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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提升广州国际竞争力的思考
——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科技创新合作新论

2010-04-11许长青

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0年3期
关键词:研究型高水平竞争力

许长青

(中山大学 教育科学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275)

珠江三角洲经济区包括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江门、东莞、中山、惠州和肇庆等九大城市。改革开放以来,珠江三角洲凭借其紧邻香港的区位优势,大力发展经济,成为全国经济发展最活跃、最具发展潜力、外向型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但近年来,以上海为龙头的长江三角洲地区经济发展势头迅猛,珠三角地区竞争力相对下降。2009年备受关注的《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正式发布。规划纲要从全球视角、国家实情确定了珠三角新的五大战略定位:探索科学发展模式的实验区、深化改革的先行区、扩大开放的重要国际门户、世界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基地、全国重要的经济中心。[1]9~16珠三角地区迎来了新一轮快速发展的难得机遇。实践表明提高区域性中心城市的经济实力和综合竞争力有助于带动周边地区或更大范围的区域发展。广州作为珠江三角洲地区的中心城市,加强其国际竞争力建设对进一步推动整个区域的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如何进一步提升广州国际竞争力,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而且具有重大的实践意义。

一、问题的提出

当今世界,经济一体化日益凸现,以高流动性、集约化、垄断性和渗透性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全球化浪潮一方面加速了城市功能的国际化进程,使城市之间的相互依赖逐步增强,另一方面,也使国家之间的竞争向区域之间、城市之间的竞争转化,加剧了城市之间的国际竞争。而以高度知识化、信息化为特征的高新技术革命正推动城市文明发生更大变革,促使城市功能与结构重组演变。城市的优势和劣势、繁荣和衰退无不与城市竞争力密切相关。目前学术界关于竞争力的研究领域已变得越来越广泛,从竞争力、城市竞争力、区域竞争力到国家竞争力、国际竞争力和核心竞争力等。本研究从城市竞争力出发,探讨作为城市竞争力重要组成部分的科技竞争力和国际竞争力之间的关系,提出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提高广州科技竞争力水平进而提升城市国际竞争力的有效途径。

一般地讲,竞争力可以理解为一个行为主体与其它行为主体为竞争某种或某些相同资源而具备的能力。城市竞争力在学术界是一个相对新颖的概念,研究距今只有20多年的时间,最初的系统应用工作是由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WEF)和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学院(InternationalInstitute for Management Development,IMD)进行。[2]391980年世界经济论坛开始对国家竞争力进行讨论,并于1986年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评价体系,同年发表了颇具轰动效应的研究报告。此后国际上其他机构也对国际竞争力进行了研究,如美国商业风险评比公司、韩国产业研究院、日本经济新闻经济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竞争力与评价研究中心等。目前对“城市竞争力”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定义和比较科学完整的评价体系,对概念的理解和评估也是见仁见智。美国斯坦福大学韦伯斯特(Douglas Webster,2000)认为,城市竞争力是指一个城市能够生产和销售比其他城市更好的产品的能力,提高城市竞争力的主要目的是提高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评价竞争力指标有四个,分别是经济结构(产业构成、生产力水平、国内外投资等)、区域禀赋(区位、基础设施、适宜性、生活商务成本等)、人力资源(价值链移动的活度和范围)和制度环境。[3]6美国巴克内尔大学彼德教授(Peter Karl Kresl,1999)认为,城市竞争力是指城市创造财富、提高收入的能力。他强调在评估城市竞争力时,指标选择至关重要,并且对城市竞争力与国家竞争力加以区别是评价城市竞争力的关键,其城市竞争力及评价框架是显示性框架和解释性框架的结合,并且用多变量把抽象的竞争力显示成具体可比较的竞争力。[4]36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波特教授(Michael Porter)提出了著名的国家竞争力模型(Michael Porter diamond Model)。[5]1波特在研究国家竞争优势时指出:一个国家的竞争优势主要源于该国的产业国际竞争力。一国的产业能否具备竞争优势主要取决于四种因素: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支持性产业的表现、企业战略结构和竞争对手的优劣程度。同时,机遇和政府的作用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波特(2002)指出:“竞争力在国家水平上仅仅有意义的概念是国家的生产率。”[6]77~90他认为一个城市的竞争力就是指城市的生产率,是城市创造价值和财富、提高收入的能力。波特认为企业的价值创造是通过一系列活动构成的,这些活动构成了一个创造价值的动态过程,即价值链。通过价值链可以分析竞争优势的源泉及如何保持持续的竞争优势。城市的价值链包括其价值活动和价值流。价值活动是城市价值创造过程中实现其价值增值的每一个环节,价值流是指一个城市以相应的平台和条件,吸引区外物资、资本、技术、人力、信息、服务等资源要素向区内集聚,通过各资源要素的重组、整合来促进和带动相关产业升级和扩充,并将形成和扩大竞争优势向周边和外界扩张和辐射,在资源要素高效、规范、快速、有序的流动中实现价值,再在循环往复中不断扩大规模和持续增长。只有对价值链体系中的各个系统实行有效分解与整合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竞争优势,进而提升城市竞争力。美国总统竞争力委员会(1997)认为:国家竞争力是在自由及公平的市场环境下,国家能在国际市场上提供好产品、好服务,同时又能提高本国人民生活水平的能力。[7]30定义强调了贸易竞争力的重要性,即一国生产的产品和服务必须经受国际市场的检验才能证明是否有竞争力。俄亥俄州立大学教授马莱茨基(Malecki,2002)认为地方、区域、国家的竞争力是指当地经济、社会为其居住者提供日益完善和较高生活水平的能力。[8]188英国区域与经济学家保罗·切希尔(Paul Cheshire,1998)认为城市竞争力是一个城市在其边界内能够比其他城市创造更多收入和就业的能力。这意味着一个城市的竞争力是城市之间在区位、所在企业的优势与劣势相互比较中体现出的能力。如果市场是完善的,城市间的比较优势决定了它们之间的分工格局,而比较优势又会通过城市之间的成本差异表现出来。所以说一个城市有竞争力就意味着在一些关键性经济指数上持续存在不均衡,这种不均衡作为一种系统性差异使得一个城市相对其他城市而言具有更强的吸引力。[9]2世界经济论坛(1999)认为国家竞争力是一个国家使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高速增长的能力。这个定义显然强调了增长的重要性,不管一国的贸易状况如何,只要人均GDP实现持续增长即为有竞争力。

