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文化背景和基本模式

邹放鸣

(中国矿业大学党委办公室,江苏徐州 221116)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文化背景和基本模式

邹放鸣

(中国矿业大学党委办公室,江苏徐州 221116)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深深植根于美国的社会文化传统之中,以其特有的方式体现着美国主流社会的核心价值和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同时也与美国高等学校所肩负的学术使命保持着高度一致。个人权利、个体价值、个性自由、个体责任等成为学生事务管理中被普遍尊崇的理念。经过长期演进,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逐渐形成了与高等教育普及化相适应的基于“学生发展”的专业化模式,其价值指向在于实现学生人格完善和学业进步相统一。作为大学组织管理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美国高校的学生事务管理与中国高校各不相同,但在学生经济资助、心理咨询辅导、毕业生就业指导、特殊学生群体服务、学生社团活动等方面值得中国高校借鉴。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文化背景;管理模式

前不久,笔者随江苏省高校第三期学生管理工作赴美考察团对美国高校的学生事务管理进行了专题考察。在为期21天的行程中,先后到加州州立富乐敦大学(CaliforniaStateUniversity, Fullerton)、加州大学尔湾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Irvine)、乔治敦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of Maryland)、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及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等高校进行了考察。尽管行色匆匆,但通过多角度近距离面对面的观察、比较和思考,也获得了对于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若干感性和理性的认识。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显然与西方近代教育思潮和美国的多元社会思想文化密切相关,而其基本模式则又与美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历史、高校学生的构成状况、大学的内部治理结构及学校组织管理系统的运作机制密切相关。美国是高等教育强国,其在高校学生事务管理方面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而我们在借鉴他人先进经验的时候,不能忽略了与这些经验相联系的社会文化背景和制度运作机制。

(一)

在欧美国家,“学生事务”(student affairs)是与“学术事务”(academic affairs)相对应的概念。一般认为“学术事务”通常涉及学校的教学与研究,学生课程学习、学术训练及认知发展等,而“学生事务”则与学生的课外活动、日常管理、校园生活及个性发展等问题有关。因此不少学者认为,学生事务是指学生的课外非学术性事务或学生在校园生活过程中涉及的与其成长发展有关的事务,而“学生事务管理”(student affairs administration)一般被理解为这一职业领域的总称。

在高等学校,学生事务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它首先与学术事务相对应,更与学生的培养教育实践相关联。因此,一个国家的社会文化及价值观念乃至于高等教育的运作机制、高等学校的办学理念等通常就成为学生事务管理的文化背景,并对学生事务管理产生着深刻的影响。一般认为,在美国高校,对学生事务管理有较大影响的教育哲学流派包括理性主义、人道主义、实用主义及存在主义等[1]。事实上,美国哲学的发展历史并不长,只是到了20世纪上半叶才形成独立的哲学流派,20世纪下半叶才跻身于西方哲学舞台并在西方思想界产生重大影响。另一方面,作为理论体系出现的哲学思想在美国社会的公共生活中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位。不过,作为世界观和生活态度的哲学在普通美国人的心目中并没有失去应有的作用,所以,上述若干教育哲学流派对于当代美国高等学校学生事务管理体系的形成和发展也都提供了实际的理论支持。

美国高校崇尚学术自由,强调大学独立于任何党派利益和意识形态。大学被认为是非意识形态性的社会组织,因而学生事务管理也似乎是一些与价值无涉的东西。其实不然。正如斯洛文尼亚哲学家S·齐泽克所说:中立的标准、超意识形态的依据及纯形式的操作程序所带来的深层效果或许是“最为纯粹的意识形态”[2]。理性主义、人道主义也好,实用主义、存在主义也好,实际上都属于西方流行的意识形态。实用主义被公认为美国的国家哲学,这套国家哲学要论证的不过是发源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被许多人视为具有为普世价值的那些理念,如民主、自由、人权、宪政、法治等。对待哲学,美国人采用的也是实用主义。

