化、楚文化、吴文化等多种文化影响，在交汇融合中加以改造创新，逐步形成的富有浓郁地方特色的区域文化系统。七仙女传说最早的原型是《搜神记》中记载的《毛衣女》故事，这个故事的发祥地就在今天的江西新余，它的诞生与赣文化丰厚的底蕴是分不开的。可以说，赣文化是七仙女传说的民俗文化之母，赣鄱大地盛行着鸟图腾崇拜和巫觋仙道氛围，滋养并催生了七仙女传说的诞生。

1.赣文化中的鸟图腾文化

七仙女传说之所以诞生于江西这块秀美的土地，这与长期以来赣文化中浓厚的鸟图腾崇拜文化是分不开的。氏族社会时期，各原始部落普遍信仰图腾(Totem)。原始先民认为自己的氏族与某种动植物有血缘亲属关系，视其为祖先，这种动植物图腾便成为该氏族的保护神、徽号及象征。由于鸟有着令原始先民羡慕的飞翔能力，被许多氏族视为人类生活的指引者和保护神，因此，鸟图腾信仰与鸟图腾神话在人类史前时期广泛存在，其中在我国东部和南部地区特别盛行。

江西位于长江中游一带，这里曾是崇拜鸟图腾的“三苗”与古越人的生息繁衍之地。“三苗”又称“有苗”、“苗民”，是黄帝至尧舜禹时代的南方氏族部落，主要分布在湖南洞庭湖和江西鄱阳湖之间，即长江中游今江汉、江淮平原和江西、湖北、湖南一带。《战国策·魏策一》载:“昔者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尚书·地理今译》载:“三苗，今湖广武昌、岳州二府，江西九江府也。”可见，《毛衣女》故事产地豫章新喻，就是三苗活动的中心区域。三苗是一个崇拜鸟图腾的部落，而且它与以太阳神鸟（即凤）为图腾的东夷少昊部落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史载“五帝”之一的少昊是东夷人的部落首领，他以鸟设职封官，各司其责。商人是东夷人的后裔，也保留着鸟图腾的遗俗。《诗经·商颂·玄鸟》《史记·殷本纪》《竹书纪年》中都有着玄鸟生商的神话。三苗与东夷少昊部落关系密切。《逸周书·尝麦解》记“:命蚩尤于宇少昊，以临四方。”可见三苗首领蚩尤原居住在少昊部落地区，徐杰舜在《中国民族史新编》中就明确指出“:蚩尤部与商部落有母系血缘关系。”⑥因此，三苗自然也信奉鸟图腾。《山海经·大荒北经》载“:西北海外，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颛顼生头，头生苗民。”《山海经·海外南经》则载“:头国……其为人人而有翼，鸟喙。”其中的“头”“、头”，学界认为通“兜”，是三苗中的一个部落首领。《史记·五帝本纪》中有尧舜“放兜于崇山以变南蛮”的记载。自蚩尤以来，南方的三苗部落在与北方华夏部落长期激烈的战争中，先后被黄帝、尧舜、禹等击败，向南向西山区逃离，部落势力日益削弱，一部分退避山林溪峒，成为以后湖南境内和西南苗、瑶、侗诸民族的先民，一部分后来发展成了楚民族，还有一部分衍化成古越族的一支，后人统称为“百越”或“百濮”。鸟图腾信仰也继承流传下来，楚人崇凤，至今湖北还有崇拜九头鸟的习俗，而现今苗族许多地方用以祭祀和娱乐的芦笙场中央的“鬼杆”上，刻有大鸟脊鸟宇的图案。古越人亦继承了三苗的鸟图腾文化，盛行“鸟篆”铭文，即“鸟书”，对每一篆字都附加鸟形文饰。《越绝书》与《吴越春秋》等古籍记载的越地“鸟田”之事，也是越人崇鸟的一个写照。⑦

