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押人质到建民族团结碑

卓人政

1949年10月1日,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经过28年的浴血奋斗,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1950年6月,为了能让全国各族人民感受到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温暖,庆祝自己的国庆节,中央人民政府决定从分散居住在祖国各地的各兄弟民族中选派代表,组成民族代表团,赴北京参加国庆盛典活动。在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邓小平的直接关怀下,组成了西南各民族代表团,云南省也选派代表参加了国庆典礼,演绎出一件件历史盛事。

将信将疑赴北京

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兼西南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王维舟亲自负责西南各民族国庆代表团的筹组事宜。他强调,选派代表要突出西南世居民族的广泛性,人员的代表性。要以少数民族上层为主,各界人士均有代表的原则组建代表团。西南诸省中的西康、贵州、云南等省积极动员、选派各族各界人士代表参加代表团。代表团原先确定由27位代表组成。即西康省3人,贵州省7人,云南省18人。

第一批代表确定后,鉴于云南地处中国与缅甸未定国界的地区还缺代表,四川也没有代表,代表团还缺乏代表性,为此,西南军政委员会决定增补37名代表,即四川2人,云南省宁洱专署34人,保山专署1人。西南各省选派的代表具有广泛的地域性、民族性及代表性。傣、白、纳西、佤等17个民族派出了自己的代表。代表团中年龄最大的马伯安66岁,最小的刀述仁14岁。

当时,云南是大陆解放最晚的地区,残存的国民党反动势力造谣惑众,再加上历史上统治阶级实行大汉族主义的压迫剥削政策所造成的根深蒂固的影响,一些民族上层人士对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存有恐惧和戒备心理,一些人对共产党半信半疑。为了尽可能地争取具有重要影响的民族上层参加西南代表团,各级人民政府和当地驻军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动员工作。

当地处中缅边境的云南宁洱专署动员澜沧县中课佤族大头人岩顶、岩抢时,两人都不敢当代表。岩顶派了他的儿子岩火龙作为他的代表以做试探。经竹塘区区长龚国清反复开导,班庆头人拉勐才松口说:要我去可以,但要答应三个条件:一是刘有兴(与之关系密切的一个商人)要陪同一起去;二是要龚国清用自己的一个儿子作为人质抵押;三是时间最多4个月,还要1000斤盐巴、土布100件。龚国清听了后,为了完成好党交给的任务,他答应了拉勐的条件,并将自己的二儿子龚兆东送到拉勐家留做人质,这样,拉勐才愿当代表(拉勐从北京回来后就把龚兆东释放了)。在云南的53位代表中,民族上层人士自己不敢当代表,由自己的子女或亲属顶替当代表的达17人。

当动员德宏芒市傣族土司代办方克光参加西南各民族代表团的消息传出时,谣言四起:“方代办去北京,就再回不到芒市了!”几位亲戚也悄悄劝方克光说:“曾于1911年10月27日响应孙中山辛亥革命号召发动了腾越起义、在云南境内最先取得胜利而建立了资产阶级地方革命政权——滇西军都督府的干崖傣族土司刀安仁,最后被窃国大盗袁世凯骗去北京,活活被关死在汉人监狱里,临死时家里人不得见面。”方克光怕历史的悲剧重演,对到北京去十分彷徨。对能否把方克光这样一位在德宏有影响的土司代办动员参加代表团,西南局和云南省委都极为重视。为了表示共产党的诚意,决定让他的女儿方鹤琴、方韵琴和侄儿方伯龙也作为代表同行。同时派驻保山的解放军第四十一师师长查玉升专程从保山赴芒市做方克光的工作,经再三做工作,方克光才勉强同意赴京。

当时,滇西匪患甚为严重,土匪经常拦路抢劫,制造政治事件,破坏边疆稳定。为了保证方克光家4位代表的安全,9月上旬,查玉升召集驻芒市的一二一团领导开会研究护送警卫方案,他决定亲自率1个排护送。当车队行至保山县707公里桩附近时,突遭数百名土匪武装袭击,在敌众我寡的严峻情况下,查玉升率领战士们打得敌人四散而逃,使方克光等人脱离了危险。第一次跟共产党打交道的方克光深受震撼,感激地说:“查师长您是解放军的‘大官,但您大义大勇,置生死于度外,保护了我家4口人的生命,您身上那种高尚的精神,打垮了我脚踩两只船的幻想。”后来,方克光说,我认识共产党好,是从认识查师长开始的。