国内城市竞争力学者郝寿义(1998)认为,城市竞争力是指一个城市在国内外市场上与其他城市相比所具有的自身创造财富和推动地区、国家或世界创造更多社会财富的现实和潜在能力。城市竞争力综合反映了城市的生产能力、生活质量、社会全面进步及对外影响。[10]50~54倪鹏飞(2001)提出了城市竞争力弓箭模型。[11]62~63认为城市竞争力是一个城市在竞争和发展过程中与其他城市相比较所具有的吸引、争夺、拥有、控制和转化资源,争夺、占领和控制市场以创造价值、为其居民提供福利的能力。认为城市竞争力是环境的函数,城市竞争力=F(硬环境竞争力+软环境竞争力)。其中硬环境竞争力=人才竞争力+资本竞争力+科技竞争力+结构竞争力+基础设施竞争力+环境竞争力+区位竞争力+集聚力;软环境竞争力=秩序竞争力+文化竞争力+制度竞争力+管理竞争力+开放竞争力。在这个模型中,将硬力比做弓,软力比做弦,城市产业比做箭,它们相互作用,共同形成了城市竞争力的弓箭模型。倪鹏飞对这些作为自变量的分力含义作了具体的解释。指出人才竞争力包括城市劳动者队伍的数量、质量和未来潜力;资本力包括资本的存量、可得便利性和金融控制力;科技力既包括科学技术、知识资源存量,也包括科技创新和转化能力;城市结构力主要包括产业结构、企业组织结构、城市产业专业化程度及城市空间结构等;环境力指城市环境状况,如气候条件、环境质量、风景名胜等。区位力是指城市综合区位力,包括自然地理位置、经济区位、政治区位等;聚集力指城市人口、生产要素的聚集和企业、产业的群集状况和能力;秩序力指城市政治、经济及社会秩序,包括政治稳定性、经济安全性和社会治安状况等;制度力是城市、城市企业以及城市所在的国家在城市层面表现的政治法律制度、经济体制以及社会文化方面的制度等;文化力是城市所特有的市民社会意识、道德观念、城市文化氛围和风俗习惯;管理力包括城市、城市企业发展战略和管理水平及管理效率;开放力包括城市内部各要素、城市与区域内外(包括国内外)联系的程度。于涛方(2001)提出城市竞争力是一个城市为满足区域、国家或国际市场的需要生产商品、创造财富和提供服务的能力以及提高纯收入、改善生活质量、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城市竞争力是城市的生产能力、生活质量、社会全面进步及其对外影响的综合反映。[12]13宁越敏和唐礼智(2001)在继承IMD和波特国家竞争力模型的基础上,构建了城市竞争力的理论模型。认为产业竞争力、企业竞争力、综合经济实力、科技实力是构成城市竞争力模型的核心因素,同时城市竞争力受金融环境、政府作用、基础设施、国民素质、对外对内开放程度、城市环境质量等支撑。[13]19~22上海社科院(2001)提出了城市竞争力测度指标体系并作了具体测度。他们认为由于城市综合竞争力比较的关键是城市经济的集聚和扩散功能,因此,他们对城市竞争力比较研究的指标体系的设置主要从集聚和扩散功能比较上着手,并把城市综合竞争力划分为总量、质量和流量三个一级指标。其中总量指标主要突出体现一个城市的经济实力、实际产出能力及发展状况;质量指标深刻反映城市经济的发展质量和社会经济的健康状况,并且质量是决定城市综合竞争力强弱、集聚和扩散功能的主要因素;流量指标体现出城市在GDP流量规模、资本、技术、人力资源、对外开放、资源利用、信息等方面的集聚和扩散能力。[14]11沈正平(2002)提出了经济、社会多功能综合指标体系。认为城市竞争力指标体系固然越全面越好,但由于受到定量研究方法以及指标数据本身的限制,特别是实证研究中往往只能有针对性地筛选那些具有一定代表性的指标体系和指标项。他们认为该体系的选择不仅以城市经济功能为核心,还须包括社会、文化、环境等诸多方面,同时体现城市的集聚和扩散功能。指标体系中不仅包括人均指标和总量指标,还应将那些用来反映城市在区域中作用的指标包括在内。[15]32徐康宁(2002)认为,城市竞争力是指通过提供自然的、经济的、文化的和制度的环境,集聚、吸收和利用各种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文明要素的能力,并最终表现为比其他城市更强、更有持续的发展能力和发展趋势。[16]3北京国际城市发展研究院(IUD)是中国政府批准设立的中国首家从事城市发展研究的跨学科国际化非营利组织。以连玉明(2002)为代表的专家在国内领先开辟“中国城市竞争力评价系统”和“中国城市竞争力解决方案”。它以“IUD全球竞争力理论”为指导,提出“城市价值链模型”。其城市竞争力评价系统有五个层面:城市实力系统、城市能力系统、城市活力系统、城市潜力系统和城市魅力系统。[17]1

