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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拾喻言》目的与读者的转换

2009-09-05

关键词:伊索

姜 婷

摘要:伊索寓言作为中国最早的译作之一,在文学翻译界的地位举足轻重,本文拟超越文本本身,从跨文化交际的层面对其进行探讨研究,从而认识其在文学翻译中的作用。

关键词:意拾喻言 伊索 跨文化转换

0 引言

作为中国较早期的翻译作品,《意拾喻言》在翻译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据载,这部最早用于在华外国人学习汉语的小册子,其真实作者,编纂目的,以及针对读者等都成为现今翻译界颇具争议的问题。

1 《意拾喻言》的演变与由来

伊索,公元前6世纪弗里吉亚人,希腊寓言家。据希罗多德(约公元前484—425,希腊历史学家)记载,伊索原是萨摩斯岛雅德蒙家的奴隶,后来被德尔斐人杀害。他死后德尔斐流行瘟疫,德尔斐人便出钱赔偿他的性命,这笔钱被老雅德蒙的同名孙子领去。传说雅德蒙给伊索自由以后,他经常出入吕底亚国王克洛伊索斯的宫廷。还有传说,在庇士特拉妥统治期间,他曾到雅典访问,对雅典人讲了《请求派王的青蛙》这个寓言,劝阻他们不要用别人替换庇士特拉妥。13世纪发现的《伊索传》抄本中,他被描绘得丑陋不堪,这部传记也编纂了很多关于他的流行故事。公元前5世纪末,“伊索”这个名字已为希腊人所熟知,希腊的寓言故事开始都归于他的名下。得墨特里奥斯(公元前345—前283)编辑了希腊第一部寓言集(已佚)。公元1世纪和2世纪,费德鲁斯和巴布里乌斯分别用拉丁文和希腊文写成两部诗体的伊索寓言。目前常见的《伊索寓言》(Aesop Fables)是后人根据拜占廷僧侣普拉努得斯搜集的寓言及日后陆续发现的古希腊寓言传抄本编订的。伊索寓言大多是动物故事,其中的一部分(如《狼与小羊》《狮子与野驴》等)用豺狼、狮子等凶恶的动物比喻世间权贵,揭露他们的专横、残暴,虐害弱小,反映了平民或奴隶的思想感情;《乌龟与兔》《牧人与野山羊》等,则总结了人们的生活经验,教人处世和做人的道理。伊索寓言短小精悍,比喻恰当,形象生动,对法国的拉·封丹、德国的莱辛、俄国的克雷洛夫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 《意拾喻言》在中国的发展

17世纪初,在华的意大利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和西班牙耶稣会传教士庞迪我(Didaeus de Pantoja, 1571-1616)分别在其著述的《畸人十篇》(1608)和《七克》(1614)中介绍了伊索寓言;随着明末西方思想文化的传入,特别是清末更加强劲的“西学东渐”之风的吹袭(政治、军事、经济上的侵袭,尤不容忽视),我国的传统思想文化受到了空前的挑战与冲击,在此情势下,由法国传教士金尼阁(Nicholas Trigault,1577-1628)口述,中国教士张庚笔记的《伊索寓言》的第一个汉译本《况义》于1625年在西安出版(现在仅知法国巴黎图书馆藏有两册钞本),共收寓言22则,;不久之后出现了它的仿作──我国第一部动物寓言集──李世熊的《物感》;至十九世纪末,积贫积弱的中国,在列强的欺侮之下面临灭亡,当此之际,我国“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有识之士,纷纷奋起,学习西方先进的思想文化、科学技术,意用创办报刊来“启蒙”大众,以救亡图存,复兴古国,在此情势之下,教育逐渐冲破传统的羁绊;新式学堂接连创立,内容一新的“教科书”被引入课堂,于是,“新鲜”无比的外国寓言(主要是“动物寓言”)开始与国人“照面”。到了19世纪40年代,据传英国人罗伯特·汤姆(Thom,Robert 1807-1846)和一位中国的“蒙昧先生”(Mun Mooy Seen-Shang)合译了一部更为完整的伊索寓言集《意拾喻言》(又名《意拾蒙引》。意拾,乃“伊索”的粤语音译),此版本被公认为是迄今所见最早且较完整之《伊索寓言》中译本,于1840年在广州由The Canton Press Office 出版,此书“由中、英、拼音共五种文字形式的文本构成,均采用自左向右的横排版式。居中者是作为底本的中文文言文本,右为其两种拼音文本,左边附列两种英文译本……国内外主要图书馆迄今未见《意拾喻言》的藏本,目前大英博物馆藏存的《意拾喻言》,很可能是海内外仅见的孤本。”[1]此版本共收寓言81则;此后又有不同的中译本相继出版。

