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
2009-12-23关邑
关 邑
那年秋天,我参加了一家青年杂志社的一个笔会。我邻座是一位青年女性。她整整一个小时的发言,和我的思路竟是那样的“英雄所见略同”,以至于我事先写好了的发言稿,变成了多余。我终于放弃了会议主持给我的发言机会。
她发言结束后,回到我旁边的座位上,微微探过身来说,你啥时候发言?我说:“我想说的话,你已经替我全说了。不信,你看看我的稿。”她看着看着,不禁笑了起来:“也许是我偷看了你的《孟德新书》吧!不过我可没有张松那过目成诵的本领。”
晚上,我们在林荫大道上漫步,话题当然是共同的职业体验,共同的文学爱好,等等。边走边谈,思维有如流淌着的水。彼此间体会着一种陌生的熟悉,一种遥远的咫尺。
她说,文人都有点孤芳自赏,你却纯朴得像一个孩子。我说,人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上,又赤条条地回归自然。人的心灵也应纯朴无瑕,返璞归真……“妙哉高论!你的话透着一股禅意,我真担心你会当和尚!”她一边说着,一边爽朗地笑了。憨态可掬的笑,朗朗开心的笑,让人心灵升华,一种纯美的境界冉冉上升……
三天会后,我们各奔东西。
但是彼此间都有一种思念,一种牵挂。于是寄意于贺卡、电话、笔谈……半年后两个心灵终于撞出爱的火花。缘分使我们一起走向了“围城”。
老来“牵”脚
□ 王振东
年轻时牵手,老来“牵”脚,是我偶然发现的一项能把爱情一直继续到地老天荒的“专利”。
老伴体弱多病,有的病—就说胀肚吧,竟时起时伏地延续了三四十年,居然到哪儿都没治好。再有,骨刺严重得有时走不了路,美尼尔氏综合征犯了又头晕、耳鸣……
即使这样,她对我的生活还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早已被“惯”的是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二三十年不去理发店,连“头”都让老伴“包”理了。为此我对老伴一直深怀歉疚,对“废物点心”的角色也很自责。干不了什么,睡觉时就给老伴揉揉脚吧。没想到老伴还挺满意,说揉一揉就哪儿都不疼了,睡眠也踏实了。
一次,我看她睡着后就把手放开了,不料她忽地又醒了,对我说:“你是不是松手了?”我赶快接着揉,她说不用了,只要你握着我的脚我就能睡踏实了。
这回我算有办法了,每天我们都颠倒着睡,我的头始终靠着她的脚,每天揉脚成了必修课。即使我也睡着了,还会继续牵着她的脚,这使我感到了年轻时双双牵手的日子又回来了。牵手“牵”脚,百年偕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