可见,城市竞争力是一个具有明确直观含义但又不易精确把握的模糊概念,其内在含义既可以理解为城市创造财富提高福利的能力、城市提升生产效率能力,又可以理解为城市资源配置能力、获取资源占领市场的能力及城市的积聚和辐射能力等。笔者以为城市竞争力是一个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是一个城市利用自身优势获取资源、优化配置、创造财富、提升市民福利及生活水平的持续发展能力。从竞争的主体来看,强调的是城市;从竞争的对象看,强调的是稀缺资源要素;从竞争的过程来看,强调的是静态结果和动态发展的统一;从竞争的手段来看,强调城市竞争各系统的协调统一;从竞争的结果来看,强调的是城市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及市民物质和精神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

二、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与国际竞争力提升

国际竞争力的概念具有多角度、多层次的含义。目前世界各国对国际竞争力的研究非常活跃。世界经济论坛(WEF)和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学院(IMD)1980年创立了国际竞争力评价体系。WEF认为国际竞争力是一国或地区实现国民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的能力,它强调提高经济增长率的同时,强调要持续提高人民生活水平。IMD认为国际竞争力是一国或地区创造增加值从而积累国民财富的能力,是依靠国家形成的持续创造增加值环境的能力,包括教育、价值体系等,通过协调资产与过程、引进吸收能力与输出扩张能力、全球经济活动与国内家园式经济活动、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四对关系而得以实现。从国际贸易角度看,国际竞争力又定义为出口份额及其增长。马卡森(Marlusen,1992)提出,在一个自由贸易的环境中一个国家通过贸易使实际收入的增长速度高于其贸易伙伴,则说明其有竞争力。[18]97阿基米(RiadAjami,1992)将国际竞争力直接定义为该国出口占世界出口的份额及其增长。从效率角度看,国际竞争力应定义为生产率(生产力)。米克和罗彼特(Mckeeand Sessions-Robinson,1969)认为,生产率高的企业、国家或产业有竞争力。[18]97波特(Michael Porter1990)认为,国家竞争力唯一有意义的概念就是国家的生产率。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认为竞争力概念如果有意义的话,也只能是生产率的代名词。从生产要素角度看,国际竞争力定义为对要素的吸引力。总之,城市国际竞争力是一个城市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环境下,创造增加和实现国民财富持续增长的系统能力,其实质是一个城市参与国际竞争和调配全球资源的效率和能力。城市国际竞争力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体现在产业发展、城市功能、区域活力和企业外拓能力、科技创新能力等各个方面。

科技竞争力是反映某地区一定时期内在科技领域所达到的先进程度的综合反映,是支持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科技开发、转化、组织创新及其成长的综合能力。科技竞争力日益成为一个城市、地区和国家竞争力提升的决定性因素及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源泉和动力。国家和地区的创新体系和创新能力已成为国家、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设施和竞争力的关键性因素,谁抢占了现代科技的前沿和制高点,谁就将在竞争中取得胜利。知识经济时代,科学技术对于提高劳动生产率,降低成本起着重要作用,科技的发展对于提高城市竞争力起决定性作用,具有科技优势的城市往往具有科技创新优势,科技创新是城市竞争致胜的利器。从区域科技发展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对应关系来看,一般科技实力强则经济实力强,反之亦然,二者呈现相互促进、相互推动的正相关关系。虽然受到诸种因素影响,可能会产生一定错位。但随着知识经济的发展,科技创新正在取代自然资源、劳动力、价格等传统因素而成为城市竞争力的决定因素。科技已成为许多城市持续保持竞争力的立市之本。可以深信科技进步和创新将成为未来竞争的制高点,并对城市经济发展起到越来越大的推动作用。科技竞争力作为城市国际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包含科技实力、科技体制、科技环境、科技基础等方面。WEF与IMD在国际竞争力研究中将科技竞争力作为其中的八大要素之一。经济可持续发展主要依赖于资源配置效益和增长速度效益方面的不断提高,通常人们更重视后者。其实要保证经济的可持续增长,必须重视资源配置要素效益,它在数量上表现为投入与产出比的提高,实现途径包括提高管理水平、劳动者素质和设备技术水平等,这些都必须靠新的科学技术来实现。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科学发现带动技术创造,形成产业化的周期缩短,因此科技竞争力成为增强经济实力、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提升城市竞争力的重要因素。

