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便士

［美］Ｍ·Ｈ·阿尔沃斯

威尔有工作了，弟弟本和妹妹贝特西常向他要零花钱，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变得有些不大愿意了。本便和妹妹商量，要让威尔每星期给他们五十便士的零花钱。这样，他们平时就不用再向他要钱了。

威尔的反应真不可思议。他从口袋中掏出十便士放在桌上。“可以，”他说，“不过我先要考考你们。如果你们能用这十便士使五个人快乐，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

“十便士使五个人快乐!”本有点不高兴了，“一块长条形糖就要整整五便士呢!”

“喂，本!”贝特西大声喊道，“我知道怎样用一便士使一个人快乐!贝尔老先生很喜欢甘草，我们给他买一根吧!”

本突然感到高兴了：“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或许会使他快乐的。我还要给他做只风筝。”

当他俩敲开贝尔老先生家的门时，老先生见到他们的高兴劲儿远远超出他们所料。

“赶快进来!”老先生热情洋溢地招呼道，“这只精美的风筝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自己做的。”本自豪地回答。

贝特西拿出甘草，老先生将它切成三段，坚持要这兄妹俩帮他吃。他对这两个小朋友的来访感到十分高兴，因此他们在他家停留的时间比原计划长。在回家的路上，贝特西很快活地说：“我们确实使他感到快乐了，是不是，本?”

贝特西刚说完话，就听有人在身后喊道：“喂，本，等一等!让我看看你的风筝!”原来是索尼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嘿，本，这可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风筝了!我也很想要一只。”

“你可以自己做嘛。”贝特西说，“这只风筝是本亲手做的，才花了一便士。棍子是我们从后院捡的，线是妈妈给的，只有包装纸是从杰克逊先生那儿买来的。”

“可我不会做呀。”索尼急切地说，“我妈妈这一周不再给我零用钱了。”

本和贝特西相视一笑。本说：“索尼，我们有个便士。我们给你买纸，然后再帮你做风筝。”

“真的吗，本?”索尼将信将疑地问。

新风筝做好了，和本的一模一样。当索尼兴高采烈地放他那心爱的风筝时，兄妹俩离开了。

他们路过一家邮电局。贝特西说：“如果每枚邮票是两便士而不是三便士，我们就可以给外婆和奶奶分别写一封信，信会使她们快乐的。”

“嘿，我有办法了!”本大声喊道，“我们可以买两张面值各为两便士的明信片。”

“我们可以把字写得小一点，”贝特西补充道，“这样就可以写更多的字。同时我们还能剩四个便士让另外一个人快乐。”

明信片写完之后，他们就回家了。来到家门口，一条迷路的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本走过去轻轻拍着这条饥饿的狗。“可怜的家伙。”本很同情地说，“我敢肯定它饿极了!让妈妈给它点东西吃吧!”

糟糕的是，家里没有肉了。本沮丧地摇了摇头，低头望着可怜巴巴的狗。他转过身来对妹妹说：“杰克逊先生的店铺里有食物残渣出售，我们去看看这四便士能买些什么东西。”

杰克逊先生将碎肉渣装进纸袋。“五便士。”他说着把纸袋递给本。“哎呀!”贝特西不禁失声喊道，“我们只有四便士!”杰克逊先生微笑着说：“噢，没关系，那就四便士吧!”

在回家的路上，本忧心忡忡地说：

“我们将四便士花在这只狗身上倒是件好事。贝特西，你说威尔哥哥对我们花掉的另外几个便士会不会满意?”

“为什么不满意呢?”贝特西疑惑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用那几便士才使四个人感到快乐。贝尔先生快乐是因为我们去看望了他，索尼高兴是因为我们帮他做了风筝，外婆和奶奶会因为收到我们寄的明信片而感到快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天晚上，兄妹俩告诉威尔，他们糊里糊涂地把钱花掉了。

“可这并不是我们的过错。”贝特西解释道，“我们很清楚那只迷路的狗不是人，不过它饿得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让我们称它为‘狗人吧。”威尔风趣地说。

“看到它有东西吃时，难道你和本没感到快乐吗?”

“当然快乐!”

“对极了!”威尔夸奖说，“你们已经用实际行动实现了我的愿望，这使我感到愉快，因此，把你和贝特西以及我也算在内，十便士使七个人和一条狗得到了快乐!如果你们对别人不友好，就是将钱花在他们身上也不会使他们快乐的。现在请你们把眼睛闭上，伸出手来。”

本和贝特西感到威尔把一种圆而硬的东西放在了他们手里。

“噢，谢谢!”本高声喊道，“我们学会该怎样花钱了!要是我们用十便士能使七个人快乐，那么用五十便士我们能够做多少事就很难说了!”

李占军译

(摘自《美国儿童小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