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艺术美
2009-09-29黄昀
黄 昀
摘要:《希腊古瓮颂》是济慈的不朽之作。济慈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和娴熟的艺术手法形象地描述了古瓮上雕刻的图像,表达了艺术美是永恒的这一主题。全诗音美,形美,意美,使读者仿佛置身于美的殿堂。诗中蕴涵的古典美、凝固美、意境美以及主题美充分体现了济慈诗作的美学艺术。正是这独特的艺术魅力,使得这首颂歌在两个世纪后的今天也如同诗中歌颂的艺术品——古瓮一样,具有永恒的美。
关键词:古典美 凝固美 意境美 主题美
约翰·济慈(1795-1821)是英国19世纪浪漫派最后一位重要的诗人。关于诗歌创作,他没有建立自己的美学理论体系,也没有正式打出过什么美学旗号,但他仍有自己的美学主张与美学追求。济慈认为“在一位大诗人的心目里,美感超过以至消除其他想法。”[1](p.867)正是由于诗人对诗歌艺术美的苦心孤诣的追求,才使得他的诗作能够成为极具美学价值的精品,在历史的长空中熠熠生辉,永不磨灭。
《希腊古瓮颂》是诗人不朽的名作之一。它以希腊古瓮的艺术美为内容,共有五节,前四节描绘了古瓮上面雕刻的种种图景,歌颂了它的艺术美,最后一节是诗人对这种艺术美发出的由衷的赞叹,诗句“美就是真,真就是美”,揭示了艺术所以不朽的真谛,意义深刻。这首诗很能代表济慈诗歌艺术的风格。诗人将自己飞腾的想象力和炉火纯青的创作技巧娴熟地结合在一起,惟妙惟肖地展现了希腊古瓮多维的美,并将自己对艺术美的崇拜和敬仰之情巧妙地融于诗中,谱写了一首艺术永恒美的颂歌。
一、古典美
在诗人的笔下,希腊古瓮古朴、典型的造型与古希腊文化丰富的内含:神的传说、人的活动--爱情、青春、乐曲、祭祀……再加上与之相配的古色古香的词语,《希腊古瓮颂》重现了古希腊那个时代的情境。随着一幅幅散发着古典气息的画卷在诗人手中徐徐打开,读者便身临其境般地感悟到古希腊灿烂深远的文化所特有的古典美。
首先,诗的题目用词透出一丝古朴的气息。济慈选用的是“Grecian”一词而不是“Greek”,前者的使用使得这件艺术品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将读者带入到古希腊那遥远的时代,营造出古典美的氛围。接下来再看诗的文本。开头拟人手法的运用更加重了宁静古朴的氛围。“你依然是寂静的贞洁新娘/你是沉默和悠悠岁月的养子,”(Thou still unravishd bride of quietness,/Thou foster-child of silence and slow time)[2](p.399-400)身著嫁衣的“新娘”美丽而纯洁,这一拟人化的称呼,将古瓮的娴静与美丽展现在读者面前。而“依然”一词将“新娘”置于永恒的美丽和纯洁状态中。“岁月的养子”进一步昭示了古瓮经历的时间之久。为了增强这一艺术效果,诗人大量地运用含有元音以及辅音[s]和[m]的词语(bride,quietness,child,silence,slow,time),使得音韵延续,读来缓慢悠长,有时间上的悠久感。接着诗人又将古瓮称为“森林史家”,赋予它讲述故事的能力,那雕刻在古瓮上如花的传说,将读者再次带入古代宁静幽美的田园风光中。这三个拟人化的称呼无疑加重了时间的悠久感,同时也表明了古瓮是永恒艺术美的象征。
诗中希腊神话的语境,无疑渲染了浪漫主义色彩,烘托出一种古典美。在济慈其它的诗作中,神话故事也俯拾即是,美妙无穷。他擅长运用神话故事烘托出古典的氛围。卡西勒说,“浪漫主义哲学家和诗人们首先从神话的魔杯中饮酒,这使他们感到恢复了青春的活力。”[3](p.5)济慈自幼爱好读书,“八岁便读了斯宾塞的《仙后》以及当时供成年人参阅的《经典辞典》,”[4](p68)从中了解到古希腊美丽的神话传说。“神话的魔杯”便是诗人进行创作的重要源泉。赫兹里特曾评价道:“济慈是那种最富于诗意的诗人,可以说,看到一棵橡树,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森林女神。”[5](p.713)由此可见,济慈对古希腊罗马神话了如指掌,并与之息息相通。无怪乎一只极其普通的希腊古瓮,就能拨动诗人想象的心弦,激发诗人利用神话进行创作的灵感,以致被诗人赋予了无穷的生命力和不朽的古典美。
