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天地宽:庾信诗中的酒意象分析
2010-08-15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南京210097
□黄 莹(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南京 210097)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酒可助兴,亦可暂时消忧。有着敏感心灵的中国文人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在饮酒中挥洒着自己的才情,留下了众多与酒有关的诗篇。就魏晋南北朝诗人来说,曹操“对酒当歌”,深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短歌行》)。“竹林七贤”个个都是饮酒的好手,刘伶写下了千古名篇《酒德颂》,有关他们饮酒的典故也被后人津津乐道。陶渊明一生嗜酒,也多以酒入诗,以致被人疑“篇篇有酒”①,其实,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庾信(513—581),也留下了众多饮酒的诗篇。据笔者统计,庾信现存诗262首(以倪《庾子山集注》为底本,含许逸民辑佚庾信诗5首,不计卷六郊庙歌辞》),诗歌中提到酒的诗歌达74首之多(包括酒具,如杯、樽等代指饮酒的诗歌),占庾信存诗的近三分之一,而且更有多首直接以酒为题的诗,如《蒙赐酒》《答王司空赏酒》《对酒》《对酒歌》等。频频出现的酒意象给我们留下了一把打开庾信心灵之门的钥匙。本文即以庾信诗中的酒意象为切入点,以此解读庾信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探讨庾信对酒意象的传承与发展,进一步揭示其深层的文化心理。
一、饮酒背后的心态
1.消愁忘忧的乡关之思
“乡关之思”之说首见于《周书·庾信传》:“信虽位望通显,常有乡关之思,乃作《哀江南赋》以致其意。”②庾信于梁元帝承圣三年(554年)42岁之时出使西魏,后因江陵陷落,“遂留长安”(同上),直至死去。身在他乡,心念故园,感性的故园之思与对故园陷落的理性反思紧密结合在一起,这是庾信在后期作品中常常流露的“乡关之思”。在有酒的诗篇中,这种乡关之思也是随处可见。“哪能学酒,无处似栾巴。”(《见游春人》)栾巴乃东汉人。《后汉书·栾巴传》:(栾巴)“好道”“,迁沛相。所在有绩,征拜尚书。”③李贤注引《神仙传》曰:
栾巴可用法术变酒为雨为家乡灭火,也可顷刻间回到成都与亲友阔别,而远离故乡的庾信却从此不能归南朝。阳关万里人不归,唯有秋雁南向飞,奈何人不如雁乎?
又《拟咏怀二十七首》其十一:“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倪认为“此言‘一杯酒’‘、身后名’者,特言江陵君臣但适一时,不顾后虑也。”可谓知言。而《拟咏怀二十七首》“皆在周乡关之思,其辞旨与《哀江南赋》同矣”(倪评语)。有了思乡情,有了故国忧,忧愁忧思,借酒浇之,消忧莫若酒。然“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绵绵愁思,非酒可消。“操乐楚琴悲,忘忧鲁酒薄。”(《和张侍中述怀》)《哀江南赋并序》也说“:楚歌非取乐之方,鲁酒无忘忧之用。”
2.哀伤痛楚的失节之恨
庾信一生,出仕四朝十帝,“建邺长安两醉游”(崔途《读庾信集》),出使西魏未全节而还反而失身宇文,这使他常怀失节之恨。如《对宴齐使》:
庾信于梁大同十一年(545)七月与散骑常侍徐君房共聘东魏,意气风发“,文章辞令,盛为邺下所称”(《周书·庾信传》)⑤。而如今,仕于北朝。《周书·武帝记》:天和四年(569)“夏四月己巳,齐遣使来聘。”⑥北齐本东魏所禅,庾信对宴齐使,内心异常矛盾与惭愧,诗中树木皮厚,也指自己脸皮之厚,雁儿低飞,亦指自己寄人屋檐之下,不能高飞。齐地的旧相识问起,当知昔日的梁朝特使如今已为周朝的臣子了。此时酒中滋味,可谓真是不是滋味。故倪曰“:盖自惭语也。”
再如《谨赠司寇淮南公》:“虢亡垂棘返,齐平宝鼎归。……美酒还参圣,雕文本入微。……遂令忘楚操,何但食周薇。”淮南公元伟于周武帝建德四年(575)“为使主,报聘于齐。是秋,高祖亲戎东讨,伟遂为齐人所执。六年,齐平,伟方见释”⑦。庾信在诗中以“宝鼎”称之。《诗经·小雅·小宛》云“:人之齐圣,饮酒温克。”郑玄笺云“:中正通知之人,饮酒虽醉,犹能温藉自持以胜。”⑧此处赞元伟品德似圣人。作为使者,元伟全节而还。而同样曾作为使者代表梁代元帝萧绎政权出使西魏的庾信,却因江陵之乱被扣在了西魏,北周取代西魏后又继续出仕北周,再也没有返回南朝,没有完成使者的使命,故他在诗的后半部分称自己“遂令忘楚操,何但食周薇”。楚人钟仪在晋仍操南音,不忘故国,伯夷叔齐宁可饿死也不食周粟与周薇,他们都为有气节之人,相比之下,深怀“使者情结”的庾信作为贰臣,实觉羞愧难当。即倪所说“伤己屈节仕周,深愧伟之使齐全节也”。
