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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天与反对“党八股”

2009-11-28黄志高

党史文汇 2009年10期
关键词:教条主义张闻天毛泽东

黄志高

“党八股”一词是人们耳熟能详的。毛泽东在延安整风运动中号召整顿党内存在的“三风”,其中一项就是反对“党八股”的文风。但是,“党八股”这个概念并不是毛泽东所首创,最早使用这个词语的恰恰是毛泽东所批评的“左”倾领导人之一的张闻天。

首倡反对“党八股”

1925年11月,张闻天来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28年9月经共产国际东方部与苏联联共中央选送,进入红色教授学院。在莫斯科学习期间,张闻天系统地学习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理论,但由于远离中国革命斗争实践,思想上染上了教条主义。其间,张闻天也卷入了莫斯科中国留学生之间的派别斗争。以王明为首的一部分留苏学生,坚决拥护共产国际,坚决贯彻“国际路线”,与以瞿秋白为代表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有着严重分歧。张闻天虽然与王明并没有私交,在品格和作风上大相径庭,但在某些思想观点和关于中国革命的策略、纲领上存在着一致性,因而也成为其中的重要成员。

1931年初,张闻天回到中国投身于国内革命斗争,担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长,列席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和中央政治局会议。接着又兼任党报委员会书记和苏区委员会负责人。顾顺章和向忠发相继被捕叛变后,中共中央在上海无法立足。经共产国际批准,成立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博古(即秦邦宪)担任总负责人,张闻天是临时中央政治局9名委员之一。张闻天仍然分管宣传,主编党中央机关报《红旗周报》和《斗争》。这一时期,张闻天虽然作了很多有益的工作,但从总体上来看,还是忽视中国实际,照搬照抄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盲目套用斯大林的一些脱离中国革命实际的理论和观点。他同整个临时中央一起,是按共产国际的理论、路线来观察形势,制定策略的,是按王明的“左”倾冒险主义来行事的。

“左”倾错误路线给中国革命带来严重挫折。在惨重的损失面前,张闻天开始在一定程度上提出反对“左”倾错误的思想。在他所熟悉的文艺和宣传工作领域中,张闻天提出,要反对关门主义和机械论,要利用多种形式的、生动活泼的、群众性的宣传鼓动形式,切莫要搞死板的、千篇一律的“党八股”。1932年10月31日,张闻天以“哥特”的笔名,在中共中央机关报《斗争》第30期上发表《文艺战线上的关门主义》一文。这篇文章是针对当时文艺战线上某些同志在“文艺自由”辩论和“文艺大众化”讨论中表现出来的“左”的错误而写的。张闻天尖锐地指出“左”倾关门主义“使左翼文艺运动始终停留在狭窄的秘密范围内”,“这种关门主义不克服,我们决没有法子使左翼文艺运动变为广大的群众运动”。张闻天强调,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的文学家,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同盟者。我们对于他们的任务,不是排斥,不是谩骂,而是忍耐的解释、说服与争取。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无产阶级对于小资产阶级的领导,实现广泛的革命的统一战线。

同年11月18日,张闻天再次以“哥特”的笔名在《斗争》上发表《论我们的宣传鼓动工作》。这篇文章立足于党的宣传工作,要求纠正“左”的倾向,其着眼点同样是争取广大群众,巩固和扩大统一战线。张闻天借喻江湖艺人出场所念的“十八套”套语,或十八句口诀,来讽刺我们宣传工作中不问场合,不看对象,张口闭口公式化的老一套话语。他说,在宣传鼓动的内容方面,我们同志的特点“就是‘党八股(又名‘十八套)。无论什么问题来的时候,我们就有那么一套话来应付,从拥护苏联、拥护苏维埃与红军起,一直到加紧两条战线的斗争止。我们不管群众是否接受我们的主张,我们却必须把所有的‘十八套完全吐露出来,方才痛快。”在宣传方式上,“党八股式的宣传鼓动只能是秘密的与狭窄的,它决不想法子去利用公开可能与争取公开。”他认为,要克服这种“党八股”,就必须提出群众在某一具体问题上的迫切要求,抓住这些具体要求来动员群众参加斗争;要向群众做耐心的工作、细心的解释;要充分利用公开的可能去开展群众的宣传鼓动工作,从而扩大我们的活动范围。张闻天是我党历史上首先提出反对“党八股”的人。

