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

常彩红

年幼的儿子添添在水中像条小白鱼一样游来游去。一会儿在水面玩耍，扑腾出一串串浪花；一会儿潜入水中，遨游得舒展自在；一会儿又将专为儿童练习游泳的水漂儿放在手中、臂下、胸下，反复巩固下肢收、翻、登、夹的动作；一会儿站在池中浅水区跳来跳去，与水儿游戏；一会儿又仔细观察、模仿、追逐游泳池中除他以外的唯一的游泳者——一位一直在泳道中反复锻炼的水性很好的中年男子。年后的游泳池里，游泳的人很少，这里简直成了儿子的乐园。

我拿出手机给儿子拍照。儿子来了精神，戴正了泳镜，歪着小脑瓜，双手举过头顶，摆出各种造型。小家伙很有镜头感：一会儿潜入水中，“妈妈给我照个游着的”；游到一半，又返身朝我做个鬼脸；一会儿又钻出水面，呼气吸气，小嘴张得圆圆的，像不断跳动的小球，又像活泼跃动的音符……“咔嚓咔嚓”，一张张相片记录下儿子可爱的童年瞬间！

“妈妈，您也下来！”“妈妈，您来，我教您！”也许是由于儿子强烈的召唤，也许是对澄澈的池水的依恋，也许是对儿子在水中自由自在的羡慕，我冲动地询问游泳馆里的教练可否教成人游泳，当教练说“可以，明天开始训练”时，我高兴地笑了。因为我不仅可以陪儿子，我这只“旱鸭子”也可以下水了，也可以得到水的滋润，可以与儿子在水中嬉戏，我的寒假生活又将增添收获的新鲜喜悦！

我想买个泳镜，游泳馆里的服务生说30元一个。“太贵了！”我心里想。出了游泳馆，我和儿子往回走，来到离家很近的商铺鳞次栉比的步行街。儿子不等我说，便跑进一家卖运动装的店铺，询问泳镜的价钱。“妈妈，25元，比游泳馆便宜5元，买吗？”我摇摇头说：“还是贵。儿子，等明天去大市场转转吧，那儿便宜。”儿子并没有放弃，像只可爱的兔宝宝在邻近的几家店铺中跑进跑出，出来一次便向我汇报泳镜的价钱。当得知有20元的泳镜时，儿子蹦蹦跳跳地从店铺出来：“妈妈，20元，比刚才的便宜了10元，您买一个吧！”“还是贵了些。好儿子，别去问了，明天咱们去大市场买吧。”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寒冷的空气依然耍着它的淫威，刺入肤骨。我下意识地拉紧了羽绒服拉锁，将手插入衣兜中。儿子伸手戴羽绒服帽子时，我忽然看到他衣服的腋下处已裂开了口子，袖子的锁口也露出了手腕，我的心紧了一下。“儿子，走，跟妈妈去羽绒服店。”

冬天的夜晚，店里人很少。来到童装羽绒服区域，我让儿子试穿。开始试一款暗红色与灰色搭配的羽绒服，虽然合身，但显得太成熟了。没有内兜，儿子也不喜欢。我又帮他选了一款天蓝色的，有两个内兜，布料很鲜亮，儿子穿上挺拔而帅气。虽然他只有九岁，但个头较高。我看到试衣镜中儿子红润的脸颊，舒展的表情，微笑的眼睛，手插在衣兜中帅帅的样子，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快乐！便毫不犹豫地掏出246元，交给服务员。

出店后，添添说：“妈妈，您把游泳镜买了吧。您给我买什么都舍得，给您花20元都不舍得。好妈妈，您只当给我买的。”我蹲下身，亲了亲儿子的小脸，爽滑滑凉滋滋的。“真是妈妈的好宝宝！”儿子见我没反对，从我口袋中掏出20元钱，飞快地向刚才的店铺跑去。

第二天，我带着儿子为我买的泳镜，儿子穿着我给他买的羽绒服，手牵手一起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