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创意经济：提升城市竞争力的关键途径

邹红

发展创意经济：提升城市竞争力的关键途径

邹红

一、创意经济的内涵与特征

创意经济具有两个维度的本质内涵：首先，创造力、创意是创意经济发展的核心资源。通过创意活动，文化、艺术元素被植入制造业，在延伸产业链的过程中，实现创意、创新价值与产业链的耦合，同时大大提升产品的附加值。因此，创意经济的本质是以智力资源为依托的知识经济，是用创意产业占据价值链高端环节的经济。创意经济不仅降低经济活动的物质资本门槛，使更多的人参与到经济活动中，使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得到充分发挥，还丰富社会产品的种类和内涵，满足人们更广泛、更高层次的需求。其次，创意经济的发展要借助于知识产权的占有和交易。知识产权是创意资源有形化的载体，是创意作品到创意产品、创意产品到创意商品的转换器。创意经济具有以下显著特征：

（一）创意是经济发展的灵魂

传统经济的成功秘诀在于规模与先进的技术。而创意经济的灵魂是人的想法、点子，也就是创意。在创意产品构思、生产、营销过程中，独一无二的特色创意贯穿其中。创意是经济发展的灵魂，大部分创意产品的生产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原创性研究和发明的过程，每一件创意产品之间都具有不可重复性、不可替代性。同时，在创意产品的营销过程中，也始终贯穿着艺术创意、经营创意、推广创意、销售创意，正是由于这一系列的创意，才能把信息、情感、品位、观念、技术、资金和营销网络结合起来，从而形成强大的创意经济。

（二）高附加值是经济发展的强大推动力

创意产业的高增值性主要表现为创意赋予产品极高的观念价值，大幅度提升了产品的附加值。经济发展的事实证明，产品的市场价值往往是由其观念价值来决定的。随着经济的发展，物质生活的丰裕，消费需求出现个性化、高级化的趋势，人们购买产品已不再单纯追求其使用价值，而是更加注重产品背后的观念价值，重视产品所包含的能与社会群体的精神追求或文化崇尚产生共鸣的无形附加物。因此，在创意经济中，以文化色彩和精神气质构筑的高附加值才能真正体现出产品的独特品位，高附加值成为创意经济创造财富的强大推动力。

（三）创意经济的主旋律是创意产业的运作模式更加动态化

创意产业是市场经济运行的高端方式，更加远离过去的计划经济方式，更多地依靠市场和消费自身的推动，同时又不断地设计市场、策划市场、涵养市场、激发市场。在创意经济中，全球化消费时代，市场的全球性，传播的全球性，需求的精神化、心理化、个性化、独特化，消费的时尚化、浪潮化，使得创意作为产业，从根本上改变了过去经济发展的固化的常规结构、常规模式、常规营销、常规消费，而代之以不断变动的创意策划、创意设计、创意营销、创意消费。创意产业在不断关注市场中，创造消费惯例，涵养消费人群，引导消费时尚潮流。它不断在创意中寻找热点、利润和机会，以一种动态的平衡模式替代或提升过去的稳态工业发展模式。因此，它高度依赖策划，依赖人才，依赖变化，眼睛每时每刻盯着市场哪怕微小的变动，捕捉机会，放大机会，展开新一轮竞争。它的活力在于每个企业都有机会也有风险，每个企业都要面对竞争也面对失败，每个企业都要殚精竭虑面对生存挑战。

（四）知识产权是创意经济的核心资产

创意是知识资本、智力资本，所以其产品必然受到知识产权法的保护。从创意经济的文化理念来看，它是一种推崇创新、尊重个人创造力的文化理念，能够把个人的思想转化为产品。知识产权是创意经济当中的核心资产，创意经济的主要资产是无形资产，无形资产中最主要的是知识产权。因此，创意经济和知识产权关系非常密切，拥有知识产权是创意经济发展的根本，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是创意经济的根基。创意经济的核心内容是创新活动，其本质特征体现在对创新产权的收益上，而保护知识产权实际上就是对创新成果的保护。因此，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是营造创意经济发展环境的关键。

二、创意经济与城市竞争力的相互作用机理

创意经济与城市竞争力存在着密切而深刻的内在联系和相互作用。一方面，创意经济以其强大的独特性和创造性激发城市的魅力与活力，并直接构成城市竞争力的主要来源；另一方面，创意经济的竞争在城市层面展开的走向更趋突出，竞争力强的城市将为创意经济的发展提供优越的条件。两者之间相互促进、相互依存，构成了一个良性循环的有机统一体。

