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的成长
2009-06-30王苹
王 苹
在你给予的泪水中,我一夜成长。我的名字叫陈笑,人如其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笑嘻嘻的,甚至不管犯了多大的错,我都会一边挨着妈妈的鞋底,一边嘻嘻笑着。隔壁的花喜妈妈很羡慕老妈有这样的儿子,说他们家的花喜动不动小嘴一瘪就哭。所以两家爹妈从小便有意识地把我和花喜放一块儿玩,希望两人都能“近朱者赤”,彼此调和一下,把各自的笑声或眼泪借对方一点。
和花喜玩了十三年后,我终于彻悟了。那天放学后,我故意磨磨蹭蹭,让花喜一个人回家了,然后开始实施我的秘密行动。
我的秘密行动,就是坐在窗户旁装模作样地学英语,等孟青薇老师经过的时候,飞快地抓起书包冲出去,叫住她问问题。
第一次见到秀气灵动的孟青薇老师时,我发了有十几分钟的呆。从那天起我发誓,一定要改头换面,以最好的形象让小薇老师记住我。于是我便精心导演了每天放学后的“偶遇”。从教室到南门口小薇老师的单身宿舍,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每次,我都从书包里掏出各种花花绿绿的小零食请小薇老师吃。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发现她的身边多了一位英气逼人的威武军官,亲密地握着小薇老师的手。后来,我知道爸爸与那个军官是一个部队的,便摸清了他的作息时间。知道他们归队迟到是要处分的。处分多了,便会被调到下一级的部队里去。
第一次,我把军官的自行车气门芯给拔了,他很没风度地跑回部队去。
第二次,我在他们常去的学校小花园的长椅上,涂了一层粘性极强的无色胶水,等他欲起身高去时,早已是寸步难行。
第三次,我在他骑车返回时,逼真地“晕倒”在他的车旁,等到了医院挂完号后又及时“苏醒”过来。没多久,我就从小薇老师的嘴里套出了他调走了的好消息。
暑假之后我读了初三,个子不仅比花喜高出了一头半,甚至高过小薇老师了。开学后的第一次英语课,走进来一位中年女老师,她告诉我们,小薇老师调走了。
放学后,爸爸从书房里拿出一封信,小薇老师让军官转交给我们全班同学的。信里说她快做新娘了,而大个子军官也顺利地晋级了。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咸咸的、酸酸的急流,最后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爸爸妈妈,还有花喜的妈妈,全都看着我止也止不住的眼泪,惊喜地高呼:果真没白和花喜做这么多年的朋友,不再是从前那个除了笑,屁事不懂的小破孩了!
是的,我不再是那个整天眯起眼笑的小破孩了,可是有谁知道,我是多么想念让我突然间长大了的小薇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