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副刊

李　军

初创期的解放区经济困难，政治形势严峻，文艺期刊的产生极为不易，因此，文艺副刊成为作家发表作品的重要阵地，也成为见证当时文学风貌的稀有资料。目前，对于初创期解放区报纸文艺副刊的准确数量还难以统计，但从能够读到的文艺副刊中仍可以发现一些基本的东西。这些报纸文艺副刊不同于和平时期的文艺报刊，深深地打上了特定历史阶段的痕迹，带有解放区特定地域和时代必然要求的特征。这里以《解放日报·文艺》创刊前的几种文艺副刊即从《红色中华·红中副刊》到《新中华报·新生》为例对这一阶段的报纸文艺副刊作一粗略的考察。

一

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副刊由于政治、经济、读者教育程度以及作家人员组成等因素的影响，文艺副刊刊登的文艺作品非常有限。不过从有限的作品中仍可窥见当时文艺的基本面貌。

当时的文艺表现出鲜明的革命理性。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副刊承继了苏区文艺精神，强调文学对革命的宣传作用，对敌斗争的实用功能。《红色中华》报的第一份文艺副刊《赤焰》在表明创刊宗旨的《写在前面》中明确表示：“为着抓紧艺术这一阶级斗争武器，在工农劳苦大众的手里，来粉碎一切反革命对我们的进攻，我们是应该来为着创造工农大众艺术发展苏维埃文化而斗争的。因此，我们号召红中的通讯员与读者努力的去把苏区工农群众的苏维埃生活的实际，为苏维埃政权而英勇的斗争的光荣历史事迹，以正确的政治观点与立场在文艺的形式中写作出来。”在《赤焰》办刊宗旨中，首先强调了副刊作为阶级斗争武器的功能。文艺副刊创办的目的是通过文艺的形式反映现实生活与对敌斗争的光荣事迹。在此基础上帮助工农大众提高艺术水平。同时强调了作者的政治立场在作品中的表现问题。也就是说，文艺的主要内容要充分发挥艺术的教育宣传功能，根据现实的需要决定文艺的内容取向。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副刊同样体现了这样的指导思想，《边区文化》在《发刊词》中强调：“文化与抗战的现实要紧密联系起来。文化活动应该配合政治军事活动，帮助政治军事活动，同时也就要在完成政治军事任务的过程中，将边区文化本身的水准提高起来，发展起来。”这种指导思想成为贯穿整个解放区文学的主要指导思想。

《红色中华·红中副刊》从第5期开始更名为《新中华报·新中华副刊》共出版6期，是今天保存完整的一种文艺副刊，其刊登的文艺作品充分体现了初创期解放文艺的革命理性特征。第1期刊登的文艺作品有《欢迎二四方面军歌》和《刊尾随笔》。《刊尾随笔》是丁玲文艺思想转变的标志性作品，她在文中强调了文艺作品对于革命战争的武器作用。第2期刊登了《绥远概况与其对于国防的重要》和《募捐募捐援助绥远抗日将士》。第3期刊登的作品有丁玲的散文《广暴纪念在定边》，描写定边民众纪念广州革命暴动的盛况；莫休的小说《张士保想不通》，表现一个刚刚来到革命队伍里的农民张士保的所见所闻。第4期刊登了洪水翻译的歌曲《背“乌拉”》，通过少妇思夫的题材，表现下层百姓艰难的生活；还有歌曲《抗日军队要做什么事——为抗日联军作》。第5期刊登了郭滴人的遗作《广西傜民》，表现广西傜民的艰难生活，李宗仁军队对傜民的压迫，红军战士对傜民的热情关心；丁玲的《记左权同志话山城堡之战》。第6期刊登了丁玲的《速写彭德怀》；莫休的小说《深夜》，叙述了一个身受重任的伤员对革命的感触；洪水的《我们的生活》，以顺口溜的形式叙述部队紧张而民主的生活。可以看到，在短短6期的文艺副刊中，文艺作品的内容无一不是与革命题材有关，只不过表现方式不一，但扩大革命宣传，突出革命军人的崇高是其基本的意义指向。

