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模式何以令人着迷？

石齐平

中国政策界、学术界近来颇有一些人主张:北欧模式应该成为中国进一步经济社会发展的参照架构。也有人认为:它是一种不同于北美资本主义的社会民主市场经济,有其值得探索的价值。中国改革开放30年,发展模式一路摸着石头过来,如今摸到了北欧模式,发现优点,产生兴趣,说明中国模式走到这一步,鉴识能力本身也达到了一定水平。

北欧模式的魅力何在?

北欧五国,包括:挪威、瑞典、芬兰、丹麦、冰岛,长期以来,受到世人关注的表现主要有:

(一)经济表现杰出,生产力、效率、竞争力高,人均GDP也高,若干国家位于全球前沿。当然,去年全球金融危机下冰岛的表现是令人失望的。

(二)所得、财富分配无悬殊现象,社会保障及福利体系十分完善,就这点来讲,是地地道道的社会主义。

(三)劳资关系在一般国家从来就是矛盾的对立,也即是所谓的“零和博弈”,我赢就意味着你输。但北欧国家经济能在政府第三方的良性介入协调下,获致三赢。

(四)税率很高,百姓作为纳税人却不抗拒。绝大多数认为这是必要的,因为一个国家,除了靠市场经济私人企业生产供给各种“私有产品”外,许多“准公共产品”及所有“纯公共产品”是必须靠政府来提供的,这就需要有足够的财源。就此而言,显然纳税人对于政府作为一个公共产品的提供能力具备高度信心,这项能力还包括了廉洁度。

(五)北欧百姓的信心是有根据的——历年来,全球政府的廉洁度比较,北欧国家多在前十名,甚至前五名之列,而中国人熟悉的廉洁政府新加坡往往都在它们之后。

(六)与新加坡不同——新加坡模式中政府官员的廉是高薪“养”出来的,北欧不是,北欧官员绝无高薪,却多甘之如饴。高官除部长等需会晤外宾或礼节需要出入有坐车之外,一般官员包括国会议员多用自行车代步,健身又环保。在一定意义上,这个现象就是折射高度文明的重要指标。

(七)政府公务对全民公开,所有资讯包括会议记录,除国防、金融等极少领域,全可在网上觅寻得到。

(八)环保意识全球最高,从政府到民间,从生产到消失,环保意识深入到每一个环节与细节。夸张点说,环保的意识已内化到基因之内成为基因组成的一个部分了。而且他们的环保意识与责任并不局限在一国之内,是向全球投射的。

(九)同样的,社会主义也不局限在一国之内,全球慈善捐款,北欧诸国也往往是当仁不让,勇于捐输。

这些就是对于北欧模式的若干勾勒。

北欧模式是怎样炼成的?

接着,大家一定好奇地想了解这样的北欧模式是怎么形成的?就我个人观察理解,可以提供以下解读:

(一)首先当然还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是最不可或缺的物质基础。没有市场经济就没有社会主义、环保主义。

(二)其次,就是社会主义。这个社会主义不仅表现在所得与财富的平均与分享上,也同时体现在权力与义务的平均与分摊之上。

(三)很显然,无论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无论企业的生产力、官员与议员的素质,以及平民百姓的纳税、环保与慈善意识,最终的载体都是人,即人的素质。北欧人的优良素质有两个来源:一是新教伦理的宗教文化,崇信勤奋、朴实、仁爱;二是高素质的教育。教育尤其重要,它不仅是市场经济生产力的来源,也是社会主义分享化的基础。

就任何一个模式而言,其形成都有其特殊的历史、文化、宗教、种族等因素。因此作为参考,有的可学,有的不可学,北欧模式之于中国,亦复如此。管理

(本文作者系香港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

责任编辑:杨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