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的“工作餐”

刘诚龙

两广总督张之洞的身体超级棒。他工作起来通宵达旦，夜以继日，能够24小时内连上三个八小时。而且十多昼夜，眼睛都不闭一下。旁边秘书、马弁三班制来陪护他工作，每班都有人挺不住。呼呼打瞌睡去了。重要讲话不要秘书起草，自己加通宵班。这样的工作狂，通常情况下，是忠孝两难全的。换句话说，组织肯定很喜欢，老婆就不一定了。张之洞是超人，他超就超在工作家庭两不误。

张总督是以单位为家的楷模。“无论大寒暑，在签押房内和衣而卧，未尝解带。”如是，他如何家庭事业两不误呢?每到中午午睡时分，或者是子夜马弁眼皮眨个不停的时候，张总督就打发人将其妻妾们喊来，叫亲随把门给关上，他得向他妻妾交作业了。“侍姬妾亦于此时进御，亲随反扃其扉遥立而已。”忙乎两三时辰，彼此身心交泰。事毕，侍姬妾们回家去睡个回笼觉。张总督依然案牍劳神，继续工作。

好多官僚都是这样的超人，比如铁嘴铜牙的纪晓岚，也是钢身金骨。他被乾隆调到皇宫里去弄《四库全书》，没有这样的“工作餐”，他一天都顶不住，眼睛暴赤，饥饿难耐。乾隆体恤干部。分出来两名妃子给他用膳，才解决他的饥渴。

湖北应城县的陈国瑞，也是个厉害角色，这厮原先在太平天国干，后来降清。白天与敌人打仗，晚上就与女人干仗。据说每晚必须有三人，才能让他有酒醉饭饱的感觉。“否则不能制其欲，躁恼欲死。”有天战桐城，没带妻妾，一刻难捱如一年。部下只好花上千金，从青楼里买来一女，给其宵夜。其战士在前方玩死，他却是在后方死玩，一夜都没消停。

张之洞边工作边用膳，不用像陈军阀一样去找米下锅。这不但因为他处于和平年代，而且也因为他吃工作餐相当方便。他的办公室与他妻妾的卧室是相通的，招之即可来，挥之即可去。“盖签押房有一门，与上房通也。”办公地点与住房连在一起，在咱们清代以前，其实也都是这种格局。

(郭卫阳摘自《重庆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