在美国,主流社会的核心价值既有来自国家政权方面的保障,又有来自学术界诸多学者的理论论证,主流社会的核心价值由此获得了政治上和理论上的双重支持[3],美国人正是借助于这种双重支持,使得适应美国多元社会需求的核心价值理念——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的基本主张渗透到了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生活的各个领域——尤其是教育领域。在政治上,联邦层次主要确立与国家核心价值理念相适应的教育立法与教育政策,州层次的教育资助和教育管理机构则实际担当着以国家权力体系输送国家核心价值理念的任务,而发达的私立教育机构也致力于从自身的角度贯彻国家核心价值理念。在理论上,美国的重要思想家对于其国家核心价值理念的认同的实现,在教育层面上也做出了很大贡献。尤其是杜威在教育理论与实践上的努力,成功地使美国的国家意识形态中最为核心的价值理念——个人主义,与美国教育的社会化需求联系起来,使得美国主流社会的核心价值在美国高等教育体系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相应地,在高校学生事务管理中贯穿始终的是个体价值。尽管美国早期的学生事务管理被认为与学术无关,而且主要是由一些价值无涉的职能部门从事管理并提供服务,但事实上负责学生事务管理的学监大都是教师或学者,他们也都坚持美国社会的主流价值观,相信学生是有价值的平等的个体。随着高校学生事务的进一步发展,作为个体的学生越来越受重视,“完整的个体”、“独特的个体”、“经验的个体”、“负责的个体”——这些都成为学生事务管理工作中被普遍遵循的基本价值信条。在美国人的教育理念中,个人权利、个体价值,个性发展、个体经验、个性自由、个体责任等等,都受到普遍尊重。而美国人从小开始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自立自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自己的发展,通过各种途径锻炼自己的动手能力和生存能力。因而知识在他们那里不是一种静止不动、等待人们去研究或者由人们去死记硬背的抽象的理论教条,而是能够为人的自身发展带来实际效用的行动指南,人们所崇尚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社会生活中体现自己的价值。所以,在美国的小学教育中,特别强调培养孩子的独立活动能力,让孩子在活动和游戏中获取并运用知识,而在美国的中学和大学教育中,如何使学生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始终是学校首先考虑的问题,也是衡量学校教育是否成功的重要标准之一。这在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中有着集中体现。

据富乐敦大学教授David Karber博士介绍,在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中,学生的个体价值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具体体现为三条原则:

一是尊重每一个人。富乐敦大学所在的洛杉矶地区居民有着多元的文化和种族背景,使用80多种语言,许多家庭不说英语。基于体现对美国社会核心价值的认同,大学在其教育和管理过程中要体现对每一个人的尊重,不能有任何歧视。在美国,对多元文化和个人的尊重是所谓“政治正确”最重要的前提。

二是尊重差异。强调高等学校要为不同的人提供和创造各种不同的条件,提供不同的服务。如果有学生不懂英语,其考试可以安排相当于普通学生的双倍时间;如果学生有残障或智障,校方就应该对其学习和考试提供必要的帮助、并做出相应的特殊安排,在美国,因材施教的前提是教育必须尊重学生的差异。

三是尊重隐私。加州有专门的法案规定对学生的个人信息和在校学习期间形成的档案材料中的信息加以保护。如果在办理转学、就业等事项中,接收学校或雇主需要查看档案,则须经学生本人签字同意才能提供,而且学生还有权对其中的内容提出保留意见,还有不同意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向他人或公司披露的权利。如果涉及种族歧视问题,学生还可以在州和联邦层面通过行政或司法途径提出申诉或提起诉讼。

在大学管理包括学生事务管理中,学生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其主体地位得到充分重视和尊重。就加州州立大学的情况来看,学校所开展的各种教育、文化、娱乐及社会活动,都强调要立足学生的需要,表达学生的意愿,发挥学生的作用。在教育者看来,这样做有助于培养学生的领导才能,同时也有助于实现学生对社会主流价值的认同,这体现为美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目标。在大学内部的管理体系中,许多委员会都有学生代表,而这些学生代表并不是校方指定的,而是由学生选出来的。在这些委员会中的学生代表对学校事务发表意见、提出建议、表达诉求。当然,学校事务管理权最终还是由校方来行使。

每个学校都有属于非营利组织(NGO)性质的学生组织,如开展营利性活动,学生组织必须向政府管理部门提交报告。学生组织通常都建立董事会。如学生会(Student Union)的重大事务都要通过董事会来决定。在富乐敦大学,学生参加学生组织需要交纳基本费(会费),其标准为每人每年125美元,与学习有关的活动和其他某些活动还要另行收费。学生组织董事会的成员可以拿到补贴,如董事会总裁的补贴收入可以达到18000美元/年。如果学生组织开展的活动需要收费,必须通过董事会成员讨论并投票通过方能成案,最后交由全体学生公开投票,参与投票者(投票率通常在5%～10%)过半数赞成生效——这同时也是州政府的选举规则,无论是选州长、选总统都是如此。在这个问题上,投票率高低是次要的,关键是这种做法体现了现代民主“大道容众,大德容下”的精神。

美国高校的学生会经费充裕。富乐敦大学学生组织2009—2010年度的各种收费近200万美元。在校方看来,重要的问题在于如何引导学生合理使用经费。对于学生会的工作,通常也有校方代表(通常是学生事务副校长)加以指导。如学生与校方有不同意见,校方代表会约学生会负责人喝咖啡,主动与学生会进行沟通。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事务副校长应该成为学生会的朋友。当然,学生自己也会有不同意见甚至内部斗争,在这种情况下,校方代表和学生会打交道则会小心翼翼。如果学生会做错了事,校长也是有责任的。因此对学生会也有惩戒措施,如对犯错误的负责人予以罢免。学生会也要把自己的活动置于公众的监督之下,包括在自己的网站上公布经费收支的详细情况,按期向政府提交财务报告接受政府监管。学生会自然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如当学校决定提高学费标准时,学生在学校董事会中的代表通常投反对票。而学校董事会作出决定后,还需州政府审议,这时学生会还可以组织学生到政府抗议或表达诉求。总之,一切都是按照美国主流社会的规则办事。