（一）发展创意经济有利于提升城市竞争力

1．发展创意经济可以为城市创造更多的经济财富。创意经济因其知识密集型、高附加值、高整合性及其对相关产业的带动作用而被人们称为“朝阳经济”，它不仅自己能直接贡献经济效益，而且还有强大的拉动辐射效应，越来越成为国民经济中的主要门类之一。因此，可以说，创意经济已经成为城市社会经济发展的引擎，发展创意经济可以为城市创造更多的经济财富。创意经济为城市创造更多的经济财富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创意经济凭借着很强的创新能力和高附加值等，自身能够直接创造出较大的经济价值；另一方面，它所具备的高度的融合性、较强的渗透性和辐射力，可以大幅度提高传统产品的文化和知识含量、产品附加值，推动零售业、娱乐产业和制造业的升级，如米老鼠、芭比娃娃、哈利·波特、流氓兔等都是创意经济的成果，形成品牌后被广泛渗透到玩具、文具、服饰、食品等行业，大大提高了这些产业的附加值。同时，创意经济也能够对促进城市经济多样化、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发挥重大作用。

2．发展创意经济有利于城市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是提升城市竞争力的根本，而主导产业的配置是决定城市产业结构优化的重要因素。城市产业结构的演进遵循的客观规律是：在主导产业的带动下，产业部类之间的比例关系按照一、二、三次产业顺序依次更替，各产业内在经济联系逐步趋向协调。在创意经济发展中，创意产业成为主导产业，对于优化城市产业结构可以发挥突出的作用。首先，创意产业带动服务业发展。现代城市主导产业形态演进表现为由制造业转向服务业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创意产业的兴起和壮大发挥着突出的作用。受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的制约，创意产业促进城市产业逐渐分化，传统制造业从中心城市转移出来，在创意产业带动下，制造业中的研发、设计、营销、管理部门逐渐分离出来成为独立营利的生产性服务企业。其次，创意产业能够成为城市最有比较优势的主导产业。现代城市是人才、技术、信息等战略资源的聚集地，创意产业发展集中体现了现代城市的比较优势。创意产业占据价值链的高端，是科技、文化和创造力的融合，可以产生很高的产品附加值。创意产业具有典型的“筱原两基准”特征，即收入弹性高、生产率上升速度快，是最能体现城市竞争力的战略性主导产业。第三，创意产业的产业关联效应明显，中、下游产业链可延伸性很强，对城市辅助产业、基础结构的带动作用明显。

3．发展创意经济有利于缓解城市就业压力。有研究证明，每投资100万元可提供的就业岗位：重工业为400个，轻工业为700个，第三产业为1000个，第三产业拉动就业的潜力是巨大的。而创意经济是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包含的门类和形式的纷繁复杂是传统产业所无法比拟的，具有巨大的就业效应和就业前景。随着创意经济的发展，文化娱乐、文化旅游、网络服务、演艺、博物、书报刊零售、印刷等行业的就业人数会快速增长，对城市的稳定、发展起到积极作用。因此，发展创意经济对于增加城市就业、缓解城市就业压力、保持城市发展的稳定，具有显著的效果。

4．发展创意经济有利于城市主导功能转型。城市功能转型是城市竞争力提升的关键。创意产业带动城市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是引导城市主导功能由生产型向服务型转变的有效渠道。首先，创意产业逐渐取代原有的消耗资源、污染环境的制造业，通过面向市场提供研发、设计、创作等生产性服务，进一步扩大城市的经济联系，增强城市作为区域经济中心的服务功能。其次，对于资源环境承载能力较弱的城市，创意产业有助于促进现代服务业发展，转型城市功能，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创意经济是创新型经济，它通过挖掘本地独特的创意资源，营造创造性、个性化的城市环境，吸引创意人才和创意企业集聚，发展独具特色的创意产业，生产高技术和高文化含量、高附加值的产品，增强城市的服务功能，降低城市经济发展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性和对生态环境的胁迫性，可以为城市经济持续发展、城市竞争力不断提升提供新的动力。

