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晋察冀诗歌的情感特征及其诗学史意义
2010-04-07丛鑫
丛 鑫
论晋察冀诗歌的情感特征及其诗学史意义
丛 鑫
诞生在民族解放战争硝烟中的晋察冀诗歌应时而生,生死存亡的呼唤和感时忧国的文化传统使得晋察冀诗歌放弃了个体生命体验的关注,而更多的抒写战时群体的生活感受。晋察冀诗歌以时代代言人的角色参与到战争的洪流中,其群体关怀的情感特征在中国新诗历程中显示出其特异的抒情个性,并以这一抒情个性和中国现代抒情诗传统融合进而强化了群体关怀的诗歌传统。
晋察冀诗歌;情感特征;群体关怀;现代诗歌传统
一
“诗言志”还是“诗缘情”的差异和分歧远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大,无论是“志”还是“情”都离不开诗人的主观感受,都是诗人对生活体验的内在情感的表达;强调诗歌的教化作用和强化诗歌的个人性情的抒发,只不过是关注了情感的不同领域。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说:“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华兹华斯认为“诗是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以之为代表的古今中外众多关于情感与诗歌的关系可以概括为没有感情就没有诗人,也没有诗歌。诗歌的魅力之一就在于诗歌的情感之美、之真,在于情感是真诚感人,无论是抒发个人性情还是书写具有普泛性的人类情感、民族情感,既能够在特定的文化语境中得到共鸣,也可以跨越时空,显示出人类共同的情感共同性。
中国现代诗歌传统是对中国现代诗歌创作、现代诗学理论以及现代诗学评论的总结,在其形成、积淀的过程中,因其时代语境、价值取向的不同,中国现代诗歌传统变得越来越丰富,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会有迥异的认识。仅就诗歌价值取向而论,现代诗歌至少可以有两个众所周知的向度:以自由、民主和民主为指向的启蒙主义和以救亡为旨归的救亡的努力。于此相对应,如果把中国现代诗歌的情感特征简单地分为自我情感和群体关怀(情感),并置于中国现代诗歌的情感特征这架天平上时, 就会发现二者的严重失衡, 群体关怀以极大的优势压倒了自我情感的抒发。
在中国现代诗歌情感特征的这一发展过程中,晋察冀诗歌既是对自“五四”以来注重群体情感抒发的继承和发扬,同时又借助于特定的时代动力进一步推动了群体情感抒发在中国现代抒情诗中的主体地位,逐渐形成了新诗的传统内涵之一部分。“晋察冀诗歌是一朵艺术奇葩,拥有一批颇有实力的诗人,产生了一批有影响的诗作。鲜明的时代色彩、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饱满的战斗激情构成了诗派的整体风格。”晋察冀诗歌作为民族解放战争中开放的战地奇葩,真沉而深切地抒发了具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和全体民众对敌人残暴的愤怒和对中华民族的无限忠诚,以群体关怀的抒情个性在中国新诗历程中标示出其特异的抒情个性,情感中流淌着中华民族古典传统和社会现实相融合的血液,饱含深情的加入到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中,并对中国现代诗歌情感特征产生了重大影响。《晋察冀诗抄》收录了38位诗人的作品,从创作时间看大都集中在1938年至1943年前后。这正是诗人们陆续前往晋察冀工作、战斗的时间。由丁玲任团长的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成员田间、邵子南、曼晴、史轮等在1938年初到延安,同年底到晋察冀,其他诗人大多在1938年到延安,当年或1939年奔赴晋察冀边区。史轮、陈辉、雷烨、军城、任霄与劳森等晋察冀活跃的诗人们,牺牲或病逝于1943年前后。田间自述他抗战以后的新诗创作高潮期出现于1937年至1943年,恰与这一历史事实符合。晋察冀诗人群存在三个社团组织:第一是成立于1938年,以田间、邵子南、史轮、曼晴、邓康、方冰等诗人为主要成员的、下属于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战地社,有田间、邵子南主编的诗刊《诗建设》,发表创作、评论并出版诗集。第二是成立于1938年底的铁流社,以东北干部队的文艺工作者钱丹辉、兰矛、叶正萱、魏巍、陈布洛等为主要成员,办有丹辉主编的诗刊《诗战线》,发表创作、评论并出版中外诗集多种。第三是晋察冀诗歌工作者成立于1941年7月的学术组织晋察冀诗会,田间为主席,田间、邵子南、陈辉等为执委,有《诗》为阵地。