追求大众化是初创期解放区文艺的整体倾向。这种大众化既包括思想内容的工农兵化，也是指体裁形式、文学语言的通俗化、民间化，还包括创作队伍的工农兵化。《特区文艺》在《为征求文学通讯员号召》中要求：“只有号召广泛的特区工农分子起来参加工作，并采用适合于他们学习的‘报告、‘通讯，等这种初级文学样式作他们主要的工作工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这篇文章透露了文艺发展的新动向，一是发动广大的工农分子包括前线后方的通讯员来写作，让他们来担当文学创作的主体。创作主体的工农化直接促进文学作品的工农化，大众化就落实到实际的层面。二是文学发展主要采用能及时反映现实生活的通讯、报告这类群众容易接受的文学样式。《边区文化》发刊词以对文化提出要求的方式再次强调了《特区文艺》所提出的文艺任务，《发刊词》主张《边区文化》应担起三个任务：(一)“要反映边区生活，尤其是抗战生活——目前的边区已经成为极重要的前线了。文化与抗战的现实要密切联系起来。文化活动应该配合政治军事活动，帮助政治军事活动，同时也就要在完成政治军事任务的过程中，将边区文化本身的水准提高起来，发展起来。”(二)“它是全国文化交通的桥梁”。(三)“要使‘文化界的范围扩大，使它不仅限制在所谓‘文化人的圈子内。在边区我们较易发展工农兵通信，较易培养工农兵文化干部，《边区文化》的范围也要向这些地方展开。”文化任务的提出对于《边区文化》来说，不只是一种文化主张，更是一种办刊的指导思想。它通过具体的措施，将主张落实到文化工作的实践中。

在文学大众化精神的指导下，在作品选取上，初创期报纸的副刊往往择取群众容易接受的报告文学、通讯、街头诗、街头剧、故事、短篇小说这类体裁，刊发文章立足于解放区生活的实际，以工农兵为描写对象，所选题材来自于解放区人民的生活、生产、部队的战斗生活、军民鱼水情等。在语言上显示出以前新文学所缺乏的民间与乡土气息，展示了新文学所未曾描写过的生活与思想，突出了延安文学的地域性特征。下面是从赵锋的诗歌《好娃娃》中摘录的一节：“啦啦啦!啦啦啦!／我们都是好娃娃!／拦羊回家找妈妈，／妈妈呀歇歇吧!／孩子帮助你喂猪啦，／猪娃长得胖又大。／猪娃大!猪娃大!／卖了金子捐国家。”这首取材于乡村民间生活，语言口语化，“娃娃”、“歇歇吧”、“拦羊”、“喂猪”、“长得胖又大”是纯粹的带有方言性质的民间口语，诗句错落有致，长短不一，但却琅琅上口，通俗易懂。这在“五四”以来的白话新诗中是很难见到的，尽管初期的白话诗人作诗如作文，但总是脱离不了知识分子的文人气，而这首诗却着实让人感受到一种来自乡间的浓郁的生活气息。

初创期解放区文学的某些作品也表现出较强的艺术性。作为文艺宣传方面的高级领导人洛甫非常重视文艺的艺术性，中国文艺协会成立之初就强调了用文艺的形式宣传革命的道理，《新中华报·特区文艺》在创刊号上明确提出：“除论文的证明与说服外，还需要文艺的感动”，“我们就有从‘文艺上来使他们亲近我们的必要。”《新中华副刊》第5、6

期分别刊登了丁玲的《记左权同志话山城堡之战》和《速写彭德怀》，在看似平淡的文字中，将高级将领英勇善战与平易近人的形象引入读者的视野。丁玲的《广暴纪念在定边》虽是纪实性的速写，但其中蒙太奇式的人物画像、绘声绘色的人物对话以及生动传神的场面描写，真实再现了定边群众团结抗战的决心与热情真实再现。莫休的小说《张士保想不通》，在表现人物精神世界方面显露出文学发展的潜能。作品把一个刚从边区以外来到革命队伍的战士的心理活动细致地展现出来，浓郁的乡土特色和生活气息成为作品的突出特征。莫休的另一作品《深夜》同样显露了作者洞察人物心理世界的特长，身负重伤的老红军面对身体的残疾，经历了由绝望到希望的过程，在只要活着就可以为革命做一些事情的思想指导下，重新找到生命的支点，他在心里和自己进行了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小说有深度，有思想，在呼应革命主题的同时，艺术上做了有力的攀登。另外刘白羽的《我们在沙漠里》(《新中华报·动员》1938年9月10日)，杜映的《在火光里》(《边区文艺》第6期)等小说也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二