当今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模式可以概括为基于“学生发展”的专业化模式,具体体现为两个相互联系的方面,一是学生发展理念,二是专业化模式。而这两个方面与美国高等教育的历史发展密切相关。

在美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初期即殖民地时期和建国后的一段时期,高等学校规模较小且实行寄宿制,学生事务管理模式模仿英国高校模式,管理人员的角色犹如家长或父母,这一时期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模式被称之为“父母替代制”,实际上是一种由欧洲过去的教育传统延续下来的“权威主导”模式,其特点是学生事务和学术事务融为一体,学生事务尚未与学术事务相分离。南北战争后的1860年代,《莫里尔法案》的颁布,带来了美国高等教育的迅速发展,学校规模扩大,学生数量增多且需求也日益多样,再加上德国教育模式的引入,实行教学与研究并重,由此带来了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的逐渐分离,学生事务管理也相应地逐渐转变为所谓“学生人事”模式——有了专门负责学生事务的管理人员管理机构。二战结束后,与美国的国力大幅提升相伴随,美国的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发展阶段。以《学生人事工作宣言(1949)》(The Student Personnel Point of View,1949)的发表为标志,学生事务管理的“服务”和“权益保障”指向得到不断强化。与此同时,随着学校和学生之间消费关系的发展,“学生服务”观念的市场气息也不断加重,学生通常被作为学校的客户来对待。学生事务管理因此由“学生人事”模式转变为“学生服务”模式。

1971年,美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50%,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高等教育普及化的国家,其高等教育世界领先地位也逐步得以确立。“学生发展”(Student Development)的理念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并由此带来了学生事务管理新的变革。学生事务管理的教育功能得到进一步凸显,体现大学教育基本价值指向的学生事务和学术事务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明晰,学生事务也从与学术事务的分离状态回归学术,相应地,有关学生事务管理的专业标准被建立起来,各种专业协会和专业期刊也纷纷出现,基于“学生发展”理念的学生事务管理的“专业化”模式得以确立。完善的专业训练、明确的专业标准、丰富的专业内容以及众多的专业协会等构成了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专业化的重要标志。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专业化模式的确立,既与美国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的发展进程相伴随,更与20世纪60～70年代美国的社会政治及文化发展状况相关联。当时,在美国许多高校发生了“校园骚乱”,而高等教育本身也陷入了财政危机、公众信任危机、学术道德危机、大学生信仰危机等多重困境之中。这些困境促使美国人对其高等教育和学生事务管理做出反思,并于1968年推出了“明日高等教育工程”(TheTomorrow’sHigher Education Project)。1972年,布朗(Robert D. Brown)在《明日高等教育的学生发展:回归学术》(Student Development inTomorrow’sHigher Education:A Return to the Academy)的报告中提出:学生事务管理的最重要之点应该是将学生发展与学生学习有机结合起来,强调大学在设计教育计划和提供服务中要把学生视为平等伙伴。

可以看到,美国高校的学生事务管理从早期的“权威主导”模式、“学生人事工作”模式到后来的“学生服务”模式及基于“学生发展”的“专业化”模式的变迁实际上是一个辩证的发展过程。最初,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以混沌状态相互交织在一起;其后,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逐渐分离;再其后,则是学生事务从与学术事务的分离状态又回归学术,从而实现了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学生发展与学生学习的有机结合。质言之,专业化的学生事务管理的价值指向在于实现学生人格的完善和学业的进步相统一。

在高等学校,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既有区别,又不可分离。事实上,现代高等学校对学生的培养是通过知识传授体系和人格塑造体系这两个既相互区别又密切联系的部分进行的。知识传授体系和人格塑造体系共同构成了作为一个有机整体的大学教育。前者大体上对应于学术事务,后者大体上对应于学生事务,两者都指向学生的成长和发展。目前,“学生事务”在我国高等教育领域还属于一个学理概念,在教育主管部门的文件中尚未正式使用。上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对外国高等学校学生事务介绍和研究的逐步深入,再加上我国教育界对高校学生工作专业化的呼吁日益强烈,学生事务这一概念逐渐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现在大家普遍认为,学生事务是世界各国高等教育共同的社会实践活动,有着共同的本质,都服从和服务于各国高等教育的培养目标及学生的成长和发展。虽然有些国家高校无“学生事务”之名,但都有“学生事务”之实。

