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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王女儿的匪事

2009-08-17高凤顺

辽河 2009年8期
关键词:美容店兰兰蛋糕

高凤顺

蛋糕王有个女儿叫兰兰,兰兰很俊,一双丹凤眼配上两条微微上翘的柳叶眉,透着几分霸气。兰兰从小就“疯”,“疯”到了极致就有点“匪”了,特别是兰兰在小学二年级时,由于老师办事不公,兰兰竟敢打了班主任一巴掌后,邻居们就都在背后叫她“匪女”。

蛋糕王在城里的六条街上开着六个糕点加工店,也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可以说是万事如意,只是对这个宝贝女儿愁断肝肠。由于兰兰的“疯”劲儿、“匪”劲儿,害得蛋糕王夫妇经常向学校的老师赔礼道歉,没少在家长会上作检讨,很是丢面子。如今女儿勉强高中毕业待在家里已经四年了,还是“疯”劲儿不减,“匪”事不断。就在昨天,蛋糕王正准备第七个联销店开业的时候,与女儿热恋中的那个小伙子,拿来一包东西红着脸对他说:“叔,这是兰兰的东西,您收好。”蛋糕王一愣,“怎么了?”那个小伙子慢吞吞地说:“叔,我、我不谈了。”这个小伙子是蛋糕王夫妇用重礼托人介绍给女儿处的对象,是想拴住女儿的心,捆住女儿的身,哪知才不到一个月就又出了岔头儿。据介绍人说,男方请兰兰到家里吃饭,饭桌上,小伙子的父亲没憋住一个屁,放出来一个响动,结果,兰兰仰头“嘎嘎”地大笑起来,还把嘴里的饭菜喷了一桌子,羞得老头儿满脸通红,摔下筷子愤然而去。

蛋糕王满脸的乌云,一副愤然又无奈的样子,晚上他把这个事告诉了老伴,蛋糕王的老婆也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正在蛋糕王夫妻俩默默无语相对无言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门开人进,兰兰风一样闯进他们的卧室,一见蛋糕王夫妇阴沉的脸色,开口便说:“老爸老妈,我还未加入基地组织呢,干吗这样?”

蛋糕王刚要质问女儿,还没等他开口,兰兰便又像个孩子蹭到蛋糕王身边抱住蛋糕王头,将粉嫩的脸蛋贴在蛋糕王的脸上,“老爸,我会让您满意的。”蛋糕王一把推开女儿,吼道:“多大了?还搂搂抱抱的!”兰兰反唇相讥:“多大您也是我的老爸,变不成情人!”

蛋糕王老婆怒声训斥道:“兰兰,不许胡说。”兰兰吐了吐舌头,拉住起身要走的蛋糕王说:“老爸,把祥富街的铺子交给我管理吧,我也当当老板!”

蛋糕王愣住了,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女儿。他两年前就想让女儿学习经商,也好逐渐把事业交给她,可这个宝贝闺女就是不干,整天游手好闲招惹是非。今天女儿竟自己提出来,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正要走出门的蛋糕王抽身回来,吐了一口闷气,望着这个活宝,问:“真的吗?”兰兰伸出右手的小指:“拉钩!”

“那我问你,市场竞争这么厉害,你打算怎样运作?”蛋糕王坐了下来问女儿。

兰兰笑嘻嘻地说:“那个铺子在居民区,销售对象主要是孩子们,咱就来个花样翻新,毛主席说,敌无我有,敌有我精嘛,嘻嘻……”

蛋糕王夫妇对望一眼,心里说,他老人家生前没说过这样的话呀!蛋糕王心里想,要不就让这个丫头试试?只要能拴住这个疯丫头,不赚钱也没什么!于是父女俩就拉勾拍板。

祥富街的糕点铺是蛋糕王正准备开业的第七个连锁店,位于居民区内,左边是超市右边是美容店,占尽了地利人和。开业这天正是五一假期,就显得人多热闹,气球彩旗五彩缤纷,乐队演奏着迎宾曲。兰兰身穿粉红套装,白白嫩嫩的脸蛋洋溢着灿烂的光泽,脚步轻盈,指挥有度,与员工一起把送给居民孩子们的各色蛋糕摆放整齐,活脱脱似仙子下凡。围观的人群中,孩子居多,想看看蛋糕王女儿风采的大老爷们也不少,蛋糕王站在远处不动声色地看着。

开业典礼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围观的孩子们排成一队,由员工们领着每人得到一份免费的蛋糕。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微型面包车悄然停在人群的后面,车门打开,晃出三个腋下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来,他们扒拉开人群,穿过正在领取蛋糕的队伍,径直进入店铺问:“谁是负责人?”