由于报纸本身所具有的媒介特征，初创期报纸的文艺副刊受战争文化的影响在相当程度上与报纸共同承担起政治喉舌的功能，对当时领导人文艺指导思想的刊载就是这种功能的显示。

中国文艺协会成立之初，毛泽东等即在成立大会上对文艺问题的导向做了明确的指示。讲话的部分内容刊登在《红色中华·红中副刊》的创刊号上，题目分别为《毛主席讲演略词》、《博古主席讲演略词》、《洛甫同志讲演略词》，所载内容虽不是讲演的全部，但他们对文艺的指导思想却已经非常明确，那就是文武两条战线的思想。领导人讲话的内容占据了副刊的大部分内容，体现了他们对《红中副刊》的高度重视，而他们的文武两条战线的指导思想也成为后来解放区文艺发展的基本指导思想，也是毛泽东文艺思想的核心内容。

毛泽东的讲演从社会实用的意义上强调了文艺的革命功能观，他结合抗战的实际，对文艺问题的具体走向作了清晰的分析和明确的指示：“过去我们都是干武的。现在我们不但要武的，我们也要文的了，我们要文武双全。……要从文的方面去说服那些不愿停止内战者，从文的方面去宣传教育全国民众团结抗日，如果文的方面说服不了那些不愿停止内战者，那我们就要用武的去强迫他停止内战，你们文学家也要到前线上去鼓励战士，打败那些不愿停止内战者。”毛泽东的讲演简洁通俗，而他对文艺功能观的强调则从现实需要的意义上提出了文艺通俗化、大众化的必然之路，他的讲演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文艺发展方向的一个样本。毛泽东在讲演中透射的文艺担负意识形态功能的思维方式成为他思想体系中一个基本的指导思想，从解放区文学发展的实际，到建国后文艺的指导思想，都可以从这篇讲演中发现一脉相承的关系。

博古对文艺的指示是通过对中国文艺协会提出希望的方式来体现的，他指出：“中国文艺协会成立第一个任务即在创造发展新时代的广大群众的文化，从苏区推及全中国，不使文化属少数人所独享；第二个任务便是用文艺的创作，将十百万大众的苏维埃运动的斗争故事，传达到全中国全世界，我们的同志，我们的朋友，以及一切人们中间去……这里，拿笔的比拿枪的更重要了。”博古的讲演提出了文化普及的任务，同时强调了文艺的宣传作用，而且充分肯定了宣传的重要性，“拿笔的比拿枪的更重要”这种思想更加接近毛泽东的文艺两条战线的思想。

洛甫曾有过文学创作的经历，熟悉创作规律，对文艺的指示，充分注意到了文艺作为艺术的一面，他从文艺与生活的关系方面来谈文艺，在此基础上提出对中国文艺协会的希望：“在目前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抗日统一战线运动中，你们以文艺的方法具体的表现去影响推动全国的作家文艺工作者及一切有文艺兴趣的人们，促成巩固统一战线，表现苏维埃为抗日的核心，这是你们艰难伟大的任务。”就文艺在短时期内的任务来说，洛甫的观点与毛泽东的指示是一致的，同时洛甫也注意到文艺的长远发展，他的指示较为辩证。

