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宗教在民族问题中的作用
2010-02-15朱新莲
朱新莲
(伊犁州社会主义学院新疆伊宁835000)
浅论宗教在民族问题中的作用
朱新莲
(伊犁州社会主义学院新疆伊宁835000)
宗教是中华各民族沟通的重要桥梁,宗教曾经是民族反抗运动的旗帜。同时,宗教也曾是民族冲突,民族压迫的工具。宗教问题具有群众性、民族性、复杂性、长期性的特点,这就要求我们制定宗教政策要有一个科学的态度。
宗教问题民族问题沟通桥梁反抗旗帜压迫工具
宗教是中华各民族沟通的重要桥梁。在中国历史上有政治统一时期,也有政治分裂时期。在政权统一时期,有汉族政权,如汉代、明代,也有少数民族政权,如元代、清代。在政治分裂时期,汉族政权与各少数民族政权割据分立,如南北朝和宋辽金夏。改朝换代或政治分裂时期,民族之间的战争是经常发生的,这是历史的不幸。但所幸的是无论各民族政权在政治军事上如何暂时对立与冲突,在思想信仰上保持着很大的共同性;也就是说不论哪一个民族的政权,都崇信儒、佛、道三教。因而有着共同的思想文化基础。在中国历史上,各割据政权都承认儒、佛、道三教合法性,并且认为三教可以相通互补有益于教化,从而给予一定的支持。儒生,僧人,道士可以自由出入割据疆界,来往于长江两岸,黄河南北,在各敌对势力之间进行文化交流,保持着中华民族的精神联系,为日后国家的统一提供了精神动力,宗教的沟通和维系作用是不可抹杀的。
宗教曾经是民族反抗运动的旗帜。有压迫就有反抗。被压迫的民族往往团结在宗教的旗帜之下,向压迫民族进行坚苦卓绝的斗争。例如东汉末年,在陕西南部,巍峨的秦岭和大巴山脉之间有个汉中郡。此间,农民创奉“五斗米道”,该道信奉充满迷信的《太平经》,但这部原始道教经典也反映了被剥削人民某些愿望,“五斗米道”的某些措施,多少反映了劳动人民的要求,其传道者张鲁割据汉中,建立了“五斗米道”政权,以宗教形式试行一种比较平等的社会制度,尤其是发生在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太平天国革命运动,是一次反抗清朝王朝封建统治和外国侵略势力的农民革命运动。洪秀全作为这次革命运动杰出领袖,他借用了西方原始基督教中的一些平等观点,并吸收了中国历史上儒家鼓吹过的大同思想,创立了一个“革命”的上帝和拜上帝教,他假借上帝的名义,提出一套用宗教词句装饰起来的革命主张,作为农民革命的思想武器。例如近代的阿拉伯民族在争取民族独立和解放斗争中,就以伊斯兰教为旗帜与纽带,反抗西方殖民主义者压迫,终于取得了辉煌的胜利。20世纪70年代,拉丁美洲出现“解放神学”,该地区被压迫民族用重新解释过的基督教信仰反抗外来压迫,争取民族独立。
同样,宗教也曾是民族冲突,民族侵略与压迫的工具。“在无论古代还是中世纪的世界主要文明中,宗教往往首先作为一种基本的社会制度对人类生活发生影响,宗教与政治关系密切甚至完全合一,”(《简析我国新时期宗教发展的国际背景》莽萍)宗教本身是中性的,是相对独立于政治之外的社会思想文化体系。但它既然要在现实社会中生存和活动,就不能不与社会政治发生各种各样的联系。这种情形在十六世纪以后逐渐发生,欧洲历史上曾发生过长达二百年的宗教民族战争——十字军东征,造成欧洲信仰基督教各族与东方信仰伊斯兰教各族的流血冲突,这是世界史上极惨痛的一页。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又出现一个漫长的冷战时期,爆发新的世界大战的阴影一直笼罩全球,尤其是毁灭性的核战争威胁,使全人类诚惶诚恐。直到1991年,随着前苏联和东欧各国相继发生巨变或解体,冷战时代终于宣告结束,发生新的世界大战可能性大为减少了。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把本民族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民族主义纷纷抬头。民族间的矛盾和争斗不断加剧,全球局部战争越演越烈。在中部欧洲。当前南斯拉夫解体之后,隐藏已久的民族和宗教矛盾立刻表现出来,并迅速演变为一场宗族和宗教上的战争,这就是波黑战争。冲突三方分别信仰不同宗教(塞尔维亚人信仰东正教,克罗地亚人信奉天主教,波斯尼亚人信仰伊斯兰教),他们也都从外部世界得到了来自有着同一信仰的国家支持和援助。据说有来自超过20个伊斯兰教国家大约四千名伊斯兰教徒在波斯尼亚参战,同时,克罗地亚人也得到支持它的国家的大量武器装备。