5．发展创意经济可带来城市空间的创意化。创意经济的兴起，可以重新利用蕴涵丰富历史文化的旧建筑、旧厂房等建筑遗产，不仅挖掘出它们的文化内涵，更赋予其新的文化意义和时代意义，带动城市中心城区衰败地区的再生，促使城市空间由工业时期的“物理空间”向创意时期的“人文空间”、信息时代的“网络空间”转型。如奥地利十九世纪制铁厂建筑Rinderhalle、德国鲁尔工业区的12号矿区、北京的798艺术区、上海的M50、杭州的Loft49等场所，创意人才将这些废旧厂房改造成具有艺术文化气息的创意园区，成为老工业经济向新经济转型过程中城市新空间的代表。可见，创意产业集聚区是创意城市的基本空间单元。总之，创意产业带来城市的经济形式、功能和空间的创新，久而久之，可带来城市的组织结构和制度的创新，进而改变城市的发展模式，使城市真正成为创意城市。

（二）城市竞争力提升能够促进创意经济发展

美国著名学者佛罗里达提出，一个城市的创意经济发展取决于技术、人才、宽容度三个要素。三个要素之间存在着很强的关联性且相互依赖，技术是中心要素；人才是关键动力；宽容度则是催化剂。竞争力强的城市在技术、人才、宽容度等方面具备比较优势，能够为创意经济的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

1．竞争力强的城市能为创意经济发展提供较完备的技术支撑体系。在现代经济发展中，基于知识的技术进步已经成为可以替代劳动和资本的最为重要的经济增长要素。现代城市作为知识创造、产业集聚的重要空间载体，必然体现并遵循知识技术发展的历史规律性。竞争力强的城市在基础研究、关键性技术以及前沿性技术孵化和研发等领域相应地具有较强的实力，具备完善的高新技术产业开发体系，这些都可以为创意经济的发展提供完备的技术支撑。同时，技术进步又推进城市的现代金融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等的发展，它们与创意经济存在前向或者后向关联，创意经济通过与这些产业的渗透和融合，不断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并逐渐成为城市发展中的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

2．竞争力强的城市能为创意经济发展提供丰富的创意人才资源。创意人才是创意经济发展的关键动力，是最核心的产业要素和产业资源。现代市场竞争的内涵是对最有价值的生产要素的争夺，区域竞争主体只有在配置、利用生产要素方面占有优势，才能在市场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发展水平高的城市能够促成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研发部门等的集聚，具备较高的人才教育水平、科技人才比例、管理人才比例，从而为发展创意经济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

3．竞争力强的城市能为创意经济发展提供宽松的环境。创意阶层对城市生活的利便条件要求较高，只有利便条件好的城市才会有效吸引创意阶层。未来城市发展的关键因素，将集中在能否为市民创造、提供高雅的生活格调方面，比如提供一流的大学、博物馆、公共图书馆、文化机构、文物古迹，以及发达的媒体、多元性社区等。

三、我国创意经济发展的特点与问题

（一）我国创意经济发展整体状况

2006年《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发布，首次将“创意产业”写入其中，意味着发展创意经济列入国家发展战略，2006年由此被称为中国创意产业发展的元年，从此，创意产业开始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2007年，是中国创意产业的集聚之年，是创意企业的上路之年，也是中国正式向创意经济挺进的第一年。创意经济发展的持续升温，其重要体现是创意经济的理论研究不断深入、丰富，人们对创意产业的认知度明显提高，产业主体日趋多元化，创意产业的社会参与度大大增强。北京、上海、南京、重庆等城市还专门编制了创意产业的“十一五”发展规划，用以指导产业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在相关政策的扶持下，迅速发展，并取得可喜的经济效益。据不完全统计显示，截至2009年底，北京文化创意产业占GDP的比重已经达到12.6%，在第三产业里位居第二。江苏已有64家各类文化产业园区，4个国家级动漫产业基地，7个国家级、18个省级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浙江省围绕杭州、宁波、温州等中心城市形成数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地，全省已有18个创意园区，3个国家级人才培训基地。上海市正式注册的创意产业园区达到81家，入驻企业超过4000家，总建筑面积250万平方米左右，相关从业人员已达8万余人，累计吸引了近70亿元社会资本参与集聚区建设；创意产业增加值从2004年的493亿元增至2008年的1048.75亿元，年均增幅20%以上，占全市GDP比重从5.8%提高到7.66%。在南京市，重点推进的创意产业集聚区也已达35家，创意产业园区投资总额达80多亿元，占地面积2500多亩，建筑面积约250万平方米。据不完全统计，全市各类创意产业园入驻企业达到688个。江苏省文化产业集团、江苏省演艺集团有限公司和江苏爱涛艺术精品有限公司先后被命名为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杭州市则明确提出，要依托杭州的人才、文化、环境优势，发展创意经济。打造以文化、创业、环境高度融合为特色的全国文化创意产业中心。目前，杭州数字娱乐产业园已成为“国家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位于杭州高新区内的“国家动画产业基地”已聚集了如中南卡通、盛大边锋、中国创网等80家动画企业。初步形成创意策划、研发创作、衍生产品开发、服务外包、市场运营、教育培训、投资融资和技术服务一体化的动漫产业链格局。

