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阅读与话语权
2009-08-31阎肖锋
阎肖锋
金融危机对国内传媒业的影响,首推与海外资本市场紧密联系的网站,其次是那些高度依赖地产、金融、信息等敏感行业广告投放的媒体。此外,瞄准奢侈品领域的、锁定新富阶层的期刊受到打击较大。
期刊在未来一二十年仍大有可为。支撑的理由是中国的城市化与国际化两大推力。城市人需要国际语言和国际身份,对于这种既是世界的又是大都市的情怀,杂志就是最好的载体。
期刊今后将面临两大命题:深阅读与话语权。前者是如何阻止文字的垃圾化,提倡美文阅读;后者是如何设置议题,争得话语权。
这是一个最美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糟糕的时代。对整个新闻业是最美好的时代。对传统平面媒体则是最糟糕的时代。大众藉手机与互联网自己也能“制造”新闻。新闻业迎来众神狂欢的自媒体时代,堪称最美好的时代。而传统新闻业将木材变纸浆再付诸文字的新闻制造模式,在环保上既无可持续性,在新闻竞争中也稍显迟钝不灵光了。
国际期刊联盟执行主席唐纳德·库墨菲尔德提出命题:十年后,你的杂志收入有多少来自数字化发展以及电子商务?有多少来自传统出版?假如电子杂志、手机报终将取代现有传媒形态,那么问题就变成: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们还能做什么?
传媒是社会晴雨表。这场金融危机对处于互联网威逼下的传统传媒更是雪上加霜。只是国内外媒体生态不同,中国传媒由于政策壁垒,对金融风暴的感受尚有一道隔离墙。但无论如何,传媒业的洗牌重组是大势所趋。
金融危机对国内传媒业的影响,首推与海外资本市场紧密联系的网站,如视频网站纷纷裁员“过冬”。其次,那些高度依赖地产、金融、信息等敏感行业广告投放的媒体,“受伤”较重。此外,瞄准奢侈品领域的、锁定新富阶层的期刊受到打击较大。海外业界甚至提出“时尚杂志会倒下吗”的话题,例如Vogue男士版面临被停刊。相对国际奢侈品消费市场下滑二三成的窘境,中国成了奢侈品业的救命稻草。欧美奢侈品牌纷纷对中国寄予厚望,比如GO内地版正在筹备,《芭莎·男士版》明年也会改为月刊。
《新周刊》的情况算是较平稳的。作为一本拥有固定读者群、获得客户认可的14岁的“老刊”,《新周刊》或许代表了一线时政期刊的状况:金融危机有所波及。但势头并非猛烈到猝不及防。当然这不意味着主流期刊就无所作为。
金融危机之后,《新周刊》在发行量方面波动不大,只表现为微量下调。具体细分,零售摊点的印量削减约5%,但同时固定订户量增加了近4%。所以印量上大致持平。需要说明的是,今年4月以陆川电影《南京!南京!》为专题的那期。由于特殊需要单期增印导致28%的增量,这个非常规增量拉高了杂志整个一季度的印量。如扣除该因素,一季度总体印量呈微量下调态势,下降约3%。
而在《新周刊》广告銷售方面,下调态势略微明显,尤其是那些时尚品牌和地产广告(由于《新周刊》地产广告极少,故这方面影响不大)。具体而言,金融危机对今年1月下半期的打击最大,当期(1月15日)广告业务量下滑了近三成;总体而言,1~5月广告版面下降约15%,但呈现逐步走稳的态势,这一方面跟中国宏观经济稳定有关,另一方面也代表了品牌商对老刊的认同。
金融危机对中国传媒业的影响也存在某种“中国特例”。集中体现是,一方面海外报刊裁员倒闭,国内同行提心吊胆;但另一方面新的报刊仍在出街,如新近上市的《中国周刊》。但这不代表传媒业的洗牌过程会停顿。相反,由于金融危机的到来这一进程将加快。新的洗牌将导致跨媒体形态出现,单一媒体做大的空间有限,只有求助于跨媒体发展或并购连横。未来中国如果出现世界排名前十的媒体集团,一定是跨媒介性质的,集书报刊、互联网和手机媒体于一体。
(凤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