深远意义与历史的局限

从张闻天个人思想发展来看,对关门主义和“党八股”的批评是他从“左”倾错误逐渐向着正确路线转变的一个重要思想基础。张闻天是以博古为首的临时中央的主要成员之一。临时中央继续贯彻王明“左”倾教条主义的方针。张闻天也是“左”倾路线的推行者。但从前面提到的两篇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出,张闻天有着局部的反对“左”倾政策的思想和行动,这使得他与王明、博古等人存在着一些明显的差别。正如张闻天后来在整风笔记中所说,博古“在无论什么问题上总要比我‘左些。我在反右倾机会主义斗争中,在个别问题上也反对过‘左”。这种差别表明,“左”倾中央领导人员中在思想上存在着分歧。这种差别也正是后来张闻天能够从“左”倾领导集体中分化出来的思想基础。

但是,对于张闻天这一时期反对“党八股”的认识和行动要有合乎实际的评价。应该看到,这时的张闻天还没有从根本上摆脱“左”倾思想的束缚。他对“左”的批评还只是从策略层面提出的,还只是针对宣传工作中的具体政策,而不是从革命工作的全局来批评“左”的错误,还没有上升到路线高度来认识“左”倾错误。张闻天在整风笔记中曾回顾道:“我的思想基本上没有转变”,“我的反‘左,常常是胆怯的,在反右倾中附带说及的,或者反一下‘左,赶快转过来说要反右。”他是在总体上肯定“左”倾路线的前提下,对文艺工作、宣传工作等具体领域中的某些错误作了批评和纠正。在写这篇文章之前的1932年4月,张闻天发表了《在争取中国革命在一省与数省的首先胜利中中国共产党内机会主义的动摇》,过高地估计了革命形势,鼓吹“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认为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是为了进攻苏联,号召“拥护苏联”。在此后的1933年2月,张闻天又写了《什么是罗明同志的机会主义路线?》,对中共福建省委代理书记罗明作了错误的批评,表现出较为浓厚的教条主义色彩。即使在批评“党八股”的这篇文章中,张闻天也表现了“左”的倾向。张闻天批评的仅仅是“党八股”式的宣传鼓动形式,并没有否定“右倾是主要危险”的错误观点。

在分析“党八股”的根源时,张闻天正确地指出,这种“党八股”式的宣传鼓动,其产生原因在于脱离了群众,不知道宣传鼓动的对象是什么。这样的宣传鼓动,自然会变成学院式的、没有生命的、缺乏群众性与煽动性的了。这种分析虽然是有道理的,也确实抓住了“左”倾错误的一个重要缺点,但还没有从思想路线的高度来挖掘“党八股”的根源,还没有认识到“党八股”的深刻根源在于教条主义。正因为如此,张闻天对“左”倾错误的批判是有限的。这也决定了他在对中国革命的认识上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一系列的“左”的错误。

以博古为首的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的“左”倾错误领导给中国革命带来严重损失,第五次反“围剿”失利,红军被迫长征,几乎濒临绝境。严峻的危机,迫使人们开始反思,并开始对“左”倾领导人的错误产生怀疑和不满情绪。在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中,酝酿着要求纠正错误、改变领导的意见。张闻天也经历了痛苦的反思,从思想到行动都逐渐发生变化。毛泽东在行军途中对王稼祥、张闻天等人反复进行深入细致的工作,向他们分析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开始以来中央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他的正确意见得到了王稼祥、张闻天等的支持。1935年1月召开的遵义会议上,张闻天按照会前与毛泽东、王稼祥共同商量的意见,做反对“左”倾军事错误的报告,比较系统地批评了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张闻天从“左”倾错误领导集体中分化出来,为遵义会议上结束“左”倾教条主义在中央的统治作出了特别重要的贡献。1945年中共七大上,毛泽东曾说到张闻天等人对遵义会议的贡献。他在5月24日的报告中指出,1935年1月遵义会议,就是在第三次“左”倾路线中犯过路线错误的人,出来反对第三次“左”倾路线,他们和其他同志一道反对这个“左”倾路线。“没有这些同志以及其他很多同志——反“左”倾路线的一切同志,包括第三次“左”倾路线中的很重要的某些同志,没有他们的赞助,遵义会议的成功是不可能的。6月10日,毛泽东又说,“遵义会议是一个关键,对中国革命的影响非常之大。但是,大家要知道,如果没有洛甫、王稼祥两个同志从第三次‘左倾路线分化出来,就不可能开好遵义会议。”毛泽东强调,“绝不能忘记他们两个人”。