高等学校既因为学术而存在,更以学生的培养教育为前提。没有学生,则学校就不成其为学校。所以自从有了学校,就有了学生事务管理。或者说学生事务管理实际上是古已有之的东西。中国先秦时期的文化典籍《礼记·学记》被认为是一部开学校教育管理学先河之作。其中不仅规划了“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的学校教育体系,制定了“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的学制及培养目标,而且还提出了被称为“教之大伦”的七个方面的管理规则:一是“示敬道”——以隆重的开学典礼引导学生尊师敬道;二是“官其始”——通过诵读经典使学生从一开始就明确学习目的;三是“孙其业——学生要遵守教学秩序并以恭敬的态度对待学业;四是“收其威”——学校要以严格的戒律和规章使学生不敢随意放肆;五是“游其志”——天子和诸侯不能随便巡视学校以利于学术自由;六是“存其心”——教师要因势利导注重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七是“学不躐等”——低年级学生要听而不问以循序渐进打好基础[4]。这七条几乎都涉及现代意义上的学生事务管理的重要领域,其所体现教育理念之基本精神可谓千古不易。所以,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学生事务管理都是与学校同时产生的。只不过作为一门学科的学生教育管理学或学生事务管理,是由西方人先行倡导并于近代从西方传入中国的。

在我国高等教育界,与西方高校“学生事务管理”大体对应的提法有“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高校德育”、“学生工作”、“学生教育管理”等。其实,这些提法(语言或话语体系)都属于对一所高等学校特定工作领域的总称,都有约定俗成的内涵和外延,都从不同的角度指称同一个对象。人的观念是现实生活的反映。按照瑞士语言学家费迪南德·索绪尔的说法,语言是通过人为约定的相互关联的符号组成的规则系统或结构,每一个符号都由“能指”和“所指”组成。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或者说语言符号与所指对象的关系都是任意的即人为约定的。因此,这种人为约定的语言符号体系实际上是由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决定的,但又体现为人们未意识到的一种潜在的无意识结构。所以,要透过这种无意识结构看到这种语言符号体系背后的现实生活状况。对于同一个“所指”对象,“能指”即语言符号表述可以是多样的,这种多样性除了人为约定的不同之外,也体现为语言符号体系所反映的文化背景和现实生活状况的差别。语言符号体系所规定的“能指秩序”实际上就体现为由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决定的“文化背景”。严格地说,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作为一个由西方引进的学理概念,“学生事务管理”实际指称的对象与中国高校的实际并不完全对应,一方面,它并没有涵盖中国高校在这一特定工作领域中的全部内容,另一方面,与中国高校相比,它在美国高校中又涉及了更为宽泛的领域。但从相互借鉴的意义上,这一概念加以适当的界定仍然可以用于描述或指称中国高校在这个领域的具体工作实践。从这个意义上讲,“学生事务管理”的所指就可以理解成:高等学校为实现自身的使命而对学生进行的、课外非学术性的、同时与学生的学业进步和人格发展有关的教育、管理、服务、咨询、支持、保障等一系列活动的总称,它可以简要地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是思想教育,二是事务管理。

(二)

事实上,基于“学生发展”理念的“专业化”模式是实现了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西方国家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模式。如澳大利亚高校,学生事务管理通常采用“student services or student support services”(学生支持与服务)的表述。这通常体现了学生事务要为学生服务的理念,同时也突出了学校要为学生的学业和生活提供全面支持的要求。在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为了争夺优质生源,人们因此既强调学校是一个学习场所,又努力把学校营造成一个生活场所。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模式与美国高校学生的构成情况密切相关。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美国高校学生人数不断增多,特别是在高等教育实现普及化的情况下,具有不同的种族、文化和生活背景的学生共处于同一空间,使美国大学校园文化高度多元和开放的色彩十分浓厚。

如富乐敦大学,在校学生35000人,其中女生比例为59%,少数族裔比例为33%,25岁以上的学生超过40%,家庭经济收入低于美国国家贫困线(四口之家年收入不足40000美元)的学生有20%,非传统学生(如大龄学生、已婚学生、已有孩子的学生、边学习边工作的学生、半工半读生等)比例高达75%。每年获得学士学位的学生中,60%是转校而来的,其中一多半从社区学院转来,另有一部分是停学已久又重新注册的。这种状况与中国高校的学生构成很不相同。从富乐敦大学的情况来看,美国高校是一个高度多元、兼收并蓄的校园,具有完整的社会生态,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体现了“有教无类”的气象;而现阶段中国的高校学生是以考分为录取标准,以分划线造成了学生的同质性太强,连优点和缺点都相似,四年的学习,90%以上的学生齐步走。如何根据中国的基本国情,营造多元化的大学校园文化氛围,已成为中国大学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模式与美国高校的内部治理结构及学校组织管理系统的运作机制也是密切相关的。在典型的美国高校组织管理系统中,学生事务管理是与学校诸多事务管理的领域之一。在学校董事会之下,是大学校长及其助理;其下按照行政管理、公共事务、院校计划、院校发展、财务会计、学术事务、学生事务等领域分设若干副校长。学生事务副校长负责全校的学生事务管理工作各职能部门和相关机构的运转、协调并向校长负责。

