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
2009-12-16
相亲那些事儿
傅怡南
一不小心,已经到了当婚当嫁的时候,身边的不少同学朋友竟然都迫不及待地步入了“相亲”大軍。
同学小A是第一个吃相亲“螃蟹”的人。当他进入到相亲的茶室时,一间大包厢里坐了一屋子人,这些女方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未认全,就被轮番“炮轰”:哪儿工作?月薪几何?家中几口?住房几间?身高多少?爱好哪些?……他连女孩儿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就开始疲于应付,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室友小B的相亲经历更惨。用她的话说,是遏上到“IP男”(极品男)。长相猥琐不提,张口闭口都是“××局长是我亲戚”,“××老总是我要好哥们”。可是,每次请小B吃饭都是校门口的馄饨摊子,唯一一次吃肯德基还是小B请的客。当小B终于忍不住提出分手时,他说了最经典的一句话:“你太狠心了。我一个农村来的,找个女大学生容易吗?”
系友小C的相亲只好以恐怖来形容了。一场相亲下来,竞然听了十几个黄段子。更要命的是,那个男的竟然还一直自以为很幽默。
同乡小D是被她妈押着去相亲的,越看越觉得对面的男生眼熟。正犹豫间,那个男生怯怯地说话了:“你是‘小辫?”她恍然大悟:“你是‘泥猴子?”——原来是小学同班同学。结果一场相亲会成了十年同学会。
闺蜜小E的相亲倒是自愿的。在连着昏天黑地聊了几天后,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找网友“相亲”的路。没想到一天不到她就逃了回来。原来那个网友根本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是个博士,而是个职高毕业的无业游民。更夸张的是,他竞然用了一张别人的照片在网上招摇。真是印证了网友“见光死”的传说。
当然,也有相亲成功的。比如好友小F,她家里早早发话过来,说在老家帮她物色好了一个,据说方方面面都不错,就是年龄已经35岁,足足比小F大了十多岁。结果,一个假期过去,竟然一个白马王子陪着小F来了学校。果然是“方方面面都不错”,只是当初的消息有些小失误:年龄多说了10年!
非现役文职的“非主流”生活
徐灏
非现役文职,简而言之,就是非军籍的文职干部,部队以签合同的形式向社会招聘的从事专业性工作的人员。从2006年起,非现役文职就作为招聘职位加入到就业机会中。我即以这种身份与部队结缘,成为第一批非现役文职。
长这么大,好容易碰到个“第一批”,我把它作为自己职业生涯中的荣誉。可也正由于这个“第一”,让一切看起来更像是预备式,而非正式。其间遭遇了不少尴尬。
来到单位第一周,我就怀着政治上要求进步的强烈愿望,递上了入党申请书,单位也煞有介事地帮我安排了入党介绍人,正式上呈了申请。谁知答复:非现役文职的入党问题,上面暂无规定,不作考虑。满腔热情刹那被浇熄:农民都能入党,我这个根正苗红的有为青年,有什么理由被拒绝?
第一次参加全院干部大会,排队入场的心情何其神圣,如同前去朝拜。定下神来才发现:在一片齐刷刷的绿色方阵里,我竟是唯一的异类。才知道所谓干部,专指军人干部。可是,合同上明明写着“非现役文职干部”嘛。我心有不甘,后来,全院通知体检,我依然抱着希望,打给门诊部询问体检事项,说明自己身份后,被质疑了:“非现役文职属于干部么?”语气更像是疑问而非反问,而我,被问住了。感觉自己活脱脱一个计酬小时工,按劳计酬的“非主流”。
的确,在这里,军人是主流,“非主流”要发出声音不容易。在学院的一次重要场合,面对清一色的绿,我鬼使神差地裹了一身亮红。刺眼地向大家提醒了我的存在。只是这样的方式,依然尴尬啊。
到现在,我的非现役文职生涯已经持续整整三年,第一次的两年合同期已满,第二份合同至今未明。不过,三年来,与非现役文职相关的东西正一点点完善。我们有了自己的制式服装,各项通知的对象界定得也越来越明晰,从括弧里面的“包括非现役文职人员”,我们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
还记得刚来学院时,第一次参加演讲比赛,我慷慨激昂地撰了一篇《我也来到了这里》,怀着对军营的无限向往和深切期待,怀着对自己军营身份的认可与自豪,认为自己出现在部队,根本就是个奇迹嘛。现在想起来,我所遭遇的尴尬,算是一种新事物出现所必经的磨合吧。
