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吧
2009-07-17
名刊
新青年,新角色
90年前的“五四”运动,以学生与民众的联台和最终胜利而告结束,其结果之一是“青年”这一群体被广泛承认,并确立了其在社会结构中的特殊地位。在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内,“青年”在社会、政治运动中的先锋角色被社会所公认,且被各种力量有意识地加以引导及利用。无论是“五四”青年,还是之后的革命青年、知识青年,或是1980年代的“现代青年”,其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都无法小觑。《南风窗》独家策划纪念“五四”运动90周年并反省当代中国青年问题。从“青年”角色的起点,寻找青年之于时代的真正价值。
美国最高法院提名简史
无论何时,只要美国最高法院的某位大法官离开审判席,例如戴维·苏特说他5月1日会离开,都会引起纷扰。奥巴马总统预备提名一位法官来补上空缺,而反对者们随时准备予以攻击。在参议院的委员会举行的听证会间隔期间,利益团体的院外游说活动、偶然发生的丑闻,这类事情都会让提名变成异常艰苦的过程。
在这方面,约翰·泰勒总统遭到的粗暴拒绝最多。1844到1845年期间,他共计9次提名5个候选人进入最高法院,只有一人获得了确认,即便是传奇的路易斯·布兰代斯大法官都曾因为他那些进步的判决受到强烈抵制,当然,因为他是犹太人,不排除抵制有反犹主义的成分。
1991年,克拉伦斯·托马斯的提名几乎毁于一旦,因为他从前的同事安妮塔-希尔指控他性骚扰,他们之间可怕的言辞证据在美国公共事务频道直播。
奥巴马反对布什所作的大法官提名,这在参议院的共和党人那里引发了强烈反响。苏特曾在1990年相对轻松地通过了确认程序,他被视为自由主义的法官,奥巴马的提名应该不会打破最高法院的平衡。疾病大流行的路径
2005年感恩节前后,威斯康星州一名17岁男孩帮助自己的姐夫屠杀了31头猪,一周后,他捆绑过另一头猪。为了过节用,男孩的家人买了一只鸡,放在家里。12月7日,这个男孩得了流感。这件事本来不值一提,但他感染的是一种人们从未见过的流感病毒,像是野禽,人和猪所可能感染的流感病毒的拼贴。这就是H1N1猪流感。在当时人们都忽视了它,但它导致了4年后震惊全世界的病毒。
闪回到2009年4月,墨西哥小男孩埃德加·恩里克·赫尔南德斯患上流感,同样是由猪、禽类、人流感引起的,还是H1N1。在几千英里之外的开罗,埃及政府断定猪就是疾病的根源,下令屠杀了30万头猪。
这三个事件中的每一个都与正在发生的流感危机有关。我们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的世界,共同面对着相同的微生物威胁,它们在某个地方发生,然后经过人类活动放大,以天乃至小时的速度跨越辽阔的地理区域。如果要责怪的话,那就责怪人类这个物种吧,是我们重塑了世界生态,给了像流感病毒这样的微生物前所未有的机会去进化、变异和传播。
朱孟依谜案
随着广东省政协原主席陈绍基,浙江省原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王华元被“双规”,对黄光裕案引发的系列重案的调查正在进人深水区,此前朱孟依被限制出境,协助调查黄光裕、黄松有、郑少东案件的传闻甚嚣尘上之际,合生创展股价也发生了暴跌,而王华元、陈绍基出事,合生创展股价立即反应异常,显示了投资者对朱孟依是否涉案的忧虑。
被各种传言包围的朱孟依家族最终能否幸免,仍然是一个谜。不论媒体如何猜测朱孟依与某些要人的关系,接近这位神秘富豪的人士均认可这样的事实——朱孟依与官方高层建立了非常密切的关系,其走的一向是上层路线。早前朱孟依公司天价诉讼案中,经过6年的诉讼,广东省高级法院一审判决朱孟依旗下的珠江投资公司、合生骏景公司等,因侵权行为赔偿原告4.5亿多元。而最高法院裁定撤销原判,发回重审。要求匿名的消息来源说,最高法院发回重审的裁定书就是原副院长黄松有签发的。原告方也向《中国周刊》记者透露,本案诉讼期间,黄松有“非常关注”,而之后的2008年10月,黄松有被“双规”并免职。
《持灯的使者》
刘禾编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诗歌这种最缺少评判标准的文学体裁,在一个拒绝标准的时代里处境更加怪异。任何诗人都可以自设标准,证明自己作品的美学价值,若是愿意,甚至可以重新定义“诗人”本身。我们在文集《持灯的使者》中看到的这一组诗人的忆旧文字,告诉我们情况并非一贯如此:著名诗刊《今天》创刊的时候,包括北岛、芒克、多多、食指、根子等在内的那一群人对标准有着自觉的认知。
《说吧,记忆》
弗拉迪米尔·纳博科夫上海译文出版社
纳博科夫是文体意义上的大仲马,写作不同的小说要用不同种类的笔。写《黑暗中的笑声》时他用细硬笔,细节处刀刀见痕;写《绝望》时他用蜡笔,扣人心弦的情节圆润细腻,油光可鉴;写《防守》和《斩首之邀》时他用炭笔,跟随人物的意识流,涂抹出明暗交织、气氛朦胧的一幅素描;而到了晚年写那本被众多高校列为英语阅读范本的《说吧,记忆》时用的无疑是一整套彩笔:绚丽、滋润而唯美。
《二人证据》
雅歌塔·克里斯多夫上海人民出版社
“残酷青春主义”是一种无法明确定义的流派,那些使用极简主义的文字白描现实的作品,叙事是写实的,却背离了传统现实主义细腻铺张的描写和完整的前因后果交代,而显得格外先锋甚至另类。匈牙利小说家雅歌塔·克里斯多夫写的就是这类小说,她笔下的双胞胎兄弟克劳斯和路卡斯生活在半个世纪前匈牙利边境的一个小村里,克里斯多夫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笔法记录在那彻底的荒诞之中苦熬的青春。
信任司法是一种奢求?