个人无法选择的抗战环境、共同的使命感,让热血沸腾的诗人在进入晋察冀以后以更加自觉的使命意识,深入民众日常生活,亲历了战争的残酷和中国军民的同仇敌忾,他们以嘹亮的战歌抒发自我的感受,这歌声“能够拥抱了具体的人物或具体的生活事件底精神境界”。晋察冀诗歌正是在认同传统诗歌的感时忧国传统,以之作为创作的文化资源,以其群体情感的抒发显示出自己在特定时代语境中的形象,融入并进一步加强了正在形成中的中国现代诗歌传统并为中国现代诗歌传统的形成推波助澜。
二
“救亡的感情象沸水,/使大家全部变成了疯狂,/这声音,比敌人的炸弹更响,/这声音象爆裂的火山一样。”晋察冀诗歌全方位地书写出了时代的“疯狂”、全民的“疯狂”:全民皆兵,所有的中国人都走到了抗战的旗帜下,为了民族的存亡而贡献一己之力。产生在这一时代背景之下的晋察冀诗歌比较典型的书写出了那个时代的心声,打开晋察冀诗人的创作,扑面而来的是对战争生活的全景式展示。既有激烈的战争场景,也有令人窒息的战前气氛的渲染,更有战地军民日常生活的诗意描绘;战争是晋察冀诗歌的主旋律,战斗则是其诗歌创作的主体素材。而书写战争、战斗中的情感体验则是晋察冀诗歌留下来的宝贵财富。孙犁评述晋察冀诗歌重要诗人之一田间的诗歌时说:“诗人从生活上接近了边区的新人物,促使他重新考虑他的形式。”孙犁意识到时代环境的变化对田间创作的影响,其实这也是晋察冀诗歌的整体性特征,“以时代的眼光来照耀出边区新的家庭和新的物之成长,以及群众怎样为保卫家乡和国而斗争。”
战争改变了全体中国人的生活方式,每一个中国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加入了民族解放战争的洪流。《中国儿童团》、《模范妇女自卫队》、《运输员和孩子》、《义勇军》、《磨豆腐的老太太》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不同,但是都以力所能及的方式为民族解放努力。儿童团的小鬼们“当夜深如海的时候,/把标语贴到/临近的/敌人的据点去:/——城是我们的!/下面署着:/——中国儿童团!”虽然没有硝烟弥漫,但是“夜深如海”以自然氛围的压抑很好地勾勒出战时气氛,儿童贴标语、对城的主权的强调以及中国儿童团的署名则充分地体现出战时全民皆兵的时代画面。模范妇女自卫队员则是“在大风砂的日子”“参加老弱队”去打仗,“紧扎头发,/用小脚,/在大队中行进呀,/象大兵一样,/行进啊!” 战争激发了民族情感,面对残暴的敌人,诗人们看到了而且展示出普通的中国人要活下去,而且要有尊严的活下去,于是全民变成了大兵,争取生存的空间和权利。
陈丹辉是一位很有个性的诗人,他的诗歌“透过漫天烽火,走进人民那无比宽广的心灵世界,发现无限丰富的美和诗意,因而唱出了一支支富于英雄色彩的人民的赞歌”。诗人用朴实而又饱含深情的诗句展现出晋察冀动人的风情画面,如今这风情画上活跃着反抗侵略,保卫祖国的人民军队和普通民众。军人和民众已然和谐地融为一体,甚至在最个人化的爱情生活中也带有特定的时代色彩:一个姑娘一边劳作,一边把思绪飘向远方的“哥哥”,“哥哥,哪儿去呀?/哥哥/,笑了一笑/,背着土枪/,跑向响炮的地方去了”“这一声/,该是哥哥放的吧?(《姑娘》)这只是晋察冀大地上的一个普通日常生活场景,以抒情主体独白的方式把男女的爱情和时下的战争以及普通民众对战争的态度水乳交融地表现出来。没有多余的铺陈、没有激昂的情感,但是却能够让人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气息。《回家去吧》、《妈妈和孩子》、《吹箫的》等诗歌都是以日常生活的片段和普通的小故事从不同的侧面展示战争中人们的自觉选择:为战争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乃至生命是每一个中国义无反顾的选择。陈辉本身就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在用诗歌把他在战争中的见闻、对战争的理解书写出来的同时,以自己的生命实践了一名中国人的选择。为了保卫晋察冀的人民和土地,他献出了年仅24岁的生命。他的诗歌所传达的情感却因着个体生命的消失而广为流传。“祖国啊/因为/我是属于你的/大手大脚的/劳动人民的儿子/…我是属于你的/紫黑色的/年轻战士…祖国啊/在敌人的屠刀下/我不会滴一滴眼泪/我高笑/因为呵/我——/你的大手大脚的儿子/他的生命/给你流下了一首/务必崇高的‘赞美词’。”这是晋察冀诗人的写照,也是诗人和中国民众的共同的认定的价值观。
