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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小事折射祖国60年巨变

2009-11-18朱法飞

含笑花 2009年5期
关键词:普者黑二舅老叔

朱法飞

60年,人生的一个甲子;60年,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这60年,是伟大的祖国从一个积贫积弱、百废待兴的国家,一跃成为国内生产总值和综合国力均居世界前列的社会主义强国的60年;是中国人民从饥寒交迫、水深火热之中解放出来,而且正迈步走向全面小康的60年;是五千年文明古国重新焕发勃勃生机,中华民族迈向伟大复兴的60年。当然,这60年最得实惠的是广大人民群众。从笔者身边的几件小事就能折射出祖国的巨变。

一、小村不再遗憾

二十多年前,在我的家乡丘北县美丽的普者黑湖畔,一个叫仙人洞的小村寨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令人扼腕的憾事。

改革开放之初,偏僻的普者黑也兴起了旅游热,一时间,很多大作家、大导演等文艺专家纷纷来到边疆。一天,某电影制片厂的一位导演,从普者黑仙人洞村前路过,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放牛的村姑,那女孩大约十五六岁,衣着虽一般,模样却极出众,更难得的是那份纯真和清丽。看她鞭儿轻甩、步履轻盈,与《少林寺》中的白无瑕不相上下,当时把这位导演给看呆了,可一打听,女孩没有读过书,导演失望之际,连说可惜。

那时,家乡还十分贫困,乡亲们的全部收人仅靠年底的分红,每天的工分只值几毛钱,孩子多的家庭连口粮钱都还超支,村里人温饱尚未解决,怎谈得上智力投资。能上学的孩子极少,更何况那些“迟早都要嫁出去”的姑娘。

改革开放30年后的今天,通过党和国家的扶持,我们边疆人民也像内地一样搞改革开放,短短十多年,丘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乡亲们的生活天天在变样。富起来的农民争着送孩子上学,也不分儿子还是姑娘。仅仙人洞170多户的小山村就出了大学生、高中生,而初中生则几乎家家都有。由于仙人洞村地处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普者黑景区的核心,家家户户参与旅游开发,很快使全村人均纯收入从1992年的100多元增长到如今的3000多元,转眼间当年最穷的村变为全县首富村。当年那位被导演看中却又遗憾的村姑早已为人母,如今在村里开起了农家乐,年收入10多万元。她参与旅游开发以来,已参加过《情洒金不换》、《重返瑶山》等电影和电视连续剧的拍摄。2008年11月,正当全国上下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之际,由中央电视台中视影视制作公司、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话剧团联合拍摄的长篇电视连续剧《冷箭》在普者黑景区开机拍摄。这位村姑和仙人洞村46位农民又作为群众演员参与拍摄。当年那位导演的遗憾一准是不会再有了。

二、不再盼过年

春节到,我们在四面八方工作的兄妹7人相约。一起回农村过老年。这可把家里的老人乐坏了。特别是母亲乐得合不拢嘴,一边忙着捧花生、拿水果、一边忙着给孙子压岁钱。堂屋按家乡习俗,铺了一层青青的松毛,犹如铺上了一张绿茵茵的地毯,贴楹联。放炮竹……家里已把节日的气氛营造得浓浓的。酽酽的,看着全家人的高兴劲,一向很“现代派”的小妹感慨地说:“过年还是回家最热闹!”母亲是名老党员,她们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要多。她却接着说:“你们是好日子过多了,你看看你们兄妹,小日子谁比谁差呀。咱们这一家子,全托共产党的福啰!”

是呀,母亲的话虽是漫不经心的,却道出了我们真实的生活。看看欢蹦乱跳、且穿得光鲜,玩得高兴,吃得开心的孩子们,我的思绪就不由自主地跳回到二十多年前过年的情景。那时,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年了。因为只有到了过年才可能有新衣服穿,才有可能治一治“渴肉病”。而父母亲既盼过年又愁过年。盼过年意味着平时凭票供应的半斤肉变成了一斤,意味着2两油变成了4两,意味着半斤豆腐变成了1斤……我们全家可以打打牙祭了。愁的是,全家9口人每月才有父亲60多元工资,我们兄妹7人个个闹着要穿新衣裳。记得那是1975年春节,母亲不知从哪里赊购回来一段“的卡”布料,并在春节前赶制出来,不过她缝制的衣服都尽可能做得又大又长,希望我们能够随着年岁的变化而多穿几年。当我穿上与身高不相符的长衣服时,总觉得不好过,看见大哥那套较合身。就想要他那套,大哥不依,我与大哥打了一架。后来,因我的“霸道”,父母裁决使我如愿以偿。对此使我得意了好多天,但大哥却不理我整整三个月。

