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风尚印记之60S
2009-12-31任海林
60S
1960—1969
三年困难时期,代食品,绿军装,雷锋,红卫兵,知识青年,赤脚医生,红宝书,反修防修。
[同志般的爱情]
上世纪60年代的爱情和婚姻,还被赋予了许多革命的色彩。
1964年9月1 9日上海《青年报》,报道了上海光学仪器厂青年叶佩君的婚礼,是在宿舍俱乐部里举行的。屋子正中高挂着一幅毛主席的像,墙上还挂着同志们送的对联,上面写着:“创业成家,三十而立……”新婚夫妇这天晚上同往常一样穿着相同的衣服,胸口戴一朵大红花。婚礼开始,新婚夫妇先恭恭敬敬对毛主席像鞠躬行礼,接着,厂团委书记和同志们作热烈祝贺。祝贺的同志们还纷纷以节目助兴,有的唱歌,有的说相声。最后,在新郎新娘合唱《社会主义好》的歌声中,婚礼结束。
那时城里的人们结婚大都在晚上进行,因为白天得干革命工作。基本程序是:新郎、新娘共唱《东方红》或《大海航行靠舵手》,学两段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向毛主席像三鞠躬;向家长三鞠躬,新郎、新娘互相鞠躬,也是三次;向来宾敬礼;分发喜糖(当时的硬水果糖是0.96元一斤),婚宴基本上是没有的,大多是请帮忙的人吃碗面条,面条里需放两个鸡蛋。
在农村,情况稍有不同。
唱《东方红》、学语录、向主席像三鞠躬这些程序基本上相同,不同的是,农村是讲究“做席”的。那时候的“席”很简单,买点猪头、猪下水,用圆白菜炖,熬白菜、萝卜时加些肥肉和肉皮,这两样菜往桌上一端,再打上2斤散装白酒,就算是一“席”了,这样的“席”在那时被称作“半荤素酒席”。
在农村还讲究“随份子”,最少两毛,最多2元。出到5毛,全家就可以一起吃一顿荤素席。
除了随份子,还有送贺礼的。贺礼主要是三大件脸盆、暖瓶、毛巾或被面。当然,除了这三大件,在很多地方,尤其在城市里,人们的贺礼还有毛主席像章和石膏像。石膏像是毛主席去安源的那种。
未婚夫妻的定情物也带有浓烈的革命色彩:双方互送毛主席像章和《毛主席语录》(俗称“红宝书”)。
除此之外,如果条件允许,女方会买一两斤毛线,织成毛衣送给男方。而男方送给女方则大多是素色手绢和笔记本。笔记本的扉页上总要写一些“乘风破浪”、“共同进步”之类的革命性言语。
到了“文化大革命”,婚姻中男欢女爱的感情成分完全被阶级斗争所淹没。“亲不亲,线上分”——阶级不合,观点、路线有异,夫妻便会反目,便会互相斗争,互相揭发,一个小家庭也要严格地划清界线。“文革”时期“情爱”是禁区,却不妨碍男婚女嫁。只是,那个时候人们谈婚论嫁时,首要的标准是看出身,看成分。工人和贫下中农成分是硬杠杠,共产党员是最佳配偶。地、富、反、坏、右分子或他们的子女,即使男子高大英俊,姑娘貌美如花,也常常俊男娶丑妇,靓女嫁恶夫。虽说不合理,但却是那时的“时尚”。
[儿时游戏]
在那个“凭票供应”的年代,糖纸亦是很多孩子渴望得到的收藏品。可那会儿,嘴角儿连糖末儿都舔不到一粒,糖纸只能四处去讨。好不容易把它们弄回来,却不能直接夹进收藏本,必须要清洗一遍,把上面的残渣、黏性物质去除掉,然后再分门别类地收藏起来。但有些糖纸印制粗糙,经水一洗,竟然把商标等全部洗掉了,纯粹是一张塑料纸,气得孩子直跺脚。
两人也可以赌糖纸,一般是按照产地与自己生活城市的距离来决定先后次序。比如,孩子生活在成都,一个拿出北京的糖纸,一个拿出哈尔滨的糖纸,自然是后者先玩。怎么个玩法呢’那是把糖纸折叠成长条式,中间掰成穹形,两张叠在一块儿,用力往地上一甩,如果全都翻了身,就是赢家,如果都没有翻身,还有一次用手来扇风吹翻它们的机会,如果均无法使糖纸翻身,就站一边去,只能看别人玩了。
女孩子比较矜持,纵使心里再按捺不住,也不会参加这种带有输赢色彩的活动。她们乖乖地收敛起欲望,努力地收集糖纸,夹在粗糙的大本子里,相互交换着欣赏。女孩子们偏爱“米老鼠”糖纸,一是因为设计得确实好看,二是因为收集完整的一套很不容易。“大白兔”糖纸也是争相收藏的对象。收集到糖纸时的高兴劲儿,超过吃糖。
