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想幻灭中看人性的升华

刘传华

司汤达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伟大奠基人之一。

“享利·贝尔，米兰人。活过，爱过，写过。”——这是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为自己写的墓碑铭，也是他一生的写照。司汤达出生在一个律师家庭。一生经历坎坷。早在青年时代，他就深受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的影响。他曾因崇拜拿破仑而随拿破仑大军南征北战。波旁王朝复辟后，司汤达移居意大利，开始从事文学创作。1821年因参加烧炭工人的革命活动而被驱逐出境，后又回到法国，1842年去世。《红与黑》是司汤达的代表作。

小说《红与黑》是19世纪欧洲批判现实主义的奠基之作。它着力刻画了19世纪20年代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个木匠的儿子——于连。于连从小受父兄虐待，因而形成了多疑、沉思、顽强、反抗的复杂性格。他年轻英俊、喜爱读书，狂热崇拜拿破仑，希望出人头地。拿破仑倒台后，他的理想是做一名牧师。于连靠着自己聪慧的头脑很快就掌握了拉丁文并能纯熟地记忆《圣经》，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顺利出任了市长儿子的家庭教师。不甘心一辈子做家庭教师的于连在任教期间诱惑市长的夫人德瑞那，两人展开了一段隐秘的“热恋”。但事情很快就败露了，干连在这个城市再也无法立足下去，于是逃到了布占逊神学院，他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迅速博得了校长毕拉尔神父的器重，并在校长的推荐下跃进了巴黎的大贵族阶层，同时担任了政界名人拉木尔侯爵的私人秘书。

于连进入巴黎上层社会之后，巧妙地掩饰了自己对共和主义的向往，由于卖力效劳，很快赢得了侯爵的信任，成为保皇党大贵族复辟的忠实爪牙。他在政界广结社会人士。身上的才华也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发挥，在贵族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在这期间，于连利用各种机会接近玛蒂尔德公主，使这位自尊心强烈的候爵之女深深折服于他凛然的傲骨和旺盛的精力之下，并委身于他。

在那之后，玛蒂尔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便强迫父亲应允她与于连的婚事。侯爵深爱自己的女儿，迫不得已答应下这门亲事。就在于连和玛蒂尔德即将结婚，于连的事业也将达到一个新高度的时候，侯爵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德瑞那夫人的告密信，信中揭发了于连过去的一切丑行。这封信打碎了于连的美梦，在他即将飞黄腾达的时刻让一切变为泡影，使他的理想彻底幻灭。

于连伤心至极，痛苦得几近疯狂，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德瑞那毁掉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丧心病狂的于连忘记了一切，他拿起手枪扣动扳机打伤了这个葬送了他一生的女人，也因此进了监狱。狱中的于连逐渐冷静下来，他的心灵也因这巨大的变化经受了洗礼。此时的于连对德瑞那夫人不再有恨。反而记起了往日的点点情谊。与前往监狱看望他的德瑞那夫人旧情复燃，二人再次沉浸在幸福之中。不久之后于连便接受了审判。在法庭上，看透一切的于连坦然地说：“死刑是我应得之罪。”他怒斥主宰阶级的陪审员，揭露他们丑陋的嘴脸，在人性的升华中，他决定直面内心，勇于承担后果。“贵族们”勃然大怒，把于连送上了断头台。

小说的最后，玛蒂尔德抱着于连的头颅。为于连举行了盛大的葬礼，而德瑞那夫人则拥着孩子在三日后与世长辞。

作品主题

《红与黑》看似为一部爱情悲剧，其实是一部带有浓厚政治色彩的杰出长篇小说，而它的作者司汤达恰恰是善于从爱情中反映重大社会问题的文学大师。于连的两次爱情都与法国当时的社会现状紧密相联。这是当时阶级角逐的一种表现形式。干连进监狱之后，对德瑞那夫人的确也产生了真正的感情，但在此之前却纯粹是出于对权贵的报复心理。司汤达用敏锐的目光捕捉住人物的内心，以“我是一个反抗自己卑贱命运的农民”这句话，鲜明、强烈地点明了文章主题，同时又以成熟的思想和强烈的表现手法塑造了一个勇于实现自我价值的个人奋斗者的典型，并通过这一典型来反映当时法国风起云涌的时代状况。

于连的两次爱情都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是因为处在复辟时期的法国，封建势力向市民阶层猖狂反扑，于连终不是统治阶层里的人，因此那个阶层也决不会容忍于连这样的人实现宏愿。

人物形象

于连是一个出身卑微的木匠之子。他聪明干练，厌恶劳动，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并一步步奋力向社会上层攀爬。可他最终却没能摆脱命运的安排。这是一个市井平民的悲哀，更是整个时代的悲哀，于连的悲剧必须与当时法国的大环境紧密地联系到一起来看。

于连的奋斗过程可以说是积极进取的。为实现理想和抱负，他靠的是自己出众的才能和顽强的拼搏精神，并非他人的施舍。对于连来说，最重要的是个人的荣誉和尊严。他所追求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赢得，他想通过个人的奋斗最终使命运改变，这些都是于连身上值得赞赏的地方。

于连最终因犯了故意杀人罪而被判死刑。他身上的那种真与假、美与丑的双重性格。深刻地体现出当时社会关系的两极对立以及矛盾冲突。看到文章的副标题“一八三零年年代记”，我们知道这是一部描写法国七月革命前夕，在统治者剧烈交替的变动时代中，一位平民青年野心勃勃的奋斗故事，同时也是一部将贵族、僧侣、大资产阶级三者激烈竞争的社会反动性加以彻底批判的巨著。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于连作为一个出身于社会底层的青年，他的奋斗和反抗是注定要以悲剧告终的。但是。在那样一个黑暗的复辟年代。于连作为平民知识分子为了争得自己的社会地位，向贵族资产阶级所作出的反抗与斗争是应该给予肯定的。特别是他身上那种难以折服的骨气，在当时无疑是具有进步意义的。

书名含义争鸣

“红”指红色的军装；“黑”指教士的黑袍；

“红”是指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的英雄时代；“黑”是指可耻的复辟时代；

“红”象征于连的力量，他羡慕苍鹰的力量，有着我行我素的性格；“黑”象征身陷图国的于连，以及于连幻想的破灭；

“红”是德瑞那夫人的鲜血：“黑”是指玛蒂尔德的丧服；

“红”与“黑”是象征赌盘上的黑点、红点，是赌盘上区别输赢的标志；而轮盘，则象征着人生如一场不知输赢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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