凝望着古瓮上雕刻的图像,诗人思绪飞扬,以疑问的形式非常自然地将神话故事融入诗句中,“你讲述的是什么绿叶饰缘的传说,/是关于神仙,凡人,或二者都是?/在阿卡狄山谷或在胜地潭坡?”[2](p.400)在古希腊的神话传说中,潭坡是司掌艺术的太阳神阿波罗的圣地,阿卡狄亚地区是田园牧歌的理想国度。这两处地名的出现又一次把时空拉回到古代风景秀丽,万物和谐的世外桃源。“这是什么神或人?什么姑娘不愿意……?”[2](p.400)诗人接着的一连串疑问,再现了祭祀酒神的狂欢情形。在古希腊,每年春冬两季都要举行祭祀酒神狄奥尼索斯的大典,众人载歌载舞,欢乐无比。如果说这里体现了古希腊祭祀时欢快的情景,那么诗人在第四节展现的则是祭祀神圣悲壮的另一面。E.C.Pettet认为这里济慈部分取材于祭祀阿波罗的场面。[6](p.317)所以古希腊文化的汲取使得济慈在诗中游刃有余地驰骋在想象的神话世界里。
在诗的最后一节,诗人被古瓮强烈的艺术美所震撼,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啊,古希腊的形象!”(O Attic shape!)[2](p.401)“Attic”与题目中的“Grecian”遥相呼应,均强调了古瓮年代之久远,展现了古典美。
二、意境美
“意境是作者的主观情意与客观物境互相交融而形成的艺术境界。”[7](p.23)《希腊古瓮颂》多处情景交融,创造出美的意境。诗人通过一系列的听觉意象、视觉意象和动觉意象,勾勒出一个幸福与青春并存的乌托邦。
诗的开头一节,娴静的“新娘”,时间的“养子”,山林的史学家,比诗歌还甜美的“如花的故事”,描绘出古瓮娴雅的外形,烘托出静谧、典雅和古朴的意境,很显然,诗人一开始便陶醉在这美的境界中。
全诗的意境美,在第二节和第三节更为突出。诗人忘记了自我的存在,思绪随着古瓮上雕刻的图像一起飞腾跳跃,完全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济慈的“客体感受力”学说在此处得到很好的诠释。古瓮上树下吹笛的少年,神情如此专注,姿态如此美妙传神,诗人的耳边似乎传来了那美妙的天籁之音。“听得见的乐曲虽美好,但听不见的/却更美妙。”[2](p.400)这里对乐曲的描绘触动着读者的感官,并留下许多想象的空间:那回荡在林间的笛声,是宛如杜牧笔下扬州二十四桥美人的箫声一般悠扬,还是如同华兹华斯诗中割麦女的歌声一样动人心肠?优美的旋律可使听者身心愉悦,而这听不见的却更胜一筹。因为这不是吹给感官的耳朵听,而是“吹给你更钟爱的人,吹给心灵听;”[2](p.400)“心有灵犀一点通”,爱情赋予了听不见的乐曲以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美。
除了给读者带来音乐的审美体验,诗人还在诗中创造出远远超脱世俗生活的优美意境。从色彩上看,这里回荡着绿色的主旋律。“绿叶不会凋零,也永不会向春天告别。”[2](p.400)绿色,象征着生机勃勃和青春永驻。这春天般的树木将读者带到一个四季葱茏,充满活力的境地。不仅如此,幸福也伴随在左右。这里,爱情永远甜蜜,恋人永远年轻,歌声永不停息,演奏家永不疲惫。多么令人神往!现实生活中饱受肺病和爱情折磨的诗人,在这艺术的世界里找到了幸福与生命的永恒。为了增强艺术效果,诗人还采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happy, happy boughs”、“happy melodist”、“more happy, happy love”以及“for ever piping songs for ever new”、“for ever panting”等等,“happy”和“forever”的多次出现,增添了诗歌的旋律美,加强了节奏感,表达了诗人无限的向往之情,同时也强化了这种超脱世俗生活的意境美。面对古瓮上充满活力的不老童话,诗人不由地发出这样的感喟:“超越所有凡人俗子的情欲/不会留下悲痛的心,不会有厌腻感/不会额头发烧,也不会舌焦口干。”[2](p.401)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突出了前者的意境美。
三、凝固美
