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上游的渔夫生活
2009-08-04陈旭
陈 旭
秦岭巴山森林茂密,山大沟深,万千条溪流向低洼处汇流,便形成了汉江。这是一条从古至今都是非常清洁的河流,古人把汉江和天上的银河对应,给予无限的赞美。今天的汉江是中国内陆最清洁的河流,成为北中国的生命源泉。有了这条清洁的水流,各种各样的生灵就在这条江流中生息繁衍,从远古开始,这条河流上就不缺乏渔夫的生活。
我的老家就在汉江上游,那里的人们喊身边的汉江为“大河”或“汉江河”,说话中透着一份亲切平和。那条大河,在清晨笼罩雾气朦胧缥缈的时候,就在人们的扁担声中醒来。一夜无人打扰的河流,变得如玉石般纯净,它是人们最好的饮水水源。当江河两岸的人们给家中的水缸挑满了水,慵懒的渔夫便走出了家门。汉江的宽阔江面上,渔夫会用江中的鹅卵石垒起一道水面下的长堤,然后留一个缺口,人们编制一个肚大口小的竹笼,把它放置在这个缺口处,从此渔夫就有了一份可观的收获。汉江上游有107种游鱼,有些不安分的鱼会在这道人工垒成的“鱼梁”上下跃动,有些倒霉的鱼,钻进了竹笼,倘若它不及时游出去的话,那么渔夫早晨收笼的时候,就有了一碗甚至更多的鱼汤可以大饱口福了。用这种方式捕鱼,颇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风范。山野中的人没有姜太公那样的境界,但他们很朴素地知道“不可涸泽而渔”,所以世世代代他们都可以用这种办法捕获自己需要的鱼。有时候渔夫懒了,他们就不去收鱼,鱼也懒得在竹笼中挣扎跳跃而出,或者它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半牢笼的状态中生活,因为这里面有食物,大鱼吃小鱼的法则在牢笼中依然存在,于是物竞天择,大鱼在竹笼里很享受地吞吃着小鱼虾,让自己长得更加肥大,忽然有一天渔夫想起了自己的鱼梁上的竹笼,去拎起来一看,哇!竟然有硕大的一条鱼,于是全家人都可以打牙祭了。
用竹笼捕鱼,还可以更加偷懒:渔夫把竹笼用绳子拴在河边的麻柳树上,然后把竹笼扔进一个深水潭中,那里有许多大石头形成许多天然的鱼穴,潭底是流水冲积而成的淤泥沙,在这样的生境下,渔夫希望捕获的是鲤鱼、鲫鱼和贪嘴而凶猛的长须鲇鱼,也许他只需要等待一个晚上,也许他需要等待更长的时间,倘若有人碰巧路过,好奇地把竹笼提上来,把鱼拿走了,渔夫也不会气恼失望,因为这条河流对于他甚至很多的人都很慷慨,所以他也没有必要为不可预知的收获烦恼,因为总有一天,大河会给他莫大的惊喜。我在老家,就和渔夫去收过鱼,沿着乱石垒叠的河岸行走,把一个又一个的竹笼提起来,发现都是空空如也的时候,我有些泄气,可是渔夫说还有下一个。是的,还有希望,因为渔夫相信河流会赐予他一尾甚至更多的鱼,就像他相信河流天天会赐予他清洁的饮水、灌溉田地的水流一样。果然渔夫发现了他的鱼。很大,是大约十斤的鲇鱼!野生的鲇鱼!而且不止一条,还有野生的鲤鱼,也是很大的样子!当渔夫从竹笼里往出捞鱼的时候,那鱼野性十足地摆动身躯,这时候,也有鱼逃之夭夭,渔夫只好叹息一声:“哎哟!我的鱼!”说完也就罢了,那鱼摆动着黑色的脊背,很快消失在水流中,如同一个梦幻般无影无踪。渔夫会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鱼卖给我或者更多的买鱼人。一条离开水的鱼,就是一堆臭肉,只有在河流边,渔夫才觉得自己是个快乐的捕鱼人,当他离开河流较远的时候,他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个腥臭的夺命屠夫,自己的鱼,也就很难再变成美味佳肴了。
