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年代的宣传画

杰　夫

从收藏的角度来看宣传画，图文并茂、记载特定历史画面，正是其独特的魅力所在。宣传画本身也是书画作品，它是时代的产品，画风绝无仅有。其中，新中国成立后的宣传画正在以其印制精美、历史感强等特性，成为人们热中的收藏对象。

宣传画在中国的兴起，是20世纪革命运动和战争的需要，曾经在革命运动和战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随着战争的结束和社会政治运动的减少，以及宣传工作在社会生活中的转换，宣传画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逐渐式微。兴盛时期的宣传画由于有着特殊的社会地位，曾吸引了许多在绘画上卓有成就的画家从事宣传画的创作，因此也使宣传画成为艺术创作和纯绘画展览中一个重要和不可缺少的形式。西方收藏家认为，没有宣传画，上世纪80年代之前的中国是无法想见的，中国宣传画艺术的变化，与中国的社会变迁紧密相关。早期的宣传画刻画的都是一些朝气蓬勃，两眼放光，充满乐观情绪的年轻人的形象——宣传画有意淡化男女差别，画中出现的他(她)们一样有着强壮的体魄，几乎像是“超人”。他们的服装宽大，缺乏性别特征，灰色、军绿和工装蓝是少有几种可选的颜色，非常独特。

收藏价值高的宣传画要具备下述条件：描述有价值的历史事件，画面艺术感染力强，品相要完整，印刷数量要少。在成千上万种宣传画中，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最珍贵。2004年5月，北京海王村拍卖公司举行的拍卖会上第一次出现了宣传画，起拍价为5000元的《诗满工地》宣传画画稿外加一张印刷品，画面描写了当时工人在建设工地上集体朗诵诗歌的情形，成交价为11万元，是被一个外国人买走的。另外一张宣传画画稿《青年突击队》，画面描述的也是当时的青年工人满怀热情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场面，最后成交价达到了49500元。

一张于1968年面世，正中央绘有毛泽东主席招手半身像的宣传画，2001年4月在伦敦索思比拍卖中竞拍到2070美元，着实令人咋舌。2006年9月中国书店的一场小拍中，水粉宣传画稿《在毛泽东思想旗帜的指引下奋勇前进》(105×69厘米)，另附此稿出版物一张，并非出于名家之手，还是以2200元成交。

中国宣传画在国际宣传画的历史中有着独特的风格。它表现了强烈的历史事件，内容丰富多彩，是研究中国和中国艺术的一份好的“艺术品”。如宣传画《光辉的榜样，伟大的创举——毛主席第八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发行数达360万份，是“文革”宣传画中的珍品，市场价位在人民币20000元左右。带有毛主席头像的宣传画以生动突出的人物形象、鲜明夺目的色彩，配上醒目的大字标题，令人过目不忘，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国际社会科学历史学院，有中国宣传画藏品1400张，并在网站上分成三个历史段落专门介绍各时期的宣传画，把宣传画当作与中国古董一样，还为中国宣传画建立了一座独一无二的博物馆；美国的巴特尔古籍书刊公司也在网站介绍并出售各类“文革”的艺术品；英国伦敦西敏大学早在1979年就拥有1500多张宣传画并举办了展览。此外，还有香港的中文书库网站，更是大量地出售“文革”时期的宣传画。保存完好的宣传画精品在国际市场非常抢手。

经常有喜爱中国文化的外国游客、留学生光临收藏品市场挑选宣传画。在他们看来，这也代表了一种中国特色的文化，是非常值得收藏的纪念品，外国人送礼就喜欢送这种东西。也有很多人买回去作为家里的装饰品，而北京、上海的许多酒吧、饭店为了营造怀旧的气氛，也喜欢用过去的宣传画来装饰“门面”。

“文革”宣传画在海外收藏界很火。迄今为止，海外“文革”宣传画拍卖最高价位合计人民币25万元，画面是毛泽东大挥手，下面是红卫兵。香港收藏家和交易商Christopher To的一张画有毛泽东像的宣传画现在在互联网上的售价要超过3500美元。苏富比拍卖公司2004年7月在伦敦举办的拍卖会上，“文革艺术”专门开辟了一个单元，8张宣传画成交价为1475美元。“文革”宣传画最为狂热的收藏者有荷兰学者兰孳贝格尔和英国西威敏斯特大学的吉廷思(John Gittingsthe)。兰孳贝格尔现在收藏了1500多张不同的宣传画，吉廷思收集了500多张。

中国“文革”是一段特殊的历史，比如说2.3亿中小学生长达18个月停课，这在世界教育史上是一个“奇迹”。这一时期的宣传画有大艺术家沈尧伊先生等人的创作，艺术价值很高，西方人认为这些画显示出中国宣传艺术最为活跃最具创造力。毛泽东肖像的“文革”宣传画深受海外买家喜爱，“文革”早期宣传画价位比晚期高。现在中国内地的“文革”宣传画拍卖价位虽然比海外低，但行情也在上涨，2004年一幅“文革”宣传画在中国书店拍卖价高达11万元人民币。

2004年，北京潘家园收藏品市场“现代收藏”二楼大厅内惊现巨幅“文革”宣传画。此幅巨作为套色手绘宣纸本，画面为木刻风格，尺幅216×135厘米。购买到此幅宣传画的上海张先生称，在京、沪及全国收藏品市场上20年来从未见过尺幅如此之大的佳作。该宣传画可能是“文革”初期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时天安门广场青年游行队伍的标志性画作。据当年擅长毛主席木刻宣传画创作的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著名画家沈尧伊先生说，当年创作时多用全张(787×1092毫米)标准纸，但从未创作过尺幅超过两米的大型宣传画。此画尺寸之大且品相如此完整保存下来，实乃一大奇迹。此幅画木刻风格，宣纸设色，从人物造型与画面布局来分析，画家一定功力不凡，可惜那个疯狂年代里，画家大都没有署名，故该画家考证有待时日。而如此大幅画面，直接用卷筒纸来绘作，恐怕在今天要创下宣传画历史之最。据中国收藏家协会书报刊收藏委员会专家当场鉴定，此画手绘原作无疑，估价应在10万元以上，且具有极高的收藏、研究、欣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