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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农家听民声

2009-07-02张玲玉

当代贵州 2009年5期
关键词:协会农民

张玲玉 等

自2008年下半年以来,受国际金融危机和市场周期性规律等因素影响,国内很多地方出现农产品价格下滑、农产品出口受阻、农民工返乡等现象,犹如三股“寒流”令农民增收步履艰难。春寒料峭。记者驱车来到惠水县高镇镇高镇、姚新、赤土等村寨采访,围坐在火红的炉子前,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淳朴的乡音道出了对新一年的渴望,也道出了他们致富增收的苦恼和对政府部门的期盼。

苦恼:养猪利薄成本高一旦生病打水漂

高镇村村民黄昌云的爱人在外打工,已有不少年头了。黄昌云带着上小学的孩子,还种着五亩多地,养了十头猪。说起养猪,黄昌云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目前猪饲料价格上涨,每包110元左右;生猪价格却低,找不到多少钱。”

在农村,像黄昌云这样,以养猪作为家庭主要收入的人很多。养猪不易,是很多村民的共识。一是生猪价格大起大落,很不稳定,一年下来赚多赚少村民总觉得没谱;二是最近猪饲料价格大幅上涨,加大了养殖成本,所赚无几;三是养猪存在风险。

“我们最怕的就是猪生病,如果遇上大疫情,真是血本无归啊。好几年都翻不了身。” 黄昌云感叹道。 实际上,现在的猪疾病种类繁多,情况复杂,光靠农民自己的力量很难预防猪疾病的发生,而养殖户一旦遭遇“猪瘟”,甚至可能波及整个村子“全军覆没”。

2007年8月,《贵州省能繁母猪保险工作实施方案》出台,该方案推出了能繁母猪保险,保险费由中央财政、地方财政和农户共同负担,农民只需要交60元的保费,就可获得每只母猪1000元的保障。

此方案出台后,很多养殖户的积极性提高了,扩大了养殖规模,带动了很多地方的畜牧业发展。但问题在于,母猪保险并不意味着就为养殖户系上了“安全带”,老百姓更担心仔猪的患病风险。各地防疫站的力量有限,如何提高农民特别是散户的保险意识、规避风险能力,依然是无法回避的难题。此外,生猪保险作为有国家补贴的政策性保险,理赔过程中的审核和监管可能会遇到更多的难题。如何通过恰当的制度设计有效规避农户的道德风险,不仅关乎国家补贴资金的使用效率,更事关生猪保险能否长期可持续发展。

在贵州,分散养殖依旧是最主要的生猪养殖模式,许多养殖户都分散在偏僻山区,这使得保险人与投保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非常严重。保险公司要在理赔中体现保险义务和权利相对等的原则,急需基层专业技术人员的介入。

在黄昌云眼里,这两年生猪价格不稳定,都是市场行为,她能接受。“不过,农业生产资料价格大幅上涨,加大了农民的种养成本,导致农民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希望政府能够关注农用物资价格问题。”

困惑:返乡创业知易行难

在陈贵英家院子里,有三栋房屋:一栋半黄土砖房,房顶上接了一层木质房,斜倚着另一栋老木屋,旁边是一座装修现代的乳黄色小洋楼。

两个儿子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外出打工,一个在浙江一家涂料厂,另一个在福建一家鞋厂。“现在的孩子在外面,花的比挣的凶,根本剩不下几个钱。”

在高镇村,丈夫大多出外打工,妻子在家养猪种地。2008年,在镇政府实施的“支部+合作社+公司+农户”工程中,陈贵英养了十几头猪,还种了一亩花卉绿化苗,一亩油菜,每年有一万多元的收入。去年陈贵英家里新建了楼房,欠了一些钱。可是两个孩子今年回家几乎没带多少钱回来。这使得她一提起钱就不由得摇头。

在村口,遇到一群年轻人。罗继洪个子很高,普通话说得很好。他在广州一家酒店做服务员,“很是见过一些世面。”“在外面打工,确实能够见识到很多新鲜的事物,但是年复一年,我们总不能老是打工。说句实话,如果在家能找钱,我们也不愿意出去。”

作为劳务输出大省,贵州省每年有800万外出务工人员。在这些人中,大致分为以下几类:其中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出门,在沿海或者经济发达地区做手工技术活,然后把工资寄回家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以打工为生;有些年轻人在外打工几年后,手头有了积蓄,就会考虑搬到城里,或者打工的地方,在异地生活;还有一些年轻人外出打工,只顾吃喝玩乐,既不考虑未来,也不顾及家乡;当然也有一些人在外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和经验之后,回乡创业。