还有一些渔夫喜欢撒网捕鱼。他们手拿一张大网,腰系一个竹篓,足穿草鞋,在春夏秋三季,溯流而上,循着鱼迹,在平静的水潭或者水湾处撒网。一网下去,大鱼小鱼全部落网,心善的渔夫,便把小鱼从网中取出,扔进水中让它们继续生长,贪心的渔夫,则把大大小小的鱼全部收进自己的竹篓,然后回家倒进水盆中,把这些鱼开肠破肚,大鱼小鱼分类。自家人吃肯定是吃不完的,他们把鱼用盐水泡过,用竹筛盛了,放在屋顶的青瓦上,在热烈的阳光下炙烤,将河鱼晒成坚硬无比的鱼干。然后再将鱼干拿到集市上卖,或者留在家里长久享用。当要吃这些鱼干时,便用清水浸泡一夜,然后用淡而稀的面糊裹了,放在滚油中一炸,吃起来酥香无比,人们连鱼骨都能嚼碎了咽进肚里去。汉江边生活的人都如此吃鱼,所以多年来从没有听说哪个孩子有缺钙之说,河鱼应该是贡献不小。
汉江中也有许多河虾。以前好像没有多少人吃河虾,不过河虾倒真是美味,后来人们终于看上了这种美味。汉江上如今有了专门的钓虾人,他们荡着一叶小舟,船上装满了西瓜大小的竹篓,这些竹篓全部用绳子拴在一起。到了河虾经常出没的河段,捕虾人把这些竹篓放进河中,然后就把小船拴在树荫下,自己倒头就睡,也许是一枕黄粱,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苍鹭或者白鹭停在他的船舷上,正在等待游鱼靠近,他欠身起来的时候,鹭鸟振翅起飞,低低地掠过江面,消失在河流拐弯处。他赶紧划船赶到放置竹笼的地方,将一个又一个竹笼拉起来,不管是河虾,还是其他鱼类,他都非常仔细地把自己的收获一一归拢,最后,也许这一天他非常满意自己的收成,也许这一天的捕获只够他回家为家人熬一锅鲜汤。但不管如何,他都非常惬意自己的生活。河虾的价钱一日好过一日,捕虾人慢慢多了起来,以前躺在汉江的水流中,常常有大大小小的鱼虾螃蟹悠闲自得地爬过人的躯体,它们把人当成了一块形成障碍的白石头,所以逾越这个障碍的时候,偶尔会气恼地轻轻咬一口,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如今,这样的场景消失了,夏天我躺在汉江的清流中,酷暑依旧,水中的清凉清洁依旧,就是那些不可计数的大大小小飞窜的鱼虾,少了踪影。
汉江上还有更多的“渔夫”天天在打鱼,它们是冠鱼狗、蓝翡翠、翠鸟、鸬鹚以及各种鹭鸟,在这些“天生渔夫”中,只有鸬鹚愿意给人们充当帮凶,它们愿意和渔夫合谋,共同在江流中寻找捕鱼的快乐。渔夫将两个木槽担着两根横梁,就组成一只小船,小船架在自行车上,槽沿两边各蹲着三四只鸬鹚,渔夫就可以带着自己的猎手走遍汉江的许多河段和水库,颠簸中鸬鹚会偶尔扇动一下翅膀保持平衡,就在那翅膀偶尔的扇动中,就会诱惑了许多孩子的心灵,孩子们会山远水远地跟着去看鸬鹚捕鱼,看那简陋的小舟犁过翠绿的水面,看那鸬鹚扎进平静的水面,惊呼声会此起彼伏。孩子会惊讶于鸬鹚神奇的捕鱼技术和渔夫对鸬鹚的驾驭能力。鸬鹚是一个非常老道的渔夫,即使来到水边,鸬鹚们也依然缩着脖子打盹,显得毫无激情。渔夫仔细地把绳子系在鸬鹚的脖子上,以防捕到鱼后鸬鹚会吞下肚去。把鸬鹚一个个摆弄了一番,它们还是喜欢蹲在小船上张开翅膀晒太阳。可是当鸬鹚跃进水中,渔夫用竹竿把水面打得水花四溅,水珠似滚落的珍珠一样洒落在光滑的羽毛上,鸬鹚就会精神抖擞起来,它们纷纷扎进水里,钻进钻出,忙碌地穿梭在水花之中。瞬间,一只鸬鹚就会衔着一尾鱼浮出了水面,接着是一只又一只的鸬鹚衔着鱼在水面上扑腾开来。渔夫站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左右开弓,他用竹竿托起衔鱼的鸬鹚,从它们的脖颈中挤出鱼来,放入船槽,再把鸬鹚放进水中,继续有趣的捕鱼游戏。这样的游戏,大人喜欢,小孩更是喜欢,汉江从古至今没有断绝过鸬鹚的身影,所以用鸬鹚捕鱼的古老技艺,也就代代相传,一直延续到今天。