男生们沉湎在这项游戏里,往往比女孩来得有韧性,为了花花绿绿的糖纸,他们当掉了刚到手的绿豆糕和脖子上的虎头项链,卖掉了姥姥的绣花手绢和爸爸老旧的上海牌怀表……
1963年12月7日上海《青年报》 有的人把铁丝做成“小手枪”,把火柴头当火药装在上面,在别人耳朵边放得“砰砰”响。这不仅会伤人耳朵,而且也浪费了火柴,甚至会因此引起火警。
“小手枪”和弹弓的风行,与60年代影片《小兵张嘎》深入人心有关。
歪戴破草帽,手拿木枪,身穿白褂,光着脚丫。他只有13岁,擅游泳,能爬树,会摔跤,爱咬人,机灵鬼透,野气逼人……他就是小兵张嘎。 60年代,大人都在忙着上班干革命,没人管束的男孩子更顽皮,天性中有股张力,弹弓自然成了他们百玩不厌的玩具。大概是看电影《小兵张嘎》的次数多了,欲望便升腾了起来,抄着家伙自己做起弹弓来。最好能找根“丫”字形的树杈,把皮剥了去,再不成用硬铁丝扎一个,舞起来晃眼,更来劲儿。
之后找来些皮筋,或者剪一截废旧自行车内胎,在树杈上固定,绑好,那弹弓就成了形。
总觉得那会儿麻雀特多,刚做的玩意便派上了好用场。不过鲜有射下来的。那鸟儿也不是吃干饭的,人在树下刚摆好造型,它们便扑棱棱地飞走了,没准还扔下两粪蛋儿。没办法了,人小的时候特虚荣,女孩子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渴盼地看着你,再不亮一手,真得打个地洞钻下去。于是就雄赳赳地对着小鸡小狗开练,胡同太窄,它们撒不开腿,套个文艺词,那场面真叫“死伤无数”。自然四邻的玻璃窗也不能幸免于难,劈劈啪啪,玻璃渣子进了一地,经常唬得那些大爷瘫坐在地上:“昨整的,这晴天里还落冰雹了!”
更多的时候是左手握一把弹弓,右手还揣了支水枪,左右开弓,说得形象点,叫作“小米加步枪”。
不过,就刚勇的男孩子而言,斗鸡是课间首选的玩乐。斗鸡也叫“撞拐子”,是最能体现男儿气概的战斗了。斗鸡采用金鸡独立式,一只脚盘起来,用手抓住脚脖子,膝盖就是打倒对手的利器。可以两人决斗,也可以分帮对垒,双脚接触地面为输。这个游戏很考验体力和平衡力。
孩子的想象力是无穷的,那个时代谁也不懂武术,甚至连这个词都没有听说过,但一些孩子会突然跳起来,猛扑向对手的胸部,完成一个高难度的“飞膝”动作。“飞膝”原来是泰拳的杀手锏。
在分帮对垒中,身体好的孩子往往是大家争夺的筹码,他们必须以一当五,即使如此,胜利者一般都是拥有大个儿的一帮,很多个子小的,对手根本还没有触及到,就自动把腿放下来了。
现在有人模仿香港演员周星驰在《大话西游》中的著名台词说:“曾经有一个膝盖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撞不倒他,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如果上天让我再来一次,我会选择从旁边痛下杀手。”这话令许多有斗鸡经历的人哈哈大笑后又禁不住潸然泪下。
新中国成立60周年,抚今追昔,很多旧时的记忆勾起画家王河的创作冲动。他欣然挥毫、情注丹青,捧出一组关于童年游戏的画作。这套组画,笔意古朴,气韵生动,让人赏后顿生心驰神往之感。
当你看到了这些经典童年小游戏,是否会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这里每一幅画面都会勾起我们孩提时玩游戏的尘封回忆,那里留着我们的欢笑,留着的我们的身影。
如今,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这些经典的小游戏也渐浙被遗忘,慢慢地淡化了。但如果你对自己童年有记忆的话,相信,王河搭建的经典场景会让你重温旧梦,穿越时空回到童年。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不妨也让你的孩子来玩玩这些经典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