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预灾
2009-10-14
在意大利西西里岛东北部埃特纳火山脚下,有一个小镇,镇上住着一个叫乔治·加尔都钦的年轻人。
加尔都钦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他既不会什么巫术,也不懂什么仙道,但他却有一种特殊的本领,靠他那具有独特感受力的脚趾未卜先知,预报地震及火山爆发。
1980年的一个深夜,镇上万籁俱寂,突然,睡着的加尔都钦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捂住脚趾,嘴里痛苦地呻吟不止,“哎哟哎哟……”他是被脚趾痛醒的。一阵阵剧痛使他不堪忍受,像是有人用刀子在一片片地割他的脚趾。
脚趾痛得太奇怪了!他没有受过什么伤,也从未穿过紧的鞋,晚上洗脚时还是好好的,可是,半夜时分脚趾却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
加尔都钦皱紧眉头,竭力思索引起脚趾痛的原因。突然,他一拍自己的脑袋,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叫道: “噢,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其实,这是只有加尔都钦自己才能知晓的秘密,而且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全得凭自己的体会。
以前,他的脚趾出现过同样的症状,无缘无故地痛过两次,只不过程度稍轻些罢了。
第一次,加尔都钦才十几岁。一天,他在体育场的看台上观看一场精彩的足球赛。场上在罚点球,主罚队员信心百倍,守门员严阵以待。加尔都钦紧张地屏住呼吸,站起来期待进球破门的消息。只见主罚队员后退几步,一阵助跑,起脚劲射,“嘭!”球如离弦之箭直射球门。随着这“嘭”的一声响,奇怪的事发生了:加尔都钦趔趄了一下,他的脚趾突然疼痛难忍,无法站立。
场上的队员踢球,场外的人脚趾发痛,这事情怎么解释呢?当时,他确实在看台上没动,身边的观众也无人加害于他。不可思议的谜,不但外人猜不出,就连加尔都钦心里也是一团糨糊。他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什么原因会使自己的脚趾疼痛。
几个小时后,埃特纳火山骤然爆发,喷了不少火山灰,流了一阵子熔岩,火山平静下来以后,加尔都钦的脚趾一点儿也不疼了。
第二次,是加尔都钦的一次生日,他高兴地到河边钓鱼。眼看鱼漂下沉,看样子是一条大鱼上钩了。他欣喜异常,把渔竿往上一提,鱼虽钓上来了,可是,他的脚趾也像被钩子钩住似的,疼得站不住,没办法,他只好手捂脚趾在河边坐着。两个小时后,小镇发生了地震。震波过后,他的脚趾又恢复正常。
现在,联想起前两次的过程,加尔都钦意识到灾难又要降临。凭着疼痛的程度,估计这场灾难可能会大大地超过前两次。想到这儿,他像被马蜂蜇了一下,浑身抖了几抖,连忙叫醒家人,吩咐他们带上贵重物品离开小镇。他忍着疼痛,跑到镇长的家门前,“砰!砰!砰!”一阵紧似一阵地敲起来。
镇长从睡梦中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随着“吱嘎”一声响,门打开了。镇长一看,眼前是一个不大熟悉的中年人,就生气地问:“深更半夜,你乱敲门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强盗呢!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吗?有事明天早上再说。”说完,转过身就要关门。
加尔都钦跑得气喘吁吁,汗珠噗噗嗒嗒地从头上朝下滚。他上前一把抓住镇长说:“不好……不好……埃特纳火山要……要爆发……我的脚趾……痛得厉害!”他平时不善言谈,现在一急,更显得结结巴巴。镇长一听,简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平白地添了几分气儿:“我看你的神经是不是不正常!”他把脚跺了一下,甩开加尔都钦。“真见鬼,埃特纳火山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的脚趾痛就到医院找大夫,我又不会看病,敲我的门干什么?”
加尔都钦掏出手绢儿,擦擦潮湿的脑门儿:“我不找大夫,专……专找您!”他的喉结痉挛地蠕动了两下,继续说,“我、我没病……我要说……”
听加尔都钦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会儿,镇长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啊,这可能吗?”镇长半信半疑,从眼前这个人坦诚认真的神态里,凭直觉也可以感到绝不是在胡诌。
刚才还微闭眼睛、稳稳站在那儿的镇长,渐渐地张大了嘴巴,他想起不久前在一份杂志上看到的两条消息。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有一个叫夏洛蒂的妇女,每当地震发生前,耳际就会听到一种声音,声音的变化令她感到头痛及胸疼。而根据声音的变化及疼痛的部位,她可预测地震将发生在什么地方。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的一位妇女,在地震或火山爆发的前三天,她身体上的一些穴位会分泌出一些大小不同的金属颗粒。经化验证实,颗粒中含有银锰等元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镇长努力保持镇定,并采取措施,命人向全镇发出警报信号。人们听到警报声,又从高音喇叭里得到预报。仅仅在20分钟内,小镇全体居民手忙脚乱地乘上各种车辆向安全地带疏散。
又过了一个小时,埃特纳火山猛烈地喷发起来,伴着“轰隆隆”的地震,涌出的熔岩向四处流淌,所过之处,一片火海和浓烟,好像世界的末日到了。不一会儿,小镇就被火山口凶猛迸发出的岩浆淹没了。
灾难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但幸运的是,由于加尔都钦的及时预报,全镇居民无一遇难。脱险的居民眼含热泪向加尔都钦致谢。加尔都钦奇异的脚趾成了人们谈论的一件趣事,但奇特的人体第六感应之谜,至今仍没人破解。
(李恒克荐自《微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