如今,城市中的人追求返朴归真,一些野生鱼类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比如黄颡鱼,这种鱼的俗名叫“黄辣丁”,这个名号对于汉江边长大的小孩是谈之色变,在河里捉鱼戏水,没有哪个小孩不中招的!一不留神,光脚板或者稚嫩的手掌,就让它扎得鲜血直流,刺痛难忍。这鱼的鳍棘竖立起来后,它绝不收回去,宁折不弯,非要把对手扎得鲜血淋漓不可。它们在流动晃眼的水中,就像埋伏的尖钉一样难防。不过它也是美味,肉的细嫩也是其他鱼类难以媲美的。对付它,小孩捕获它们的工具是三角鱼叉,行动迟缓的它,一叉一个准。孩子们会把黄辣丁破肚后,在河水中洗净,然后撒点盐粒,在火上烤了吃。如今,乡野孩童的美味,已成城市中受人追捧的野味。汉江上游的黄金峡中,盛产这种鱼类,于是许多四川的渔夫,千里迢迢地赶来,在峡谷中弄舟捕获这种生命力极强的鱼,然后再把它们贩运到遥远的城市中,满足更多人的口腹之欲。
渔夫有很多捕鱼的高招,可是孩子们也不会示弱。在汉江及其所有的支流河溪中,都不会缺少游鱼,甚至在森林遮天蔽日的溪流中,都有游鱼的存在,这些十分清凉的地方,生长着珍贵的冷水鱼,比如说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细鳞鲑和贝氏哲罗鲑,所以人们不管是溯流还是顺流,在所有的水流中都会捕获到游鱼,只是在今天,一些珍贵鱼类因为濒危而受到保护,人们对它们网开一面,让它们可以不受干扰地生活栖息在那些美丽的河溪之中。江边孩子从小所受的教育,有一部分就是如何和自然打交道,如何在自然中寻找到自己的食物,鱼类就是他们向自然有限索取食物的一部分。
汉江两岸的田地,都是肥沃异常的稻田,那里生活着数不尽的泥鳅和鳝鱼,每年春天当秧苗插满稻田的时候,这些蛰伏的鱼就钻了出来,它们在松软的稀泥中留下气泡、洞孔、油迹,这些痕迹暴露了它们的藏身之处,一个个半大孩子就在腰上系上一只竹篓,白天黑夜游走田间捉黄鳝泥鳅。人们常说黄鳝在端午节后会咬人,而在此之前,它的性情倒是十分柔顺,这时遇到危险,黄鳝唯一的技能就是逃跑,它的全身非常滑腻,手一松劲,它就从指缝中溜掉。所以端午节之前,大人就放任孩子们去捕黄鳝,然后回家丰富伙食。差不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孩子们除过上学,就可以在泥水中疯玩,那种尽兴的游戏,城市中的孩子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家家户户的周围,都有小河,这些小河中的石头下面,就是大大小小的鱼穴。孩子们有的直接到河中摸鱼,把捕获的鱼,用柳条一串,走不到二里路的河流,就够回家烧一碗鱼汤供家人品尝了。有时小河中刚涨完水,一些石头下面,就会有溯流而上的大鲤鱼或者鲇鱼栖身,这些鱼忘了再回到大河中去,它们只好在小河中躲躲闪闪地生活,可是它们的身影很快就会被眼尖的孩子们发现。对付牙尖齿利的鲇鱼,孩子们有自己的办法,他们从河边折一些麻柳枝下来,再把小河的水流改道,让流水不再注入鱼儿藏身的水潭或者大石附近,当水潭成为一个死水潭时,他们把麻柳枝用石块砸碎,然后投入水潭中,麻柳枝的汁液混入水中后,很快就让鱼儿无法再在石头下面或者水潭深处躲藏了,它们迫不及待地从水底钻出来,大口在水面上呼气时,孩子们用长长的竹枝照着它们的脑袋劈打下去,仅仅抽打一两下,水面上就浮起了鱼肚白,这些大鱼们晕头晕脑的,就做了俘虏。