近年来,政府重视劳务输出问题,对外出务工人员,提供了很多诸如就业信息、就业培训、交通、务工人员权益维护等宣传和服务。去年入冬以来,各地各级政府对农民工返乡创业给予了诸多支持,但其创业之路仍然步履蹒跚。采访中,一些村民认为,返乡创业的首要障碍便是资金问题。一方面大多数返乡创业者只能靠积蓄和私人借款,而能用于创业的积蓄少则数千元,多者也不过二三万元,对于创办实体所需经营资金,只是杯水车薪。另一方面,贷款手续多,一些偏远乡镇除了农信社,几乎没有别的金融机构,金融支持力度有待增强。

品种和技术问题也是一大拦路虎。对于品种,大多数创业者仅凭经验和掌握的信息去判断,科学的论证不够,选择的品种品质达不到最好效果。同时,技术含量低。一般来说,创业者知识和技术积累相对不足,产品技术含量较低,创办实体难有大的作为。

信息不畅通亦不利于创业做大做强。一些镇、村创业者信息来源渠道较窄,致使企业市场竞争力低,效益不稳定。且创业模式多为个人或家庭式,难以形成合力,抗风险能力较差。

一些村干部说,希望政府利用今年农民工被迫返乡的机会,大力加强农民工技术培训。充分发挥镇村远程教育等网络的作用,为创业者提供更多信息服务。同时,进一步加大金融倾斜力度,提供多渠道资金保障,为创业者提供有力的后续资金支持。

探索:农产品出山还需搭桥梁

从27岁起,尚孔德就开始在村子里担任村干部,现年50岁的他现在是姚新村的村支书。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惠水县永兴食用菌专业合作社的副理事长。这是高镇镇政府近年来实施“支部+合作社+农户”工程中,扶持该村委会成立起来的黔南自治州第一家农村专业合作社。

从2006年起,姚新村在支部的带领下开始搭建大棚,种植蘑菇,并成立了食用菌合作社。合作社与公司签订合同,以7元一公斤为保底价收购合作社的蘑菇。为了表示信用,公司还压了2万元的保险金在合作社里。“以前大家卖蔬菜,一窝蜂去卖,价格不一样,你便宜,他比你还便宜。结果吃亏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姚新村村民陈敏香说。

据尚孔德介绍,全村蔬菜种植面积80%,实现了品质结构调整。连续两年农民人均纯收入保持20%以上的增长速度,至2008年突破3000元。

关于合作社,国际合作社联合会的定义是“为了达到共同的经济、社会和文化需要而自主联合起来的法人的公共所有,民主自治的协会。”

目前,在贵州农村,存在更多的组织形式是农村经济协会。许多村子都有相应的协会,比如养鸡协会、蔬菜协会、果树协会等等。这些协会在农村,在政府与农民之间,起到桥梁作用。既能传递国家出台的支农扶农政策,又能反映农民困难,维护农民合法权益。协会把农村中的技术能人、专业大户以及技术过硬、信息灵通、会经营的人组织起来,率先引进推广适合本地条件、具有较高经济效益的新品牌、新技术,将成功的致富经验推广到会员及农户中去,形成“一户带十户、十户带一村、一村带一片”的传播效应,可以带动农民发展优势产业,促进主导产业向商业化、专业化、区域化的更高层次发展。

“合作社可算是协会的高级形式。唯一区别是,合作社有法人地位,可以贷款。” 尚孔德介绍说,“但是,目前,我们还没有充分挖掘合作社的潜力,经营规模小、品牌意识不强。”

作为副理事长,尚孔德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如动员村民多种蘑菇,采购种子,请技术人员进行技术培训等。

除此之外,尚孔德一直在留意政策和市场信息:“目前,镇政府着重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打造‘一村一品。大家都希望合作社能够拓宽销路,扩大规模,打造出自己的品牌。我也一直在留意相关政策、措施。希望镇政府适时引导并将地方资源有效整合,帮助农民加强与农业企业、外地客商的联系,及时宣传推广特色产品信息,以打造自己的品牌,形成品牌效应。”

2006年10月,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在新农村建设的背景下,这标志着农民专业合作组织有了法律保证。

这给了尚孔德底气和信心。

关于合作社的未来,尚孔德有很多打算。他希望在村里建一个基地,并开办一个以蘑菇为原料的食品加工厂。然后打造出姚新村自己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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