兰兰早就看到了这三个不速之客,只是佯装未见,此时她拍拍手,慢悠悠地来到那三人面前,边舔着手上黏着的奶油,边笑嘻嘻地说:“我是老板,三位贵客有何吩咐?”三人中一人拿着一个小本本晃了晃说:“我们是卫生防疫站的,经检查,你们的卫生不合格,请立即停止营业。”兰兰咽了一口嘴中的蛋糕,仍旧笑嘻嘻地说:“不会吧,我们有卫生许可证,员工都有体检合格证。”兰兰说着转身便亲自端上三盒蛋糕说,“今天是小店开业庆典,就请三位品尝一下……”

三人中那个领头的撇撇嘴:“拿我们当小孩子哪!”他从裤兜中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在右手,摸摸桌子摸摸柜台,摸摸墙壁摸摸门窗,最后猫腰摸了一下地面,抬起手来把白手套伸向丹丹说,“你看,这卫生能行吗?”兰兰心说,“哦,找茬儿来了!”兰兰让员工把三盒蛋糕拿走,脸子一甩眯起丹凤眼说,“请三位回家把鞋底子刷干净再来吧,就你们这仨样儿,怕是连裤衩子都干净不了!”

三名卫生执法人员从未遇到过这个,自然恼羞成怒,就要掏出封条封门。兰兰一急,抓了一把蛋糕就抹在拿封条那人的脸上,那人正要发作,蛋糕王便走进铺子喝道:“兰兰住手。”见蛋糕王进来,那三人很是惊讶:“是您的铺子?咳,我们怕是别人开的,夺了您老的生意!”蛋糕王哈哈一笑:“多承三位关照,兰兰,给三位叔叔上茶。”

那位满脸蛋糕的执法人员急忙掏出纸巾要擦脸,兰兰走近说:“叔叔,擦掉多可惜?我给您舔干净吧。”还未等那人反应过来,蛋糕王也未来得及阻拦,兰兰便抱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连同她的口红,一起在那人的脸上抹了个开花,引得看热闹的人一片哄笑。最后,那三位执法人各拎着一盒蛋糕高高兴兴地走了。

到底是名家名牌老字号,糕点铺开业后很是火爆,特别是看到兰兰还真是一心扑在蛋糕铺的生意上,这让蛋糕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眉梢上多少有了一点喜气,心中盘算半年后就可以把这个铺子转到女儿的名下。

蛋糕铺的右边隔壁是“丽贵人美容店”,那里的技术和服务是出了名的,这对兰兰就是近水楼台。兰兰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消磨两个多小时,而且又多是在晚上。她特别喜欢那个做美发的叫小伍子的男孩,一个来自北国边陲小城的小伙儿,她常常躺在洗发床上叫小伍子给她洗发。她那么懒懒地仰面一躺,小伍子便给她解开上衣脖扣,把衣领塞进时,她便觉得浑身痒痒的,在小伍子用纤细的手指给她揉搓长发时,她还会连连发出几声欢快的呻吟,全身松软下来,有一种透着骨髓的舒坦,他和她已经达到了默契,他操作得很轻很柔时间较长,她则任由他摆布主动配合。

小伍子家里穷,不想租房子,就长期借住在美容店里,兰兰便经常送他蛋糕做晚饭。怕他吃腻了,有时借口晚上有事也住在铺子里,她便与他一起下馆子,这让小伍子很是感动,因此,小伍子对兰兰的服务就更是到位。兰兰很漂亮,白白嫩嫩,细细溜溜,小伍子给她做发型和洗头时,见到她那粉嫩的肩胛和脖颈,以及偶尔露出的乳沟,会不自觉的呼吸急促起来。兰兰便会说:“小屁孩儿,不许瞎想!”小伍子收起慌乱的目光,心说,“哼,你才大我两岁!”