3.娱情遣兴的行乐心态
在宴会、游乐等场合中,酒一般是娱情遣兴的行乐工具,娱乐功能尽显。如“莫谓无春酒,须花但见随”(《奉和赵王春日》)“,就中言不醉,红袖捧金杯”(《春日极欢》),“酒人半醉,汗湿马全骄”(《狭客行》)“,少年惟有欢乐,饮酒哪得留残”(《舞媚娘》)。看花饮酒,美女助酒,痛饮狂欢。微醉中,骑上骏马,马儿矫健飞奔,人儿豪情亦展。《咏画屏风二十四首》是庾信的题画之作,画中多为行乐场面,其中的酒也是来助兴的。“谁能惜红袖,宁用捧金杯。”(其一)“落花承舞席,春衫拭酒杯。”(其十七)“面红新著酒,风晚细吹衣。”(其二十二)苏东坡的“小儿误喜朱颜在,一笑那知是酒红”(《纵笔三首》其一)诗句似受庾信此诗启发。
4.例行公事的感恩之念
庾信在北周,文才受到北周统治者的赏识,“世宗高祖,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于赵、滕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周书·庾信传》)⑨王室的赐酒庾信一般作诗奉答,表示感激之情,这是一般的例行公事之作,感恩之心与其特殊境遇及侍从地位有关。如《奉报赵王惠酒》《奉答赐酒》《奉答赐酒鹅》《正旦蒙赵王赍酒》《卫王赠桑洛酒奉答》等。因赐酒,庾信喜悦“:愁人坐狭斜,喜得送流霞。”(《卫王赠桑洛酒奉答》)因赐酒,庾信感恩:“未知稻粱雁,何时能报恩。”(《奉报赵王惠酒》)“今朝一壶酒,实是胜千金。负恩无以谢,惟知就竹林。”(《奉答赐酒鹅》)对于王室赐酒,庾信“负恩”,也愿“报恩”,这与庾信在北朝特殊的地位有关。虽受宠,但多以文才见称,身处文学侍臣地位,对王室所赐在礼节上理应表示感恩,但在内在心理上,也多少有一些感恩之念。
5.淡然闲适的隐逸情怀
庾信饮酒,喝得最淡然、最闲适出现在他抒发隐逸情怀之时。隐逸是一种高远的情怀,没有世俗世务的羁绊,有的只是惬意与洒脱,既全身远害又心灵超脱,高人逸士精神超远。如《园庭》诗:“杖乡从物外,养学事闲郊。……樵隐恒同路,人禽或对巢。……香螺酌美酒,枯蚌藉兰肴。飞鱼时触钓,翳雉屡悬疱。但使相知厚,当能来结交。”倪注引《礼记·王制》“:六十杖于乡。”即六十岁可以拄杖行于乡里。走出仕途,归隐乡里,脱离人事的羁绊,享受闲适生活。樵隐之所以同路,因为隐者在山,樵者亦在山。然而在山则同,所以在山则异。隐者为追求心灵的自由,樵者则为生计。空闲的时候,喝着香螺盛的美酒,品尝着香美的蚌肉,或去河边垂钓,或打些野味来吃,或结交相知的朋友。归隐后悠闲自在的生活,也是庾信心中的向往。
再如《答王司空饷酒》:
今日小园中,桃花数点红。开君一壶酒,细酌对春风。未能扶毕卓,犹足舞王戎。仙人一捧露,判不及杯中。
小园中,桃花红,坐在春风里,细细品美酒。良辰美景中咀嚼出的是友情的浓香的味道,一种惬意涌上心头。此时,任什么可长生的仙人所承的露水都不及杯中的美酒。淡然自适,远离尘嚣,自有陶渊明隐逸风神。小园与桃花,同样让我们看到了陶渊明的影子。
二、酒·菊·琴意象的传承与发展
细读庾信的酒诗,我们不难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庾信在诗中写到酒时,总喜与菊、琴意象相连。竹林名士如阮籍、嵇康的诗作多酒、琴意象,而东晋陶渊明的诗作多酒、菊意象,庾信的酒诗在酒琴对举、酒菊对举的基础上,把琴、酒、菊三个意象结合起来,形成了新的创作模式。
1.酒·琴:名士风度
庾信酒诗中竹林名士总伴随着酒与琴意象同时出现,竹林七贤有阮籍、嵇康、刘伶、王戎、阮咸、山涛、向秀。“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⑩庾信诗作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竹林人物是嵇康、阮籍,总是对举。而嵇、阮二人能诗善文多思,又都是琴酒的爱好者,琴酒意象也多出现在他们的诗文中。
先看阮籍。《晋书》本传称他“容貌环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嗜酒能啸,善弹琴”[11],创作古琴名曲《酒狂》(见于明代初年朱权编辑的琴曲谱集《神奇秘谱》)。“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12]生活在司马氏政权的高压之下,阮籍多以饮酒来保全自己,并在醉酒中宣泄内心的痛苦以及对现实的不满。他在诗中说:“对酒不能言,凄怆怀酸辛。”(《咏怀诗》其三十四)时人也评价:“阮籍胸中垒块,故须酒浇之。”(《世说新语·任诞》篇“王孝伯问王大条”)[13]他也曾“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咏怀诗》其一),用弹琴来缓解内心不可言说的痛苦。
