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其实很容易
2009-12-29罗新安
他的父亲是电影《从奴隶到将军》的原型之一、新四军副军长罗炳辉将军。为了育子,他30多年艰难耕耘,从学军工的门外汉成了教育心理学家,并著书立说,传为佳话。本刊2009年2月(下)曾刊发了驻上海记者就网络对老年人的影响问题,对他进行的专访。最近,年过六旬的罗新安以自己家庭为例,应约为本刊撰文——
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歧路难返,进了监狱;小儿子却学有所成,在瑞士一家银行任职。谈起我的育儿之路,可谓百感交集……
大儿子歧路难返
我的大儿子小名叫毛毛,出生时,一家人对这个男孩寄予了厚望—我是革命前辈之子,自然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够成“龙”,以承父志。
毛毛从小患有哮喘,家中对他很是溺爱。在毛毛读小学一年级时,又被诊断出患有“多动症”。从小学到初一,毛毛成了老师和家长眼中的“问题孩子”。他隔三岔五地打架、逃学、逃夜,甚至把家里的东西偷出去换钱。进初中后,他就以全班倒数第一的成绩留了一级。12岁时,被送进了工读学校……
为了孩子我开始研究起心理学。儿子毛毛的行为成了我的研究对象。到毛毛18岁,我根据心理学知识及其研究经验,判定毛毛的表现与“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十分相似,而这也得到了专家的认可。
虽然“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极难治疗,我仍没有放弃这个儿子,凭着手头仅有的两本催眠学专业书,我用了3年多的时间反复推敲,弄懂原理,练习语气,完全通过自学掌握了催眠心理治疗方法。通过数十次的治疗,奇迹出现了: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二十多载的毛毛逐渐成了电脑迷。从那时起,毛毛在电脑旁度过了大部分的时间。当初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毛毛,通过自学,成了一位能开发软件的电脑专家。
2004年,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大儿子毛毛组建起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看着儿子浪子回头,花甲之年的我也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然而,就在我觉得已成功挽救了大儿子,开始醉心于教育心理学、青少年犯罪问题和预防、治疗网瘾等研究领域的时候,毛毛“旧病复发”,他偷偷地与少年时的那帮狐朋狗友联络,很快,上百万的资产被挥霍一空。2007年11月,毛毛乘我出差之际,从卧室的柜子內窃得10多万元。结果,大儿子走进了监狱的大门,这也叫我追悔不及。
小儿子事业有成
我的小儿子小名叫鲁鲁。
对于这第二次做父亲的机会,我不再是一味地充满幻想了,因为对大儿子教育的失败,所以我对小儿子没有很高的期望值。我放平了心态,却偏偏有意外的收获。
鲁鲁比哥哥小11岁,我在教育他时,首先确定了性格培养的目标,将重点放在了独立性格、人际关系、情绪控制、意志力等的培养上。
鲁鲁的独立能力很强。他小时候起就住在外婆家,外婆家里有两位残疾人,鲁鲁不但不是最受照顾的一位,反而需要承担一定的家务活,去照顾其他人,比如更换灯泡等。在这个非“自我中心”的养育环境中长大,鲁鲁养成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和照顾别人的习惯。
从鲁鲁小时起,我就观察他,发现他除了拥有独立能力外,自我控制能力也非常好。鲁鲁小的时候,我帮他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上搭了个秋千。鲁鲁在玩耍时,一不小心,把秋千绳子弄断了,架子砸得鲁鲁的脸发紫,但他只是躺在床上一声不吭,自己犯的错误自己负责。
我对小儿子的能力充分信任,所以,在对他的教育上,政策是:让他当司令,我自己当好后勤部长。鲁鲁学钢琴、弹吉他、参加表演、下国际象棋、搞摄影、玩航模、集邮,我都给予鼓励和支持。
2000年,鲁鲁高二时,自主决定到瑞士的私立大学留学,到了瑞士以后才知道,瑞士私立大学的文凭是不被中国承认的。鲁鲁原来就读于上海的一所重点中学,学习成绩优秀,读大学没有问题,现在,用尽了家中的积蓄,却连一个大学文凭都得不到。鲁鲁遇到了挫折,十分痛苦。但是,鲁鲁没有退缩,他及时调整了学习策略,目标对准了难度极高的世界级的各种资格考试。
几年后,鲁鲁不仅本科、硕士毕业,而且还通过了包括金融分析师(CFA)、金融风险管理师(FRM)、市场技术分析师(CMT)等世界级的各种资格考试。
其中,金融分析师(CFA)考试被称为“金融第一考”、“金融界绿卡”,在西方一直被视作做进军华尔街的“入场券”,获得CFA资格成了国际上金融从业人员高水准的标志。40多年来,全世界获得CFA资格的只有4万多人。要想通过CFA考试绝非易事。而鲁鲁仅用1年半就通过了三级CFA考试,当时仅23周岁。2007年初,鲁鲁被日内瓦的一家著名银行正式录用,得到了工作签证……
通过30多年的痛苦、艰难的耕耘,我不仅从“奴隶变成了将军”,从门外汉成了教育心理学家,而且还著书立说,主要作品有,2004年《教育其实很容易》、2006年《网瘾怎么办?》、2007年《透视中国人》、2008年《如何培养孩子成才》。
鲁鲁如今事业有成,作为父亲,我自然引以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