“诗的语言是悖论语言。” [8](p.164)《希腊古瓮颂》的艺术魅力也是建立在一系列的悖论之上:无声与有声、短暂与永恒、静态与动态。以动静为例,古瓮作为艺术品是静止的,可上面雕刻的人物或追逐,或躲避,或吹笛,或亲吻,在诗人笔下又是动态的,演绎出勃勃的生机。但这动态的美因被艺术家们永远地定格在了古瓮上,又被诗人凝固在诗句中,从而超越了生命的短暂,获得了永恒的美。因此,“美在凝固的那一刻比现实的流动世界更具有动态的活力。”[9](p.140)
“寂静”、“沉默”的古瓮,在诗人非凡想象力的作用下,原本静止的图像被赋予了生命力,展现为一幅幅动态美的图画。在诗的第一节,诗人一连串的疑问和遐想,“这是什么神或人?什么姑娘不愿意?/疯狂地追求什么?逃避什么争斗?/这是什么笛子和手鼓?为什么这般欣喜?”[2](p400)“追求”和“逃避”将古瓮上男追女躲的动作,甚至连“疯狂”和“不愿意”的神情都刻画出来了。“笛子”和“手鼓”展现出歌舞箫笙的欢快场景。在诗人丰富的想象力和流畅优美的语言作用下,诗中描绘的动态美也使读者不由地浮想联翩,思绪随着古瓮上的人物一起奔腾跳跃。我们仿佛看到了众人奔跑狂欢的情景,仿佛听到了那热烈欢腾的鼓声。又如在第四节祭祀的描写中,身披彩绸哀叫的小牛,空巷而出的村民,荒凉的街道,形象生动地勾画出一幅悲壮的祭祀图画。在听觉、视觉及触觉等艺术手法的烘托下,读者依稀看到在几缕晨曦中,被装扮一新的小牛无奈的挣扎,感受到前去祭祀的人群急切的心情,听到小牛凄凉的叫声和人群嘈杂的脚步声……
然而这动态美又随着诗人的一声感喟,“没有一个人灵能够返回,告诉你/为什么会这样荒凉静寂”[2](p401)转化为凝固美。美国文论家布鲁克斯曾说在《希腊古瓮颂》一诗中,济慈关心被艺术捕捉且凝固的美。[10](p.151) 显然,此处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祭祀的人群被永远地定格在前去祭祀的路上,但其姿态之惟妙, 神情之逼真,所表现出的凝固美将瞬间的静穆化为永恒的艺术美,让后人去欣赏。
同样,诗的二、三节也充分体现了凝固美。德国哲学家谢林说过“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11](p.416) 济慈也将音乐融于艺术品的描述中。诗中的美少年,歌声永不停息。他的歌声已被凝固在古瓮这件艺术品上,从而超越了岁月长河的禁锢。被凝固的不仅是音乐,还有人类向往的美好事物。青翠的树木,树叶永不凋零;近在咫尺的恋人,却永远吻不到对方;美丽的少女,将青春永驻。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都被定格在古瓮上,化为永恒。
四、主题美
济慈之所以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最终在诗坛上拥有一席之地,不仅在于他的作品意境优美,语言洗练,还在于其作品蕴涵的深刻主题。浪漫主义时期,希腊古风在英国和欧洲盛行一时。济慈的这首《希腊古瓮颂》的主题与时代精神翕然契合。这首诗无论是建构的美丽、幽远的神话世界,还是凝固于古瓮上的甜蜜爱情和不朽的青春,无论是優美的意境,还是蕴含的万物和谐的人文主义色彩,都足以让人陶醉不已。然而诗人并不是仅仅陶醉在这美的艺术世界中,而是以古瓮这件艺术品为载体,阐发自己对美和艺术的深刻见解,把美的认识从感性提高到理性层面。尤其是“美就是真,真就是美”的精辟论断,使这首颂歌更具有艺术魅力。无疑,这深化了此诗的主题。
第五诗节直抒胸臆,有着强烈的艺术效果。诗中沉寂多年的古瓮,虽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却依然拥有“优美的姿态!”[2](p.401)那雕刻的男男女女,一草一木,把诗人引到一个与现实生活截然不同的艺术世界。但当诗人转眼间从沉浸的艺术世界回到现实生活中,意识到人生的短暂和痛苦以及人世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短暂与永恒,却在古瓮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不由地感慨万分,“你呀,沉默的形体,嘲笑我们荒唐,/宛如‘永恒嘲笑我们一样——凄凉的牧歌!”[2](p.401) “Cold Pastoral”(凄凉的牧歌)中“Cold”还有冰冷的含义,这和“上面雕刻着大理石的男女图像”中“大理石”(marble),都从触觉上表明了古瓮是客观的,没有生命的艺术品。再加上“沉默的形体”,三者均“侧重强调它的永恒和冷峻。”[12](p101)人间的乐曲虽娓娓动听,但吹奏者总有疲惫歇息的时候;自然界四季更替,花开花落,树木总有凋零的时候;再美丽的少女,也将容颜消退。但当现实生活中瞬间的美被凝固在艺术品上时,短暂的美便转化为永恒的艺术美,因而希腊古瓮也就获得了不朽的艺术价值。
