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时间范畴研究
2009-08-14李蓝玉
李蓝玉
提 要:在《闹鬼的房子》中,伍尔夫打破西方诗学寻求时间同一性,即有序“绝对时间”秩序的文学传统。她通过能指时间的延展性建立现代小说的主体时间范畴,即“相对时间”。 在诗学与时间意识的关系上,她关注时间与主体存在状态、自我意识之间的关系。《闹鬼的房子》的相对时间范畴体现出延展叙事时间的无序性、可逆性与共时性。伍尔夫的时间范畴重新界定时间与意识的关系,突出了意识的主导性与权利。人们应该在意识的时间、空间里寻找意义的所在,进而把握存在的本质。其实,相对时间就是说话人“在”与“是”的时间,是说话人的基本存在方式。
关键词:《闹鬼的房子》; 时间范畴;相对时间;延展性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100(2009)04-0135-4
A Study of Time Concept in A Haunted House
Li Lan-yu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In A Haunted House, Virginia Woolf breaks the homogeneity of the literary tradition in time, the chronology of “absolute time” in the western poetics. She builds up a subjective time concept by employing the duration of the signifier: “the relative time” in modern fiction. As 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and consciousness, she is concerned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and the subjective being, and that between time and self-consciousness. A Haunted House represents the duration of the disorder, inversion and the simultaneity of time in the narrative. The new time concept redefin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and consciousness. Woolf gives priority to the dominance and the power of time. The significance is supposed to be found in a conscious time and space, in which way the nature of the world can be captured.
Key words:A Haunted House; time concept; relative time; duration
1 引言
《闹鬼的房子》 是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部短篇小说,由作者的丈夫伦纳德• 伍尔夫在她去世后,于1944年整理出版在《闹鬼的房子与其他短篇故事》中。小说讲述一对幽灵夫妇百年之后造访自己生前居所的故事:他们一边观察房主人的一举一动,一边寻找自己从前的生活;他们触景生情,回忆生前种种美好时光,同时也在思考和探寻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伍尔夫是公认的20世纪最富创新的伟大作家之一,诗人艾略特这样评价:伍尔夫是“当时英国文学的中心”,是“一种文学模式的代表”,她的逝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袁可嘉 2002:288)。