战时生活的展示体现出诗人对时代生活的把握,而诗歌张扬的价值观念既形象地表达了诗人情感,也代表了那个时代所有有良知的中国人的选择。诗人们以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喊的来传达自己的认知,田间的抒情长诗《给战斗者》,既代表了诗人这一时期的创作风格,也较好地体现了晋察冀诗人们的共同追求。诗歌抒发的情感让读者深刻体味到祖国和人民遭遇的巨大灾难与痛苦,热切期盼和欢呼中国人民在“七七事变”的枪声中觉醒,并在全民抗战中夺取自由和胜利,迎来民族的解放。当时中国对于战争的前景并不乐观,尤其是一般民众无法从战略的高度看得更远,现实的困境让国人在抗争和屈服难以选择。他竭力要唤起广大民众的生活欲和爱心,鼓动大家“我们必须战斗了”,“在斗争里/胜利/或者死……”诗人最后写道:“在诗篇上,/战士的坟场,/会比奴隶底国家/要温暖,/要明亮。”个体完全服从民族的需要,个人的价值与战争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民族独立解放高于一切。不需要细腻的感受,只是为了唤起民众,放逐私人话语空间,诗歌和民众一起走向战场,粗浅直白的诗风是诗人完全自觉来适合那个时代:“长诗《给战斗者》,虽然有许多读者喜欢它,它不过是一个召唤罢了。我召唤祖国和我自己,伴着民族的号角,一同行进”。随即他自己首先实践“召唤”,投入抗战的实际工作中去,并把这种诗歌美学带进了一个新的地域,并发挥了具体的作用。《假使我们不去打仗》则以形象的方式警示国人如果不去打仗的屈辱后果,最可怕的事情已不是死亡,而且作为一个中国人无法承受的人格的侮辱;不愿意做异族的奴隶、不能够接受这屈辱的生存,那么,去战斗吧!很多诗人接受这种类型的诗歌,曼晴的《永远热闹的集市》、《女房东》,方冰《拿火的人》,徐明的《游击队员》、《战士们》、《担架队进了村庄》,商展思的《游击队的小鬼》、《漂亮的伏击》,丹辉的《夜过柿树林》、《担架队》等等诗歌或激励民众走向战场,或歌唱民众的献身精神,以群体情感的抒发较好的获得的知识分子和民众认同,让他们紧密的拥抱那个时代,并共同建构了辉煌的历史。
日常化的生活苦难、对苦难的应对一方面是民众切身的利益的直面与反应,进而在生死选择的面前,生死存亡的紧迫感激发起的朴素的民族情感让每一个中国人走到了共同的抗战旗帜下。战争让中国人失去私人生活的空间,大家共同生活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从而拉近了中国人的情感:用鲜血和生命保家卫国。群体关怀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特定的生存环境进一步激发并发扬了这一传统,晋察冀诗人以自己的生活积累和情感投入书写出了一个时代的情感需要,并有力地影响中国现代诗歌的抒情传统。
三
从胡适首肯诗歌创作的“写实的描画”、“完全写实”, 主张“用朴实无华的白描工夫”,到俞平伯等诗人必须“传达人间真挚、自然而普遍的情感”,“使诗建设在真实普遍的人生上面”。可以看出新诗的开拓者们是主张写实的创作方法的。后来茅盾在《论初期白话诗》中说早期新诗“最一贯而坚实的方向是写实主义”,可以说是相当准确地把握了从《新青年》到文学研究会的诗歌创作精神。以此为出发点中国新诗在三十年代有一个长久的、广泛的切入社会现实、直面人生的发展壮大乃至极端化的过程。从1922年1月中国新诗史上第一个新诗专刊《诗》在上海创刊, 到同年6月朱自清、俞平伯等八位诗人的诗合集《雪朝》的出版 , 现实主义诗歌给中国新诗坛带来了生机和活力。文研会诸诗人一开始就表现出对人生严肃和冷静的态度 , 提出了“为人生”的诗歌观念, 意在把新诗与人生、社会结合起来 , 从而又被称为诗歌中的“人生派”。他们强调诗歌对现实人生的表现,认为“诗人的天职不在歌咏己死的故事,而在于歌吟现在活的人生。”这表明他们对当时世事的关注, 而时代的现实使他们必然把目光投向污浊的现实人生社会、关注下层人民的苦难,成为“血和泪的文学”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题材决定了其诗歌情感的指归, 因为任何一位有良知的中国知识分子都不可能对混乱的中国现状、下层人民的不幸无动于衷, 从而抒情诗的群体关怀也就成为必然。虽然文研会不是一个以诗歌创作为主的文学团体,但其诗歌精神却影响深远。
“五四”时期虽然是一个个人主义高扬的时代,但就诗歌创作来看,个人主义并非独步天下。就诗人个体而言, 既有个体情感的抒发,又有群体关怀的投入。因为这毕竟是一个灾难深重的时代,诗人无论多么自我的情感, 其抒情最终指向难免带有群体关怀的特征,这也正是传统诗歌精神的延续。就创造社和文研会的诗歌主张、创造实绩而言, 自我情感和群体关怀各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并且二者也有纠缠和挤压。总的来看,个体情感和群体关怀处于大致平衡的状态。但接下来的诗歌发展中, 中国现代诗歌抒情特征——个体情感与群体关怀的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当后期创造社转向并与太阳社一起提倡“革命文学”时, 群体关怀就开始压制了个人情感的抒发,1932年“左联”领导下的“中国诗歌会”在上海成立, 群体关怀的抒情天空进一步拓展, 因为“他们是在沉重的历史使命感的驱使下开展诗歌运动”。