“在农业经济时代,农业和手工业不需要高深的知识,高等教育游离于经济社会之外,社会对高校是‘排斥’的;在工业经济时代,高等教育逐步走进经济社会,为工业生产服务,在一定程度上参与社会活动,但其地位始终停留在经济社会的边缘;到知识经济时代高等教育将显得非常重要,高等教育将成为经济乃至整个社会的中心,社会对高校是‘渴求’的”。[19]1新世纪的大学尤其是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一方面要适应这一时代要求,谋求与知识经济的适应性和协调性发展;另一方面,要发挥自身更大的优势和作用,促进知识经济社会的发展,努力成为知识经济中心。客观地讲,广州的国际竞争力并不是很强,与国内及国际先进城市相比存在显著的差距。2009年4月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倪鹏飞博士公布了《2009年中国城市竞争力蓝皮书: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根据此报告,中国最具竞争力的前十名城市依次是:香港、深圳、上海、北京、台北、广州、青岛、天津、苏州、高雄,广州仅位列全国第六;中国前十名的城市排在全球位置依次是:香港(26)、上海(41)、深圳(64)、北京(66)、澳门(78)、台北(112)、广州(130)、中山(216)、苏州(218)、杭州(222)。广州位列全球第130位。[20]5如何提高广州的科技竞争力进而提升城市国际竞争力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艰巨任务。“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大学是知识和科技创新的源泉,广州大学科技创新能力建设尤其是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科技创新能力建设显得尤为重要和紧迫。

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我国产生的大学分类概念,是从研究型大学中剥离出来的一个层次,界于“世界一流大学”和“一般研究型大学”之间。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从“高水平”和“研究型”两个方面对大学提出了要求。这种要求的基础是人才培养,这是任何一所大学的基本功能,教学理所当然地也是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基本活动和功能。“高水平”和“研究型”两者都有客观衡量标准[21]3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一种具有特殊本质的研究型大学,除了具有研究型大学的一般特征外,还具备自身的本质特征。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在科技创新力与国际竞争力的提升中具有独特作用,这是因为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在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三大职能上具有强大的学术资源优势。[22]32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高水平人才的培养地。培养人才是大学的首要职能和根本任务。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实施的是精英教育,目标是培养具有创造性的各类人才,而不是培养一般的大众化的工程师和商务人员。正因为如此,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最大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她能培养出符合社会进步和经济建设需要的大批优秀人才并且在将来某一时期从中产生出政治领袖、经济泰斗、科技精英、学术大师、文学巨匠、企业总裁等杰出人物。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高水平科研成果的诞生地。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重要标志是有高水平的科学研究成果。综观世界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无论是在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领域,都有自己杰出的科研成果。一流的科研成果可以用SCI、SSCI所收录的论文数量作为标志。一所大学如果能在SCI和SSCI上长期有稳定的相当规模的表现,其整体实力无疑可见一斑。而世界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一流大学)SCI、SSCI论文数量都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准,有统计表明其年度论文数量至少在1500篇以上。另外NATUR和SCIENCE杂志上的论文代表了国际学术的最高成果,也代表了世界学术发展的方向。作为世界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在SCIENCE和NATURE杂志上发表论文的门槛数量年度都在4篇以上。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拥有高水平的科技产业孵化基地。科学技术只有转化为生产力,才能成为改造自然和促进人类文明进步的现实力量。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拥有国际领先的研究成果,拥有独立知识产权的技术转让优势,因而大大提高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的效率。硅谷园区是围绕着斯坦福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建立的,128号公路的波士顿园区是以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为中心的。北卡罗来纳三角园区是依托北卡罗来纳大学和杜克大学而建立的。剑桥大学在20世纪70年代建立了英格兰第一家科学园区,利用沃尔夫森基金会为纽带,至今已有70多家公司加入,吸收了250多家高技术公司在该区内及周边设立分公司,与临近城市彼得伯格连接成为长达48公里的“高科技走廊”,不仅增加了剑桥大学的活力,而且促进了当地经济发展。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对外文化与科技交流的聚集地和辐射地。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实行全方位开放式办学模式,不仅是本国教育、科研和文化中心,而且是国际教育、科研和文化的交流中心。

三、广州国际竞争力发展战略选择

一个城市的国际竞争力是该城市经济、社会、文化、科学技术、环境发展和制度等因素的综合反映,是该城市参与区域或全球经济竞争整体实力的综合体现。广州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以及对外贸易的窗口,经济突飞猛进,各项事业得到全面的发展,成为中国经济最活跃的城市之一。经济发展促进了广州城市面貌和居住环境的不断改善,广州这座千年古城正日益显现出二十一世纪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无限魅力。然而,诚如上述所说,广州的国际竞争力与国内一些大城市比较,尤其是与国际上的大都市比较存在一定的差距。在国际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广州要全面增强其国际竞争力,成为人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的聚散地,必须进一步提升广州的科技竞争力。