对“党八股”认识的深化

遵义会议以后,张闻天代替博古在党内负总的责任,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以后,主动地将党内负总责的工作移交给毛泽东。他处处尊重毛泽东的意见和在党内的实际领导地位。张闻天和全党同志一起,从过去的革命历程中汲取经验教训,学会了从中国当时的具体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来指导中国革命。与此相联系,张闻天对教条主义和对“党八股”的认识也在逐渐深化。

1936年3月,张闻天在晋西会议上就贯彻共产国际七大决议问题指出,贯彻国际决议“应该使之民族化,使之适合于我们的具体环境”。这是中共中央领导人首次明确提出要把共产国际指示民族化的思想,其实质就是不能将国际指示教条化、神圣化。同年10月,张闻天在《关于白区工作中的一些问题》讲稿中指出,我们的理论不是教条与公式,而是行动的指南。要使干部学会马列主义的生动的革命精神,能够使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去分析具体的环境,并从这种分析中得出一定的行动方针。他指出,任何一国革命的经验,都不能机械地搬运到别一国来。次年6月,在党的白区工作会议上,张闻天强调要反对“左”倾关门主义,批评关门主义者“满足于千篇一律的格式,满足于教条主义与‘党八股”。它把群众中极端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它不去认真地了解群众而脱离群众,它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它只能走直路,不能走弯路。它拒绝利用敌人内部的一切矛盾,没有耐心地去争取一切可能的同盟者。它把自己的愿望当作实际。这里张闻天开始把“党八股”与教条主义联系起来,不过对于二者之间的联系还没有进行更深入的分析。1940年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左”倾危险》一文中,张闻天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左”倾错误再次指出,必须打破那老一套的“党八股”,来学一点生动的语言。

从思想路线的高度,深刻剖析教条主义与“党八股”关系的工作是由毛泽东来完成的。遵义会议以后,我们党在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上逐渐纠正了“左”倾错误,但还没有从思想路线的高度来对“左”倾错误的根源进行深刻的总结。主观主义、教条主义残余在某些部门某些领域仍然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延安时期,毛泽东开始考虑全面清理“左”倾教条主义在党的思想路线上的毒害。正是在反对教条主义思想路线的过程中,继张闻天之后,毛泽东也使用了“党八股”的概念。1938年10月,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在阐述“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化”命题时使用了“洋八股”的说法。他说,“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需解决的问题。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毛泽东所谓的“洋八股”实际也就是党八股。毛泽东的主张得到了党内其他领导人的赞同和响应。张闻天在六中全会的报告中积极响应毛泽东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提出组织工作“中国化”的问题。他说,我们是在中国做组织工作,一定要严格估计到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思想、民族习惯、道德的特点,正确认识这些特点。“我们要的是国际主义的内容,民族的形式,我们要使组织工作中国化,否则我们就不是中国的共产党员。将外国党的决定搬到中国来用,是一定要碰钉子的。所以不仅要懂得马克思主义的原则,而且要在民族环境中来实现这些原则。他还讲到宣传工作要注意以马列主义的革命精神和革命方法去研究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研究中国历史与中国文化的各方面。要认真地使马列主义中国化,使它为中国最广大的人民所接受。

1941年5月,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的演说中,明确提出我们要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次年2月,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上的讲演中,就反对党八股问题作了详细论述。毛泽东指出,党八股是藏垢纳污的东西,是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们反对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如果不连党八股也给以清算,那它们就还有一个藏身的地方,它们还可以多起来。如果我们连党八股也打倒了,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也就容易消灭了。毛泽东详细分析了党八股的危害,强调,我们党内一部分同志所中的党八股的毒,所犯的教条主义的错误,如果不除去,那末,生动活泼的革命精神就不能启发,拿不正确的态度来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恶习就不能肃清,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就不能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发展。