近年终时,小伍子的父亲患重病,急电召他回家。美容店的老板要扣他一个月的工资,同时,还说小伍子在店里住,还要扣下房租,每月五十元,小伍子傻了,兰兰便掏出三千元钱塞给他,把他送上了车。随后,兰兰转身进了美容店喊着要做“香熏植物精油丰胸瘦身”。

丽贵人美容店的“香熏植物精油丰胸瘦身”也是很有名气的,老板叫艳香,她曾动员过兰兰成为该项服务的会员,但兰兰总是笑笑,从未做过。艳香很是纳闷,以兰兰的条件,区区五百元一个月,是小菜一碟。今天兰兰主动要做此项服务,艳香自然高兴,这可是财神爷呀!于是,就把她让进豪华单间。

半个小时后,艳香听见兰兰在里间大声嚷叫起来,尖厉的哭喊夹杂着痛骂,店里的客人都被惊得起了身。艳香刚要跑去看个究竟,兰兰已从里间冲了出来,穿着短裤,把雪白的大腿伸向老板,原来兰兰的腿上起了一片片小红疙瘩,哭喊着说老板用了伪劣产品,要索赔三千元,少一分不行。艳香知道那是过敏,这可是从未出过的事,很是纳闷,细看,兰兰手心里握着一个小瓶子,哦,明白了,艳香知道是上了这位姑奶奶的当。面对满屋子的客人,她赶紧把兰兰哄进里屋,心说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搅了我的生意,兰兰就是不让步,艳香无奈只得掏出三千元钱,千作揖万赔礼地把她哄走。

晚上回到家,兰兰便向父亲宣布要卖掉蛋糕铺的决定,这可把蛋糕王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你疯了?”蛋糕王知道这丫头又要出难题了,看她要出啥妖蛾子,“说吧,你有啥要求?”

“把‘丽贵人美容店兑过来。”兰兰直截了当地说。

“为什么?”蛋糕王问。

“我想当真真正正的老板,当‘丽贵人美容店的老板,当自己说了算的老板。”兰兰说,“你不给我钱,我就把蛋糕铺卖了。”

“你……”蛋糕王皱起了眉头,当然,最后总是以兰兰取胜为结局。蛋糕王想,只要这个宝贝闺女能安下心来,就算把美容店赔光,也是一件好事,也值得。“那你一个人张罗两个铺子,能行吗?”

“我有办法!”兰兰回答得很干脆。

盘兑美容店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倒不是美容店老板舍得把美容店让出来,艳香知道,有这个疯丫头在身旁,她这个美容店是无论如何也不好干下去了,与其那样,就不如来个顺水人情。

春节刚过,兰兰就催着美容店老板办理交接手续。这个春节兰兰过得很爽,天天都是好心情,满脸的阳光,就连与美容店老板盘点物品时也春风满面,交接得很顺利,显得热情奔放贤淑大方,这让美容店老板艳香心中暗暗惊异,心说这丫头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因此她便试探着对兰兰说能不能给她留下两床软榻,想不到兰兰连“奔儿”都没打,爽快地答应了,艳香心想,哼,还是乳毛没干,这两张软榻也值三千元了,暗地里就偷偷地一乐。

按照当地风俗,这样的交易结束后,卖方晚上是要摆上一桌酒席的,以宴请中介人、保人和一些商业近邻,兰兰今天高兴,就一拍胸脯大包大揽说:“今晚在贵宾楼,我做东,山珍海味任各位点!”艳香心里说这我又能省下两千元,就又是一乐,嘴上却说:“不不,应该由我请、由我请。”

这时超市的经理叶小龙走了过来,叶小龙三十郎当岁,风流倜傥,只是身上有几分流气。他是应美容店老板艳香邀请,来一同去饭店喝酒的,此时的叶小龙一脸的讥讽,他阴阳怪气地接上她们的对话,说:“是呀,原来的蛋糕女,现在是大老板了,应该请、应该请!”

兰兰拿眼角瞟了瞟,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故作惊讶地低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哎呀,是谁的裤裆开线了,露出一个怪物来!”一句话惹得周围的人群哄堂大笑起来,这样的话出自一个还没结婚的姑娘口里,连兰兰自己都觉得吃惊,她心中虽然暗自后悔,表面上却又装得很坦然。

按理说,超市在蛋糕铺的左边隔壁,是近邻,而且超市的经理叶小龙也是买蛋糕的常客,叶小龙还多次向兰兰示好,甚至表示过爱意,可兰兰就是从没有给过他面子,简直就从没有拿正眼瞅过他。今天当着这么多人,兰兰的这番话真叫叶小龙无地自容。叶小龙急了,气得牙根儿疼,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你……”可是他知道兰兰的脾气,他不敢,而且又当着这么多人!他又不能回骂,没有办法,只能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作出“好男不跟女斗”的姿态,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土匪!好鞋不踩臭狗屎。”

“你是好鞋?屁!你比破鞋还破!你心破了,破得净流坏水!”兰兰转过脸,扬起柳叶眉,立起丹凤眼,正面对着叶小龙,“谁不知道你把过了期的食品给换了包装?谁不知道你欺负人家乡下小闺女?我这泡臭狗屎再臭也比你香!”