各省代表虽经各级政府领导做了大量思想政治工作,但他们仍顾虑重重:一是代表们都想见见伟大领袖毛主席,但都怀疑能否见着毛主席。傣族土司刀世勋说:“我认为一定见不着毛主席,因为过去国民党时代见蒋介石是见不着的,最多是派秘书来见。”二是一些代表有害怕心理。拉祜族代表撒腊扎耶、佤族代表拉勐等人害怕被杀害。洛左旺堆作为中甸藏族土司汪学鼎的代表,参加代表团后不管白天、黑夜,也不管开会、睡觉,盒子枪总不离身。代表团规定代表们不能携武器进北京,但他却顾虑重重地说,武器是我们藏族人的命根子,我要拿它应付对我不好的人,以防不测。为了体现党和人民政府的诚意,利于做好民族统战工作,代表团便作为特殊情况,准许洛左旺堆一直佩带武器随团活动。

代表相继抵渝后,联合组成西南各民族庆祝国庆代表团,由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王维舟任团长,西康、云南、贵州首席代表邦达多吉、马伯安、李儒云分任副团长。9月26日上午,西南民族代表团从武汉坐火车抵达北京车站。

举杯共饮同心酒

西南民族代表团抵京时,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秘书长李维汉、北京市副市长吴晗以及各界群众400余人前往火车站迎接。随后,李维汉亲自将代表团迎送至北京西郊的畅观楼住下。

全国七个各民族国庆代表团相继抵京,受到中央人民政府的高度重视。9月29日,政务院总理周恩来专门在北京饭店设晚宴欢迎各民族代表团的到来。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朱德、刘少奇、李济深,政务院副总理陈云、郭沫若、黄炎培及北京市政府领导等出席了宴会。宴会开始后,周总理首先代表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向代表团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随后提出了中央的少数民族工作方针:对于各民族内部的改革,按照各民族大多数人民的觉悟和志愿,采取慎重稳进的方针。这样做,是完全符合我国各族人民利益的。我们应该进一步加强和巩固民族团结,应该有步骤地和切实地实现民族的区域自治政策,应该帮助各族人民培养出成千上万的干部,并为逐步改善和提高各族人民经济、文化生活水平而努力。周总理致词后,各民族代表竞相发言。西南代表团副团长、云南首席代表马伯安表示:“各民族的代表这次会面,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一次真诚的团结。”最后,周总理提议为庆祝中国各民族人民的空前团结而干杯。

为了祝贺各民族代表团的到来,《人民日报》专门发表了社论,强调:代表们穿着本民族的服装,使用本民族的语言文字,保持着本民族的风俗习惯,携带着本民族的文化艺术,以尊贵的民族身份来到首都参加各民族自己的国庆节,像这样规模的各民族人民大团结,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这是中国各民族大团结的良好开端。

9月30日晚,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举行盛大庆祝宴会欢庆第一个国庆节。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朱德、李济深、宋庆龄、张澜以及来自全国的各民族代表团、各民主党派、战斗英雄、劳模等800余人出席。

召存信后来回忆参加这次宴会的盛况:

我在指定的席位上坐下不久,猛然间,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毛主席来了”,“毛主席看望我们来了”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知不觉中,不少代表流下了激动的热泪。一位首长把我拉到毛主席身旁介绍说:“这是云南西双版纳的傣族代表召存信同志!”毛主席握着我的手说:“你在解放西双版纳的斗争中所起的作用我知道了,希望你跟着共产党,建设好社会主义新边疆。”我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会知道我。我紧紧地握住毛主席的手说:“您给边疆各族人民带来的幸福,我们子孙万代都会铭记心中,我一定遵照您的话去做,永远跟着共产党走。”

国庆节这一天,各兄弟民族代表纷纷题词、签名,代表各民族表达向祖国的祝福和搞好民族大团结的愿望。《人民日报》10月3日刊登了30位代表的题词和42位代表的签名。云南有13名代表题词、签名。

