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母亲”新浪潮
2009-08-31薇拉·雷克里娜半文
薇拉·雷克里娜 半 文
莫斯科一家小型私营公司的会计主任、30岁的奥克萨娜-捷列普涅娃要生儿子了。奥克萨娜现在没有丈夫,以前也没有,她没见过自己未来孩子的父亲,将来也不会看见他。
用供精者的精子进行人工受精的方法仅在几年前还主要应用于没有生育能力的绝望家庭,现在已经被单身妇女们广泛采用。西方人所说的“独立母亲”,即指那些决定独自生育孩子而不要男性参与的妇女。美国卫生部统计中心的数据显示,最近一年对供精者精子的需求量增加了10%,精子银行40%左右的客户为“独立母亲”(每年约5万人)。她们事业有成,衣食无忧,和蔼可亲而且绝对健康,只不过根本不想把自己的生活跟男人联系在一起。
俄罗斯也已出现这种趋势:俄罗斯最大的精子银行——莫斯科繁育中心精子银行的研究人员估计,每40名求助于人工受精的妇女中就有一名“独立母亲”。俄罗斯妇女的独立意识丝毫不比西方女性差。需求的增长导致精子银行“像发了酵似地成长起来”:莫斯科已经有25家,圣彼得堡7家,整个俄罗斯约40家。
伦敦K&C投资银行客户经理雷切尔·斯通正打算再次受孕,因为第一次手术失败了。她确信每周去看一次医生比跟男人建立一段牢固关系更节省时间。“现代社会中妇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雷切尔说。她认为,工作、健身、偶尔与女友会面、到爱丁堡看望父母,比那些脆弱的爱情承诺更为重要。
在欧洲,“独立母亲”已经成为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人们不再大惊小怪。这首先归因于妇女地位的改变:教堂、厨房、孩子三点一线的生活已经过时;金钱、时间和智慧成为21世纪妇女心中的重要东西,因此连生孩子也要“公事公办”——这种方法快捷合理,付钱也值得。
在西方,人工受精手术的费用在3000至2.5万美元之间。俄罗斯便宜一些:莫斯科平均5000美元,乡镇地区2000美元。尽管价格不菲,“独立母亲”的数量仍在增长。保守估计,10年后俄罗斯独立母亲将接近20%。此外,近年来,欧洲许多国家允许同性婚姻,情侣们不仅步入婚姻殿堂,还走进了精子银行。2002年,英国开办了世界上第一家名为“男人不入”的网站,专为女同性恋寻找供精者。刚站开办之初有3000人登记,现已达到1.5万人。
母亲们得到的关于供精者的信息有: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眼睛的剖面图、年龄身高体重和受教育程度。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某些国家还告知供精者的民族,而其他国家只提供种族信息。
“通常我们会选择最普通的人作为供精者,他们没有特别突出的特征,如鼓胀的耳朵或长长的鼻子。”萨马拉(俄罗斯萨马拉州首府)精子银行的经理薇拉·奥斯玛林娜说,“这样可以让妈妈的基因‘占据上风。”不过,最重要的不是外表面是身体健康。要成为一名供精者并不是件简单的事:需要进行全面体检。在西方,准供精者还需出示医疗卡、祖辈死亡的证明文件,最好提供父母的医疗卡,以排除家族遗传病的可能。如果供精者身体健康,他的精液会存入专门的冷冻器皿中,6个月后再行检验(例如艾滋病病毒会在被感染的半年后出现),经过这些程序后才“允许上路”。
在莫斯科,人们对供精者的受教育程度很感兴趣,而在乡镇地区这一点就显得不太重要。“我们更在乎眼睛的颜色。”薇拉·奥斯玛林娜说。美国的情况类似,美国最大的精子银行——加利福尼亚精子银行称,约60%的客户不在意“教育程度”,他们更希望知道供精者手指的长度和鼻子的形状。供精者自己则认为体格最重要:因为这一特质会遗传给孩子,特别是会遗传给男孩。
在西方,供精已经成为传统。美国士兵上战场前都要去精子银行,以色列男人一入伍就要去。“我们保存精子”,加利福尼亚精子银行的工作人员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发生意外时,妻子或女友可以使用。”
“专业”供精者提供“一份”精液在美国可得到50美元,英国15-20英镑,俄罗斯大约1000卢布。如果说西方国家的大多数供精者并不是为了钱提供精子(例如在法国是完全无偿供精),那么在俄罗斯以此赚取钱财则是最基本的目的。莫斯科的供精者基本上是大学生和研究生,对他们来说,1000卢布是对奖学金的补充。而在乡下,这份收入更是相当可观。
匿名供精是西方国家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越来越多的国家制定法律维护孩子的知情权,每个孩子18岁以后都有权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和地址。这个规定吓跑了很多供精者,精子银行不得不与其他国家建立精子交换机制,例如英国40%的“材料”来源于芬兰。但是按照国际惯例,用同一个供精者的精子在同一个地区(人口80万以下)出生的孩子不应多于20名,因此,英国最近只好拒绝接受芬兰的精子。现在他们已经与其他国家签订了合同,首选即是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