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军阀政治对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影响

谢 冰 杨黎艳

摘要民初军阀割据是在中国早期现代化进程中出现的,这种军阀政治的形成除了给中国造成社会动荡不安﹑经济遭到破坏﹑ 政局混乱不堪﹑传统道德体制解体等影响外,也给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引进了一些现代性的因素,如军人地位的提高﹑学术自由和专业知识的成长等。

关键词军阀政治现代化双重影响

中图分类号:D69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09)01-217-01

辛亥革命失败后,中国逐渐形成军阀割据的局面,中华民国只剩下一块空招牌。所谓军阀,权威性的概括为: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自成派系的军人集团。豍军阀政治乃是由政治权力所构成的一种体系,这种政治权力建立在武力之上。军阀政治在中国肆虐30多年,对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上世纪中叶,人们把强国的希望主要寄托在强兵上,编练新军乃当务之急,因而中国的现代化首先是从军队开始的。时代给军人提供了机遇,他们也因之一改自古以来受人歧视的地位,成为社会中重要的政治集团。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一批在国外军校和国内武备学堂毕业的青年军官是这个集团的骨干,这些军人中除少部分后来投身革命外,大部分人成为当时手握重兵的军阀。在本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政治生活中,军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一、军阀割据和混战

满清王朝灭亡后,军阀代替皇帝,继续充当西方列强在中国的代理人,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性质依然没有改变。军阀割据和混战,在满清王朝灭亡之后的30多年间,给中国社会造成了更加深重的灾难。

(一)社会动荡不安

军阀混战,兵匪横行。获胜的军队自然要抢劫,几乎所有的军阀都允诺攻城之后 “自由行动三天”。失败的军队也要抢劫,1920年皖系军阀张敬尧从长沙败退时,以扣留商会会长为人质,并扬言要纵兵洗劫长沙以勒索赎城费80万元。土匪也是一大祸害,据统计,30年代初仅山东一省就有31万无建制的军队和土匪,他们都靠抢劫为生。

军阀混战,造成成千上万的农民流离失所。1928、1931年间,全国灾民每年达几千万,灾民死亡累计1370万人。军阀战争造成的损失也极为惨重,仅在“中原大战中,壮丁死亡30万,伤者不计其数”。豎中国社会处于动荡不安之中。

(二)经济遭到破坏

军阀统治的短期行为使其把主要精力放在掠夺而不是创造财富上。他们发行一钱不值的纸币,如1924年广西军阀就发行了毫无保证的纸币50亿元,并强迫老百姓使用,他们强征高额租税,如1933年四川省的一些地区的税收已预征到1968年;一些军阀还强令农民种植鸦片,以增加他们的现金收入,因而减少了粮食耕种面积,军阀还直接从农民手中抢去家畜和农具,破坏了农民的生产能力。豏军阀通过上述种种手段从人民身上搜刮的大量财富来用于军事和其他非生产性目的,必然破坏正常的经济活动。甚至连正常用于维修水利和防洪设施方面的款项也被挪作军费,结果造成了20、30年代几次严重的水灾。军阀的勒索及严重的自然灾害,使中国农村生产萎缩,民族资本主义凋敝,国民经济遭到严重破坏。军阀混战错过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给中国提供的发展经济的有利时机,据有关资料统计,从1916年到1936年间,我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年平均增长率仅为0.33%。

二、军阀政治虽然在本质上是倾向传统的,然而却在有意无意间引入了一些现代因素

(一)军人地位的提高

自宋代以来,中国一直有重文抑武的历史传统,在传统的官僚政治制度下,军人不过是屈从于文官的单纯职业集团。在清末一方面科举制度的废除使社会晋身失去了合法途径,另一方面,军人出任中央或地方文职官员的道路成为现实。军人的社会威望和吸引力大为增加,尤其是民国时期,军人成为社会举足轻重的决定性政治力量。军人第一次在政治体系中压倒了文官。

由于军人政治地位的上升,军人的社会地位相应提高,并推动了原有社会阶层的升降。这就加速了贫民社会升迁的机会。豐

(二)学术自由和专业知识的成长

军阀本身不鼓励知识的成长的。但由于军阀林立,故言论比较自由。在这种环境中,就形成了学术自由思想﹑政治批评风气,以及民间自动自发的对国事的关切,成为现代中国的新精神。五四新文化运动就是此精神的集中体现。而且,由于知识分子不被重视,军人的地位比文人高;科举制度的废除,知识分子的传统社会晋身的管道被封闭,于是知识分子或转向舆论界,或转向工商业,这种转变无形中打破了儒学传统的“学而优则仕”的观念,使知识分子趋向专业化,有利于现代化的成长。

(三)军阀政治具有现代性的色彩,实际上是一种引导中国走向现代化政治的萌芽

打破了天下定于一的忠君思想。儒家思想讲天下定于一﹑忠君,均是齐一思想,这是人们认同君主专制的观念之一。而到军阀政治时代这种观念被打破,没有人以为全国皆应忠于一人。儒家思想被打破,政治上就比较走向现代化了。

军阀政治虽然给当时传统落后的社会带来了一些现代性的因素,但是,从现代化的角度讲,军阀时代付出的最明显的代价是军阀割据导致的政府无能。军阀政治充满着地方分裂主义的色彩,而非国家主义的政治,使国家缺乏强有力的领导中心。而这对于一个推展现代化的国家来说,强有力的领导中心是必要的。所以,军阀政治对中国现代化进程产生了很大的阻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