2009年广州颁布实施今后较长一段时期产业发展“总规”的《广州市建设现代产业体系规划纲要(2009~2015)》。《产业规划纲要》以党的十七大精神为指导,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围绕全省建设现代产业体系的战略部署和《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的战略规划,强化广州国家中心城市、综合性门户城市和区域文化教育中心的地位,按照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发展集聚化、产业竞争力高端化和“三促进一保持”的总体要求,突破产业发展瓶颈,选准产业主攻方向,建设以现代服务业为主导、高技术产业为引擎、先进制造业加速发展和优势传统产业巩固提高的主体产业群,把广州市建设成为产业高端发展、产业能级提升及产业功能辐射的全省现代产业体系的“首善之区”。[23]1~5《产业规划纲要》指出:未来若干年广州城市发展的目标为打造世界先进制造业和高技术产业基地,优先发展现代服务业,建设国际商务会展、现代物流、贸易中心和我国南方金融、科技创新、文化教育中心,大力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建设自主创新高地,率先建立现代产业体系,全面提升国际竞争力。目标的实现离不开教育的智力支持和科技的内在驱动。

广州地处珠江三角洲中心,毗邻港澳,具有极好的区位优势。穗港澳地区不乏国内甚至国际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如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科技大学、中山大学、华南理工大学、澳门大学、暨南大学等。穗港澳三地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一直有着交流与合作的传统,但合作大都是礼节性而非内在驱动性的、表层的而非深层次的、局部零星的而非全面系统的、自生自灭的而非制度化的,很难形成一种突破性效应。《珠三角纲要》的出台及CEPA的签订把三地的经济合作提升到了国家战略及制度化的层面。CEPA的核心是贸易自由化,促进资源的自由流动,包括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它是以市场经济为导向的。CEPA全面地促进了穗港澳三地的市场化进程。同其他类服务贸易一样,教育也是其中的一种。如果说CEPA强调经济上的合作,那么《珠三角发展纲要》的出台则从政治的角度、国家发展战略的角度凸显了区域合作的重要性。在《珠三角发展规划纲要》中,明确支持港澳名牌高校在珠江三角洲地区合作举办高等教育机构,放宽与境外机构合作办学权限。同时计划到2020年重点引进3-5所国外知名大学到广州等城市合作举办高等教育机构,达到在广东建设1~2所国际著名高校的目的。落实《纲要》引进知名大学,欧美著名大学是一个方向,但近临香港地区的世界高水平大学更应该是重点考虑的对象。作为珠三角区域性中心城市的广州有责任将将大珠三角的高等教育合作上升到深层的、全面的、长期规范发展的制度化层面。笔者以为可以借鉴欧洲高等教育合作区的经验,在《珠三角发展纲要》颁布及CEPA补充协议的框架下建立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区(联盟),形成教育科技资源的合力,全面提升广州科技竞争力和国际竞争力。

(一)统一思想认识

组建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区是体制创新的重头戏,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人们难免会有不同的观点。重要的是三方高层领导对组建合作区要有一个共识,而且要有紧迫感。认识是行动的先导,高层领导有了共识,有了紧迫感,才能在高起点上统一各方的认识,才会有积极的行动,并把组建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区的设想付诸实施。众所周知,建设具有高国际竞争力的城市离不开一批站在思想与学术前沿、掌握和反映着最新教育与科技成果的高水平大学。长期以来,尽管穗港澳的经贸联系日渐紧密,政府高层之间往来日渐频繁,但高等教育之间的联系却没有明显加强的迹象,香港高校对在穗高校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长期下去势将浪费珠三角宝贵的区位优势、不利于大学水平的提高、不利于广东特色高校的建设及核心竞争力的形成。广州应充分利用毗邻港澳的有利因素,积极开展穗港澳三地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这是我们的特色和优势之所在。

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有利于优化广州城市产业结构、促进R&D产业及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按照世界产业结构演变的普遍规律,不同经济发展阶段都有自己不同的主导产业,产业结构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不断向产业链高端发展。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包括三大环节:一是处于最高端的技术创新、工艺设计、创意设计和技术培训等技术创新环节;二是处于中下端的后勤采购、加工组装、生产配置、质量监控、包装库存等生产环节;三是处于分销物流、批发零售、广告宣传、品牌管理和售后服务等的营销环节。R&D产业具有知识经济“头脑”经济的特点,处于产业链的高端。其蓬勃发展对促进城市产业结构升级、占领经济发展的制高点具有重要意义。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广州产业结构也将由以往强调组装转向高附加值产业,生产逐渐向在产业结构体系中地位较高的高新科技产业演进。R&D产业的发展正好迎合了广州产业结构高级化、科技化、服务化的趋势,有利于加快广州市产业结构的升级优化,保证了广州经济能够持续、健康、高速地发展。广州经济社会发展已进入提升质量的二次创业,走新型工业化道路、加快工业化和现代化,增强国际竞争力、大力发展高技术产业的新阶段。要能在这一新阶段取得更好的发展业绩,最便捷、高效的方式就是依靠科学技术、加强科技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具备雄厚的科研实力和产业化能力,因此加快穗港澳科研合作的建设步伐,进一步强化广州中心城市地位和功能,充分发挥其对城市对全省及泛珠地区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具有重大的实践意义。