如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组织架构为:在学生事务副校长之下设四个助理,分别负责招生服务、咨询与健康服务、学生日常管理、辅助服务与资源规划事宜。其中,①招生服务:包括入学和学校联系、同伴教育中心、经济资助与奖学金、注册处等部门;②咨询与健康服务:包括就业中心、咨询中心、健康教育、学生健康服务、校园应急管理与教育等部门;③学生日常管理:包括学生品行办公室、退伍军人活动与服务中心、残疾人服务中心、国际中心、同性恋双性恋及变性人中心、学生组织、跨文化中心、新生项目部等;④辅助服务与资源规划:包括预算部、书店和特许经营部、幼儿看护部、人力资源开发部、资讯规划部、学生政府、接待与饮食中心、学生中心与会议服务部、住宿部、财经与商务运作、资本项目和资产管理等部门。而马里兰大学学生事务管理也分为若干条块部门,共有1000余名职工,其中有为数不少的学生雇员。富乐敦大学负责学生事务管理的部门的划分也大体类似。仔细比较分析可以看出中美两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范围的不同:中国高校多出了由学校主导的思想教育部分,美国高校多出了在中国高校属于后勤管理的部分,另外还有与美国的特殊的社会文化状况相联系而在中国高校阙如的部分,在学生组织的管理和活动机制方面,中美两国高校也有显著区别。当然,在美国的不同高校中,学生事务管理部门的具体设置也不尽相同。

美国高校当今的学生事务管理是一个庞大而又庞杂的系统。一般而言,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工作系统可以大体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学生服务。包括①学业服务,涉及招生、入学注册、学籍管理、就业指导等;②学习支持,涉及学习中心、学习技能办公室、学习指导或辅导项目、均等教育机会项目、测试中心等;③生活资助,涉及经济困难学生资助、残疾学生服务、学生宿舍服务、餐饮服务、医疗服务、心理辅导中心、幼儿中心等。二是学生发展。包括①娱乐项目,有娱乐中心、体操房及相关文体活动场所;②运动项目,涉及全美有关协会所属的竞争性的大学体育运动比赛项目,如美式足球、篮球、棒球等;③学生俱乐部及学生组织,如学生创办的有关政治性、宗教性、娱乐性、文化性、社区服务性和学术性社团组织;④学生活动,如学生政府及其竞选活动、领袖学院、志愿者中心、新生入学活动项目等。

在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基本使命在于为学生在学业上的进步及社会公共事务方面取得成功提供支持和服务,创造各种条件提高或开发学生的潜能和创造力,包括在本专业和社区起领导作用的能力、选择和追求未来目标的能力、人际交往和社会适应能力、联接大学的学业与未来生活的能力等。如加州大学尔湾分校将其学生事务工作的宗旨表述为:从对外拓展到校友参与等各方面支持大学实现自己的学术使命;提供全面的解决方案和服务,以促进学生的课程学习、培养学生的领导能力、提高学生的生活质量并增进校园社区的普遍福利。美国的高等教育已经实现了普及化,中国的高等教育也在实现大众化的基础上向普及化阶段迈进。作为现代大学,中国高校和美国高校都在发挥着大体相同的功能,其学生事务管理在工作范围上尽管各有其特点,实际上也是大同小异。由于美国高等教育的先进性,还由于美国高校的学生事务管理采取了注意结合自身国情、适应人才培养要求的具体模式,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在许多方面值得中国高校学习和借鉴。其主要方面如下