互相残杀,积怨很深,把一个好端端的国家打得四分五裂,满目疮痍。美,法,英,德等西方盟国都卷入了波黑内战中。而俄罗斯与车臣之间弥漫着的硝烟和炮火,卢旺达的内战夺去了数以几十万计的人类生命;布隆迪的图西族与胡图族这间也一再发生激烈的种族屠杀。在亚洲,中东和平进展虽已开始,但道路艰难曲折,发展一波三折,进度缓慢,枪炮声和爆炸声时有发生;也门南北兄弟间也爆发了互相残杀的悲剧;菲律宾棉兰老岛生活在那里的穆斯林教徒与周围信奉基督教的其他菲律宾人因长期紧张对峙,据不完全统计,在过去的20年,总共有约五万左右的菲律宾人死于这种民族和宗教的冲突之中。从中不难看出,不能说这仅仅是一场宗教或民族战争,因为这其中隐含了大量的政治和经济利益冲突。“问题是,当宗教成为战争的动员力量,尤其是,当它事实上成为民族认同的基础时,一个民族的宗教和这个民族的毅力实际上很难明白区分开来的。”(《简析我国新时期宗教发展的国际背景》莽萍)仅以伊斯兰教和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为例。伊斯兰教对于政治的干预和影响以及它对国际关系的冲击并不始自冷战的终结。但东西方对抗的缓解和消失至少使在伊斯兰教或穆斯林相关的问题变得引人注目起来。第一,沿着原东方阵营的边缘,带着伊斯兰教色彩的民族、宗教冲突与政治运动普遍高涨;在巴尔干半岛有波黑内战,在外高加索有纳卡冲突,在中亚则是伊斯兰复兴党势力的扩散,俄罗斯内部爆发了车臣危机,在阿富汗塔利班民兵组织迅速崛起并控制了包括首都喀布尔在内的广大地区。第二,在穆斯林世界与西方的交界地区,各种伊斯兰组织为了打击现政权固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越来越多的伊斯兰组织在调整自己的结构与斗争策略,把合法进入政治过程并最终摄取政权作为现实的选择。第三,在穆斯林世界,不少国家对西方特别是美国持有强烈的批评态度,而在西方国家的眼中,这些国家不仅是地区稳定的害群之马,而且因为涉嫌发展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并直接参与了国际恐怖主义活动,它们已经成为全球安全的主要威胁。第四,随着伊斯兰教的发展和穆斯林移民的涌入,伊斯兰教已深入西方的机体内部。这不仅对西方国家的内部产生负面影响,而且诱发了西方社会早已存在的毒瘤—极右势力和种族主义。更为重要的是。穆斯林移民还把其政治歧见和宗教纷争带到了西方,在西方社会内部展开了一场不宣而战的战争。(以上四点看法引用《伊斯兰与冷战后的世界》东方晓著一书的观点)。
于是,“伊斯兰威胁论”迅速在西方国家流行起来。一些人把伊斯兰等同于恐怖主义,一些人则认定伊斯兰已成为冷战后世界主要威胁,这些都有偏颇。在哈佛大学亨廷顿教授的眼中,伊斯兰与儒教正结成同盟,一场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冲突已经来临。看来,如何理解伊斯兰教,如何评价当代伊斯兰运动,如何判断它的发展前景,它已成为事关各国政府决策和行为,影响国际关系变化的重大现实问题。
综上所述,我们大致可以提出宗教信仰问题涉及民族矛盾,增加了民族问题的复杂性,民族性本来就包含了宗教性,假如民族矛盾不限于政治经济利益的矛盾,还有宗教信仰上的矛盾参合其中,原来就复杂多端的民族矛盾会变的更加复杂多端,增加了合理解决的难度。反之亦然,宗教问题与民族问题挂钩,也同样增加了它的复杂性。
宗教问题具有群众性,民族性,复杂性,国际性,长期性。“冷战旧秩序瓦解后激活的民族和宗教矛盾。这种矛盾作为殖民主义遗留的严重后果,表现为国际性的泛民族主义和国家内部的民族分裂主义两种倾向。”(《国际政治论坛》出版者的话)世界应该是多元而又和谐的,在民族关系上和宗教关系上都应如此。这就要求我们对待宗教问题上要有一个科学的态度,这是我们研究宗教问题,制定宗教政策所必须具有的一个基本态度。任何对于宗教问题的简单化、片面性都是错误的。宗教历史源远流长,宗教现象纷繁复杂,对宗教的探索是一个漫长艰巨的任务。
[责任编辑:竹效民]
doi:10.3969/j.issn.1674-6287.2010.04.016
D635
A
1674-6287(2010)04-0048-02
2010-09-09
朱新莲,女,新疆伊犁州社会主义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