,孩子们将大鱼放进水桶中,再倒些清洁的泉水,那些鱼儿就活过来了,它们呼啦啦地摆动着尾鳍,想要离开牢笼,可是一切已经晚了,当这些不知深浅的鱼儿溯着洪流从汉江来到小河里,它们的生命历程就走到了终点,生命的结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它们要么葬身人腹,要么就葬身水鸟或者水獭等动物的肚中。
秦岭南坡以前的细鳞鲑很少,十几年前人们将这种珍贵的冷水鱼从秦岭北坡带到南坡之后,汉江的各个支流中便有许多细鳞鲑安家落户了。但是这种人们常说的花鱼受到国家保护,所以人们不敢把它们变成餐桌上的美味,可是许多土鱼却无法避免成为食物的厄运。这些土鱼在渔夫眼中看来,实在是贪婪而又傻得可爱。溪流中一些大石头天然形成一个个水潭,枯枝败叶在洪水的搬运下,在一块块靠近岸边的石头边形成一个个阻挡水浪侵袭的围堤,这些围堤中,就成了许多土鱼聚集的鱼穴,有时一个鱼穴,就会藏着上百头大大小小的土鱼,这些土鱼似乎经常享用蚯蚓这样的美味,所以当人们随便折一个三四尺长的树枝当钓竿,将一二米长的鱼线绑上鱼钩,挂上蚯蚓,然后甩线入水,就看那些土鱼争先恐后地来抢夺鱼钩,大鱼撵走小鱼,如此类推,那些个头大的土鱼吞钩让人捕获,再有更小一些的鱼儿来吞钩,那种简单程度,让人觉得不是在钓鱼,而是在钩鱼,因为你即使不加蚯蚓饵料,空钩入水,在那密密麻麻的鱼群中随便一使劲拉钩,就会挂出一条鱼来,这钩会挂在鱼儿的肚皮上、腰上或者脊背上。唉!这些傻的可爱的土鱼呀。在许多山村中,孩子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鱼穴,偶尔他们会用最简陋的渔具,钩回一些土鱼来,熬成一大碗乳汁般的鱼汤,给家人的餐桌上,添上自己的一点孝心。
如今,这些土办法似乎都过时了,钓鱼成为了一种时尚和生活方式,海竿甚至更精良的渔具大行其道,人们没白没黑地扎在汉江和水库周围,也许是为了钓大鱼,也许是为了陶冶性情,可是我却看不到了“独钓寒江雪”的韵致。当渔夫扎堆的时候,人们说,江里的大鱼好像都没有钓鱼的人多了。
一个钓鱼者对我说汉江及其支流、周围水库的鱼情渔汛。他说,1、2月,人们可以钓到鲤鱼、樱花鱼;3月可以钓到鲫鱼;4月可以钓到鲫鱼、黄刺股鱼、白条鱼和草鱼;5月到11月,可以钓到鲤鱼、草鱼、花鲢、白鲢、鲇鱼等各种鱼类,而且在一些深水库区和江流地段,可以钓到大鱼,他自己的记录是一条近百斤的大鱼;12月的汉江,水鸟大量到来,这些“天生渔夫”在汉江及周围水域寻食,让所有渔夫们望尘莫及,只好放下渔具,让水鸟们享用个够。待到大批越境水鸟离去,他们才能重操旧业,做个风餐露宿的渔夫。
有了越来越先进的钓具,渔夫们就不甘心仅仅钓些鲤鱼之类的小鱼回家去打牙祭,他们呼朋唤友,驾驶着汽车,装满荤素饵料,到处去寻找没有清过库的水库,一听说某处出现一个出大鱼的水库,一帮人便蜂拥而至,他们四更即起,来到库区,打着水电在漆黑的夜晚放下海竿海钩,然后坐在小马扎上打着盹等待大鱼来上门送死。有些人等到了大鱼,于是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遛鱼、拉鱼,与鱼拼个够,最后终于抱着大鱼,高兴而归。有的人却成了倒霉蛋,大鱼吞了钩,猛力挣扎,拖着鱼线就往深水处游,这个人在睡梦中被鱼线缠了腿,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被大鱼拉走同归于尽了。