1.关于学生的经济资助工作

美国人强调接受高等教育不因个人和家庭经济状况而有所区别,所以美国高校的学生在学期间,可以从多方面获得经济上的支持,包括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对来自中低收入家庭的高校学生提供经济资助、政府付息或利息自付的贷款、由学校或社会组织提供的奖学金及学费减免项目。学校的资助中心需要制定出由学费和生活费构成的费用标准,根据学生本人或家庭收入的情况确定对学生的资助标准。在加州州立大学系统,学费加生活费的标准是每人每年21000美元。享受经济资助学生的基本条件为美国公民或绿卡持有者。大约有60%的学生申请经济资助。其中,70%的申请者不用查证,30%的申请者需要核查其身份、婚姻和家庭资产状况及支付能力等情况。学校每年8月开学,学生于1月即可开始申请。通常是申请者向联邦政府或州政府提交申请表格,学校根据规定条件确定家庭或个人支付和学校资助的具体比例,资助经费由政府拨给学校。学生享受政府资助、贷款、奖学金等各项资助总额不能超过21000美元。如学生家庭年收入高于5.2万美元,则不能申领政府资助,但还可以申请5500美元限额的无息贷款(政府付息)或其他类型的贷款。学生毕业后的贷款归还情况将计入个人诚信档案。美国不少高校特别是私立高校,还把对学生的资助状况作为争夺优质生源的重要因素。如普林斯顿大学在录取国际学生时把家庭房产的价值从计算学费的公式中剔除,以减少学生家庭收入中储蓄的贡献比例。该校还确定采取措施以无偿经济援助代替学生贷款,致力于减轻学生的贷款负担,把学校收到的大量捐款用于减免经济困难学生的学费,被《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和《普林斯顿评论》两家媒体评为毕业生贷款负担最少的学校。全美各个大学本科生毕业时平均贷款负担为20000美元,而据普林斯顿大学经济援助办公室估算,该校本科生毕业时的平均贷款负担只有约2360美元。这种情况可谓美国高等教育体制下的一种独特现象。

2.关于学生的心理咨询辅导

美国各高校都有学生健康与心理咨询辅导的专门机构,这种机构通常持有相关行业协会颁发的资质证书或执照,同时开展一般疾病的诊疗和心理咨询辅导,类似于中国高校的校医院和心理健康中心。一般疾病的诊疗与中国高校没有什么区别,在心理咨询辅导方面通常采取诊疗机构专业人员坐诊的运作方式,学生上门求助则提供服务,不像中国高校那样强调与学生日常教育管理紧密结合。在富乐敦大学,学生健康与心理咨询辅导机构的目标是:作为学校拥有的解决医疗保健问题的资源,为学生提供最优质的医疗保健支持,为学生提供保持健康生活方式的教育,并以充满关爱和同情心的方式和环境提供服务。该校心理咨询辅导中心包括主任在内有13位咨询师,此外,还有若干助理和从事相关工作的工读学生。中心为学生提供的服务包括心理测试、心理咨询、一对一辅导、团体辅导,同时也进行一些学生活动项目(outreach programs),包括到课堂或宿舍开展大学生活适应、文化适应、压力释放等方面的教育活动。到中心寻求帮助的学生每年约1250人次,包括日常功能性的不适(impairments in daily functioning)、自伤倾向(intentional self-injury)、自杀意念(suicide ideas)、尝试自杀(suicide attempts)、杀人意念(homicidalideas)、狂暴行为(violent behavior)、精神病症状(psychotic symptoms)等,其中,60%的求助学生属于既往精神创伤(experienced trauma in the past),25%的求助学生属于在社会交往方面缺乏良好的适应(limited or absent social supports)。由于学生人数很多,中心规定每位学生前来求助不超过8次,凡超过8次者即转送社区医院,但学生通常不愿意去社区医院。对于心理危机事件,中心有相应的评判系统,根据评判结果采取相应的对策。如发现学生有自杀倾向,通常是了解原因,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交谈、疏导等方式进行干预或向专业医疗机构转介,如遇紧急情况则报警。美国高校学生心理咨询辅导的专业化水平高于中国高校,但其大学生自杀率超过十万分之七,远高于中国。这与中美之间社会发展程度和高校心理咨询辅导模式的不同密切相关。

3.关于毕业生就业指导与服务

美国公立高校和私立高校的毕业生就业指导大同小异。在美国,就业主要遵循自由市场的原则。在市场原则的框架下,就业的基本理念体现为每一个学生自己对自己未来的工作负责,而高校的就业指导则应以其广泛的项目给所有学生提供支持。事实上,学生及其家长都认为,学校在培养规格、课程设置、能力训练方面负有使学生适应社会、适应继续深造和职业竞争需要的责任,所以,对于学校而言,让学生对所学的专业满意比学生毕业后找到工作更重要,而就业指导的重心在于改变学生的态度和期望。以富乐敦大学为例,该校就业指导中心主任Jim Case曾作过这样一个形象的比喻:学校的就业指导中心就像一个协调员,在学校、学生、雇主之间做协调和说服工作;相应地,就业指导中心主要提供向学校、学生和雇主这三个方面的服务。在为学校服务方面,主要根据就业市场的需求,向学校提出关于培养规格、课程设置、教学内容改革的建议,积极联系和确立雇主,搭建学校与公司之间的桥梁,包括举办报告会和讲座,组织公司人员、相关学科专业教授及学生的联谊活动等。在为学生服务方面,主要是向学生提供就业信息,告诉学生就业市场的最新变化,为学生求职准备和作出就业决定提供支持,为学生从事实践锻炼和职业体验提供协助,此外还包括设立网站,吸引雇主在网站上发布就业信息,创造学生与雇主见面和沟通的机会等。在为雇主服务方面,主要是在学校树立和宣传公司企业的形象,为雇主提供或反馈在本校举行的招聘活动的具体情况,介绍雇主识别学校的专业和课程设置及推荐所对应科系的学生,帮助公司和企业获得更好的投资回报,如何让雇主满意是这方面工作的关注焦点。