三

初创期的解放区报纸及时地记录了当时各种文艺团体、文艺组织的活动。《红色中华·红中副刊》第1期以较大的篇幅报道了中国文艺协会的发起、成立、党政领导在发起会上的讲话以及第一次干事会的情况。《新中华报·边区文化》第4期通过刊载柯仲平的《是鲁迅主义之发展的鲁迅艺术学院》，让读者了解到鲁迅艺术学院成立的目的、意义及办学精神。艾思奇的《祝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成立》介绍了文艺界抗敌协会的成立及成立的重要意义。这类消息还有一些，在此不一一列举。通过这样一些不同形式的报道可以对当时的文艺团体或组织有基本的了解。

通过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副刊也可以了解当时的创作情况与文化信息。1937年1月21日的《红色中华·红中副刊》载有《(苏区的一日)征文启事》，从这则启事可以知道，当时文艺作品的面貌不仅体现在各种文艺副刊上，而且还反映在当时的文艺征文中，同时还可以从这则启事中了解到当时的文艺导向。载于《新中华报·新中华副刊》(1937年2月3日)的《本刊启事》则反映了当时创作的盛况。而1938年4月5日《新中华报·边区文化》中《文化消息》不仅提供了当时剧本创作与演出的情况，而且反映了文化人涌向边区的实况，还可以从中看到高级领导人对文化人的关心和重视。

副刊和《新中华报》记载了毛泽东在这一时期的一些活动。《新中华报·边区文化》(1938年4月20日)刊载了柯仲平的《是鲁迅主义之发展的鲁迅艺术学院》，文中引用了毛泽东的话，但引用有误，几天以后，也就是4月27日的《新中华报》又刊登了《柯仲平启事》，其中写到：“但关于我引用的毛泽东先生的那一段话，仍有不尽善的地方——这不尽善的地方，责任在我。因为我写我记忆中的言语，写的还不十分完全。现在，我依照毛泽东先生的亲笔订正，谨将那一段关于文化的重要提示写在这里：亭子间的，弄出来的东西有时不大好吃，山顶上的人弄出来的东西有时不大好看，有些亭子间的人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至少是天下第二；山顶上的人也有摆老粗架子的，动不动，‘老子二万五千里。……作风应该是统一战线，统一战线同时是艺术的指导方向。”

这则启事表明，柯仲平的引用不准确，毛泽东没有发脾气，而且亲笔订正，充分显示了领导人平易近人的风格。同时它还反映了毛泽东对亭子间的人和山顶上的人的团结问题，统一战线问题的重视。另外也可以发现毛泽东讲话风趣、幽默与口语化的特点。当时，为了鼓舞前线战士的抗战热情，延安发起了“一万封慰问信运动”。在运动中，毛泽东以普通人的身份写了一封慰问信，刊登在1938年9月30日的《新中华报·动员》上：

“前线英勇抗战的将士们：望你们继续发挥你们英勇精神奋战到底，达到驱逐日本帝国主义争取最后胜利之目的，一切后方的同胞都是援助你们的。毛泽东九月十八日。”这封信显示了在当时艰苦的环境下，领袖与普通人的亲密关系。

四

文艺副刊在以理论导向为主的同时，尽力把刊物办得生动活泼。在理论文章之外，还刊登了小说、诗歌、观后感、文化消息、散文、速写、报告文学等，数量虽然有限，但无疑丰富了副刊的内容。即使理论介绍，也不拘一格，或以通俗形象的讲话形式，或通过宣言的手段，尤其针对现实问题而进行的自由讨论使理论内容充满个性。关于诗的朗诵问题，关于戏剧问题尤其关于剧本《血祭上海》演出的讨论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关于诗的朗诵问题的讨论充分体现了文艺家在艺术上平等交流、自由讨论、与人为善的友好气氛。参加讨论者虽就相同的问题发表意见，但立场各不相同，对朗诵诗的要求有相同的一面，但分歧也很明显，讨论者完全从发展艺术的角度说话，提出一些有见地的意见。在这次讨论中，参与者的见解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沙可夫与柯仲平就艺术问题所表现的相互切磋的讨论。在提出自己的主张之后，沙可夫直接指出柯仲平在新年晚会上朗诵诗的失败，然后具体地列举了柯仲平的不足。沙可夫的主张对事不对人，他认为柯仲平的表现有缺点，却也有极大的意义，“他将是有功于这种舞台艺术的开拓者”。柯仲平对自己朗诵的失败有明确的认识，他毫不掩饰地在自我批判的同时，诚恳地公开地接受同志的批评，“尤其是沙可夫同志给我写来的对于我那朗诵的批判。我(并且我们)不但接受、而且感谢沙可夫和其他同志的严正批判，因为这样才可以促进朗诵运动的发展”。柯仲平对待批评虚怀若谷予以接受的行为对于促进朗诵艺术的发展的确有很大帮助。在接受批评与总结失败教训的起点上，他提出自己的主张。柯仲平接受了别人的批评，却没有亦步亦趋，而是结合自己的艺术体验，进一步深化了对朗诵诗歌的认识。