叶小龙满脸通红,心知这个喜酒是喝不上了,便连连说“这个匪女净胡说八道、净胡说八道,”急匆匆地走了。兰兰仰起头又是一阵“咯咯”的大笑,她回身来对美容店老板和中介人说:“走,咱们喝酒去!”

既然是兰兰请客,美容店老板便大大方方地多点了几个高档菜,还一个劲儿地夸奖兰兰年轻漂亮、经商有为,几个近邻商号的老板也是啧啧称道:蛋糕王的千金,初出茅庐就不断扩展,真是将门出虎女呀,了不起、了不起!

兰兰听得很是受用,高兴得竟也端起了白酒杯子,说:“各位商界老前辈,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兰兰呢!来,兰兰今天也用白酒敬各位三杯!”一时间,酒席宴上高潮迭起,好不热闹!

看着兰兰喝得高兴,美容店老板艳香借机要兰兰把款结清。兰兰转身拎过小包,拿出几叠百元大钞,说“除去定金,款都在这里。”艳香伸手就要接过来,不想兰兰又把拿款的手缩了回去,转身招呼服务员结账,等结完账,兰兰这才对艳香说:“咱们还得细算算:我给你留下的两个软榻作价三千元,你还欠人家水电费两千元,今天的酒宴两千八百元,本来我想一人出,没想到你还偷偷地拿酒,对不起,我改变主意了,你我各出一半,我得扣下六千四百元,还有,”兰兰指了指艳香的手提兜说:“你刚才装的这两瓶酒,还得扣下六百元。”

一句话说得艳香目瞪口呆,随后便羞得满脸绯红。“你、你……”艳香连羞带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兰兰看也不看艳香一眼,把手中的应付款抽出七十张,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剩下的款项交给了中介人,说“大伯,您老点一点。”

直到此时,餐桌上的众人才清醒过来,茫然地望着兰兰,心说:好厉害的丫头!

刚过正月十五,兰兰就把美容店按照自己的审美重新装修了一遍。眼瞅着就要到了月底,正是外地打工者来应聘的时间,兰兰翘首盼着小伍子的到来。可是兰兰左等右等,几天来就是不见小伍子的影子。这个该死的!兰兰心里骂道。可转念一想,兰兰又笑了:这个傻小子哪里知道美容店如今已经换了旗号了呢!对,他一定是不敢再来这家了,哼,找他去!我就是跑遍全市所有美容美发店,也把你找到,不信你还能钻到地下!明天就开始行动。

天色已晚,兰兰嘱咐蛋糕铺早点关门打烊,就推开店门准备回家。昏暗的灯光下,兰兰看见一个讨饭的人正站在门前,她回身对里面的一个员工说:“给这位客人包两块蛋糕。”转身就要下台阶走人。

“兰姐。”这个要饭的人竟开口叫住她。兰兰吃了一惊,她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要饭的。只见他破衣烂褂,手中提着个小行李卷,一头长发乱七八糟。再仔细一看,哈哈,这不是小伍子吗?兰兰一把拽住他的耳朵,拉进铺内。

“小伍子,你咋这么个猪模狗样的?”兰兰心里酸酸地问。

原来小伍子赶到家没几天,他的父亲就死了,还落下一屁股外债,好不容易过了年,小伍子必须外出打工还债,可是这次出来打工没钱买车票,他只好搭一路汽车再搭一段火车,几经转折才来到这个城里,几乎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小伍子说:“兰姐,欠你那三千元钱,我暂时还不上了,我这次来就是来给你打工还债的。”说到这里,小伍子两眼满是乞求的目光。

兰兰把头扭向一边,她不敢看那种目光,她的心碎了,这也许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没了“匪气”。过了一会儿,兰兰柔声细语地问:“你不想干你的老本行了,你就不怕白学了吗?那可是你父母花钱让你学的呀!”