在富乐敦大学,就业指导中心有12名工作人员,就业网站和其他途径的联系及招聘活动几乎每天都在进行。除此之外,学校每年要举办两次学生与雇主面对面的招聘会。在学生毕业前的求职阶段,就业指导中心还向毕业生提出了自我推销的五项要求,即:毕业前5个月就应开始找工作,每周用5小时找工作,把找工作作为自己的第5门课,至少参加5个报告会或讲座,至少参加5次就业招聘会。可见,美国高校在学生就业指导方面还是动了不少脑筋的。据该校的调查,在通常情况下,90%的学生在毕业后半年内能够找到工作。与公立高校相比,美国的私立高校通常有更多的人力、更多的经费、更好的工具开展学生就业指导,学生也更多地借助于校友关系找工作。与美国高校相比,中国高校在学生就业指导和服务方面则承担了更多的社会责任。

4.关于校园管理与学生住宿

美国高校校园大多是开放式的,许多大学没有围墙、没有大门,校园管理通常既属于城市社区管理的一部分,也通过学校专设的职能部门管理,社区和学校各司其职。如马里兰大学在学生事务管理方面就有交通事务部,负责校园交通管理,包括提供23000多个停车位,车位使用情况通过GPS系统预告,有校园公交车(Shuttle Bus)、有短途和长途租车服务、鼓励骑自行车,还有为残疾学生提供的特别服务等。校园安全等事务则由城市社区负责。学生在人身和财产方面的问题均依法处理,学校不承担无限责任。为了保障学生人身和财产的安全,大学校园各个公共场所都安装了标注着“Emergency”字样的安全报警电话,一旦发生危及校园安全和师生人身安全的紧急情况,可随时报警,由警方派员处理。在美国,尽管时有校园枪击案的报道,但大学校园还是比较安全的。

在学生住宿方面,美国一些私立高校有寄宿制的传统,但随着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现在高校大都只能为部分在校生提供住宿条件。如普林斯顿大学,大多数学生住在校内,一二年级学生住在住宿学院,高年级学生可以选择在校外住宿,但是这样的学生不多,因为当地的房租非常高;而在乔治敦大学,学生宿舍仅有3800个床位,除了可保证一二年学生住宿外,高年级学生住校就只能抽签决定了。由于该大学基本上是一所教会学府,所有学生都必须按规定修读哲学和神学课程,而在低年级学生宿舍,每层楼都有一名神父担任舍监或辅导工作,这些神父不会主动进行传教活动,但当学生需要时,他们就会竭诚提供帮助。马里兰大学和富乐敦大学也都为部分学生提供住宿。美国大学的学生宿舍设施条件较好,有集体宿舍和套间,还有多功能公共活动场所。学校的学生宿舍办公室或住宿中心负责安全卫生管理和生活服务并提供设备维修。

5.关于特殊学生群体服务工作

美国高校在对学生的教育和管理中强调尊重每一个人,学生不因种族、性别、信仰、财产或健康状况等方面的差别而受到任何歧视。在身体、智力、心理上有缺陷的残障人士,只要符合学校的入学标准,学校不仅不能将其拒之门外,而且还要为他们提供各种照顾和支持。所以,在美国的各大学中,一般都设立残疾人服务中心,并有各种较为完备的设施,专事残障学生服务。校园里,有专用的无障碍通道、教室里有残疾人专座、厕所里有残疾人专用设施、图书馆有专用计算机和软件。盲人聋哑人考试有专用考场,还有盲文试卷、手语翻译等等。在富乐敦大学,有各种残障学生650人。残障学生只要提供相关的证明材料并经确认后,残疾人服务中心就将会同学校有关方面向残障学生提供支持,包括提前选课、由任课教师给予特别照顾、配备经过改装的残疾人专用计算机等;学校还开发了盲人计算机服务信息系统,通过数据录入和转换系统将普通文本教材转换成盲文或有声电子文本供残障学生使用。学校根据不同情况向残障学生提供的各种相关设施和服务可谓细致周到,关怀备至,充分彰显了人的尊严和价值,充分体现了对于残疾人基本人权的保障,令人感佩。值得一提的是,针对学生在文化背景和学习能力方面的差异,美国高校大都设立了学习中心,为学生顺利完成学业提供各种帮助。学习中心有专门场所、配备设施及网络平台,聘请专兼职学术指导教师或学术顾问,为学生提供免费的学业辅导,包括指导学生完成作业、进行思维训练、为学生答疑、举办各种讲座等。既开展小组讨论和团体辅导,又进行有针对性的个别辅导;既开展课程学习方面的咨询,又进行社会生活和人生发展方面的引导——这是美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的一个重要特色。

