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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大沙河岸边

2009-08-11朱广海

安徽文学 2009年7期
关键词:大沙河扫墓张家

朱广海

清明节,我回乡下老家为父母扫墓,扫墓毕,我去了大沙河。

大沙河在我家东边,有200多米路。大沙河是1881年黄河从潘龙集决口形成的,是一条害河。遇旱,河床干涸,风起沙扬,天昏地暗;遇涝,河水横溢,淹没两岸田园。这地方多长毛草,少见粮,人们过着困苦的日子。20世纪90年代,县里治理了这条河,全长31公里,两堤间距500米,中泓200米,常年水位保持在3米以上,成为一条带状水库,这是沛县一道亮丽的风景。

站在堤顶上,放眼望去,堤身上一排排昂首挺拔的易杨,新叶放开,风来了,随摆弄舞,与林中小鸟伴唱。两岸,桃树、梨树、苹果树,一片片连接着漫向天际,这里,整个春天是花的世界。我跟前是一大片桃园,我下了堤,走进桃园。正值桃花盛开的时候,一行行的桃树,堆红砌玉,枝条上缀满了一簇簇、千千万万朵怒放的桃花,连绵成一片花的海洋。空气中花香弥漫,每一缕都浸满了桃花的香气。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是我的故乡……”我猛的转过神来,寻着清脆的歌声眺望,不远处有一群妇女在树上树下忙活着。我走近一看,是老张家妯娌四个领着媳妇们给桃树疏花授粉。她们手里忙着,嘴也不闲着,有说、有笑、有唱,个个脸上写满了幸福。老张家妯娌四个,数老四家人缘好,她性情开朗,和气大方,跟别人搭话,未开口先笑。老四精明能干,就是脾气犟,遇事,一旦任了性,一头公牛也拉不回来,村里人给他起了绰号——老犍。我问她老犍干什么去啦?她手往河里一指,“在那边放鸭子哪。”顺着她指的方向,我走了过去。

老犍的小船停在河中心,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碧波粼粼。他叨着烟,坐在船头上,微闭双目,晒着太阳。一群一群的鸭子,在离船不远的地方,喜戏玩耍。有的像大雁一样结成人字形长队,慢慢地向前划着;有的散散着,忽儿一猛子扎下水底,忽儿又从水里钻出来,亮开翅膀,脚踏水面,嘎嘎地叫着,你追我逐;有的像鸳鸯一样,成双结队,或一前一后,或并肩而偎,悠悠地游着,像一对热恋的情人喃喃地亲昵着。

我上了老犍的船,慢慢聊起来。慢谈中得知,老犍年收入很可观,一年忙到头,养鸭养鱼的收入近25000元,3.5亩桃树收入近15000元,总收入能有40000元吧。老犍算着收入,他舒心地笑了,他那笑意中,透着满意和幸福,透着岁月的历练和苦涩。

我和老犍谈得兴味正浓,武爷的三孙子来了,说家里来了客人,要买两条鱼。老犍利落地从网箱中捞了两条红尾鲤鱼,递给小三,小三要付钱,老犍把脸冷下来,眼睛瞪着,说:“小三,你这是干什么?把钱收回去。”说罢,把船往河中心划去,一边划船,一边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小三父母双亡,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这一家子苦啊。邻居百世,谁家还能没灾没难的,有了困难,就得大家帮,邻居大事。”

是呀,“远亲不如近邻”,这话我很长时间没有听人说了。责任编辑黄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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