崇拜鸟图腾的三苗、商人与百越等氏族，都曾在江西这块秀美富饶的土地上繁衍生活过，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也在赣鄱大地留下了许多鸟图腾文化的遗迹。如东晋郭璞注释《山海经》中“见人笑亦笑”的“赣巨人“”即袅阳也”，也就是鸟首人身的猛禽。南北朝时的祖冲之《述异记》说江西“南康有神，名曰‘山都’，能变化隐身，罕睹其状”。唐人徐坚等所纂《初学记》卷八引《异物志》说江西“卢陵(庐陵)有木客鸟，大如鹊，千百为群，不与众鸟相厕，云是木客(族)所化”。这些文献记载都以鸟为人祖，他们常常以鸟首兽身、鸟首人身或人面鸟身等面目出现，无不彰显了江西先民浓厚的鸟图腾文化气息。考古实物发掘也证明了这点，1989年江西省文物考古队在江西新干县大洋洲商墓出土了羽人玉佩饰，发掘者就指出:新干玉羽人“是当地土著民族固有传统精神风貌的反映，是该地区远古土著先越民族鸟图腾和鸟崇拜的一种遗俗和变异”⑧。在江西境内其他遗址的文物上，也大量存在鸟装饰。如在樟树市吴城商代遗址中，曾出土了以凤鸟为纽饰的青铜器盖⑨，有鸟徽记的釉陶纺轮⑩，并采集到两种鸟头形陶质研磨棒⑪，又在与吴城比邻的樟树市三桥乡横塘遗址出土过竖耳上饰有一对立鸟的扁足青铜鼎(与新干商墓出土的青铜鼎类似)⑫，以后又在九江神墩遗址、德安石灰山遗址等处，发掘了不少鸟形图案的陶制品，其中尤以鸟形把手为多⑬。江西新余处于鄱阳湖和洞庭湖之间地带，西临袁水之滨，属古苗、瑶族与古越族的居住地区，该地区有着浓厚的鸟图腾崇拜文化，在此文化背景下孕育出《毛衣女》这样的羽衣仙女故事是可以理解的。

七仙女传说发祥于江西，根源在于江西一带浓厚的鸟图腾文化，而鸟图腾文化的盛行似乎还与江西鄱阳湖区的大量候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包括江西、湖南、湖北、江浙、安徽在内的长江中下游地区素称“鱼米之乡”，这里风景秀丽，气候适宜，河流交错，湖泊众多，集中了鄱阳湖、洞庭湖、洪泽湖、太湖、巢湖等众多淡水湖，烟波浩渺，水产丰富，每年都吸引了大量候鸟前来栖息越冬。其中特别是位于江西北部的鄱阳湖是中国最大的淡水湖，湖区鸟类众多，据统计有三百多种近百万只，是亚洲最大的水禽越冬基地，常年都有丹顶鹤、白鹤、天鹅等珍禽前来越冬栖息，在这里曾发现过世界上最大的白鹤群，约占世界总数的98%⑭，形成“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的壮观景象，称之为“白鹤之乡”一点也不夸张。“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民间羽衣仙女故事中常称仙女所化的鸟，大多为天鹅、白鹤、白鹭等鸟类，这些鸟类都有着洁白美丽的羽毛，飞翔时姿态轻盈优美，两腿亭亭玉立，细长的脖子便于它四顾流盼。赣鄱大地浓厚的鸟图腾文化氛围里，先民见到白鹤、天鹅，自然易联想到从天而降、“高贵娴雅”的白衣仙女，而想象创造出《毛衣女》这样的羽衣仙女故事。不过，《搜神记·毛衣女》作为羽衣仙女故事的第二代异文，尚显简短含混，如文中没有指明是何种鸟类，是在稻田中发现，而不是后来许多羽衣仙女故事常见的清池沐浴。但羽衣仙女故事一直在赣鄱大地千古流传，不断被人们补充完善。清朝乾隆十六年修撰的《南昌县志》就清楚地记载道：“洗马池在郡城东南隅，尝有年少见美女脱彩衣岸侧，浴于池中。年少戏藏其一，诸女浴毕就衣化白鹤去，独失衣女留。随至年少家，为夫妇，约以三年，还其衣，亦飞去。故又名浴仙池。”⑮故事中的地点、人物、情节都更为清晰明了，这可谓是《搜神记·毛衣女》的异文与翻版，也是七仙女传说发祥于江西的另一个有力的证明。