这样的悲剧和喜剧常常发生,于是钓鱼人就多了许多谈资,也多了许多充满灵异色彩的钓鱼地,它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现代渔夫来这里寻找刺激和快感。于是这些水域中,也就常常高潮迭起,欢声雷动,一条难得的大鱼,就吸引来成百上千的钓鱼者,即使许多人连大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但是,人们依然喜欢做一个充满粼粼波光的美梦。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寻觅一条梦幻般的大鱼呢?一个国外的钓鱼者说:“大鱼是钓鱼者终其一生追寻、甚至愿意用灵魂来交换的。”大概只有钓鱼者中的哲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多的钓鱼者,只是把大鱼作为了战利品,作为了饕餮的野味而已,或者,就是作为了钓鱼技艺的炫耀。
千百年来,不论渔夫还是今天的钓鱼者用尽各种伎俩,都无法把汉江及其周围水域的鱼类逼向灭绝的边缘,可是汉江上大坝的修建,却可以让许多鱼类走向灭绝,比如日本鳗鲡,就因为丹江口大坝的修建,从此永远从汉江上游绝迹。中华倒刺鲃、齐口裂腹鱼、青鱼、中华细鲫等10余种鱼类,已经在汉江中处于濒危状态。此外,农药毒杀、电瓶捕杀,已经让汉江支流中的四川哲罗鲑30年难觅踪影了,也许秦岭南坡的溪流中,这种鱼已经绝灭了,其他鱼类在这两种斩尽杀绝的手段下,也是常常面临灭族之灾。
鱼之不存,水将焉洁?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当人们不再污染汉江的时候,一江清水就可以送入北京了,而在这条清江中生活的鱼类,也因此有了一个美好的家园。所以,汉江上游的渔夫们,依旧可以朝夕亲近水流,去捕获那些不可预知的快乐收成。对于渔夫或者钓鱼者而言,真正的渔趣,也许应该像美国乡村圣人约翰·巴勒斯所说:“我发现正是因为我穿过故乡的溪流去寻找鳟鱼,才更深地融入了自然之中,离鸟儿和野兽更近。”今天,不知在垂钓者中,是否也有这样的智者存在?
旅游 资讯
安康汉中地处汉江上游,这两个地方都属于低消费地区,住宿标间一晚100-150元,吃饭两地都产大米,都是鱼米之乡,所以南方朋友到来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北方人到这里也不会觉得不适应。这里也产小麦,做的各种面食也很可口。这里的饮食习惯和湖北、四川类似,喜欢吃辣,喜欢吃腊肉,当然汉江盛产的各种鱼类,也让饮食更加丰富,此地鱼肉的鲜美,超出各地,一是流水养鱼,二是水好,所以鱼宴一定要品尝,是不可错过的美味。汉中安康地处中国的富硒带,所以茶叶也很好,汉中仙茗和紫阳毛尖都是名茶,值得购买品尝。安康、汉中连接中国西北、华中和西南,地处交通要津,从各地往来都很方便。汉江一些江段,还通客轮,有兴趣的朋友可在住宿的酒店里查询,顺江漂流,两岸的景致,是“秦地大半楚人耕”。汉中、安康两地的居民,性格温和,待人和气,随便走到哪家,都会有一杯清茶奉上,真正体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古风。物产丰富,人们生活安逸,待客礼数自然就周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