参加完国庆盛典,各族代表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心情,纷纷通过中央人民政府办公厅自发向毛主席奉上祝贺国庆的献礼。其中,方克光代表保山区人民、木道藩代表丽江人民、马伯安以全体云南代表的名义向毛主席敬献锦旗。在各族代表的激励下,中央人民政府办公厅专门安排时间向毛主席及中央人民政府首长进行献礼活动。10月3日晚7时半,各民族代表在怀仁堂向中央人民政府首长献礼、献旗致敬。出席献礼大会的有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宋庆龄、李济深、张澜、高岗、董必武、陈云、郭沫若、黄炎培及各界人士500余人。当中央人民政府秘书长林伯渠宣布献礼仪式开始,毛泽东面带微笑,在庄严的军乐声中从会场东面的门前出现时,全场立刻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随后,各民族代表相继走上主席台,将自己民族最珍贵的礼物捧着敬献给毛主席,毛主席亲切地和每一位向他献礼的代表握手。龙介仁作为彝族代表向毛主席、朱总司令敬献锦旗,锦旗上写着:“毛主席,我们永远跟着您走!”毛主席接过他献的锦旗,交给中央人民政府办公厅副主任余心清后,同龙介仁亲切握手。此时,龙介仁心里特别激动:彝族有着悠久的历史,可历史上有哪一个帝王尊重过我们?都说彝族人民勇敢,可又有哪个封建统治者把我们当人看待?都说彝族人民善良老实,可又有哪个统治阶级与我们平等相处?而今天,在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民族大家庭里,一个小小的从山旮旯里出来的奴隶娃子,却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享受到了少数民族的尊严。龙介仁感到无比幸福、自豪。拉祜族代表李光保上去给毛主席敬献了一对银制草烟锅斗和一件拉祜族自织的黑麻衣服,毛主席高兴得大笑起来,并紧紧地和他握手致谢。傣族代表召存信走到毛主席面前,双手捧起金光闪闪的伞说:“毛主席,西双版纳各族人民托我把这件礼物献给您,请您收下!”毛主席接过金伞仔细地看着,握着召存信的手说:“请代我感谢西双版纳各族人民,我相信解放了的西双版纳在社会主义旗帜下,一定会建设者得更加美丽富饶。”

毛泽东对赴京的各民族代表团十分关怀,他给每位代表赠送了呢料制服、衬衣、袜子、牙刷、口杯、皮鞋、被子等用品。一天,来自云南的一位佤族代表生病住院,毛主席获悉后亲自到医院探望。当毛主席出现在这所医院的病房时,医护人员及病人都惊呆了。毛主席亲切地握着还未回过神来的佤族代表的手,通过翻译关切地询问他的病情。这位代表握着毛主席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后来,毛主席还亲自安排各代表团到大城市去参观学习,使他们对祖国有一个更直观、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当代表们离开北京时,毛泽东了解到西南缺医少药,便给每位代表送了一个药包,里面除装有20余种常用药外,还有当时十分稀缺的盘尼西林(即青霉素)等药片。

各民族代表在首都一个月时间里,先后参观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绩图片展览和兵器展览、北京图书馆、石景山发电厂、钢铁厂以及长辛店铁路机械厂及回民学院、蒙藏学校、华北人民革命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10月28日,西南代表团于上午乘火车离京赴天津、南京、上海等地参观。11月12日,代表团乘船离开上海回重庆。

通过此次国庆观礼,各位代表大开了眼界,增长了见识:

一是体会到了中央人民政府民族政策的正确,消除了顾虑。赴京前,许多代表对共产党和人民政府不十分信任,但这种不信任随着时光的推移,随着他们的耳闻目睹,一天天消失了。洛左旺堆赴京归来时,他内疚地说:“这次参观活动中我都随身携带盒子枪,是防御对我不平等的人。但通过参观,亲身体验到我们少数民族已获得平等自由,还要枪做什么?回家后把枪锁在箱子里,让它生锈算了。”接着,他气愤地表示:“那些挑拨离间、造谣生事的特务,我回去要打死他。”

