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青春在寂寂地歌唱
2009-07-08深雪叶小开
深 雪 叶小开
每一个选择都会打开不同的门,
每一扇门内都会有不同的境遇。
2001年秋天,我第一次遇到骆梨。她斜梳着一条马尾辫。她坐在我的旁边,我们几乎不说话。潘晓北坐在我们后面。
在潘晓北第N次扯我头发的时候,我终于哭了起来。骆梨站了起来,转身给了潘晓北一巴掌。
我和骆梨成了最好的朋友,形影不离。那年期末考试,我考了第三名,潘晓北全班第一,骆梨倒数第三名。别人做习题的时候她在纸上写一些我看不懂的句子,譬如:这孤独。正寂寂地歌唱。
2003年,我和骆梨已经不再是同桌。潘晓北和我们变成了朋友,尤其是和骆梨。他们依然坐在很近的位置,自习课上我甚至能够听见从他们那边传来的窃窃私语。
那年夏天的中考,潘晓北去了普通高中,而我顺利地考上了重点,骆梨进了一所职高。
2004年,我们很少见面,偶尔打电话。三月的一天,潘晓北忽然打来电话:“后天下午一起给骆梨过生日吧。”
同学说北辰路的书店新进了一批复习资料,是老师推荐过的。那天黄昏,我抱着大摞的习题回家,才想起潘晓北的电话。我们定好在这天下午给骆梨过生日。
夏天之末,我坐公车路过骆梨的学校门口时,看到一个女生的影子像极骆梨。她似乎在抬头的刹那看到我,我急忙低下头。
高考英语口试要在我们学校进行,全市几所中学的应试学生都来了。我穿过操场的时候,有人喊我的名字,是潘晓北。
他说:“骆梨很想你。”
“我也很想她,她过得好吗?”
潘晓北沉默了一会儿:“她去了北京,听说现在正在学习美发。”
“她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潘晓北递给我一个信封。
“初中的时候,潘晓北告诉我,他喜欢一个女孩,他总是欺负她以图引起她的注意,后来就接近她最好的朋友,以此接近她。高中的时候,我告诉潘晓北一个秘密。因为好朋友的疏离,我前所未有地为自己的生活感到自卑。可是,无论怎样,在最年少的时候,她曾经那样温暖过我孤独的心灵,并且,那温暖将永远都在。”
我抬起头,午后天空的一角,蓝得纯粹而又空旷,然后,我在一页空白的纸上,轻轻地写:这孤独,正寂寂地歌唱。
只希望,在人生的迷宫里,能有一条路,在走出很远之后,依然能引领我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在静好的时光里,我们的友情,安然无恙。
梁朝家摘自《创新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