小伍子低声说:“唉,给别人打工太受气了,我想给兰姐打工是不会挨欺负的。”

“不,小伍子,从今天起你给自己打工,我们一起干,还干你的老本行!”兰兰站起身拉着小伍子出了蛋糕铺,打开美容店的门,说:“你看看,这是咱们的买卖!”小伍子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门上面的字:“伍兰美容店”,一脸的迷惑。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伍兰美容店”正式开张营业了。小伍子身穿崭新的西装,胸佩粉红绢花,笑容满面地带着六名新员工迎接来宾。到底是名校出来的美容师,小伍子使出浑身技能技巧,赢得了满堂的赞誉,可是,连续三天的免费美容美发也把他累得筋疲力尽,直到第四天晚上,他才有机会为兰兰洗头。

兰兰仰面朝天地躺在软榻上,她把头部尽量后仰,饱满的胸脯上凸出两座乳峰,那一头油黑发亮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落在浴盆内,小伍子痴呆呆地贪恋这迷人的玉体,竟一时忘记打开水龙头。直到兰兰扭头探望,小伍子这才回过神来拧开温水龙头,轻轻地揉搓起来。此时的兰兰就像掉进了装满琼浆玉液的玉池里,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劲儿。她轻柔地说:“伍子,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享受了,真舒坦!”

小伍子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他小声地问:“兰姐,我一分钱不出就当这个老板,伯父能同意吗?”

兰兰感觉到小伍子这回来这里工作,好像深沉庄重了,她心里明白,是他们的身份和关系改变了,于是生气地说:“扫兴!说点别的不好吗?这个地带我当家,再说,你也是技术入股嘛!”小伍子不敢再说话了,他只是更认真地操作着。过了一会儿,小伍子说:“兰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兰兰眯着眼睛,动也不动:“你说呢?”

小伍子说:“兰姐,我只能豁出小命来干活了,多给姐姐挣钱!”

兰兰说:“傻话!姐姐需要钱吗?”

“那……”小伍子没话了。

过了一会儿,兰兰小声地说,“伍子,给姐姐唱个歌吧,唱你们家乡的民歌。”

“那我就唱个我们家乡的小调吧。”小伍子清了清喉咙,就轻声地哼了起来:“乌苏里江水清又甜,鱼儿在水中游得欢,江中的号子随风飘呀,哥哥妹妹笑开颜……”

“停!”兰兰大声睁开眼喝道。小伍子吓了一跳,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呆呆地望着兰兰,一脸的不解。兰兰说:“为什么是‘哥哥妹妹笑开颜呢?就不能是‘姐姐弟弟笑开颜吗?”

兰兰扭头见小伍子呆呆的样子,抿嘴一笑:“姐逗你玩儿呢!伍子,要不咱们也来个老歌新唱?咱们把歌词改改?”兰兰不等小伍子回答,竟改了歌词,“乌苏里江水清又甜,姐弟江中游得欢,人间流行姐弟恋呀,王母娘娘想下凡……”

小伍子“扑哧“一声乐了,“兰姐,应该是七仙女想下凡,哪有王母娘娘想下凡的?”

兰兰说:“那七仙女早就在人间搞起了姐弟恋,要不王母娘娘怎么也眼馋了呢!”

小伍子说:“兰姐你真能琢磨,你可以给赵本山写本子了。”说着,小伍子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兰兰白嫩嫩的脖子,把兰兰痒得“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她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甩了小伍子一身水。兰兰就要伸手打小伍子,此时的小伍子解除了深沉与庄重,就又回到了从前,他顺势拉着兰兰的手说:“兰姐……”把兰兰扶了起来。

兰兰夺过小伍子手中的毛巾,自己擦拭着头发,她捋了捋半干的长发,满脸绯红,亮晶晶的眼睛放射出娇媚的光芒,“伍子,我们也是姐弟恋啊!姐姐爱你!”

小伍子醉了,他大胆地俯下身来,在兰兰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兰兰也站起身来抱住小伍子。刹那间,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心在“咚咚”地跳动。

忽然,兰兰猛地推开小伍子,扬起柳叶眉立起丹凤眼,“小伍子,你要是敢背叛我,哼,”她指了指小伍子的下裆说:“我就一刀把那个玩意儿给你剁掉!”

小伍子见状就要指天发誓,兰兰一把抱住小伍子,把自己滚烫的嘴唇紧紧地贴在小伍子同样滚烫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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