伍尔夫小说的艺术成就之一就在于大胆突破传统小说的叙事形式,通过意识流写作创立现代主义小说新的诗学时间范畴。“20 世纪许多著名的现代主义小说家对时间和空间都表现出非凡的驾驭能力,从而使两者经巧妙设计或精心组合展示出无穷的艺术魅力。乔伊斯和伍尔夫等现代主义作家成功地跨越了时空的界限,经常采用有限的时间来展示无限的空间,或在有限的空间内无限扩展心里时间的表现力”(李维屏 2003:195)。本文从伍尔夫短篇小说《闹鬼的房子》切入,研究该作品与独特的时间范畴:她颠覆传统诗学中的“绝对时间”范畴,同时建构现代诗学的主体时间(相对时间)范畴。新的时间范畴赋予小说现代主义特色的叙事模式,又使小说成为探索与把握人物意识流程与存在本质的文本。
时间范畴具有很强的哲学性。通常为了衡量时间,人们往往人为地制定参照点来计算和表示时间,所以人们对时间的认识都是基于历法与物理科学的人为定义与规范。自从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定义叙事情节以来,传统观点一直认为故事中的事件顺序不但是线性的,而且彼此存在着因果关系。这种按因果逻辑顺序安排,以历时性为主要情节发展的观点与有序变幻的时空观念一直是传统文学遵循的时空标准。因此,文学作为时间艺术,在现实主义作品中通常是对过去时间的模仿与再现(史成芳 2000:4-5)。到了19世纪,以物理时空为基础的现实主义创作把传统文学叙事技巧推向极致。然而19世纪末20世纪初,现代哲学与心理学的发展使传统理性主义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叔本华的唯意志论、柏格森的生命哲学、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论等给现代作家的创作实践提供理论框架,使他们在文学创作上得到前所未有的启发。
2 相对时间范畴
伍尔夫吸收现代哲学与心理学的前沿理论,结合自己的文学创作思想开始自己小说创作上的探索与革新。在诗学与时间意识的关系上,她关注时间与主体存在状态、自我意识的关系。“伍尔夫‘发现通常的时间顺序对于性格的简单刻画和人物内心生活的表现,还不敷运用。因此,她要求助于一种不同寻常的、心理上的时间”(侯维瑞1985: 302)。首先,在《闹鬼的房子》里,伍尔夫颠覆了自亚里士多德以来在西方传统诗学中建立起来的“绝对时间”范畴,即“时间所指的终极目标,是宇宙的终极、中心或上帝所在”(史成芳 2000:149)。其次,基于尼采与柏格森的哲学与心理学理论,她建立了文学叙事的“相对时间”观,即“人的经验时间”(史成芳 2000:150)。这是一种可体验的主体时间。在作品叙事中,这种相对时间范畴表现为一种“延展性”(duration)。在康德的时间观念里,时间与空间紧密相联,时间是外在的量。而柏格森认为时间可以表现心理状态的过程与本质。“延展性就是我们内在的、变化着和发展着的心理状态的过程”(史成芳 2000:155)。在心理的各个层面变化中,时间问题是质的问题而非量的问题,所以“时间的差异性是质的问题而不是量的问题”。柏格森认为,“只有时间是真正的延展性的”(史成芳 2000:155)。《闹鬼的房子》一方面颠覆了传统叙事时间的理性秩序,另一方面在相对时间范畴基础上表现叙事时间的延展性,它的具体表现形态则为时间的无序性、可逆性与共时性。
3 解构线性时间
伍尔夫革新时间范畴,集中体现在她对传统诗学时间范畴的挑战上。《闹鬼的房子》没有传统意义上按物理时间顺序展开的故事情节。故事由三条线索交织而成:幽灵夫妇对原居所的探寻:他们游弋于卧室、阁楼、画室、花园,一面寻求宝藏,一面回忆过往生活;其间穿插他们与居所主人的相互窥视(人、灵瞬间对话)。小说主要以写意为主,抒发怀旧情感,传统的历时性结构遭到完全破坏。在这部短篇小说里,伍尔夫没有提供任何日期和年代,故事缺少历史感与社会背景。由此似乎可以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无时间性的故事,即“无时间性写作”。 