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一双双眼睛
2009-11-27陈庆华
陈庆华
历时一年,终于完稿,笔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因为写作是在工作之余进行的,不能说不辛苦。但是,为了那一双双眼睛,笔者必须付出时间与精力。
笔者不能忘记那一双眼睛——这是一位农民的眼睛,是一双绝望而痛苦的眼睛!
笔者见到他是在20多年之前,是被几个乡亲抬到了病房的,当时他只有38岁。他眼眶深陷、眼角布满了皱纹,那目光已经黯然无神,瘦削的脸庞十分苍白,干裂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他的妻子,一位同样瘦弱的农家妇女告诉我:丈夫有病已经3个月了,开始先是“下面”肿,因为不疼不痒也就没在意。后来有点疼了,才去小诊所看。医生说里面长疮化脓了,必须开刀把脓放出来。于是凑了钱去开刀,但放出来的东西不像脓。
脓,都见过呀,是黄的。但放出来的全是雪白雪白的,还好像是一丝一丝的。更怪的是,这脓怎么放也放不完,放掉了又长,每天要流出来一大碗。人也越来越瘦,腰也越来越疼。这两天咳嗽,痰里还咯出了血。
“医生,你救救他吧!”她哀求道。
病人则用无力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也在艰难地吐出不算很完整的话:“我,不能死。因为,还有,80多岁的,父母。还有9岁的,女儿。要我去,去养活,他、他们……”
说着几行浊泪从那深陷的眼眶内涌了出来。
笔者仔细检查了阴囊上溃烂的创口以及流出来的东西,这哪里是疮呀?分明是睾丸恶性肿瘤,是精原细胞癌!
考虑到患者已经咯血,笔者让患者去摄胸部的x线片,结果肺部已出现了好几处转移病灶的团块状阴影,说明癌症已到了真正的晚期。即使现在做睾丸切除与腹膜后淋巴结清扫术,再加上化疗与放疗都已经迟了。
但是,如果当时一发现睾丸肿大并诊断为肿瘤,及时在腹股沟部进行睾丸切除,是绝对能够治愈的,而现在已有了远处转移,则真是回天无力。
当笔者把这些情况单独告诉被拉出病房的妻子时,她怔住了,几乎要晕倒,泪水哗哗地流淌着。口中反复说道:“我们农民不懂,他诊所的医生咋也不懂呢?怎么能把癌当疮治呢?”
是呀,“医生咋也不懂呢”?
因为他没看过这类书,也没见过这种病,他又没有老师教,又怎么能够懂呢?
笔者还忘不了一对小夫妻迷惘的眼睛。两人都还不到30岁,一同去广州打工回来。虽然挣了一些钱,衣着也较为时尚华丽,但持续的低热让两人面色发白。在内科看了好几次都诊断不清,我让他们去化验血液中的特殊项目,结果HⅣ双双阳性,再经进一步检测,确诊为艾滋病!
经过反复询问,他终于道出实情:刚去广州时因为没钱,妻子当了一年的“坐台小姐”。
丈夫的目光里充满着怨恨、悲哀、凄凉与无奈,他紧紧地拽着笔者的衣袖,急切地问:“究竟治得好吗?我们还能活几年?”
妻子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用头去撞着墙壁,哭喊着:“怎么会是这样?!”
的确,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宁肯去沿街乞讨,也不会去当“坐台小姐”。
笔者更忘不了那几十双稚气的眼睛。那是某所中学的一个班级同学,他们坐在教室里听我讲解性的知识。他们的目光中折射出新奇、探索与满意。随着所讲内容的不断深入,他们的表情也与目光一样在变换着,时而是会心的微笑,时而又是惊愕地张开小嘴……整个课堂里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做小动作,大家都专心致志地聆听。后来,班主任老师告诉笔者:“以前的上课秩序从来没有像这堂课这么好过。”
通过许多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地区来到笔者面前的这一双双眼睛,笔者知道他们真的迫切需要这方面的知识。
但是,他们却很难获取这方面的知识。
太专业的书籍虽然不少,但却太深奥,买来也看不甚懂。
太通俗的小册子又太肤浅,而且内容也不连贯、不具体。
因此,笔者决定编写一本让普通老百姓既感兴趣又看得懂,还很实用的书。由于笔者是从事泌尿外科与男科工作40多年的专业医师,应该有给大家答疑解惑的责任与能力。
虽然平时也经常接到邀请去“上门服务”,即给有需求的单位讲课,但听课者毕竟是有限的;受时间的制约,讲课的内容也是有限的,并不能满足广大群众的迫切需求。因此,为了更好地传播健康、正确的性学知识,加强性教育,促进性文明、提高性健康水平和全面的生活质量、减少男性疾病并延缓衰老,撰写这样一本科普书的确是很有必要的。
为了尽力达到科学性、知识性、趣味性、实用性兼顾的目的,笔者除了撷取自己40多年行医中所积累的许多临床经验之外,还参考了一些公开发表的专著与医学杂志。借此机会,也向这些作品的作者们表示真诚的谢意!
男人应该真正了解自己,女人应该全面了解男人——从这个意义上说,《男人书》(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年8月正式出版)的读者应该是众多的。大家仔细读完这本书之后,肯定会有一定的收获,因为您会发现它不仅仅是科普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