《意拾喻言》的问世,意义影响,非比寻常,它是我国第二个伊索寓言汉译本;在中国教育史上,它是第一本用作教科书的寓言集(香港重点中学和其它英、汉语学校的教科书),“此种举措,对中国内地学校产生了巨大影响,此后,伊索寓言及中国本土寓言,或被编入课外读物、教科书,或被用作教科书者渐多。”[2]

据此,《意拾喻言》的作用已不仅仅限于其最初的目的和对象了,它在教外国人中文的同时,对中国的教育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关于《意拾喻言》文本

“寓言,是哲理的诗歌。”(俄别林斯基),其篇幅短小精悍,说理性强自不必说,另外,简明的叙事手法与通俗的语言更易被人们接受,无论是对外国人学中文还是对中国人明晓外国的寓事道理都起到了深远的作用。

在《意拾喻言》里出现了具有鲜明中国神话色彩的词语,如“盘古初”,“虞舜间”等词,这样恰到好处的本土化使国人更易于领悟其中含义。因为,从寓言产生的历史来看,“作为文学传统说来,最初的寓言是孕育在古代神话中……。在虚妄怪诞的神话故事中寓藏着或寄托着人们对生活的认识和感受,因此古代神话大多具有寓言的因素”[3];中国是一个具有丰富神话传说历史的国度,在极古,世界还在童年,野蛮人的思想,以为万物都是跟人类一样,是具有灵魂的,会说话、会思想、会做如人类所做的行动。于是动物乃至植物便披上了人的衣饰,说人所说的话,做人所做的事。因此,使用这些带有神话传说色彩的词语在一定程度上博得了国人的青睐,寓言亦由此而兴起。

其次,大量引用中国谚语式的结论性语言与《山海经》《论语》等文献名称的出现,使寓言更具说服力。如“谚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鹘蚌相缠,渔人得利”“小不忍则乱大谋”等。谚语是中国劳动人民长期在劳作中得出的结论,是智慧的结晶,与神话传说一样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与地位,因此,这些语词的运用,使国人产生共鸣,方晓原来外国文化并不是与东方完全迥异,而是在一定程度上相近或是相同的,这在当时起到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第三,文中还有不少诸如“老夫”“大王”“二公之力”“天下太平”“峨嵋山”之类纯中国式的词语,这些词语恰如其分的“活译”,不仅鲜活了寓言的色彩,摆脱了寓言固有的朴素简洁的手法,而且使国人产生了亲切感,更有了读下去的欲望。

4 结束语

由此,《意拾喻言》已不再是简单的两种文字的转化,而是以国外的寓言故事为蓝本,或者更确切的说,为基本素材,而在叙事手法和表现形式上,则以中国的方式为主,创造出了属于本国文化的新的文学作品。虽然在翻译要求的程度上,《意拾喻言》还远没有达到“意”与“序”对等的双重要求,与翻译界的“语际转换”的标准也存在一定距离,但是在“跨文化的转化”上可以说非常成功,所以可以界定它是一部非常成功的译作。在当时的中国,如果按照原作照搬西方文化,不仅不利于外国人学习汉语与中国文化,对于尚对西方文化知之甚少的中国普遍民众来说,也不能如预期般达到理解寓言内容与译者目的的意图。

一部文学作品其历史地位的高低,取决于其产生影响的深远程度与其读者的普及程度,显然,《意拾喻言》在这两方面是很成功的,它的目的由最初的教外国人说中文,推广成为使尚未开化的中华民族经由一个简单生动的方式开始逐步了解西方文化,从而走向世界;相应地,读者也由一小部分特定人群扩展成更为广泛的群体;这样一来,对于作品的真正作者之一“蒙引先生”到底是中国的一位老先生还是罗伯特·汤姆自己的争论就九牛一毛了。

参考文献:

[1]刘树森.西方传教士与中国近代的外国寓言翻译[J].译林书评.1998(11).

[2]杨公骥.中国文学(第一分册)[M].吉林:吉林人民出版社.1957.

[3]鲍延毅.意拾寓言(伊索寓言)问世的意义及影响[J].北方工业大学学报.19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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