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老徐娘”是个什么妃？

常　强

《百家讲坛》(缸版)2009年第5期载有《一枝红杏的半老情殇》一文，文中说：“当萧绎有一天突然做了皇上，又突然另立别的女人为皇后而将徐昭佩降为妃子后，徐昭佩才开始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其实，作者根本没有搞清楚，徐昭佩到底是什么“妃”!

关于徐昭佩的个人经历，我们可以从《梁书》和《南史》中得到最为权威的信息。史载，徐昭佩于梁武帝天监十六年(517年)被纳为湘东王萧绎(即后来的梁元帝)的正妻。婚后，他们共诞育了两个孩子，分别为湘东王世子萧方等和益昌公主萧含贞(英父称帝后封其为公主)。事实并非如《一枝红杏的半老情殇》一文所说，萧绎登基后，徐昭佩因投有被封为皇后而感到绝望，其实徐昭佩在丈夫萧绎称帝之前，便已经被萧绎“逼令自杀”。因为她给丈夫戴了多顶绿帽子，“知不免，乃投井死”。其自杀乃是公公梁武帝在位时期的太清三年(549年)，此时距离其丈夫登上皇帝宝座，尚有三年的时间!

至此我们才发现，原来历史典籍或其他现当代的文字资料所提及的“梁元帝徐妃”中的“妃”，并非是指“皇妃”或“贵妃”，而仅仅是“王妃”。那么，萧绎是否“又突然另立别的女人为皇后”了昵?非也。因为萧绎在位四年期间，从未有过立后之举，国母位置一直空虚。

梁元帝从来没有册立过皇后，究其原因，当在于徐昭佩的失德给他带来了沉重的精神打击，以至于他不敢再次拥立嫡妻。

而徐昭佩的情人暨季江给后世留下的名言——“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深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也加深了我们对徐昭佩的错误解读。解暨季江这句话给我们的一般印象是：徐昭佩乃一风韵十足、魅力四射的美少妇。就连《一枝红杏的半老情殇》中都说“徐昭佩很漂亮”。然而，这又是一个想当然的骗局。据《南史》记载：“妃无容质，不见礼。”原来徐妃既不漂亮，又没气质，还不懂得礼节，这样的女子，怎会让虽为“独眼龙”但贵为亲王的萧绎看得上眼呢?

另外，徐昭佩还特别爱饮酒，并且一喝就是大醉。这还不箅，每次她还都是以“帝(萧绎)还房，必吐衣中”这种恶心的方式醒酒。这种泼妇，又有谁能够喜欢?难怪湘东王萧绎“三二年一入房”。这样的妻子，谁碰上简直就是谁的晦气!她的死，也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后人惋惜。

中国历史上，由于正妻原因而不立皇后的帝王的确存在，如唐高祖李渊，妻子窦氏在他称帝前便已去世，为了表达对亡妻的思念与忠诚，李渊在位期间一直没有册立皇后，明太祖朱元璋在糟糠之妻马皇后死后，“恸哭，遂不复立后”。而梁元帝萧绎不立后，却是另一番情景——他的心是被徐昭佩伤透了，每每想到“嫡妻”这两个字，相信梁元帝定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所以他宁愿永远告别“有妻之身”，而痛痛快快地享受其他嫔妃们带来的真感情。

因“恨”而不立皇后，在这方面，梁元帝萧绎的确是史上极为罕见的一位帝王。

编辑／高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