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操控语言的那支手

吴 兰

摘要本文通过分析文化对英汉语言的影响,指出文化是语言的基座,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任何语言,其背后都潜藏着文化。语言和文化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学习语言必须了解文化,理解文化必将有助于理解和运用语言。

关键词英汉语言文化影响

中图分类号:G03文献标识码:A

从词源来看,英语中文化(culture)一词,来源于拉丁文cultura,原义是“耕作、培养、教育”的意思。Culture在物质活动方面的含义意味着耕作,在精神修养方面则涉及宗教崇拜,这是西方文化概念的基本含义。英国文化人类学家爱得华·泰勒在《原始文化》一书中,首次把文化作为一个概念提出来,并且将它的含义表述为:“文化是一种复杂体,它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其余社会上学得的能力与习惯。”这个定义强调精神方面的文化。

1 文化与语言的关系

文化是语言的基座,语言的生存发展离不开其赖以生存的社会文化环境。社会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语言的发展与完善,影响着语言使用者的思维和表达能力。中国自古以来以农立国,汉语产生于“农耕文明”,因此大量的成语、俗语打上了“土地、耕作”的烙印,如“众人拾柴火焰高”、“骨瘦如柴”、“对牛弹琴”等;而英伦三岛四周环水,诞生于“海洋文明”的英语中,“与海洋、船舶相关的习语则数量最为可观”,如 “ in the same boat”、 “as close as an oyster”等。

语言是文化的反映,作者使用的特有语言往往打上了其民族文化的印记。如“天地”在汉语中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威。而说英语的人大多信奉基督教,相信世界是上帝创造的,世上的一切也都是按上帝意旨安排的,因此God一词常挂在嘴边。

2 文化对语言的影响

2.1历史文化的影响

一个民族的历史是其社会发展的如实记载,收藏着丰富的文化遗产,反映在语言上尤为明显。比如夜空中亮晶晶的白色带状繁星群,汉语中称之为“银河”,英语中则称之为“the Milky Way”。“银河”源于民间故事中牛郎织女七夕相会,这是条难以逾越的“天河”,其文化内涵是“分离”;而“the Milky Way”则出自希腊神话,是天后Hera给Hercules喂奶时滴下的乳汁凝成的一条路,象征着人间通往神的世界的乳白色大道,其文化内涵是“联系”。这个繁星群带给双方的联想竟有着天壤之别。

相似的经历则催生了相似的表达。比如,中国和欧洲历史上都曾战乱频繁,因此汉英两种语言中都不乏源于军事的表达。如汉语中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运筹帷幄等;英语中“meet ones Waterloo”、“have been in the wars”等。

2.2地理环境的影响

中国位于亚洲大陆,属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大部分地区四季炎热;而英国位于北欧北温带,属海洋性气候,夏天明媚温和。因此汉语中对夏日的描绘往往是“赤日炎炎”、“酷暑难耐”,而中国人对于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中夏夜的温婉美丽却难以理解。由此看来,“夏天”给中国人和英国人的联想是完全不同的。汉语中,“东风”温暖和煦,是春天、生命的象征;而“西风”则正好相反,有一种砭人肌骨的肃杀萧瑟,马致远的“古道西风瘦马”,黄巢的“飒飒西风满院栽”便是例证。而在英语中,我们却会读到Samuel Butler 的“biting east winds”,关于西风,则有John Milton 的 “And west winds with musky wing”。为何两种风在两种语言中的味道截然不同?客观现实是:中国西部高山,东临大海,东风吹来,和煦舒适,而来自西伯利亚的西北风则凛冽刺骨;英国是个岛国,东风来自欧洲大陆,因而寒冷,西风则由大西洋徐徐吹来,温暖宜人,正是这舒适的“西风”才催生了象雪莱“西风颂”这样的不朽诗篇。

2.3宗教信仰的影响

宗教为英汉语言注入了大量的新鲜血液,增添了生命力,丰富了语言文字宝藏。英语中的基督教文化以及与之相应的汉语中的儒释道文化都在语言中留下了印迹。基督教是英美国家的主要宗教信仰,自公元597年传入英国,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许多与其相关的词语陆续汇入英语行列。如:angel、monk、lesson等。许多英语谚语也与之相关或直接来自《圣经》。如:forbidden fruit (禁果)、bear ones cross (背十字架)等。在隋唐以前,儒道两教在中国占有统治地位,汉语中涉及了与之相关的词语。如:道、太极、八卦、听天由命等。随着佛教的传入,大量佛教词汇也由此而生,如:“‘心心相印出于《祖庭事苑》卷八谓:‘心印者,达摩西来,不立文字,单传心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据此,则‘心心前一心指‘佛心,后一心指‘人心,意即以佛心印证众生之心,契合无间,后来形容彼此之间情投意合即为‘心心相印。”源出于宗教的典故成语,以通俗、生动的语言,蕴涵着幽默、深刻的喻义,丰富了英汉语词汇的表现力。此类习语的长期使用,其含义远远超出了宗教词语本身。

美国语言学家萨丕尔这样论及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语言是有背景的,语言不能离开文化而存在。”任何语言都是用以表达文化的,其背后都潜藏着文化。不同语言要素反映着不同的文化属性,寓示着不同民族文化心理和不同的文化世界。语言和文化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学习语言必须了解文化,理解文化必将有助于理解和运用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