毛泽东对党八股的分析和批判,其认识显然比张闻天要深刻得多。在毛泽东看来,党八股的根源在于教条主义。正因为“左”倾领导人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在组织路线上奉行宗派主义,才会出现空话连篇言之无物、装腔作势借以吓人、不看对象无的放矢的党八股式的文风。这样,党八股就不仅仅是宣传鼓动的策略或者方法问题了,而是与教条主义、宗派主义相联系的。只有打倒教条主义、宗派主义,才能从根本上摆脱党八股。

经过张闻天到毛泽东,党八股已经成为教条主义文风的代名词,它被用来批评革命队伍中的某些人在写文章、发表演说或者作其他宣传工作的时候,对事物不加分析,只是搬用一些革命的名词术语,言之无物,空话连篇。

彻底破除教条主义束缚

毛泽东提出整顿三风的号召得到了全党的积极响应。张闻天也认真学习整风文件,深入剖析自己的错误。他在1941年的九月会议上,对过去“左”倾错误路线主动承担责任,并诚恳地表示,“我个人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极严重,理论与实际脱离,过去没有深刻了解到”。诚恳地表示,要决心克服自己的弱点,做马、恩、列、斯、毛的好学生,做群众的好学生。1942年4月22日,张闻天指出,“反对‘党八股基本上是如何与群众联系的问题”。5月7日,他又指出,要认识旧三风是患了一种病,它在我们党内根深蒂固,要时常与之斗争,而且要经过痛苦。要认识到自己毛病很重——三风不正。知识分子知道的实际东西太少(特别是群众的生活与活动),反而以为知道得很多,夸夸其谈。8月20日,张闻天进一步指出,三风不正,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其基本问题是思想问题与工作作风问题”。

反对教条主义,反对党八股,关键是要了解中国实际,了解群众斗争实际。张闻天把调查研究作为整顿三风的突破口。1942年1月,张闻天响应党中央整风号召,率领“延安农村调查团”赴陕北、晋西北做农村调查,前后历经一年有余,写出了《贺家川八个自然村的调查》《兴县十四个自然村的土地问题研究》《碧村调查》《杨家沟地主调查》等大量调查材料。他在调查结束后写给中共中央的总结报告《出发归来记》中,描述了自己经过深入实际所获得的思想上的飞跃:“冲破了教条的囚笼,到广阔的、生动的、充满了光与热的、自由的天地中去翱翔。”这是张闻天思想发展过程总的又一次飞跃。这次飞跃主要是在世界观方面、在思想路线方面,因而带有根本的性质。从此,他完全地、彻底地摒弃了主观主义、教条主义的学风,自觉地深入群众,努力实现理论联系实际。

张闻天体会到,真正的唯物论者,必须一切工作从客观的实际出发,必须从认识这个客观的实际出发。一个共产党员是不是真正的唯物论者,不仅看他在口头上是否承认或宣传唯物论的普遍原则,而主要的要看他在实际上是否真能这样做。整顿三风,对于一个共产党员是否有了实际效果,也可以拿这个标准加以测量。他可以满口地反对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党八股,然而,如果他不能从实际出发来办理一切事情,那他的三风仍然是不能称为“正风”的。张闻天表示,要无情地同主观主义、教条主义作坚决的斗争,把自己的一切工作,放在坚固的唯物论的基础之上。他强调,调查研究是从实际出发的中心一环,我们的一切意见、决议、办法是否正确,我们的工作是否卓有成效,也要回到实际中加以检查。在办公室里,在工作报告上,在会议上检查工作,只能导致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领导。这种领导因此常常不能不是主观主义的、官僚主义的、形式主义的,其表现形式,也不能不是党八股的、老一套的。张闻天的这个总结报告,深刻地阐述了调查研究对于克服教条主义的重要作用,精辟地论述了共产党人对于调查研究所应采取的基本态度。毛泽东看了这个报告之后于3月29日批示中央“各同志阅”。

摆脱教条主义束缚的张闻天,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研究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1942年10月,张闻天明确提出发展新式资本主义,主张在新民主主义政权下,在国家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条件下,通过发展新式资本主义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为将来进入社会主义奠定物质基础。1948年9月,张闻天替中共中央东北局起草的《关于东北经济构成及经济建设基本方针的提纲》,提出新民主主义经济由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小商品经济五种经济成分构成,并对这五种经济成分及其相互关系作了详尽的分析。张闻天以其卓越的理论贡献,成为我们党的杰出理论家。

(责编雷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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