墨斗
这本书的名字叫《失灵》,好像隐含着这么一层意思:原本还是灵的,至少曾经灵过。可是,中国的刑事司法真的灵过吗?
我国的刑法和刑事诉讼法是1980年开始生效的,不过直到90年代,司法的理念仍旧是过去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那一套,默认政府在法院之上甚或包含了法院,以“相信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为由,从不质疑那些已经做出的拘捕行为和司法决定。民间没有“犯罪嫌疑人”这一说,被推上被告席的人,基本上就失去了名誉翻身的机会。公安局里普遍悬挂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标语在民间使用率极高,人们长期以来还习惯于那种人分善恶、非敌即我的思维方式。
“依法治国”理念的提出确实有积极意义。“依法”意味着降低司法和执法人员公务行为的随意性,强调法律本身的客观公正,不可侵犯,在法的面前一律平等,这从理论上削弱了司法和执法的个人意志取向。电影《任长霞》中任长霞劝阻情绪激动的村民时,使用的方式就是警告众人要“尊重法律”,而非要众人“听法院(或政府或党)的”,而后村民的退去也是出于对法律的(敬)畏,而非像过去的主旋律片子那样出于对共产党官员个人的信任,就反映了这一变化。法的权威,连同一并得到普及的现代宪政思想等等,被提升到了过去一贯咳唾成金的国家机关之上。
然而理念的更新架不住积弊深厚。多少年前,贺卫方先生著名的对“复转军人进法院”的观察促发了人们对司法体系的普遍质疑:法的权威得到树立之后,那些以法为职的人有没有足够的资格去公平地将法付诸实践?根深蒂固的传统成为法治现代化的最大障碍。作为广义上的大陆法系国家,中国自古以来就是行政与司法不分家的,一县之长手握所有大权,指挥三班衙役裁断各种纠纷。建国以后建立的司法系统,名义上与党、政、人大分开,实际上联系紧密,基层法院要受制于地方财政,受制于“组织”领导,内部还有“审判委员会”,院长与其领导下的各庭长可以关起门来处理疑难案件,把庭上展示的证据和律师的辩护内容都撇在一边。判词中看不见英美法国家那些审慎的法理推断,只有事实罗列、法条适用及判决结果。
司法必然要有人为的因素,但这些因素必须显露在看得见的地方,按照看得见的程序,循着有益于引导社会向善的思路去发挥作用。新世纪以来,层出不穷的“影响性案件”一再激化民众对司法的不信任情绪。在《失灵》中分析多个引起巨大争议的“影响性案件”——“黄静案”、“许霆案”、“高莺莺案”等等——的审判中,这些人为的因素,无一例外都源于对显著正义的无视:国家追诉行为无视被害人黄静父母的利益;襄城区法院审判高莺莺之父时无视管辖瑕疵;许霆则受到了显失公平的一审判决。公众要问:这些按常识就可发现的问题,何以堂堂司法机关却屡屡视而不见?
读《失灵》这本书,和读大部分直陈中国当代司法弊害的文章感觉相似,那就是长夜漫漫,不知何时能迎来舆论与司法之间的良性互动——舆论在理性监督的前提下信任司法,带着一定的信任去监督司法。像作者这样的法律人深知司法行为中的种种无奈,却依然抱着理想者的态度去呼吁改革,展望未来,有朝一日对司法产生信任,但愿不是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