ＢＭＷ享受艺术的轨迹

尤　一

继首站洛杉矶县艺术博物馆(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展出后，BMW艺术车(Art Car)展来到了其世界性巡展的第二站——纽约中央车站(New York's Grand Central Terminal)，举行从2009年3月25日起，为期两周的公共艺术展。展览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展出了4辆具有代表性的艺术车，同时配合播放关于这些艺术车背后故事的珍贵历史影片。第二部分展示艺术家RobinRhode用全新BMW Z4跑车在100英尺×200英尺巨型画布上创作的艺术作品。与时下不少世界品牌在短时间内与艺术联姻后举行的艺术展不同，BMW艺术车是历经超过30年积淀的长期艺术项目，其过程本身就是艺术历程的见证。

BMW的经典艺术车

第一辆BMW艺术车诞生于1975年，由身兼艺术拍卖商与赛车手的法国人Hervé Poulain邀请美国艺术家Alexander Calder绘制而成。HervéPoulain用该辆经艺术加工的BMW 3.0CSL赛车参加了Le Mans 24小时耐力赛，并由此引起公众对艺术车的广泛关注。从那时起，BMW便决定延续和发展这项艺术计划。时至今日，BMW已与世界各国艺术家联手创作了16款风格各异的艺术车，形成几乎包含所有量产车型以及部分赛车和限量车型的艺术车系列(BMW Art Car COLLection)。

参与本次展览的4辆艺术车分别是：1976年由美国热衷于赛车运动的艺术家Frank Stella绘制的BMW 3.0 CSL coupé，其充满形式感的黑白网格使人联想到精密的设计图纸；1977年由美国波普艺术家Roy Lichtenstein绘制的BMW 320i，运用了色彩和图形象征的手法展现赛车的速度及周围事物变化的动感；1979年由波普艺术传奇人物Andy Warhol绘制的BMW M1，摒弃其他艺术家在小型汽车模型上设计后交由助手在实物上完成的创作模式，直接以油彩涂绘于车身，用刻意模糊和交叠的色彩捕捉赛车高速行驶的感觉；以及1986年由美国艺术家Robert Rauschenberg首次在车身上用图像转印技术创作的BMW 635 CSI。这些曾经作为前卫代表的艺术，如今已经是大众所广泛接受与熟悉的艺术概念与形式，失去凌厉逼人气息的同时，演变为永恒的经典。这种新与旧，前卫与经典，激荡与恒久的转变，正是艺术历程留下的轨迹，也是BMW多年来与艺术结合进行实验的时代坐标。

汽车作画艺术新实验

展览的第二部分——“An Expression of Joy”，作为BMW最新的艺术车实验，其理念和实践较之前作出了重大的转变。形式上不再拘泥于车身涂绘，并力邀青年艺术家Robin Rhode进行大胆的艺术创新和尝试。Robin Rhode于1976年出生在南非的开普敦(Cape Town)，在约翰内斯堡(Johannesburg)成长、学习艺术和进行街头艺术实践。2002年后，Robin Rhode长期在德国柏林(Berlin)生活和进行艺术他作，并于世界范围内举行艺术展览。他的作品常用最简单的材料，如粉笔，油墨等，在街头的墙壁、地面等公共空间进行二维创作，其后加入身体和行为的表现，使作品成功完成从二维到三维的艺术转换。Robin Rhode的作品通常展现其对城市边缘的贫困化生活、带有政治意味的娱乐态度以及商品时代的青年文化的理解，并因其新鲜的互动活力与简单且富有智慧的幽默感而备受赞赏。

2008年11月14日，对于BMW和Robin Rhode来说都是紧张而有趣的一天。巨型画布在洛杉矶(Los Angeles)的Downey Studios里徐徐铺开，与顶棚上众多的长卵形吊灯一起形成屏息的艺术磁场。一辆蓝色的崭新Z4跑车静静停靠在磁场边缘，静静等待着这一场艺术游戏的开始。说是艺术游戏，却丝毫不儿戏，完全不是即兴的行为艺术表演，而是层层深入，力求精确完美的艺术创作活动。在概念阶段，Robin Rhode用其惯用的油墨棒在一张张小型画纸上随意挥洒，捕捉运动的韵律感和力量的质感。在其后的深入阶段，他反复用黑白线稿研究画面的构图，以及用彩色线稿整合构图与色彩的构思。在最后的准备阶段中，Robin Rhode在按画布比例缩小的桌面空间中，用两辆带喷墨装置的微缩版遥控汽车模拟试验绘画驾驶时将要进行的技术动作与情节，并制作供驾驶员和自己实际执行时使用的情节图版。