故事的开始从现世房屋主人的视角介绍一对幽灵夫妇手牵手到处游荡。此后,故事嘎然而止,叙事跳跃到幽灵夫妇的回忆碎片上:“‘我们把它留在这了,她说,他接着说:‘可这里也有。‘在楼上。她低语道。‘也在花园里。他悄声地说……”(Woolf 1994:1)不难发现,即便在一个倒叙回忆里,故事也只存在于跳跃的空间中。除了过去时态这样一个时间指示,故事并无其他具体的非指示性时间表达,如具体的某年某月。从语用学角度来看,指示性时间以说话人言说时刻为参照点来计算与理解。在这段倒叙中,叙事者(说话人)为幽灵夫妇,但在文本中由于没有具体历史语境,因此当叙事时间参照点缺失时,这个过去时态的时间指示就只是一个过去时间范畴,没有其他具体、确定的时间指示功能。“过去”可以是历史上的任意一点。“指示性的时间表达的参照点存在于当前的具体交际情境中,离开了这一具体情景,这种时间表达所标示的时间就无法确定。”(何兆熊2000:69)由于存在着具体时间缺失,故事变成一个无前后承续、因果叙述的文本。传统写作往往表现为能指时间与所指时间的同一性,两者差异很小。然而,这种统一性在《闹鬼的房子中》受到解构,两种时间之间德差异得到无限放大。作家用能指时间(叙事时间)拆解所指时间(故事时间)。这样,所指时间在被消解的同时,能指时间发挥最大的能指化作用。实际上,作家在克服历时性叙事的同时,赋予作品叙事时间上的自由,为小说人物的意识流动与心理活动提供必要的前提与技术,因而从技术层面上实现以主观现实主义为基础的叙事新模式。当传统叙事模
式被解构,无时间性的叙事就成为时间延展性表达的基础。
4 时间无序性
伍尔夫在《闹鬼的房子》中构建的叙事结构极其复杂。作者通过能指时间消除时间无序性。小说以闹鬼开始,幽灵夫妇在他们曾居住过的老房子中穿过一道道门,游弋于各个房间。此时,故事突然停住,转入倒叙,幽灵夫妇回忆从前在人世间的生活片断,之后故事又回到现实,通过刹那间的视角转换,被嫁接到人与鬼的心灵独白式的“对话”上;接下来,在飘忽不定中,幽灵夫妇窥视现在房屋主人的瞬间生活。 在破碎的故事中间,时而插入的是花园里的苹果、玫瑰,画室地毯上画眉的影子等意象。而后,全知的叙事视角转为第三人称:幽灵夫妇回想死亡是如何将他们分离,妻子先逝,丈夫北上,继而西去。整个小说就在这样一个无时间顺序中展开。《闹鬼的房子》的无序时间范畴依赖于时间语式的泛指。小说的叙事从一个模糊性时间开始:“不论你何时候醒来,那儿总有关门声……”(Woolf 1994:1) 在不足700字的故事里共有10处时间指示语:无论何时、现在、在此刻之后、过了一会儿、几百年前、月光、夏季、冬季、月光、很多年。这些时间指示语分别为指示性时间表达方式,如现在、过了一会儿、夏季、冬季等和复合型时间短语,如无论何时、在此刻之后、很多年。这些时间指示语有着共同的特点:即普遍的、模糊的时间所指性。它们呈现出一种任意、主观的时间范畴。
时间体验是延展性的代名词,体验的时间表现的是叙事的深层结构,即第一个自我、基本自我;它与第二个遵循社会规约、法则的表层自我不同:第一个基本自我是真实、自由的。只有存在延展性,体验的时间才能映射出第一个自我——心理的过程和本质。实际,在这个无序的时间里,幽灵夫妇时而回到生前,回忆过往美好的生活,引发无限的感慨;时而回到当下窥探现房主人的生活,体验并寻找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新的时间范畴要表现的正是这样一个心理层面的真实、自由的自我, 同时又以内在时间的深层体验来超越外在世界物理时间
的流逝性。
5 时间的可逆性
通常的物理时间范畴是一个绝对时间范畴,即以人的出生为线性发展的起点,以死亡为其终点。在各种宗教时间范畴中,时间的线性可以无限延长至未来,甚至超越死亡,比如上帝时间。而《闹鬼的房子》的能指时间的视角为一对鬼魂,其基点为鬼而非人的时间。幽灵夫妇对往日生活的回忆是由死亡以后的时间向前追溯。 这个倒叙与传统写作的倒叙之间的最大不同在于时间起点的变化。它与传统的以物理学或历法为基础的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范畴相悖。而逆向时间的表现形态旨在从新的视角揭示人物的深层意识活动, 理解时间与存在的关系及其意义。“胡塞尔认为,我们对事件的理解总是通过回忆进行的,回忆使对象当下化,使过去的经验重新回到当下……”(史成芳 2000:2) 在《闹鬼的房子》中,时间的倒流由幽灵夫妇的回忆实现。他们从死后的“现在”回顾生前的“过去”,而这些回忆又由过去的生活瞬间组成,伍尔夫力图通过瞬间把握永恒,因此可以视为超越时间的努力。