现在,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那种饥肠辘辘的蹉跎岁月已一去不复返。我家过去吃肉只是“打牙祭”和穿超大衣服的历史也一去不复返了。就拿我这个“三位一体”的小家族来说吧。春节前,单位放假,我才想起该去办些年货。可回到家一看,鸡鱼肉蛋、糖果食品。早已将有限的空间塞得满满的,实在看不出还缺少什么。于是,我又想,不如去买几件新衣服,可话未说完,又遭妻子反对:“现在还缺衣服穿呐,皮衣、西装、夹克你哪样没有,赶在春节涨价瞎去凑哪样热闹”。就这样,我过了一个“节俭”的春节。从中,使我醒悟:如果仅仅从吃和穿的角度,如今谁还盼过年呢?

三、银行缘

十年前,我—位在广州市的战友来云南旅游,在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普者黑风景区游玩,我接待了他。途中,我见他买东西时拿出一沓卡来,以为是名片,就问战友,名片怎么装在钱包内。战友见我惊讶的样子笑着对我说:“这不是名片,而是银行信用卡,用这小东西不用带多少钱就可周游全国,随时可以到银行自动取钱”。我有点不相信也感叹到:“有这种便捷和效率?”

其时,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信用卡为何物,再说我出生在贫困家庭,几乎和银行没有任何联系,参加工作后,每月工资200多元,基本入不敷出,没有钱往银行里存,身边从未有过一张银行存折。银行对我来说既陌生又神秘。记得1994年结婚时,想买一台彩电。需要2400元,然而手里只有1800元,正在犯愁时,老母亲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布包,她像剥玉米似的剥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已长霉的一千元钱。她告诉我们是父亲去世时留下的,已在柜子里放了三年多了。未婚妻有点惋惜地说:“唉!怎么放在柜子里,如果存银行既安全又有利息”。母亲和我一样,没有存过钱,不会惋惜,也不认识银行的作用。如今,老百姓往银行里钻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近两年和从前相比,我的收入成倍增长,所以每月都有一定的结余,单位发给一张电脑通存通兑本,我每月的工资由单位按时存入银行,我要用钱,到银行取现金,不用时银行照样算利息。银行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已离不开它。

四、“渴肉病”琐记

如今,接近不惑之年的我,许多往事已成过眼云烟,但是,关于我的“渴肉病”治愈的经过,却始终历历在目。

孩提时代,家庭拮据,一年365天能吃上一顿肉的日子曲指可数,所以,从小我就落了个渴肉病,凡见着肉就谗得流口水。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饱饱地吃一回肉。其时,那年月饭都吃不饱,谁敢巴望吃肉呢?记得有一次跟父亲去参加集体修排水大沟,到了吃饭时,父亲牵着我好不容易排到打饭菜处。司勺的

从清可照影的菜缸里舀起了菜,里面恰好盛着一块已不沾多少肉的猪骨头。我眼睛一亮,口水又流了出来。我知道渴肉病又犯了。谁知司勺的把勺一抖,骨头便又跌落缸内。见状,我哇的一声哭了。父亲安慰道:“娃,别哭,有朝一日,爸让你独自守着一锅肉吃个够”……末了,父亲这样感叹:其实,也不能怪司勺的,骨头才舀起,后面排队的几十双眼就瞪直了。

时光荏苒,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家庭的逐渐宽裕,我的渴肉病得到了缓解。记得我家第一次宰年猪那天恰好是大年三十。爸爸妈妈首次舍得拿出穷人家的富人气概,像是一年节衣缩食都是为了过个节一次奢侈似的,做了12大碗菜,有8碗有肉。我没命地吃着。那一次是我有生第一次过足了肉瘾,不过,由于年猪瘦小,我的“病”仅凭一年中难得的几次“放开吃”还没有治愈,我还是天天盼着杀年猪,天天盼着过年。岁月推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爸爸妈妈看不得我的谗样,就每年宰两头年猪;不过我发现我们村的百十户人家像我一样有渴肉病的不多了,因为宰年猪请人帮忙倒困难了,做了十来席酒菜,也常常只能请到三两席的亲朋乡邻来分享。谁还稀罕那顿年猪饭呢?村里开始有的人家宰杀三头年猪,肉多得无处收藏,于是有人开始运到集市出售,留最好的自用,而且一些人家随时都宰猪,不再等过年了。不知不觉中,我的渴肉病痊愈了。