一切准备就绪后，曾在电影《偷天换日》(Italian Job)中驾驶的特技车手Sean Graham将“画笔”——Z4跑车驶入画布中，按设定的喷绘步骤和Robin Rhode的指示在由许多小画布拼接而成的巨幅画布上用Z4跑车的轮胎作画。画布逐渐呈现由红、黄、蓝、绿四色组成的车痕轨迹。每一种颜色的轨迹表现一种独特的形状。红色，表现力度强劲的折线；黄色，表现短促的直线；蓝色，表现起伏流畅的曲线，绿色，表现独立丰满的圆弧和圆形。四色四形各占一区又相互渗透、融合，甚至变形，构成个性鲜明且内涵丰富的艺术作品。为了避免轮胎上混淆的颜色破坏画面，工作人员需要不断地更换轮胎和检查轮胎附近的遥控喷漆装置。当觉得车痕轨迹的表现有不如意的地方，Robin Rhode便会穿着棉袜走进画幅，以泼墨的方式为机械重复轮胎纹理的画面添上更多自由挥洒的乐趣。该作品受到德国当代艺术家Gerhard Richter 1973年的系列作品《红、黄、蓝》(‘Red，Yellow，Blue')以及∞世纪以来实验性视觉动画和德国表现主义电影的启发和影响。画中的每一笔，每一道轨迹，每一抹自由的油彩都是艺术家、驾驶员和后勤工作人员合力创作的结果。Robin Rhode说，“我就是喜欢这样交互式的艺术创作体验。”这也是他一贯的艺术语言，融合了空间、艺术和人的创造过程本身就是一件艺术作品。

画幅的创作花费了将近12小时，而这12小时对于同场的另一个团队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多次获得国际级奖项的商业与音乐影片导演Jake Scott带领他的拍摄团队全程摄制艺术创作的过程，并将用于制作成ZS4跑车的新广告片。不同于—般的广告拍摄，这一次不会有take two的机会，所有制作需要的影像资料要求一次完成。他们在现场放置了多组摄像机，分别从45个角度进行全方位的艺术记录。在访谈中，Jake Scott说：“当摄像机一开动，唯一能做好这一切的方式就是让Robin Rhode充分发挥他的艺术自由，而我的工作只是控制好每一个监视器。”

视听结合创造多元艺术

在这新一次的BMW艺术跑车创作中，跑车本身从30多年来作为涂绘平台的角色一跃而变为一个多角色的艺术融入体。艺术跑车的概念和功能在Robin Rhode的创作中已经从原来作为一件独立的、仅供欣赏和展示的艺术品，转变为在艺术创作过程中连结视觉、声音与速度体验，以及二维和三维空间的核心元素。跑车行驶过程中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都被色彩、力度和方向等表现形式记录于画布之上，形成强烈的视觉>中击。而轮胎独有的纹理和肌理则为作品的视觉效果增添了发自内在的独特趣味。每英尺的移动，每一次的拐弯，均带出牵动观者听觉神经的现场声效，却又转瞬即逝。然而恰恰是这一次次或远或近、转瞬即逝的听觉体验使观者在内心逐渐堆叠出对艺术空间维度的私人化感性认知。视觉冲击与听觉感受相结合，得到了对汽车性能和速度的观赏性体验。这些错综复杂、互为影响的感觉性因素不但发生在二维的层面，而更重要的是在二维与三维的结合点上产生了个人化的知觉体验。可以说，这是An Expression of Joy项目丰富性和突破性的重要体现。

An Expression of Joy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并不仅仅是炫彩流动的车痕轨迹作品，更是二维艺术、三维艺术、跨媒体创作、艺术家与技术支持人员合作、以及多渠道用户互动等多条创新轨迹的交错层叠。此外，在创作过程中流露的产品性能及其与互动艺术的结合，充分配合了BMW品牌概念——追求“驾驶的乐趣和潇洒的生活方式”，并在BMW艺术车实验的历史上留下一道独特而浓重的轨迹。

艺术家Robin Rhode说，他在这个项目上学到了如何在创作中寻找和表现乐趣。而您是否仅满足于对文字的阅读和二维图片的观赏呢?何不亲身融入An Expression of Joy之中去体验完整的艺术创作过程以及享受那份属于自己的艺术车互动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