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生人生打上绚丽底色
2009-12-29徐慧瑜
徐慧瑜
暑假,我带领学生进行社会实践活动。一次,我们乘车要去叶县对孔子在叶活动踪迹的考察。车上人并不多,除了几位乘客,其他都是我带的学生。我组织好学生一人一位后,没有了座位。我扶着栏杆,望着窗外,心想:这这是一次特殊的品德考试,看有没有学生给我让座。学生以每次写到写人的作文,就会写到让位,帮奶奶过马路等。我倚着栏杆站着,身旁就是学校大队部的推荐的几名优秀生。他们几个说着,笑着,好不快活,没有一人朝我这看一眼,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投向车外。
“老,老师,坐这儿!”一声嘶哑的声音,且伴着结巴。我扭头一看,杨彬正咧着嘴看着我。由于口吃,他说一句话都很费劲,此刻,由于费劲喊老师,嘴歪扭着,满脸堆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到这张脸,我不觉心头一震。
这是位特殊的学生,他皮肤白净,五官端正,但由于先天的结舌,嘴总是稍微歪些。他作业常常不完成,语数加到一起考不到100分。为学习没少受批评,没少挨家长打。家长曾怀疑他智商有毛病,去省城看医生,做鉴定,但检查后的回答是一切正常。他的老师也多次找到我,要把他除名,说他是花岗岩的脑子不开窍。说实话,他老师多次把他请到我办公室,谈话、教育循循善诱,都无济于事。由于成绩不佳,同学们也瞧不起,没有人和他同桌,他被照顾坐在了讲桌上。班里组织的任何活动与他无缘。这次考察活动用的是他家长的车,他才乘车而来的。
“校,校长,快——快过来”他又一声催促,我正要拒绝,一抬头看到他期待的目光。
“好,咱俩坐一块。”我走过去,把他抱起,坐在我腿上。
“校长,坐这”“校长,坐我这儿!”那几名优秀生停止了说笑,急切的喊着。
“不,我就坐这儿。”我把杨彬抱的更紧。
杨彬歪着嘴,喜滋滋的看着大家,那情景是一种炫耀,也看出了他内心的满足。
这次实践活动,杨彬的表现实在出色。当我们采访时,他也拿出笔记上几行,并且还不时地的插嘴问上一两句。一向不交作业的他,竟也写出了考察日记交给了我。我惊叹不已。
拿着他的作文,我心里有种酸楚的感觉。由此,我想到了世界著名平民教育家宴阳初先生所提到的“教育误人”和“教育杀人”的说法,这一说法似乎过激了一些。但仔细想想,话不无道理。拿杨彬来讲,且不说“教育杀人”,也可以说是“教育误人”。杨彬这样一个纯正善良的孩子,因为成绩不好,一直被集体所遗弃,蜷缩于教室的某个角落,就像被打入冷宫一样,享受不到老师播撒的阳光。自己独坐于讲桌上,没有了友情,没有了自尊,更没有了自信。试想,一个人没有了自信心,缺乏上进的勇气,长此以往,成为一个被自卑感笼罩着的人。这样的人,在当今竞争激烈的社会里,怎能成功?这给学生的一生造成多大的伤害呀!
相反,那几个所谓的优秀生,却无视你的存在,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分给的座位,他们仅凭着成绩的优异,就称之为优秀的学生,这样简单评价体系不能不让人对学校德育的工作力度感到揪心。平日,我们似乎只能依靠学科的成绩来评价一个学生,至于一个人的孝心、尊师之心、感恩之心、善良、礼貌、善行,似乎很难在评价体系中得到重视,学校在这方面的奖惩制度也落实欠佳,这不能不是我一校之长的疏忽呀。杨彬事件给了我震惊,在期末的“三好生”评选中,多了一道程序:一名“三好学生”,他首先是文明生,否则,他将无法参评“三好生”,散学典礼上,杨彬拿到了文明生的奖状。
我经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学校的德育靠老师去实施,教师的德育观念决定育人状态,决定德育的实效性。在当今的教育环境下,教学生做人、做事,就是德育的全部内涵。因此,作为老师,要不断增加一些“多元化、人文化、开放性、创新性”的思考,多一些教育智慧,为学生的人生打上绚丽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