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传授缝合
——探讨城市电影的重要意义
2010-04-12朱国丹
朱国丹
(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湖北宜昌 443002)
影像传授缝合
——探讨城市电影的重要意义
朱国丹
(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湖北宜昌 443002)
作为城市叙事的一支重要力量,当代中国城市电影与城市现实之间构成了一种互动和想象关系,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促成了电影的发展,而电影的发展历程又折射出中国社会的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
城市电影; 城市形象; 城市研究
城市电影是侧重反映各个时期城市各阶层人们的生活和奋斗,展现广大城市居民对于政治、经济、文化所特有的思想、观念、情感、愿望和心理律动,表现他们的成功与失败、欢乐与痛苦、彷徨与期待的电影。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中国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导致了急剧的社会变迁,人的命运以及人们的价值观念、心理状态、生存法则都在转型中动荡和变化。城市已不再仅仅作为环境和背景,而是作为一个影像化的、包含着哲学意组和语义张力的角色出现在影片之中,城市电影成为人们解读当代中国的丰富文本。
一、城市电影是了解当代中国社会现状和人的生存状态的有效途径
城市是一种人类聚居形式,“城市本身就是一种形象表意系统,可以视为文本的组合或表意模式。”[1]城市是电影的重要表现对象和创作环境,城市的人和事是电影最关注的对象,现代城市生活最能呈现当代人的精神内核,是电影挖掘的重要的对象。因为“电影是传递都市感觉结构最敏感的媒介神经,而对都市感觉结构的关注,不仅意味着强调城市和人之间活跃的互动关系,更重要的是它可能提供另一种方式来回应现代性问题。”[2]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改革进程的深入以及各种矛盾的聚合凸显,中国社会日益呈现出断裂失衡的结构特征。中国城市走在超速现代化的路上,成为一个建构和摧毁同时并存的空间,都市民众的感性受到眼花缭乱的强刺激,在如此强烈的文化震荡面前,中国城市电影的制作终于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城市的再现并不在于文本是否如实地反映现实,而在于文本如何创造出一个相对于现实的想像空间。”[3]城市化以及市场化并非想象般的那样美妙,反而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烦恼,如欲望的膨胀、人性的异化、和谐的破坏、道德的滑坡等。电影带着对城市文化的思索和对城市生活的深刻体验,从不同的角度对城市的成长和城市人的生存状态、情感需求倾尽关注和思考,与转型期的人们共享苦难、迷惘、欣悦和渴望,来理解和解释共同所遭遇的现实。当下城市影像延续着对现代大都市的预言,银幕形象几乎被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大城市占据,它们作为现代都市的影像神话在日常生活方面尽情演绎大众时代的消费文化。城市电影早期特有的那种内在活力和单纯明朗的意蕴风格逐渐消褪,代之而起的是更加复杂的城市体验和暧昧不清的现代拷问。城市人的生存焦虑成为现代化进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探讨城市电影和城市文化,试图让城市、城市人和电影实现真正的多元多维的交流。
二、研究中国城市电影特别是90年代以来的城市电影是了解中国电影发展的必然要求
90年以来的城市电影在影像风格上与之前的同类影片有较大差异,尤其在时空的表现形式上,各种时尚、前卫、另类的手法纷至沓来,“时间被重叠、交叉、停顿、截断、强化和突显,空间变得平面、异化、夸张、局限、压抑、不稳定,银幕上的内地城市时空由此呈现出让人眼花缭乱的眩目景象。”[4]中国电影遭遇文化转型时期的的动荡不安,工业化和城市文明发展的不成熟,使得城市电影创作者对城市的感觉始终是模糊的,对城市文明还存有许多质疑,在他们的影片中,城市人的生活充满了矛盾、抉择、痛苦、焦灼、混乱、不安、迷惘和失落,这些都是当下城市人共有的生存经历,也是创作者作为现实生活一分子的亲身体验在电影作品中的一种反映。中国电影正处于大众消费时代的多元的文化现实处境之中。