（二）创意经济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同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创意经济的发展还处在起步阶段，差距还比较明显，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对创意经济的认识模糊，定位不明。从上世纪90年代末期开始，创意经济作为一种重要的经济形态才在发达国家和地区逐渐真正被人们所重视。而在我国，由于引入“创意经济”的时间并不长，从某种程度上讲，它在我国还是一个新生事物。无论是理论界还是实际决策部门对于创意经济在知识经济时代中的地位和作用都缺乏应有的认识，对于我国这样一个人均GDP只有3600多美元的国家来说，发展创意经济究竟有何重要意义，我们目前还缺乏深入细致的研究和探讨，因而无法准确把握创意经济在未来产业结构调整和城市功能完善中的战略定位。

2.政策和规划的综合效益还没有整体显现。2005年以来，我国许多城市先后发布施行了数十部涉及推进创意产业发展的政策和规划，政策支撑体系基本形成。由于这些政策和规划都是由有关职能部门依据职权分别制定的，它们对各自相关领域创意产业发展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政策和规划部门化、部门利益制度化的倾向。这种状况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消融了政策的执行力和综合效益。另外，在世界上不少发达国家和地区都相继确立了创意产业发展的长远战略规划的情况下，我国大多数城市在这方面还缺乏一个很完善的长远的战略和规划，这对我国城市创意经济未来的发展显然是不利的。

3.创意产业发展的同质化倾向较明显。创意产业发展过程中，各个城市在战略上所形成的“全线攻击前进”的思想和部门、区县、投资企业“各自为战”的推进方案，引发了当下创意产业园区建设的同质化倾向。随着都市创意产业园的快速发展，一些后发展起来的园区对如何服务周边区域配套产业、促进延伸产业发展缺乏长远的战略考虑，对自身的功能也缺乏科学定位和整体策划，都把发展方向和重点一哄而上地放在软件、动漫等方面，在特色化、个性化发展方面明显不足，导致同质化竞争加剧。

4.创意产业融资难的问题还较突出。在创意产业园区建设和项目扶持方面，大部分城市尚未形成有效的机制。贷款难、融资难、担保难的问题仍然严重困扰着城市创意经济的发展：（1）大部分城市的商业金融机构注重的是有形资产，而对创意产业和无形资产缺乏基础性认识。（2）版权价值评估体系尚未建立，知识产权等无形资产价值难以评估，为了控制风险，银行不得不同时采用多种担保方式，包括要求企业负责人同时承担个人无限连带责任。（3）大多数创意产业园区和企业的运营架构、财务制度等都还不规范，资本运作中的风险控制难度大。（4）城市创意经济发展仍然处于初级阶段和培育期，创意经济中的行业、企业是弱势行业和企业，需要政府的保护和扶持，但是政府降低金融界与文化创意产业界之间信任成本的机制尚未建立。

四、以创意经济提升城市竞争力的对策建议

（一）从战略上高度重视创意经济发展

首先，要转换经济发展思路，将发展创意经济作为经济内在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路径。要以对人、对社会、对自然的终极关怀为基础，利用当代人思变精神的内在动力，以务实、开拓的精神，提出创意经济发展的新战略。其次，基于我国深厚的文化积淀，提出创意经济发展的具体路径。第三，在找准切入点的基础上设计创意产业的发展方案，充分利用各地资源特色进行创意产业定位，重点发展和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产业。