6.关于学生社团及其活动的开展

在学生事务管理和大学制度创设方面对各种类型的学生社团给予鼓励、提供支持,从而为学生的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锻炼、自我发展及年轻人想象力、创造力的自由发挥搭建广阔平台,这也是美国高等学校学生工作和校园文化的一个鲜明特色。美国高等教育在人才培养方面成就突出,与此当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在斯坦福大学,各种类型的学生社团营造了浓厚的多元文化氛围。这些社团既与学生的专业密切相关,又与学生的兴趣爱好密切相关,而且许多学生社团同时具有志愿服务和社会公益性质。各个社团根据各自的活动宗旨开展各种服务和活动。如黑人社团服务中心,该中心的负责人和支持者非常关注黑人各方面的生活,成立了非洲黑人留学生会,鼓励社团成员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发挥每个学生在其中的独特作用,关注和支持斯坦福的进步。在斯坦福,不同种族的学生都能按照自己的志趣和意愿参加各种社团。在普林斯顿大学校园里,活跃着200多个学生社团,其中有许多戏剧团体,还有管弦乐队、合唱队、歌舞团、唱诗班等等,该校还有一份学生自办的《普林斯顿日报》,一个WPRB学生无线电台,普林斯顿的American Whig-Cliosophic辩论队在全球高校中也很有名气。普林斯顿有38个由学生组成的体育代表队,男子篮球、男女长曲棍球(Lacrosse)以及女子赛艇活动十分活跃,几乎一半以上的本科生参加校际体育比赛。美国高校的学生组织被纳入公益性社会组织进行规范管理,其活动有相应的制度和法律保障。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美国高校学生的志愿者活动十分普遍。许多美国人、特别是年轻人把当志愿者视为增长技能、增广见识、了解社会、陶冶情操的一种必要人生体验。加州政府规定,高中学生每周必须参加一定时间的志愿者工作。中学毕业生在申请大学时,志愿者的经历是重要条件之一。在富乐敦大学,志愿者活动有数千人参与,而且通常不是学校而是由学生社团出面组织。很多大学生在志愿服务中,主动承担各类富有挑战性的工作,如到墨西哥帮助穷人盖房子、为农业工人开展技术培训、为无家可归者提供救助、从事野生动物保护等。美国高校大学生志愿者活动的普遍开展有其深厚的文化背景和庞大的社会体系作支撑,包括在制度、政策和法律上的鼓励。各级政府设有专门机构,对志愿者绩效进行评估,志愿者经历可以加学分,对于升学、就业、晋级都有利,杰出的志愿者还会得到政府的表彰和奖励。这样做,不仅有利于培养学生人道主义情怀和服务社会的精神,而且有助于学生的道德修养水平的提高。正是在各种类型的学生组织及其开展的丰富多彩的活动中,大学生们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赢得了他人的尊重,增强了社会责任感,同时也营造了富有特色的浓郁的大学校园文化氛围。学生社团及志愿者活动对于培养个性、发展素质、强化学生的责任意识、锻炼社会活动能力和独立思考品格具有重要意义,与美国高校相比,中国高校对学生社团和志愿者活动的支持系统、政策法律保障和相关活动的组织机制都有待改进和完善,实际效果也有待进一步增强。

[1] 王卫放.美国高校的学生工作[J].中国青年研究, 2004(5).

[2] S·齐泽克.图绘意识形态[M].方杰,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6.

[3] 任剑涛.核心价值理念凝聚全民共识[N].南方周末,2007-07-12.

[4] 陈戍国.四书五经校注本(一)[M].岳麓书社, 2006:575.

Cultural Background and Basic Mode of American University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

ZOU Fang-ming

(Office of Communist Party Committee,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Technology,Xuzhou 221116,China)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 is deeply rooted in American social and cultural traditions,with its peculiar mode embodying the core value of the mainstream in American society as well as individualism and liberalism.It is also consistent with the academic mission of the Americal institutions of higher learning.Individual rights,individual value,individual freedom and individual responsibilities are generally esteemed in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After a long-term evolution,the American university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 has gradually developed the specialized mode which is in keeping with the popularized higher education on the basis ofthe“student development”.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the management lies in the realization of the unification between students’perfect personality and academic progress.As an important part of university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system,the university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 in America is different from that in China.But those aspects such as the student financial assistance,psychological counseling,graduate employment guidance,special student community service,student community activities etc.can serve as references for the Chinese universityies to take.

American university;student affairs;cultural background;management mode

G649.712

A

1009-105X(2010)04-0069-09

2010-11-19

邹方鸣(1957-),男,博士,教授,中国矿业大学党委副书记、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