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确立,以工业复制为主要特征的大众文化逐渐形成,90年代以后,文化产业的工业化和商业化日渐成为自觉、自主的趋势。于是电影也在商品经济条件下走向竞争更加激烈的市场,好莱坞影片的冲击和国产影片的争夺,促使中国电影寻找新的文化生长点。“在大众消费时代现代城市为电影提供了最合适的生态环境,现代城市中的居民为电影准备了最合适的服务对象。”[5]这就是电影的生长点。于是为了赢得更多的生存空间,城市电影放弃了自己的“精英”姿态而走向世俗社会,关注普通民众当下的生存状态和审美趣味,城市市民文化消费的需求日益成为文化生产的主导力量。由此诞生的既不同于传统电影中出现的儒家文化,也不同于在民俗文化寓言中呈现出来的民俗文化的新的城市文化趋向,要求在时代步伐中肩负着建构城市审美文化的城市电影既满足大众需求的“大众文化”,又消除“大众文化”的平面性,挖掘更深厚的城市审美文化底蕴。城市电影在对中国当代城市的经验表述中,融入中国电影的多元文化背景中。
三、讨论中国城市电影中的城市形象契合了“城市研究”的当下课题
近年来,处于“现代”核心位置的“城市”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关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城市研究”成为当代的一门“显学”。在电影中开始设置“人与城市”的哲学命题,涉及家庭、法律、罪恶与惩罚、友谊与背叛、拯救与性等心理与社会的多重主题结构,并涉及了一代知识分子对当代城市生活悲喜交集的体验与思索。它预示着在今天这个前所未有的工业化时代背景中,城市文化将越来越多地成为艺术家所关注和表述的中心。在西方学术视野里,本雅明和他的拱廊街研究计划己经成了当代城市研究的灵感源泉;德雷克·格里高里在《地理学的想象》中特别指出当代理论的许多洞见和具体的城市研究密切相关;大卫·哈维探讨“都市经验”以“城市规划”和“人文地理学”的视野观照“后现代性的状况”;爱德华·素亚通过对洛杉矶的研究,把空间问题重新放置在社会理论的脉络中,提出了“后现代地理学”的构想;阿伦·波雷德则通过对斯德哥尔摩城市生活的考察,深刻地检讨了都市日常生活与现代性的内在关联等。这些研究不仅深化了人们对现代都市状况的理解,而且重新绘制了“资本”、“商品”、“空间”、“文化”和“现代性”等问题领域在“城市”中汇集、冲突和融合的复杂图景。在中国“香港”、“台北”和“上海”也逐渐成为了“城市研究”关注的焦点。阿巴斯用所谓“消失的政治”来解释香港在建筑、影像和文化上的后殖民空间问题;王德威认为香港“以一个城市的立场,与乡土/国家的论述展开了近半个世纪的拉锯”,可能以“城市”的姿态来抵御、戏弄以“乡土”为主要表征的强势“国家”想象;夏铸九以“殖民的现代性营造”来重构台北的建筑和都市的历史,从而直接质疑了主流的“现代性”方案;詹姆逊指出电影空间和都市空间的互文关系;李振亚《从历史的回忆到空间的想象:侯孝贤电影中都市影像的失落》、林文淇《九十年代台湾都市电影中的历史、空间与家国》等从城市电影文本入手,“以所有城市影像和视觉的课题大多纠结了再现与真实、凝视权力与视觉监控,以及主体与认同形构等议题论述”[6],认为影像作为城市意义竞逐的场域,充满了斗争,不同的资本或资本集团,不同影视人或社会精英,以及边缘的游民、外劳、失能者等,都以其独特方式介入都市意义的持续塑造和冲突中。
因此笔者认为把中国城市电影作为研究对象,研究城市现实如何构建了城市影像,城市影像又如何再现城市的面貌与城市的文化,研究电影中文本想象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以及这种关系所蕴含的文化意义,是一件必要而且有价值的学术工作。
[1] 杨 宁.城市、空间与人——杨德昌电影中的台北城市形象[J].当代电影,2007(6).
[2] 李灵灵.想象的空间:“异乡人”的城市地图[J].学术中华,2009年12月.
[3] 王海洲.视点及其文化意义:当代中国城市电影研究[J].电影艺术,2005(2).
[4] 江怡平.论世纪之交内地电影中的城市[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05.
[5] 邵培仁.论媒介地理学的发展历程与学科建构[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2(1).
[6] 陈晓云.中国当代城市电影的观念冲突[J].戏剧艺术,2000(1).
I 207.35
A
1672-6219(2010)增刊-0124-02
2010-11-15
朱国丹(1985-),女,三峡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与影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