抗战的全面爆发, 大批诗人转向为民族解放的呐喊助威,“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 敌人用刺刀 / 杀死我们 ,/ 还要用手指着骨头说:/ 看 ,这是奴隶!”( 田间《假使我们不去打仗》)这一首朴实无华的口语诗却是严酷的战争年代的真实写照,表达出了典型的时代情绪, 其群体关怀意识昭然若示。在国难当头的抗战年代里,这种情感关怀无疑会被人们无条件地接受,而纯自我情感的吟咏也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不合时宜的。诗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群体关怀的抒发被众多的诗人认同、接受(其间也不乏争议)并积极投入创作;时代语境使得读者对这一类诗歌情感给予更大的认可,从而进一步促进了诗歌群体关怀的合法性,并拓展了此类诗歌的生存空间。晋察冀诗歌与“延安诗派”、“七月诗派”在诗学观念和情感内涵取向上基本一致,都注重诗歌的战斗作用, 在艺术上虽难免粗浅, 但诗歌精神确是承接了古典诗歌传统、忧患意识、对光明的向往和对胜利的坚信,共同体现并参与建构了中国现代诗歌注重群体关怀的传统。
中国现代诗歌的发展历程表明其情感特征无论其共时性还是历时性、无论是社团流派还是诗人个体,其情感特征的这两个向度的关系非常复杂, 但大致可以说是群体关怀情感的抒发占优势,压制了乃至压倒了自我情感的吟唱。晋察冀诗歌强调抒发群体情感既离不开时代的背景,更与古典诗歌传统和现代诗歌传统有内在的关联,并以自己的个性参与这一传统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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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motionalCharacteristicsofJin-Cha-JiPoetryanditsPoeticsHistoricalSignificance
Cong Xin
Jin-Cha-Ji Poetry was born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national liberation war. Because of living under the war circumstance and the cultural tradition , Jin-Cha-Ji poetry has given up the concerns about individual life experience, and pay much more attention to collective life feelings . Jin-Cha-Ji poets represented the emo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groups in Chinese history and demonstrated its specific lyrical personality, and it is because of the lyrical character that strengthen the traditional lyric poetry of caring about the collective life.
Jin-Cha-Ji Poetry ; emotional features ; group care ; modern poetic tradition
ClassNo.:I207.22DocumentMark:A
郑英玲 )
丛鑫,硕士,讲师,燕山大学文法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系,河北·秦皇岛。邮政编码:066004
河北省教育厅2009年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计划项目《晋察冀诗歌与中国诗是传统的建构》(GZ090912)
1672-6758(2010)02-0114-3
I207.22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