二是树立了搞好民族团结的信心。代表们在参观活动中,深切地体会到了各民族的伟大团结。拉祜族代表扎努说:“过去我们从来不敢到汉族人住的地方,从来没有听说过汉人欢迎少数民族,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官家来欢迎老百姓,但这次我们到处受欢迎,毛主席都亲自接见我们两次,各民族平等友爱。”原先怕见不到毛主席的刀世勋激动地说,我们不但四次见到了毛主席,而且毛主席还两次接见了我们,真是世道不同了。

三是明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各民族人民自己的国家的道理。佤族代表肖子生说:“以前旧中国是大汉族主义封建统治的中国,现在,是每一个民族、每一个人民的新中国,我们要团结友爱,使中国成为各族人民友爱合作的大家庭。”

四是认识到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真理。召存信说:“这次国庆大典组织全国各民族观礼,是中国几千年来所没有的,这是因为有了共产党,各民族今天才能在北京大会师。”傣族代表麻哈喃、傣郁清说,过去历代反动统治阶级只知道个人享乐,不顾老百姓死活。现在新中国成立才一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各民族得到了平等自由,国际地位大大提高。过去哪个敢惹洋人?可是现在不同了,外国人在中国犯了法,一样要依法办理。这完全是共产党领导的结果,大家都体会到了。

把“咒语”刻在石碑上

11月21日下午,西南各民族国庆代表团受到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刘文辉和重庆市副市长曹荻秋及各界人士的欢迎。代表团在重庆访问期间,邓小平先后两次接见代表团成员。11月底至12月初,来自4省的代表们相继告别山城返回各自的家乡。代表们回到各地后,以现身说法宣传党的民族政策,以实际行动支持、帮助各级人民政府工作。

为了扩大影响,团结教育更多的民族上层人士和各族群众,中共宁洱地委、专署决定趁宁洱35位代表从北京回来的机会,举行全区兄弟民族代表会议,让代表们报告会见毛主席和在北京等地参观的情况,共商搞好民族团结、建设祖国边疆的大计。12月26日代表们返抵普洱,地委即于12月27日至1951年1月1日召开了宁洱区第一次兄弟民族代表会议。会上,由观礼代表介绍了北京国庆盛典。在热烈欢谈中,佤族观礼代表李保建议,要用佤族“喝咒水”和“剽牛”祭典老习俗的方式,来表示宁洱区各民族的大团结。拉勐被李保的建议触动,补充道:还要把“咒语”刻在大石头上面。到会代表齐声叫好。中共宁洱地委当即研究同意,地委书记张均在会上提议:“要拥护共产党和毛主席,要讲民族大团结,立块民族团结碑是可以的,但要大家自愿。”

会议结束的最后一天,即1951年元旦,根据佤族代表的提议,召开了有26个少数民族支系的3000多名各族群众参加的民族团结誓盟大会。会上,与会代表按佤族重大祭典习俗,喝了鸡血酒。拉勐手持梭镖,在群众的欢呼声中,熟练地剽牛。他一剽刺中水牛的心脏,水牛倒下去了。他看到剽口朝上,牛头倒向南方,这都是吉兆。拉勐高兴得又舞又唱:“共产党、毛主席领导定了,民族团结会搞好!”随后,地委领导和各族代表共48人在《民族团结誓词》上以汉文和傣文、拉祜文字签上自己的名字。其中有观礼代表召存信、刀卉芳、刀承宗、刀焕真、扎丕、李光保、李保、窝梭、拉勐、肖子生、魏文成签了名。誓词为:“我们二十六种民族的代表,代表全普洱区各族同胞慎重地于此举行了剽牛,喝了咒水,从此,我们一心一德,团结到底,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誓为建设平等自由幸福的大家庭而奋斗!此誓。”

会后,地委请石匠找来一块石头,经打磨后把誓词雕刻在上面。半个月后,在普洱县城红场东边的城楼脚树起了“民族团结誓词碑”。将《民族团结誓词》刻在石碑上,这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极为罕见,此碑的建立,是各民族代表赴京参观的重要成果之一,是党的民族政策在边疆取得伟大胜利的标志,为加强各民族的大团结奠下了一块永恒的基石,是“新中国民族团结第一碑”,也成为中国各族人民团结友爱的历史见证和象征。