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有利于夯实广州现有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学科基础、凝聚学科优势和特色、提升学科竞争力。香港拥有一批世界知名大学和一些强势的学科和专业,如香港大学的建筑学、法律学、环境科学、应用经济学、医学、教育(英文)等学科(专业);香港理工大学的会计学、市场营销学、管理学(酒店管理专业)等;香港中文大学的人类学/人文学、文学、工商管理、政治与公共行政学等学科(专业);香港科技大学的数学、金融学、计算机科学学科、计量财务学等学科(专业);浸会大学的新闻传播学(专业)、管理学(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等。澳门大学的旅游学、博彩、英语及葡语等学科(专业)。广州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也自己的学科比较优势:如中山大学拥有两个一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生物学、工商管理),23个二级国家重点学科(如逻辑学、人类学、中国古代文学、基础数学、凝聚态物理、无机化学、内科学、行政管理等);华南理工大学拥有2个一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材料科学与工程、轻工技术与工程),3个二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通讯与信息系统、化学工程、食品科学);暨南大学拥有4个二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产业经济学、水生生物学、文艺学和金融学)。三地高水平大学通过联合办学的途径,实现三地教学资源的优化和互补,共同打造全国以至世界知名品牌学科是完全有可能的。诚然要建设一流的品牌学科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通过三地高校的长期合作,逐步建成一批达到国内一流国际先进水平的品牌学科,进而提高大学科学研究创新能力、应用研究能力、产品开发能力。

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有利于整合教育资源,发挥比较优势,培养高素质人才。1810年德国柏林大学的创立者威廉·洪堡(Wilhelm von Humboldt)提出了著名的大学三原则,即“大学自治、学术自由、教学与科研相结合”,“大学教学与科研统一”成为现代大学的一个基本理念。显然,教学和科研是相辅相成的,教学合作自然也能推动科研的发展。港澳大学在人才培养上具有独特的优势。香港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拥有雄厚的师资力量和充足的科研经费。港澳高校的师资力量大都比较雄厚,由于国际化程度比较高,教师来自世界各地。高学历、高学位具有国际经验和视野的教师占多数。由于办学体制比较灵活,香港大学除了特区政府财政拨款之外,还通过社会团体、个人力量筹集科研经费用于教学和科研。澳门大学、澳门理工大学每年的科研费用计达200多万港币,这对目前规模比较小的高校来说,可谓绰绰有余。在教学内容和培养目标上港澳高校采用与国际接轨的教学内容和培养目标。港澳高校许多专业的教材基本采用欧美国家高校的英文版教材,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与国际接轨。加强英语教育,使其英语水平达到国际认可的标准等。这些措施一方面有利于学校的教学内容和水平与国际接轨,提高学校在国际上的声誉。同时使学生的学分、学位得到国外高校的认可,为毕业生赴国外深造创造良好的条件。在人才的培养目标上,港澳高校具有先进的办学理念,在人才培养目标上高度注重培养具有领袖品质的高素质人才。除了追求卓越的研究和学术成功外,不断开拓学生视野,注重对学生进行“领袖”品质的培养和综合人文素质的提升。港澳高校在教学手段亦具有明显的优势。港澳高校极其注重“学以致用”的教学手段,采用灵活、富有创意的教学方法,如小组讨论、演示、资深界客席讲座、各案讨论、行为学习、机构实地研究、考察实习、学术沙龙等,将学科的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不仅活跃了课堂气氛、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更为重要的是培养了学生创造思维能力和社会实践能力。

诚然,广东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在人才培养上也表现出强劲的后发优势和特色。他们一般都拥有国内一流和广泛的生源,为培养高水平人才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尤其是中山大学,有80%以上的广东优秀生源十分乐意报考。近年来办学理念也不断地国际化,国家加大了财政支持力度,教师的国际化程度也日益提高,教学方法不断改进,这都是其有利的条件。虽然像中山大学这样的重点高校师资力量可谓不薄,但在其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专业多样化和招生规模化问题势必造成专业教师的不足及办学经费的短缺等问题。广州《产业规划纲要》已明确产业的升级转型,经济已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对劳动者的技能要求进一步提高。进一步发展面临着企业技能型人才、应用型高级技工人才、外向型人才短缺等问题。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导致企业结构的快速调整,一方面劳动力总量过剩,出现失业;另一方面高素质、高层次人员的短缺现象十分严重,尤其是那些技术含量高,对劳动者素质如技术水平、熟练程度有较高要求的行业、部门明显感到人才短缺,这种“低饱和、高不足”的结构性矛盾对劳动者的能力提出了严峻的挑战。香港作为金融中心、物流中心、旅游中心、商贸中心、航运中心的优势地位已得到充分的肯定,人才需求除了本地高校输送外,还有香港在外留学生的返回,人才培养和需求相对和缓。澳门赌权开放、现代产业转型,形成了以博彩业为龙头、以服务业为主体、其他行业协调发展的经济格局,人才需求较大。基于粤港澳三地对人才需求不一样的状况,三地高校面对一个丰富多彩的社会人才需求层面,这就为三地高校的合作提供了新的前景。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应根据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和社会用人标准调整办学层次和目标,进行教学模式的改革,发挥自身高校的办学优势,有针对性地在人才培养规格、类型和层次上考虑,在培养模式上积极探索专业与课程设置、教学方法与教学手段以及教学管理的多样性,紧紧抓住新时期经济发展的机遇,按用人标准以及适应市场需求确立人才培养模式,办出特色,体现高校自身功能,提升区域人才培养力。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可以全面提高师资队伍素质,合理配置教育资源,使高校培养的人才更加适应市场经济的需求。也充分利用高校联盟的整合力量,提升培训机构的培训质量,使劳动者掌握从事社会经济活动所必需的各种职业劳动技能,变可能的人力资源为现实的人力资本。