2.赣文化中的巫道文化

七仙女传说属于女仙崇拜神话，它发祥于江西，还与该地区浓郁的巫道文化有着不解之缘。早在母系氏族时期，人类在万物有灵观念和图腾崇拜支配下就产生了鬼神巫术，三苗、商人、百越、楚人等氏族都崇信鬼神，巫风炽盛。楚人原是三苗和“荆蛮”集团中的一支，巫文化和神仙观念是楚文化的重要内容，这在历史文献和出土文物中皆有明证。《汉书·地理志》载，“楚人信巫鬼、重淫祀”。东汉王逸《楚辞章句·九歌序》云：“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楚地独具特色的巫文化和鬼神观念进一步催生了中国本土的宗教思想——道家文化与道教，老子、文子、庄子等著名道家人物都是楚人或长期在楚地隐居生活，楚地的神仙观及其各种巫术，也都是后世道教神仙观和道教法术的重要来源。江西地处吴头楚尾，自然受到由楚文化中孕育出来的道家思想和楚式神仙信仰的深刻影响。因此自古以来，巫道之风在江西极为兴盛，高道辈出，宫观林立，龙虎山、西山万寿宫、三清山、庐山等都是中国著名的道教圣地，其中龙虎山更是道教发祥地、道教正一派的“祖庭”。道教追求长生不老，得道成仙，神仙信仰是道教的基本内容。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楚巫与道教的神仙信仰也与鸟图腾崇拜有着十分密切的渊源关系。远古时期先民就有羽仙崇拜文化，幻想插上翅膀像鸟一样在天上自由飞翔。《山海经》《归藏·启筮》、晋张华的《博物志》《太平御览》等许多典籍中都提到了“羽民”，也就是“羽人”。《山海经·海外南经》云:“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山海经·大荒南经》也说:“有羽民之国,其民皆生毛羽。”这种羽仙崇拜信仰在东夷、楚巫和道教文化中被继承发展下来。在楚国的神话与宗教中，人和神分别处在两个隔离的世界，人和神的沟通要靠神明附体的巫觋来完成的。因此，楚国巫觋常把自己装饰成鸟的模样而升天与神沟通。江西“新干商墓出土的玉侧身羽人佩饰，从它那公鸡般的高冠、身披羽毛并长有双翼的形象看，正是我国南方(包括江西)信奉鸟图腾民族的巫师形象的写照”⑯。在楚巫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道教也继承了羽仙崇拜信仰。道士被称为“羽人”、“羽士”，其死亡叫“羽化”，所谓“羽化成仙”，也就是死后变成鸟仙，到天上去自由飞翔。在道教文化中，鹤神信仰相当普遍。鹤被视为神秘、灵性、高雅、长寿、高贵、吉祥、自由自在、超凡脱俗的化身。鹤不仅是张天师的坐骑，也成为道士的化身、神仙的使者，乘鹤西去是道化升仙的标志，道观常以鹤为名，道士修炼时常有鹤相伴，乃至道士的长袍也以“鹤氅”为名。可见，巫道文化中含有鸟图腾崇拜的文化因子，加之道教受到母系氏族时期的女性生殖崇拜传统的影响，有着悠久而丰厚的女仙崇拜文化，因此在巫道文化盛行的赣鄱大地，羽衣仙女传说千古流传不息。如江西南城县流传着“手似鸟爪”的麻姑仙女故事；著名的巫傩文化基地南丰县流传着田螺姑娘与凡间男子相恋的故事⑰；吉安白鹭洲据说是因白鹭仙子与当地男子相恋而被压在洲下的传说而得名⑱。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七仙女下凡新余的传说自然也不能完全视为虚妄荒诞之言，它的产生是包括江西在内的中国南方鸟图腾与巫道文化长期积淀的产物，也是历代先民传统精神风貌与习俗的文化结晶。

三、结语

七仙女传说是中国神话传说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搜神记》中的毛衣女故事是世界上最早见于文字记载的羽衣仙女故事，经过历代流传补充与完善，最后演变成今天耳熟能详的“七仙女下凡”神话故事。江西新余是七仙女传说的发祥地，赣鄱大地盛行着鸟图腾崇拜和巫觋仙道氛围，为七仙女传说的诞生提供了丰厚的文化土壤。可以说，赣文化是七仙女传说的民俗文化之母。新余有着丰厚的鸟图腾和巫道文化积淀，深入挖掘与开发利用羽衣仙女文化资源，加强海内外仙女文化的交流与研究，对于繁荣文学艺术创作，推进仙女湖特色旅游，提升城市的文化含量和文化品位，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① 吴秋华：《“九头鸟”与楚文化》，《文献》，1998年第4期。

②[晋]干宝著、汪绍楹校注：《搜神记》，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75页。

③[晋]郭璞：《玄中记·姑苏鸟》，见鲁迅辑录：《古小说钩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1年版，第322页。

④ 钟敬文：《中国的天鹅处女型故事》，载《钟敬文民间文学论文集》下册，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第55页。

⑤[日]君岛久子：《围绕羽衣传说谈东方的仙女》，载《民话与传乘》，朝日新闻社，1978年；转引自刘守华：《中国民间故事史》，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⑥ 徐杰舜：《中国民族史新编》，广西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34页。

⑦ 谢志民：《“女书”字符中的崇鸟意识与古越人鸟图腾的关系》，《中南民族学院学报》，2001年第6期。

⑧ 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新干商代大墓》，文物出版社，1997年版，第159页。

⑨ 江西省博物馆等：《江西清江吴城商代遗址发掘简报》，《文物》，1975年第7期。

⑩ 江西省博物馆等：《江西清江吴城商代遗址第四次发掘的主要收获》，《文物资料丛刊》第2辑。

⑪ 李家和等：《亚雀考》，《中国文物报》1989年51期；白坚等：《说雀》，《江汉考古》，1989年第1期。

⑫ 江西省博物馆等：《近年江西出土的商代青铜器》，《文物》，1977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