五、“臭老九”香了

政策承认了知识的价值,给学知识、有技术的人正了名。我老叔就是通过改革由“臭”变“香”。

老叔是在滇南农村的普通农民,也是一个地道书迷。那年,刚结婚三个月,在村小学当代课教师的老叔竟把老婶送给他的手表卖了,买回几本药典和农村致富书籍。据说,那会儿村里的手表比这会儿村里的摩托车稀罕得多。我爷爷知道后,当即找上门,当着乡亲们的面,骂老叔是“死不悔改的臭老九”。从此老叔这个臭老九,就在十里八村传扬开来。

后来,老叔率先栽烤烟发了家,不仅把自家的承包地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成了村里的“万事通”。村里的牲口病了。老叔挺身而出。一看两看,成了兼职的义务兽医,开出的药,又便宜又管用。村里电器多了起来,老叔对这个也不生疏。有毛病的电视机、VCD、洗衣机,经他一鼓捣,十有八九能“正常工作”。村里办起养鸡场后,厂里的头头们也是三天两头找我老叔,用他们的话说:“你老叔是我们厂的义务顾问”。

去年7月25日,逢双休日,我去农村探望二舅。恰巧二舅正为孙子小波中考599分犯愁。见我不期而到,要我帮他参谋选所好学校。

这使我很犯愁。二舅的脾气很犟,大集体时,他的大儿子被“云南农大”录取,他横竖不让去,说是:“那地方尽学种田地,还不如就在生产队好好跟我学!”要是我替他“参谋”,若不合他意,岂不自讨没趣?可是,情面难逆。我只好硬着头皮帮他参谋了。我那侄子的考分距中专录取线差几分,“问鼎”中专肯定无望。县一中教学质量不错,于是我试探着给二舅说:“其实丘北一中不错,在全州挺有名的,不如让小波读高中?”“你就别绕弯子了”,二舅的性子又“直”了起来。“小波的底子我晓得,我要你来,是怕职中取不着。叫你参谋的”。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学农的,并不包分配呀”。二舅的嗓门不管说啥都那么大,“哪样分配不分配,你在城里干工作收入还比不上我这糟老头!这年头,懂技术、有本事在农村吃香着呢!现在种烤烟、栽秧、养猪养鸡,哪样不靠技术呢?”

外公高小读了一年,就回家学起耕田种地,用他的话,斗大的字不识一马车。

1996年春节,我去看望外公,他拉着我的手询问订阅报刊的方法。之后却做了一件让我们十分吃惊且“文人”的事——当众宣布第二年他要自费订阅《农民日报》、《云南日报》、《文山日报》。我发现外公嘴里多了许多新名词:“两个根本转变”、“三农政策”、“下岗”、“延包”等。他还询问县里工业发展情况,下岗工人多不多,还要求我说:“你们搞宣传工作的,一定要帮助下岗职工转变择业观念呀!”

六、透过新词看变化

如今,普通百姓对“多媒体”、“上网”、“买单”、“信用卡”、“新农合”、“新农村”、“又好又快”、“科学发展观”等许多改革开放前闻所未闻的词语不再陌生,这些新词语几乎天天挂在人们的口头,日日见诸新闻媒体。据国家语言文字工作者统计表明,建国60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来,约有10000条新词产生。大量出现的新词使编写汉语新词典一度成为热门,几年中国有几十种这类词典问世,令人眼花缭乱。一个时期新词的大量产生,总是和这个时期变革的社会背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每个时期的新词,大都真实再现了当时社会的繁荣景象和变革步伐,记载了人类迈向文明进程的足迹。其一,60年来,我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数以千计的新词中,像“取消农业税”、“非公经济”、“市场经济”这类表述经济生活的词语尤为活跃,这说明我国经济繁荣的现状。其二,人们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有了很大变化。“电脑”、“手机”、“家庭轿车”这些以前人们根本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如今已普及到日常生活中。其三,人们的生活观念、择业观念发生了变化。随着“打工”、“白领”、“公务员”、“第三职业”、“低保”、“廉租房”等一系列新词的家喻户晓,人们已逐步适应了改革的步伐,学会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自觉为社会主义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透过新词,势必为改革和建设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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