（二）形成制造业和创意经济互动发展的格局

应依托已经形成的制造产业，发展与之相关的创意经济。首先，要形成大产业链的发展格局，突破现在的线性产业链发展模式，围绕制造业的支柱产业，发展诸如工业设计、研发等中间环节，形成网络状的产业链发展模式，在工业生产的各个节点注入创意的思想元素，提升产业的整体附加值。其次，对于钢铁、电子、石油化工等实力雄厚的制造业，要把提升这些产业的附加值、增强其核心竞争力作为今后的首要目标，促使这些产业形成对设计、研发等创意经济的巨大需求。第三，围绕钢铁、电子、石油化工等重要制造业的工业设计和研发等召开专门的交流会议和国际论坛，促进相关创意产业的发展。第四，建立网络信息服务平台，及时搜集和发布工业企业及设计企业的需求信息，实现工业企业及设计企业的快速对接；建立专业化图书资料库、数据库和网站，为企业提供工业设计的最新资讯和发展动态。

（三）整合创意产业链

产业发展的核心是形成产业链。只有把创意产业上游的研究开发、中游的生产制造、下游的市场营销及衍生产品的开发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才能使整个创意产业都处于一个良性快速发展的轨道上，发挥创意产业的溢出效应。我国创意产业总体发展水平还不够高，很多创意往往只能形成单一的价值实现形式，缺乏产业链的完整性，尚无法充分实现创意产业的价值。政府应该从完善创意产业链和优化资源配置出发，加强区域和行业的协调，进行规划和整合；探索建立更多功能定位合理、具有明显特色的创意产业园区；帮助创意企业搭建产业链，开发相关的衍生产品，使之形成完整的产业链。

（四）为创意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的城市环境

以创意经济提升城市竞争力的关键因素是吸引高素质的创意性人力资本。因此，应营造良好的城市环境，以形成对创意阶层的筑巢效应。要着力提高城市利便性，聚集创意性人力资本。城市利便性指城市金融、法律、保险、交通等生产性服务和餐饮、休闲、娱乐、体育等消费性服务的现代化程度，世界城市发展的历史表明，高素质的人力资本有向利便性高的城市集中的趋势。创意性人力资本对于城市的音乐、艺术等人文环境和气候、地理景观、生态等自然环境都有较高的要求，利便性高、生态环境承载能力强的城市必将对创意性人力资本产生很强的吸引力，适合创造性人才生活、工作和旅游的城市将成为创意性人力资本集聚的优势区位。以国际视角看，纽约、伦敦、东京等城市的创意人群占就业总人数的比例超过了10%，与这些城市相比，我国大部分城市创意性人力资本的聚集度远远不够，创意人才在数量、层次和结构上都存在较大差距。因此，应该着力解决服务业发展缓慢、城市生态环境建设滞后等问题，从而大幅度提高城市利便性，增强自身对于创意性人力资本的吸引力。

（五）创造高效率的财税与金融支持体系

由于创意经济中创新活动固有的高风险性，在新兴的创意市场或创意产业的起步阶段，合理采用税费优惠、补贴政策或财政支持，降低创意开发成本，对于以创意经济提升城市竞争力是很有必要的。如可采取所得税减免、奖励等税费优惠措施，或通过专项资金、补贴、贷款贴息等其他奖励措施或方式，扶持创意企业的发展。此外，还应完善投资和融资体制，提供多元化的融资渠道，鼓励资金投向创意产业。一是设立由政府或行业协会主导的创意产业发展基金支持创意产业；二是创设风险投资机构和创业融资机构，通过优惠政策鼓励其向中小型创意企业提供资金支持；三是确立新的价值评价体系及信用评估标准，推动金融保险行业对创意产业提供全面有效的支持；四是开展风险投资对接会等相关中介服务活动。

（六）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

创意经济的核心要求是从法律角度严格保护知识产权活动，创意产业的本质是基于人的创造力、技能和天赋来获取发展动力，并通过知识产权的开发和运用，创造潜在财富和就业机会，它必须依赖于知识产权的法律保护体系。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给知识产权的保护加大了难度，现行的法律不能确保对知识产权加以完全保护，因此，政府要加强地方性法律法规的建设，完善法律法规制度，引导和促进创意产业发展。在适当时机可考虑建立南京创意产业版权中心，服务于各类创意产品的登记、展示、发布、保护、策划、交易等环节，支持创意产业的发展。同时，严厉打击侵犯知识产权的行为，加大保护知识产权宣传力度，在全社会形成尊重知识产权的良好氛围，为创意产业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

邹红，江苏省委党校工商管理教研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