上述这个意思也正是这首诗的主题所在。而“美就是真,真就是美”,是诗人对艺术何以会不朽作出的回答,正确地理解这两句诗,便有助于我们正确地理解这首诗的主题;不过,关于这两句诗,人们在认识上还相当分歧。我们认为,对于这两句诗不能孤立地去索解,它是有感于希腊古瓮的艺术美而发的,是针对希腊古瓮这件艺术品而言的,是从理性的高度来揭示这件艺术品为什么会具有不朽的价值的,因此,由此出发,我们似可这样来解释:诗中的“美”是艺术中的美;“真”也是指艺术中的真。美与真必须相互统一在艺术之中,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才具有不朽的艺术价值;如果二者相分离,那就必然导致艺术或者不美,或者不真,因而失去了生命力。对于艺术来说,美与真就是这样合二为一,不可须臾相失。这两句诗揭示了艺术不朽的普遍规律,反映出诗人的一种美学思想、美学追求,无疑是很深刻,很有价值的。在诗中,这两句富有艺术哲理、具有美学深度的诗,与前面希腊古瓮美的形象相互融合,相互作用,使诗人歌颂的艺术美由个别上升为一般,由短暂转化为永恒,从而形成了诗的主题,同时也使这首带有美学理论色彩的诗呈现出一种主题美来。
诗人在前四节除了赞美古瓮的田园美之外,还描绘了图像所体现的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的和谐美,而这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当老年消磨了这一代时光,/你还留在另一代更痛苦的人们中间,”[2](p401)诗句中的“荒唐”和“更痛苦”充分体现诗人的现实观。文学是真实的领域,否则,便没有了艺术的生命力。《希腊古瓮颂》与诗人所处的时代紧密相连。英国浪漫主义时期,工业革命的发展导致社会矛盾日益激化。诗歌的主题多倾向于歌颂大自然的美好和革命的摧枯拉朽之势,以此揭露社会黑暗。而济慈却另辟溪径,运用自己非凡的想象力,在诗中描绘出了一个洋溢着永恒美的艺术世界。诗人看似逃避现实,沉醉于自己编织的唯美艺术中,济慈也因此受到世人的攻击和排斥。然而仔细分析,却发现此诗有着很强的现实性。诗人看似不用笔墨,附带地点到现实生活;然而正是这寥寥的数笔成功地将艺术世界的美与现实生活的苦鲜明地放在一起,通过对比说明了人世间美好的东西只有在艺术世界里才能永生。由此,此诗的主题——唯有艺术美才是永恒的——就更突出地表达出来。
另外,还可以补充说明的是,为了更好地表达审美主题,济慈在诗体的采用上也颇具匠心。颂歌是一种抒情诗,格调高雅,常用来表现严肃庄重的主题。济慈采用这种诗体为讴歌艺术不朽的美增添了庄严肃穆的气氛和古典的韵味。加之颂歌“诗行长短不一,押韵格式复杂,分为几个结构不同的部分”,[13](p203)比十四行诗更能深刻、全面地抒发感情而无冗长晦涩之嫌。而五音步抑扬格及多处使用的跨句连接,使得全诗音韵优雅流畅,给人音乐美的享受。
综上所述,从内容到形式,从语言到表现手法,这首颂歌都体现了美的境界。诗中蕴涵的古典美、凝固美、意境美以及主题美充分地体现了济慈诗作的美学艺术。两百年来,此诗成为文学殿堂的一棵常青树。正如诗中结尾所言,“美就是真,真就是美”,这首诗同诗中的古瓮一样,因美而真,因美而化为永恒。
基金项目:
合肥工业大学科学研究发展基金项目“济慈美学思想建构及对唯美主义影响的研究”(081704F)的部分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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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黄昀合肥工业大学外国语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