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于创新 敢于实践A+A 走过五年 艺术新秀从新边缘跨入新主流

郑乃铭/文

展览名称：A+A第五回展

时间：2010年4月30日—5月25日

地点：北京798艺术区偏锋新艺术空间

艺术家：爱国、陈蔚、范明正、黄洋、康海涛、丘婧彤、宋琛、宋永兴、谭军、陶大珉、王天昊、王远铮、吴笛、谢墨凛、于艾君、张颖、周文中

2006年，是中国西画市场最眩目的一年。在那一年，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在拍卖市场突破百万人民币（港元），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总计有103件进入百万行情榜。这个结果，同时也昭示出一个事实：从这一年开始，百万人民币（港元），已经成为衡量一位中国当代艺术家行情的门槛。也是在那一年，中国当代艺术品从亚洲跨足到纽约苏富比，完成中国当代艺术进入纽约国际市场的梦想。中国当代艺术品成为各界追逐的猎物之余，北京，也成为各方国际画廊前来设置分部的主场。

不过，2006年，也不是所有的思维都向市场倾斜。同一时间，北京出现另外一股当代艺术的反制衡力量，那是来自中央美术学院、多数都拥有硕士学位的创作新秀，根据皮力的说法，“他们只是一群想好好画画，并画出好画的艺术家。”张朝晖说：“A+A展览是年轻艺术家自己发起展览的一种形式，这样的展览并没有刻意突出展览的主题，更不是为了迎合市场口味，而是将不同艺术家在最近一个时期的作品汇总在一起，有明显的自发性和艺术上的纯粹性。”也就是说，尽管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在2006年已燃起无法轻易熄灭的熊熊大火，但是中国的画廊并没有出现划时代的革新迹象，多数的画廊依然选择已经被拍卖市场催熟的明星产品为展出导向，“70后”的新世代艺术家并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受到画廊市场的青睐，展出机会微乎其微，这个现实自然推涌着年轻新秀必须思索另外的方式来推荐自己。

第一届“A+A”的九位成员：冯硕、马轲、吴笛笛、林笑初、席丹妮、萧进、方天园、王斐，就相当幸运地在筹备展览之际遇到王新友——北京偏锋新艺术空间的负责人。王新友说：“我是中途介入这个展览，他们筹备得都差不多了，在展览主轴与参展艺术家都已经底定的情况下，我虽然也跟他们多方交流，但并没有变动这项展览的主要核心。不过对于这群人在创作及现实上方方面面的严谨认真我相当感动。”谁料到，这个合作自启动到目前已经进入第五回。五年，“A+A”的参展艺术家每届都有变化，也见证不少新秀艺术家如何从所谓新边缘跃升到新主流。五年，“偏锋”从北京索家村到草场地，再到目前的798艺术厂区，同时也牵引出北京这一路以来画廊生态环境的演变，更触及到中国这五年来对当代艺术的态度和认知的高度。而中国当代艺术产业也鲜有这样相互拉抬、进而塑造成功典范的例子。

“A+A”这五年来的成功，幕后推手王新友在这一过程的凿痕格外深厚。俄罗斯巡回画派展，一做就长达53年；英国的一家家具厂商，也是长年都在资助青年展览，这些扶持青年艺术新秀的海外事例，都让王新友感触极深。2006年，虽然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势头令人印象深刻，可是，他自己也察觉到：中国当代艺术环境其实并没有朝着开放的路径来走，相反地，它所展现的艺术面貌非常狭隘。可是，从他的角度来看艺术时局的未来性，假如中国当代艺术不及早投入开放性视野开拓，那么很快中国当代艺术将会越走越窄，消耗的都是同样的资源。赵力对于“偏锋”坚持走出另外的一条中国当代艺术未来性路径，就非常称许地说：“王新友想做的事情，其实非常旗帜鲜明，就是要着力推动年轻艺术家，力推他所主张的年轻艺术……因为在他眼中，当今的艺术界主流，许多方面业已庸庸碌碌，而那些所谓的主流图像，无异于无限重复的翻版制作……因此，新的价值必然存在于新的艺术创造之中，新的艺术创造者也必定属于艺术心态年轻者。而‘偏锋’的意涵，即是通过对当下所谓‘正锋’的背叛，去倡扬以原创为宗旨的求新求变。”

图1-7 展览现场

将五回的展览累聚来看，可以归纳出三个重点：一、每年参展艺术家的数量互有增减，但从整体所呈现的视野来说，则相当具备这项展览原初所希望展现的多元化艺术性格思维。二、这项展览所渴望拉抬出来的艺术层界，倒不是要特别去标显创作者的特异性，同时也没有特别强化作品的深邃新意，可是却能在这些相当贴近同龄段的创作者里面看到对创作本质及个人未来的“无畏”，这份“无畏”更能被解释为“真诚”，是最令人感到欣喜的环节。三、重复参展的艺术家，前后所透露出来的创作能量与定向，堪称是观察新生代艺术家近年创作进程的最好平台。

从常态来说，五年，评断一位艺术家的成熟与否，确实过于短促了些。只是，中国当代艺术的经验又似乎是被环境赶着跑，有时候未必是艺术家想要那么快就被推向某个高度，而是在过度挤压与竞争之下，环境所提供出来的需求与“尝鲜”相对变高，人力资源自动就会进行快速的筛滤，无疑也提早将艺术家推到市场某个高阶，但也相对缩减了艺术家原本应该较长期经营的艺术寿命。赵力说得极好：“我不认为‘偏锋’仅仅是在刻意取势，我也不认为艺术界已经成为了达尔文主义的天下。即便绝大多数的人们可以相信，‘现在’胜过‘过去’，而‘未来’必然是对‘现在’的超越。事实是‘偏锋’的努力，更像是立足于‘今天’而对‘明天’的某种期许，它让一切变得真实起来了，彷佛触手可及。”这话说得无比保留，却也相对有很高的眺望空间。

如果从A+A的五年，反观来看“偏锋”的五年，赵力的这番话，一样是温暖动人。

而如果把焦点缩小到A+A这个架构，五年，也已经出现艺术家的选项过度相似的现象。因此，“偏锋”对A+A未来的走向，也将改变成为二年一次的双年制，甚至也有可能考虑把规模加大，借此以凸显出更多元化的取样及更多未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