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与人

黑猩猩的权力制衡

张淼

相当长的时间里受《动物世界》的影响,我以为动物群落的金字塔构造是力量角逐的结果,雄性完全控制着雌性,领袖享受众多权利而没有具体的义务,暴力厮打在领导权争斗中时常发生,失败者只能落魄地寻找其他栖息地……然而,荷兰著名心理学家、灵长动物学家德瓦尔的《黑猩猩的政治:猿类社会中的权力与性》完全颠覆了这些陈腐的观念。

这本书向我们展示了猿类,我们多毛的近亲,是如此熟稔马基雅维利的狡诈权谋,以及这背后的驱动力——性。

黑猩猩的自我控制意识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他们对群落安全的考虑似乎要比人类更多。这里没有你死我活的斗争。雄性黑猩猩发动攻击时不会使用他们的杀伤性武器——犬牙,只是动用手和脚。即便是在争夺领导权时,两只雄黑猩猩也很少使用犬牙。他们通常采取的策略是离间、力量评估和武力炫示。更令人惊讶的是,两只雄黑猩猩打斗一番之后,会主动和解,为对方整理毛发。如果他们不能主动和解,某只雌黑猩猩就会站出来充当调解人。

由3只成年雄黑猩猩组成的领导层,为人类社会展示了一个完美的权力制衡的案例:一方高出另一方的优势依赖于第三方的支持,因此,每一方都影响着另外两方的地位。在绝对领导权失去后,曾经的最高领袖耶罗恩成功地运用权术,使自己成为领导层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继续占有大多数成年雌黑猩猩,尽管他的生育能力早已丧失。这位失落的领袖一如既往地承担起保护全部幼仔的责任,因为他不清楚哪些是自己的孩子,哪些不是。这是获得“女性选民”支持的砝码——雌黑猩猩们会选择那个最能保护她及其幼仔的领袖。

某种程度上说,雄黑猩猩是被雌黑猩猩们利用的工具。她们的选择异常关键,得不到大多数雌黑猩猩支持的雄黑猩猩不可能登上王位。而她们的出发点,不过是得到更为充分的保护,为此,她们分阶段地支持潜在的领袖,总是选择更年轻有力的雄黑猩猩。事情也的确按她们的规划逐一落实。不过,在这一过程中,也有雌猩猩出于感情,坚定地站在衰落的一方。

在雌雄分明的黑猩猩社会中,也存在异类。普伊斯特是一只体格粗壮难看的成年雌黑猩猩。她拒绝交配,然而绝不是性冷淡。她似乎是同性恋。当成年雄黑猩猩聚集在某只充满性魅力的雌黑猩猩身旁时,普伊斯特会混迹其中。如果雌黑猩猩拒绝性交而雄黑猩猩仍然坚持的话,她会从普伊斯特那里得到强有力的支援。然而,除了性问题外,她通常不会支持其他雌黑猩猩,反而加入雄黑猩猩的阵营,与他们一同攻击雌黑猩猩。这样的异类,在其他黑猩猩群落中同样存在。我们熟悉的珍妮•古道尔曾经研究过的贡姆河流域野生黑猩猩群落中,就有一只看起来很像雄性的雌黑猩猩——吉吉。德瓦尔说:政治的根比人类更古老。从普伊斯特看来,女权分子的根也比人类古老。

[美]德瓦尔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 09年6月

《Google将带来什么》

Google约1/3的收益来自遍布于网络上的Google链接。作者认为,Google正在对我们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有了Google,“我们可以绕过政府、政党、企业、宗教团体和种族群体进行自我组织”,“我们的组织是特别组织。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我们都可以找到有相似兴趣、需要、观点、口味、背景和世界观的人,并和他们一起行动”。

[美]杰夫•贾维斯著

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09年8月

《巴塔哥尼亚高原上》

他曾是苏富比最年轻的董事之一,1975年他突然辞去报社的工作,前往南美。“一过内格罗河,就进入巴塔哥尼亚地界……一百年前,阿劳卡尼亚人……全身涂成红色,活剥对手的皮……”旅途中他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潘帕斯草原的高卓人,故乡在威尔士的村民,法国的女高音,在矿区找工作的海特-阿什伯里嬉皮士,等等。查特文一边记录他的见闻,一边回溯巴塔哥尼亚的历史,将读者带入一个既真实又魔幻的世界。

[英]布鲁斯•查特文著

南京大学出版社 09年6月

《艺术与文化》

作者是20世纪最重要艺术批评家之一。书中的两组文章——“巴黎的艺术”和“美国的艺术”,是他对毕加索、霍默等艺术家的深度剖析,《前卫与庸俗》等则展示了他对于当代文化的敏锐观察。“与前卫艺术一起到来的,是在工业化的西方出现的第二种新的文化现象,德国人给这一现象取了个精彩的名字Kitsch(垃圾,庸俗艺术):流行的、商业的艺术和文学,包括彩照、杂志封面、漫画、广告、低俗小说、喜剧、叮砰巷的音乐、踢踏舞、好莱坞电影,等等”,他认为庸俗艺术的巨大利润,诱惑着前卫艺术家们调整自己的作品。

[美]格林伯格著

广西师大出版社09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