后来,在碑上签名的48人个个忠于誓言,有的代表甚至在生死关头,以自己的热血明鉴决心,跟敌人进行坚决斗争,谱写出悲壮的篇章。

地处中缅边境地区澜沧县的18岁的佤族代表岩火龙回乡后,积极到周围寨子进行宣传,告诉群众毛主席和中央各首长怎样热烈地欢迎和招待关心他们;告诉群众祖国的伟大,疆域的辽阔和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国力的强盛。要人们永远听毛主席的话,热爱和建设伟大的祖国。1951年5月,国民党李弥残部窜犯澜沧、沧源、耿马等县。当敌人得知岩火龙去北京等地参观过时,就想拉拢他,叫他去台湾参观,被严词拒绝。岩火龙的父亲惧怕敌人,逼他去参加土匪召开的会议。他规劝父亲说,强大的人民解放军一定会战胜帝国主义,消灭一切匪特,你何必为他们殉葬?但一次次的劝告都无济于事。9月2日,岩火龙召集了寨子里的许多群众,悲痛地说:“兄弟们,国民党土匪压迫我们兄弟民族,叫我们分裂仇视,而毛主席共产党叫我们团结成一家,亲爱成兄妹,我们不跟毛主席走还有什么路可走?但是,我父亲顽固地听信土匪的花言巧语,强迫我们跟土匪走向反动,我还有什么脸去见毛主席,去见那么多关心、爱护我的同志啊!”随后,岩火龙开枪自杀。他以死来表明:“共产党好,死也不能背叛共产党、毛主席!”

李弥残匪进犯木戛区时,引诱拉巴村村长、拉祜族赴京代表扎丕率众投降,扎丕号召群众不要听信土匪的谣言,率领民兵武装与残匪进行了英勇的斗争,最后光荣牺牲。

60余岁的傈僳族代表李保回到澜沧后,不顾旅途疲劳,利用自己在当地群众中的威望,宣传共产党的民族政策,告诉他们毛主席及西南局邓小平书记怎样关怀着各族人民。他每一次动员讲话后都说:毛主席是我们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共产党是各族人民的大救星,我活了这样大年纪今天才算是真正地看见了太阳。并且要求群众永远跟着毛主席、共产党走,建设伟大的祖国。李弥残匪窜扰澜沧时,李保的家乡也被敌人侵占了。当敌人知道李保是傈僳族国庆代表,到过北京时,便将他抓起来,刑讯逼他投降,供出我方的重要情况,但遭到李保的严词拒绝。他怒斥敌人:我亲眼看到了毛主席和中央各首长,只有毛主席、共产党会帮助我们各民族过好日子。我看到了祖国强大的海、陆、空军。我们根本不怕帝国主义,你们这些走卒算什么,你们等着失败吧!面对坚贞不屈的老人,无奈的敌人凶残地杀害了他。

岩火龙以死抗争,扎丕、李保坚贞不屈英勇就义的壮举,深受佤山各族人民的崇敬,也得到中共中央的肯定。

1953年,观礼代表麻哈喃到云南民族学院深造,学习文化三个月结束时,学院要求学员们写信,题目是写自己最喜爱的一件事,麻哈喃就用傣文写了1950年在北京见到毛主席的真情实感和一些国庆观礼代表1951年参加剿匪,与窜犯的蒋残匪进行拼死搏斗的实况。信写好他请人修改并翻译成汉文后,就将它寄给毛主席。12月21日,毛主席让中共中央办公厅秘书室回了信,信中说:“10月27日寄给毛主席的信收到,谢谢你的盛意。你和李保、岩火龙等同志在李弥匪军扰乱祖国边疆的时候,坚贞不屈,英勇斗争,这种忠于祖国的精神,值得赞扬。李保、岩火龙俩同志为国牺牲的光荣事迹,将为人民所永远纪念。”收到毛主席委托秘书室的回信,麻哈喃心情十分激动,想不到党教育培养他初识字后写的第一封信寄给毛主席,会引起他老人家的重视,毛主席确实是全国各族人民的贴心人,回信就是物证。后来麻哈喃一直把信精心珍藏,保存至今。

事实证明,各民族代表对祖国的热爱之深,对共产党的坚信不疑,是与自己的生命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任何敌人和外界干扰所离间不了的。

(责任编辑刘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