甩掉尴尬,我还是要沉下心来面对非现役文职在部队的“非主流”生活。毕竟,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是要用专业来注解的,而非身份。
玉米秸秆,烧还是不烧
文晞
国庆中秋双节放假,回到位于中原一隅的农村家乡。中秋次日,一位在镇政府工作的同学一定要宴请“荣归故里的首都人民一分子”,还把乡镇的党委副书记叫上。作为农民的孩子,见到爹娘的父母官,我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不料,副书记长相颇帅,性格也甚是平易近人,家乡酒风虽盛,倒也不过分劝酒。喝至半酣之际,我这位同学与他的副书记谈论起基层干部(乡镇一级)工作之艰难,颇有几分感触,在下午和他们一起去“监督农民”。
秋天里的农村,玉米收获接近尾声。十多年前,村里人还主要依赖秸秆做柴烧饭。现在许多农民外出打工,很少生火做饭,为了方便省事,就把玉米秸秆堆在田里直接点火烧掉。以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生活经验和多年从事生态环保的专业经验来看,烧秸秆污染空气,仅限于稻谷秸秆和麦子秸秆——因为这两样东西灰分大,很难烧,做柴火都是最差的;但玉米、棉花、大豆等秸秆都是上等柴火,对环境污染很小,还肥于田呢。
但不少基本不接触群众、不了解农村实际情况的领导干部,觉得烧玉米秸秆“有碍观瞻”,借口“污染空气”,就是一纸禁令。于是,市环保局规定,每个县境内田间燃烧秸秆火苗点不能超过几个,如超过,当地县政府不仅要接受几万元罚款,县长年终考核还不合格等。据说,市里为了显示决心,还用卫星技术实施监控;自然的,县领导也不可能直接监管,于是再把命令下达到乡镇,规定某个乡镇境内燃烧秸秆火苗点不能超过几个,如超过,处罚如上。
我这同学和他的副书记,这种责任无限大、权利无限小,还经常莫名其妙被各级媒体贬为“素质低”的基层干部,就不得不执行。在8天时间里,在镇党委书记的命令下,他们24小时不得关手机,每天开车巡视和监控某几个村庄的烧秸秆现象,如有发现,立即制止,并对点燃秸秆的农民实施罚款。
值得一提的是,我同学请我吃的那顿饭,连上饭菜、酒水等,8人共消费人民币246元;对比之下,中秋节过后回到北京,单位请某部委处级领导吃饭,酒水自带,5人共消费人民币8532元——就我自己的口味来说,其实更倾向于家乡的那顿饭菜。
开心网之心路历程
白菜殿下
最近荣登开心网14级,特此发文庆贺一下,顺便总结一下感受体会:
第一阶段:不能被潮流拍死在沙滩上。最早加入开心网,是被老弟的一句话刺激:这么流行的东西,你居然不晓得?30岁的女人最恐惧的一句话就是“你out了”。赶紧注册,一切从赤贫开始。听闻,玩开心网的都是白领,玩开心网的都上时尚杂志了……于是乎,觉得自己真的变成“白骨”和“精品”了。
第二阶段: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福喜(注:文学术语称“免费的午餐”)。我素来喜欢占小便宜,比如买荷花送个莲蓬啊,买白菜搭几根葱啊。这一点上,开心网完全对足了我的口味。刚入门,偷什么不要紧,关键是偷的感觉太享受。哪怕是到人家田里薅几根胡萝卜,仿佛都能听见那萝卜连根拔起的脆响。若是半夜突然拣到个小熊猫、小企鹅之类的,那天晚上肯定睡得特别香。谁让老爸从小就给我猜这样的谜语:1,世界上最不好吃的是什么?2,世界上最好吃的是什么?(谜底:1,亏2,福喜)
第三阶段:我要一所大房子。“我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也温暖了我的被子。”孙燕姿的歌满足了我对住所的全部规划和向往。在开心网,享受的感觉渐渐由偷菜转移到了装饰房间上。哪怕住在廉租房、筒子楼里,也要贴上壁纸倒满咖啡再挖出一个满眼绿色的白色窗户。好不容易攒够了钱买商品房,唯一条件就是要房间多多,这样我就可以把客厅布置成地中海风格;让睡觉的床和草地只隔一道落地玻璃……
第四阶段:有钱的感觉是数出来的。现在上开心网,已经演变成了一套规定动作:登陆-买房子-偷菜-牧场-钓鱼-邀人入住-贴封条-打工-退出。最喜欢的事情,变成了一遍遍刷新屏幕,然后盯着看噌噌上涨的资产数字。没办法,有房有车有鱼有牛了,富人剩下的事情,不就是躺在床上数钱玩吗?
最后,不管如何跟风装疯,总有一天,你将承认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