再看嵇康。《晋书》本传称他“与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常修养性服食之事,弹琴咏诗,自足于怀”[14]。自述平生志愿,其中就有“浊酒一杯,弹琴一曲”(《与山巨源绝交书》),拜访阮籍时也是“赍酒挟琴”(《晋书·阮籍传》),二人为神交之友,故阮籍青眼待之,而“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又是多么自由、高远、超然的精神境界。《酒会诗》有言:“临川献清酤,微歌发皓齿。素琴挥雅操,清声随风起。斯会岂不乐,恨无东野子。酒中念幽人,守故弥终始。但当体七弦,寄心在知己。”面对清风碧波,饮一杯清酒,手挥素琴弹奏高雅的乐曲,伴着琴声轻轻哼着歌,这一切,只为怀念已故的知己。其死前所弹奏的《广陵散》也成为千古绝唱。
在庾信的酒诗中,嵇康、阮籍总对举:
步兵未饮酒,中散未弹琴。(《拟咏怀二十七首》其一)
阮籍常思酒,嵇康懒著书。(《奉和永丰殿下言志十首》其九)
频朝中散客,连日步兵厨。杂曲随琴用,残花听酒须。(《有喜致醉》)
刘伶、王戎也不时出现:
兀然已复醉,摇头歌《凤雏》。(刘伶《酒德颂》:“兀然而醉,豁然而醒。”)
忽闻桑叶落,正值菊花开。阮籍披衣进,王戎含笑来。(《蒙赐酒》)
庾信酒诗频频出现竹林名士,不仅因为竹林名士皆善饮,留下了众多供世人回味的饮酒故事,更因为他们的率意放达的真性情、令后人仰慕的文采与风流。他们借琴酒以抒发内心苦闷与高雅情怀的做法引起了庾信内心深处的共鸣。庾信曾身为风流世家子弟,后经历国破家亡的人生苦痛、出仕敌国的复杂心境,竹林名士的放达行为成为庾信心灵的慰藉。庾信继承了竹林名士诗文中的酒琴意象,而其内心深处,则是对竹林风度的体认与向往。
庾信酒诗中酒与琴意象对举还有以下例子:
倒屣迎悬榻,停琴听解嘲。香螺酌美酒,枯蚌藉兰肴。(《园庭》)
待花将对酒,留雪拟弹琴。(《咏春近余雪应诏》)
琴从绿珠借,酒就文君取。(《对酒歌》)
文君当垆卖酒的故事人所共知,而石崇宠妓绿珠最擅长的乐器为笛而非琴。据《晋书·石崇传》记载:“崇有妓名绿珠,美而艳,善吹笛。”[15]但琴酒对举已成为诗人的作诗习惯,而饮酒弹琴为名士洒脱风度的象征。故把绿珠与琴联系起来,向绿珠借琴而非借笛。
2.酒·菊:高逸情怀
酒与菊的最初结合是因为菊花可以用来酿酒,饮菊花酒可以养生,令人长寿。菊花本性可轻身益气、令人坚强。而菊花的傲霜的品性又使它具备高洁品性的象征意义。大诗人屈原用“夕餐秋菊之落英”(《离骚》)的诗句来表达自己品性之高洁。而到了陶渊明那里,菊与酒才真正密不可分。
渊明嗜酒,多以酒入诗,后世知音萧统说:“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16]渊明爱菊,多以菊寄情。现存陶渊明诗中,提到菊的诗歌有五首,其中有三首酒菊对举。即: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归去来兮辞》)
酒能祛百虑,菊为制颓龄。(《九日闲居一首并序》)
其他两首菊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二十首》其五)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和郭主簿二首》其二)
通过上例可知,在陶渊明眼中,菊不仅可以养生,更是高洁精神的象征。菊与人融为一体。菊花之高洁亦人格之高洁。渊明东篱采菊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于后世人提到菊花,必想到陶渊明。
在庾信现存诗歌中,含菊意象的诗达十五首,其中酒菊对举诗歌7首(包含酒菊琴对举诗歌)。如:
菊寒花正合,杯香酒绝浓。(《同会河阳公新造山池聊得寓目》)
残秋欲屏扇,余菊尚浮杯。(《聘齐秋晚馆中饮酒》)
菊花酒本为养生之酒,庾信诗歌酒菊对举,既有养生之意,也受陶渊明的影响,渊明诗中也说“:酒能祛百虑,菊为制颓龄。”(《九日闲居并序》)陶以菊自赏,庾信也以菊解愁:“赖有南园菊,残花足解愁。”(《秋日》)庾信本具隐逸情怀,作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17]的陶渊明自然成为他倾慕的对象。陶渊明的选择,庾信做不到,但至少可成为他心灵的寄托,以此消解内心的痛苦,达到心理的平衡。
