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

《宫心计》

奢华地低于生活

这些“奢华地低于生活”的宫廷戏里所展现的心计手腕,在职场“实战”中到底有多少指导作用,这是个问题

钱德勒

以我自己的口味,是不太喜欢看女人勾心斗角的桥段的,倒不如看性感大妞耍功夫,但2004年TVB打造的《金枝欲孽》还是值得一看。考究的场景、有嚼头的台词、困兽犹斗人性逆转的戏码,编导都做足了功课,该剧为日后TVB的“女人剧”树立了一个经典样本,同时也把观众的胃口养“刁”了——女人们要耍奸到什么程度,才能刺激收视率?这也是TVB台庆新剧《宫心计》面临的问题。

收视率是贪婪的小畜生,这一次你喂了一块肉,它抖了抖,要想让它下次抖得更高,就得喂更多的料。很久前,港剧中坏女人打了好女人一个巴掌,观众的心就得提一提,觉得情节挺狠的。但是今天,一个嘴巴算得了什么?港剧《珠光宝气》就发明了“连环嘴巴子”;两个女人斗嘴,含沙射影也不稀奇了,《珠》剧就把女人的斗嘴戏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蔡少芬、黎姿和邵美琪联手“口剿”钟嘉欣。以往的宫廷戏,也不过是打屁股、拿针扎,只要受刑的小丫头( 比如紫薇格格)叫唤得厉害,配合强有力的音乐,意思也就到了。而发展到《宫心计》,编导硬是祭出了“缝嘴唇”这种新型重典,有点儿SM的意味。

当然,剧集不可能一直都是打打杀杀,大多数时候就是几个女人阴阳怪气地斗心眼,尽情展示拉帮结派、借刀杀人的各色手段。《宫心计》讲的是两个小宫婢——坚持“三好原则”(存好心,说好话、做好事)的刘三好(佘诗曼饰),和在残酷现实中坚持以眼还眼原则的姚金玲(杨怡饰),最终因为人生价值观的不同而在“晋升”路上分道扬镳。在场景、服装等硬指标方面,该剧也算继承了《金枝欲孽》的优良传统,相当考究,甚至可谓奢华;而在剧情和台词这些软指标方面,则显得有些弱势,它虽被称为《大长今》和《金枝欲孽》的混合版,骨子里却仍是港剧俗桥段:好女人得到爱情,坏女人得到权力。有观众批评该剧严重脸谱化:奸角像在唱大戏,就差没高喊“我是奸妃”了;忠的一副观音下凡的架势,丝毫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最可笑的是,为了说明姚金玲变坏,就给她化了一个埃及艳后般嚣张的妆容,类似多年前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中变坏了的周芷若。

不过,也有些观众看得过瘾,就说这种题材影射了当今的办公室政治,好好研读《宫心计》,就能适应粉色丛林的残酷法则;还有观众戏称该剧为“唐朝版《杜拉拉升职记》”。

其实地球人都知道,现实远比剧集复杂。女人之间的斗争,远比剧情来得复杂(也可以理解成精彩)。我的本行是干八卦的,在写这篇小文时,碰巧了解到内地几个一线花旦动用各种关系抢夺一部大片角色的内幕。这部以嵩山武术圣地为题材的大片新近开机,女一号定的是以性感艳丽著称的F。在此之前,投资方之一HY为了讨好华语影坛大满贯影后Z,就力挺她出演,并跟Z再签约3年,但Z不想接这个花瓶角色。而同属HY旗下、号称娱乐圈主旋律的L则很想出演,在开机头一天居然打电话给某电影大佬,希望大佬拦下F,改由自己出演。F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年已经数次让其他女星黯然出局。而表面上看,她们都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手牵手走红地毯。

职业决定职场行为模式。古代宫里的女人见到的纯爷们太少,为了个把男人和权势,自然得斗上一斗。只是,这些“奢华地低于生活”的宫廷戏里所展现的心计手腕,在职场“实战”中到底有多少指导作用,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