①“我们就睡在这儿,”她说。他又接着说,“无数次的亲吻”,“在清晨散步——”“树间的银色——”“楼上——”“花园里——”“当夏天来的时候——”“当冬天下雪的时候——” “远处,门都关上了,它们的响声犹如心脏的跳动”。(Woolf 1944:2)
《闹鬼的房子》 通过时间的逆向流动传递一种怀旧的情感以及有关生与死的思考。选文是由回忆引发的自由联想,破折号的使用虽为表层结构的缺损,实际上是对深层结构的无限丰富。在这个小小的倒叙单元里,定位叙事时空的坐标系都不完整。它要么缺少时间参照,要么缺少空间定位。这些带有破折号、支离的语句使叙事在空间与时间上可以被任意定位与指向。“伍尔夫惯用的手法是把时间和空间这两维分开,但又使它们相互发生作用”(弗里德曼 1992:87)。那些破折号的使用延长了记忆中的一切体验与情感,暗示了幽灵夫妇生活中的各个美好的瞬间,最好地体现了他们记忆中最难忘的精神生活。此外,它们使读者能够跨越时空的界限,漫游在一个由艺术幻想构建的新的时空结构之中。这完全是作家与读者在写作与阅读上共同完成的艺术创作。当作品空间缺失时,如“当夏天来的时候——”“当冬天下雪的时候——”,读者会跟随想象,穿过时间隧道,寻找彼时彼地的故事。当作品的时间缺失时,如“楼上——”“在花园里——”,读者会跨越此时的空间,回到彼时的“楼上——”和彼时的“花园——”此时,伍尔夫挖掘的已不仅仅是小说人物的第一自我,而是人物与读者共享的自我。逆向的时间形态,使读者与人物共同体验这样一个心理历程:从当下的死回溯过往的生,由此感受到生与死作为不同存在的方式所蕴含的意义。在文本中,回忆里交替出现的生活瞬间使历史化为当下,时间突然静止,人物与读者的思绪在静止的时间中体会生的快乐、死的超然,进而认识到人与世界关系的多种可能性。时间的逆向性艺术表现使时间范畴具有主观性与相对性,它可以由人的认知与意识决定。只有意识占主导地位时,时间才可
能倒流,我们才可能从这样一个新的角度去考虑与认识存在以及我们与世界的关系问题。
6 时间的共时性
在《闹鬼的房子》中,伍尔夫表现的另一个相对时间范畴的属性就是共时性。英国评论家台契斯指出,“作家交替使用的意识流的方向不断改变:或者以时间为固定中心,截取横切面,描写不同人物在这个时间内的思想活动……”(袁可嘉 2002:279)
② “在这留下了它,”她说。他又接着说,“噢,不是在这!”“还有在花园里,”他耳语道。“轻点儿。”他们说道,“不然会吵醒他们的。”
可刚才不是你们吵醒了我们。哦,不。“他们正在找它;他们在拉窗帘,” 一个可能说,如此读上一两页。“他们已经找到了它。” 一个肯定会,将铅笔停在书边……(Woolf 1944:1)
幽灵夫妇从他们的记忆中跳跃出来,回到现实,观察屋主夫妇现在的生活。这里,我们看到的是“生”前与“死”后的共时,生与死作为不同存在方式共存于世。而内心独白(划线部分)的插入无形中形成人与鬼的沟通; 此处,叙事视角突然转换,由幽灵夫妇视角转变为现在房屋主人视角。线性时间在瞬间切断,伍尔夫在时间横断面上展现两幅画卷,出现蒙太奇般的共时效果。作品因此突破传统文学中单维度叙事时空。伍尔夫运用视角转换建立一种立体叙事空间,使小说具有深层次叙事结构。叙事文“产生于时间当中,存在于空间当中,并且本身就是一个空间实体”(张寅得 2000:195)。在上面的引文中,在同一物理空间和同一时刻产生两个意识空间。这是生“前”与死“后”的对话,是两种存在方式的对话。在绝对时间范畴中,时间始终指向死亡终极。而在伍尔夫时间范畴中,时间指向可以是多种、多维的。在《闹鬼的房子》中,伍尔夫从主观上掌控时间和空间的变化,确立新的时空关系与结构,可以说,非理性时空观念的运用是一种具有自主能力的叙事。
③ “风咆哮于大道之上,吹弯了树腰,弯向这儿,又弯向那儿。月光四溅,随雨狂溢。而灯光却延窗笔直落下。直直的烛光静静地燃烧着。游走于房屋之中,打开窗子,耳语着不要吵醒我们,幽灵夫妇在寻找他们的快乐。” (Woolf 1944 :1)