3.酒·菊·琴:创作模式
在庾信的酒诗中更具代表性的当属酒、琴、菊意象连用的诗作。如“有菊翻无酒,无弦则有琴”(《卧疾愁穷》),此处用陶渊明典。《宋书》本传称陶渊明“不解音声,而畜素琴一张,无弦,每有酒适,辄抚弄以寄其意”[18]。陶渊明可谓天下弹无弦琴之第一人,以琴寄意。对于陶渊明“不解音律”之说,此处存疑,因为渊明说自己“少学琴书,偶爱闲静”(《与子俨等疏》),“弱龄寄事外,委怀在琴书”(《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可见渊明是学过琴的。但渊明喜弹无弦琴,舍形而取意,这与玄学得意忘言的思想有关。弦外音,琴中趣,自是玄远人生意趣的体现。渊明意趣,上接嵇康、阮籍。嵇、阮在其论乐专文《声无哀乐论》及《乐论》中都认为音乐的最高境界是“和”,即与宇宙人生、自然万物相和谐。
又如《赠周处士》诗“:篱下黄花菊,丘中白雪琴。方欣松叶酒,自和《游仙》吟。“”篱下黄花菊”从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中来,渊明东篱采菊,高雅脱俗的隐士风度如在眼前。白雪与黄花相对,阳春白雪,自然高雅。而且雪之洁白亦为弹琴之人精神之高洁。松叶酒也是养生之酒“,能已疾”(倪注引《本草纲目》)。再者:
刘伶正促酒,中散欲弹琴。但会逢秋菊,何须就竹林。(《暮秋野兴赋得倾壶酒》)
菊花随酒馥,槐影向窗临。鹤飞疑逐舞,鱼惊似听琴。(《西门豹庙》)
由此可见,庾信已经熟练运用酒、菊、琴意象,三者的结合是如此的自然。竹林名士的酒琴意象与陶渊明的酒菊意象自然融合,酒、菊、琴连用已然成为庾信新的创作模式。
三、小 结
酒中天地宽。在庾信的酒诗中,我们体会到他复杂矛盾的心态。一个经历四朝十帝、醉游建邺长安的风流才子,把他的悲喜忧愁、无奈与追求都融在了一杯酒中。他把琴、菊意象引入到他的酒诗中,形成了酒、琴、菊三者连用的新的创作模式,而酒、琴、菊意象代表的是自由旷达、高雅脱俗的精神境界,是自然与人生相和谐的境界。在深层文化心理上,则是庾信对竹林名士的风采的向往以及对渊明隐逸高洁的情怀的追慕,是面对人生苦难时寻求解脱的方式。酒、琴、菊已然成了庾信的精神家园。
①[16] 严可均校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梁文》卷二十,萧统《陶渊明集序》,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3067页。
③ [南朝·宋]范晔撰,[唐]李贤 等注《后汉书》,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841页。
④ [南朝·宋]范晔撰,[唐]李贤等注《后汉书》,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842页。
⑧ [清]王先谦撰《诗三家义集疏》,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693页。
⑩ [南朝·宋]刘义庆著,[南朝·梁]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周祖谟余淑宜周士琦整理《世说新语笺疏》,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854页。
[11]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359页。
[12]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360页。
[13] [南朝·宋]刘义庆著,[南朝·梁]刘孝标注,余嘉锡笺疏,周祖谟余淑宜周士琦整理《世说新语笺疏》,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896页。
[14]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369页。
[15]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008页。
[17] [南朝·梁]钟嵘著,周振甫译注《〈诗品〉译注》,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92页。
[18] [南朝·梁]沈约撰《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28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