穗港澳地区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有利于科技成果产业化。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一般拥有高水平的科学研究能力和高水平的产业化能力。在新形势下,高校即将走出“象牙塔”的自我循环,在实施科教兴国和科教兴市战略中谋取发展先机,做出更大贡献。通过科技创新合作进一步推进重点学科和创新基地建设。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瞄准学术前沿,实施学科交叉融合,壮大强势学科,发展特色学科,培育潜力学科,促进学科群和特色优势学科发展,为进一步提升科学研发能力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同时通过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合作可以争取到更多的创新基地落户广州,如国家实验室、国家工程中心和哲学社会科学基地等,这些科学创新“金字塔”将成为国家和城市创新体系的重要活水源头,也为产业化提供了平台。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可以促进高校与产业发展的直接对接。通过高水平的科技创新合作加快创新资源积聚,围绕产业发展的核心关键技术和共性技术进行攻关。通过高校科技创新合作加快高校创新成果,特别是专利技术的转化和实施,促进大学和大企业的全面合作。通过高校的知识外溢,发挥大学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引导作用,全面融入经济发展定位和产业布局,实现校区、园区和社区融合联动发展,增强经济发展活力。面向中小企业开放高校的创新资源,还可以降低企业创新创业成本和风险,提高科技产业化的效率。三地高校可以依托CEPA,以科研项目为主线,以市场需要为导向,结合三地高校的科研力量进行科研攻关。三地高水平大学教育科技合作可以为广州提供更多的科技服务:积极培育和发展科技服务市场,推动科技创新活动向市场化、专业化方向发展;积极参与国家科技创新平台建设工作,争取引进国家级科技服务项目;鼓励和支持专业性科技服务机构和企业发展,为现代产业发展提供委托研究服务、公共技术服务和生产性技术服务;与企业建设公共技术平台,为企业提供产业共性技术服务;加快培育一批科技中介服务机构,提升科技中介机构服务能力和水平,增强科技型企业孵化功能,构建社会化、网络化生产力促进中心服务体系,为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提供专业化服务。

(二)建立健全机构

在高等教育区域一体化方面,国际上早已有成功的范例。1999年6月,欧洲29个国家负责高等教育的部长们在意大利博洛尼亚(Bologna)共同签署了旨在到2010年建立“欧洲高等教育区”(EHEA)的博洛尼亚宣言(Bologna Declaration),启动了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拉开了欧洲自上世纪60年代后期学潮以来最重要、波及面最广的高等教育改革的序幕。《博洛尼亚宣言》主要内容有:采用一套容易识别、具有可比性的学位制度以提高欧洲公民的就业能力和欧洲高等教育国际竞争力;教师、研究人员和管理人员在法定权力不受侵害的情况下,在欧洲范围内获得一定时间从事研究、教学和培训的机会;促进欧洲质量保障合作,建立具有可比性的标准和方法;促进高等教育中的“欧洲内容”(European dimensions),特别是关于课程开发、校际合作、流动计划及学习、培训与研究的整合项目。2000年,里斯本欧盟峰会提出,至2010年欧洲要建成全球最具竞争力和活力的知识经济社会。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欧盟(EU)启动了欧洲研究区计划(ERA),这是第一个泛欧洲资助计划,全面资助前沿研究。2003年9月召开的柏林会议上,部长们在已取得的进展基础上,进一步强调了研究的重要性,将欧洲高等教育区(EHEA)与欧洲研究区(ERA)看成是以知识为基础的社会的两大支柱。他们意识到在知识欧洲里促进EHEA与ERA密切联系的必要性和研究作为欧洲高等教育有机部分的重要性。欧洲各国部长们首次提出欧洲高等教育区和欧洲科学研究区(European Research Area)是知识欧洲的两大支柱,科研是高等教育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部长们强调科研和科研培训的重要性,以及学科交叉在提高教育质量和竞争力方面的重要作用。该计划不仅提出了发展科技的具体内容,还从科技手段和政治决策两方面提出了发展科技的具体方式和途径。2009年4月欧洲46国负责高等教育的部长在比利时鲁汶举行峰会,对过去十年的成果进行了评估,着重讨论并通过了未来十年该进程的优先领域。会议首次邀请来自中国、日本、美国、加拿大、巴西等14国的代表共议如何通过“博洛尼亚进程”促进欧洲与世界各国在高教领域的合作。欧盟为了保证其区域政策得以有效贯彻落实,构建了多层次、网络状的区域协调体系,并随着实践的发展,不断完善法制、经济和行政等多管齐下的区域协调机制。欧盟有三个机构即欧盟委员会、欧洲理事会和欧洲议会都为整个区域的协调发展设置了专门的职能机构和顾问机构。成员国政府居于第二个层次,他们一般都拥有自身的区域政策,同时接受欧盟统一区域政策的协调和整合。