如果②以幽灵夫妇为叙事视角观察房主人的生活片断,那么③则是从房主人视角观察幽灵夫妇。这倒像模仿音乐中的对位法,在同一时刻表现复调。表面上叙事视角受限,非全知全能,但实际上读者阅读与想象空间在视角转换的同时陡然增加一个维度,我们可以进入人与鬼的两个不同空间,获得更多体验与感受。接下来,划线部分是最精彩的意识流的内心独白的插入,无形中形成人与鬼潜意识的沟通。此初,叙事视角突然由第三人称转变为第一人称,作品的意识空间也突然扩展成立体模式,这个立体空间浑然一体,彼此依存。
闹鬼的房子
屋主人的生活 (第二自我)
幽灵夫妇的游弋(第一自我)
(幽灵夫妇的故居) (现世夫妇的居所)
这是一次最富创造性的尝试:视角转换与内心独白的运用构建人与鬼、意识与存在的平行空间,而意识流的内心独白使人与鬼在瞬间短暂地交流,又使意识与存在产生互动。房屋主人代表第二自我,生活在世俗社会,是一个受限的表层自我。而幽灵夫妇代表了第一自我,是一个自由、隐藏、深层的自我。此时,作品深入到一个非理性与理性共存的意识层面:第一自我与第二自我共融共生,同时也使读者对物理世界外的直觉世界有了新的体验,对理性与非理性世界的关系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7 结束语
在《闹鬼的房子》中,伍尔夫打破西方寻求时间统一性的文学传统:有序的“绝对时间”秩序。她通过能指时间的延展性建立新的具有现代意识的主体时间范畴:“相对时间”。她在作品中对非理性主观时间范畴的认知与运用,使时间摆脱科学理性认识中单维度的制约,使之具有主观性和多维度。新的时间范畴重新定义时间与意识的关系, 突出意识的主导性与权利,从而使人们从哲学角度重新认识人与世界的关系。人们应该在意识的时间与空间里寻找意义的所在,去把握存在的本质。伍尔夫赋予现代感的诗学时间范畴为人们认识世界提供新视角与新感受,引发人们对存在意义的新思考。
相对时间范畴的提出及其在文本中的运用说明:时间是说话人的时间,是说话人的存在方式;说话人根据自己的不同创作意向投射、模拟、组合、改造甚至创造文本的时间维度,进而赋予时间范畴更加丰富的内涵;正是这种人化的时间佐证,文本不是外在物理世界的描摹,而是“人和人的世界”(李洪儒 2008:17,陈晓茹 2008: 9)的符号性存在。或许,本文的研究可以部分昭示我们:文学中的文本分析与语言哲学两者相通并且可以结合。
参考文献
陈晓茹.从语言哲学维度看施莱尔马赫的语言解释学[J]. 外语学刊, 2008(5).
弗里德曼. 梅. 意识流文学手法研究[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
何兆熊.新编语用学概要[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0.
侯维瑞.现代英国小说史[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1985.
李洪儒.西方语言哲学批判——语言哲学系列探索之七[J]. 外语学刊, 2008(6).
李维屏.英国小说艺术史[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3.
史成芳.诗学中的时间概念[M]. 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 2000.
袁可嘉.欧美现代派文学概论[M].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2.
张寅得.叙事学研究[M]. 北京: 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2000.
Woolf, Virginia. A Haunted House and Other Stories[M]. New York: Harcourt Company, Inc., 1944.
收稿日期:2009-02-12
【责任编辑 李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