如果说关于诗的朗诵问题仍局限于几个人的小范围内，那么稍后《边区文化》上关于《血祭上海》一剧的讨论，则显得气势宏大。这虽是关于座谈会的部分摘要，却已经有14种观点。参加讨论者在坚持政治方向的前提下，就剧本的演出情况各抒己见，视点不同，结论各异，或整体上的评说，或细节安排的审视，思想上、艺术上都有涉及，或赞成，或反对，都是有理有据，毫不保留各自的观点，真正做到了自由讨论。《边区文艺》第5期为戏剧问题特辑，刊登了映华的《谈谈边区的群众戏剧运动》、少川的《我对延安话剧界的一点意见》、白芩的《关于戏剧的旧形式与新内容》、杨斐的《<天皇的恩惠>观后感》。几篇文章集中于边区戏剧的发展问题，但各自采取的角度，具体的认识并不一致，文章的作者各自从自身的艺术体验来谈问题，不囿于一种形式，一种主张，表现了戏剧审美的自觉性。

1938年7月20日的《新中华报》公布《本报副刊(动员)征稿启事》，其中写到：“这个《动员》，并不是什么新设的副刊。它只是将原有的《工人之路》，《青年呼声》，《国防教育》，《边区文化》……等扩大，综合起来的一个综合性的副刊。由于这种编辑方法的改变，副刊的活泼性，战斗性，一定会渐渐地提高起来。”征稿启事的内容宣告了《边区文化》停刊，《动员》创刊的初衷，它又一次体现了编辑人员力求将副刊办得生动活泼的努力。

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副刊都算不上大型的副刊，所刊登的文艺作品数量有限，缺乏具有深远影响的作品，所刊登的文艺作品多以纪实性或街头文学为主，是一种时效性作品，文艺在反映现实斗争生活方面远远不足，这与理论上对文艺的倡导形成强烈的反差，文艺在革命斗争中充当宣传武器的作用远远没有实现。但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的文艺却为后来报纸文艺副刊的产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初创期结束后，《解放日报》创办了解放区最有影响的文艺副刊《文艺》，该副刊表现出对前期报纸文艺副刊办报精神的传承，也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解放日报·文艺》无论在创作数量还是在创作质量方面，都呈现出明显的丰富与提高。

①初创期指的是红军到达陕北到《解放日报》创刊之前这段时间。在初创期，解放区报纸《红色中华》(《新中华报》)文艺副刊有《红中副刊》、《特区文艺》、《边区文艺》、《边区文化》、《动员》、《新生》。《红色中华》1931年12月11日创刊于江西苏区。1937年1月29口作为苏维埃政府机关报更名为《新中华报》继续出版。

②《赤焰》第1期，《红色中华》1933年4月23日。

③1938年3月5日《边区文化》创刊，1938年7月20日终刊，共出8期。

④1937年下半年，《新中华报》辟出副刊《特区文艺》，目前只能见到11月26日的第2期，具体期数不详。

⑤《新中华报·动员》，1938年10月10日。

⑥《毛主席讲演略词》，《红色中华·红中副刊》1936年11月30日。

⑦《博古主席讲演略词》，《红色中华·红中副刊》1936年11月30日。

⑧《洛甫同志讲演略词》，《红色中华·红中副刊》1936年11月30日。

⑨《关于诗的朗诵问题》，《新中华报·边区文艺》第4期，1938年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