建立泛空间的科技创新联盟是世界科技发展的一个趋势,是城市提升竞争力以抵御经济衰退的一项重要举措。城市联盟与城市群、城市圈、城市带发展模式有所不同,它不是利用区位优势而是借助市场空间和资源要素的流动与整合,形成资源关联度和经济一体化的协作系统,以抗衡或超越竞争集团的资源配置机制,建立城市科技联盟协作系统有助于增强城市的经济实力和国际竞争力,有助于增强城市经济在本国甚至在国际上的辐射力和吸引力。笔者以为可以考虑在广州大学城或广州科学城建立由三地高校、科研机构和企业共同参与的“硅谷”式教育科技创新合作区或教育科技创新联盟区,推动重大科技协同攻关,建立穗港澳创新产业联盟,提升创新价值链,努力开发可供改造传统产业和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科技成果。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区(联盟)的建立,组织机构的设立是极其重要的,它标志着组建工作的正式启动。机构的设立宜简不宜繁,开始时不妨先设三大机构:一是决策机构——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理事会,主要由三方高层领导组成,其主要任务是研究和协调关系到穗、港、澳三方科技发展带全局性的问题,并作出相应的决策。二是执行机构——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办公室(署),它主要由有关部门领导参与,其主要任务是具体研究和落实高层领导所确定的目标和要求,并负责具体实施。三是监督机构——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监事会,监事会由政府代表、出资者代表、大学代表以及企业代表等组成,负责监督、稽核大学教育科技合作机构的财产运行状况和董事的职务执行情况,并有权对严重违背合作章程的董事提起诉讼,追究其法律责任。

(三)落实行动方案

计划或方案是行动的指南,组建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区(联盟)必须要有一个计划或方案。计划或方案的制定必须坚持共同发展的原则,合作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促进三地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使人们的生活能得到进一步改善和提高。计划或方案的制定必须坚持学术自由的原则,这是科学研究合作的基本要求。计划或方案的制定必须坚持资源和利益共享的原则,这是知识经济社会的基本要求。计划或方案的制定必须坚持科研、教学和人才培养相结合的原则,这是高等教育办学规律的基本要求。这样,围绕一个共同的合作愿景,形成一套长效的合作机制,进行人才培养、科研攻关、产品研发等全方位的合作,提升粤港澳高等教育在全国以至世界高等教育界的地位。

第一,穗港澳三地知名高校的合作必须由三个地区的政府部门、高校进行共同的管理和规划。三地政府的帮助,统一合理的政策创新是合作区运行的必要前提之一。政府出台专门政策,制定目标,通过多种合作形式如学分互认、学历互认、自由选修、师生交换、学位等值、共同举办国际学术会议、合作研究、合作办学、教育资源的互助与援助等,整合穗港澳研究力量促进三地高水平大学科技创新合作。切实采取措施,推动穗港澳高水平大学合作办学的进行。建议我市财政拨出专门经费,分期分批选派高校教师,尤其是与穗港澳经济合作关系密切的相关专业高校专任教师,赴港澳短期或长期研究学习,提高我市高校教师的专业素养与研究水平。建议政府从税收上大力扶持教育科技合作。科学研究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且愈接近于基础科学和理论研究,其公共产品的特性就愈明显。这正是政府扶持科技创新合作的最主要理由。由于接近于纯公共产品的科学研究、知识创新及知识和信息基础设施、知识和信息传播网络等的提供属于市场失效的范畴,应该由政府来提供。可以考虑设立特别基金或教育特别税,专款专用,为粤港澳高校教育科技合作发展提供稳定的财政资金。建议政府规范合作科研成果的知识产权保护和作共享使用制度,在保护与共享的博奕中推进双方科技创新合作。

第二,创建穗港澳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创新合作信息平台。资源共享是穗港澳高校科技创新合作的基本要求。由政府建立公共信息平台是实现资源共享的基础条件。建立完善的穗港澳高校科技教育合作要实现资源共享的规范制度,没有人为的资源流动障碍。同时保持相对充分的信息,随时科研人员之间相互了解,彼此信任,合作共识。没有信息引导资源流动是盲流,徒增资源流动成本,降低资源配置效率。这其中,相对充分的信息是最基本的。只有具备了充分的信息后,合作成本和流动的制度成本不是很高,资源才能流动起来,实现资源共享。因此,资源共享的基础是相对充分的信息,这就要求具有公共的信息平台,让所有的经济社会活动主体在这个平台上获取所需的信息。由政府建立穗港澳高校科技教育合作的公共信息平台,真正实现资源共享。建立跨区域的信息平台,形成快捷、便利的信息通道,不仅可以高效率地共享区域资源,优化资源配置,更具有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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