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故乡特里尔的早晨

2009-06-11卢江林

神剑 2009年5期

卢江林

青年时代，我曾在济南军区机关做过一段专职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员。在那段时间里，我曾学习过马克思的主要著作如《共产党宣言》、《法兰西内战》、《哥达纲领批判》等等，包括通读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一至四卷。其中一些著作，我为军区首长和师以上干部作过领读和辅导。特别是我曾用一年多的时间，读完全部《资本论》，这对我的人生起了决定性的影响和作用。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我读了当时可以找到的几种版本的《马克思传》和《马克思恩格斯传》。马克思，不仅是我一生精神上的领袖和理论上的导师，而且也像是我从青年时代起就十分热爱和熟悉的一位老朋友。去看马克思青少年生活和成长的地方，自然使我梦寐以求。

特里尔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建于古罗马时期的公元前16年，距离今天已有2025年的历史，这里随处可见古罗马时代留下的印迹。特里尔人常常自豪地说，别看我们这座小城只有10万人口，却出了三个著名的历史人物。第一个是西罗马帝国的皇帝奥古斯都，他下令修建了特里尔城；第二个是康斯坦丁大帝，他于公元306年至316年以特里尔为都城，治理整个西罗马帝国的政务；第三位，就是世人皆知的伟大哲学家和思想家卡尔·马克思，他于1818年5月5日诞生在这里。2004年，特里尔人在纪念建城2020周年的时候，推选马克思为这座城市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而那两位庞大帝国的皇帝只能屈居其后。

马克思的故居位于特里尔市的布吕肯街10号，这是一座三层的巴洛克式小楼。当时马克思的父亲亨利希·马克思是一名律师，他只是租用了这栋房子的整个第一层和二层的三间房子。卡尔在这里降生并生活到一岁半。现在，这里被开辟成马克思故居博物馆，每年都有数万人到这里来参观。

后来，马克思一家迁到西蒙路8号，卡尔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对少年马克思影响最大的人，除了他的父亲之外，另一个就是冯·威斯特华伦男爵，他当时担任特里尔市政府的顾问，是一个极有教养，学识渊博，并且倾向于进步思想的知识分子，少年马克思和他成为忘年之交。后来他成为了马克思的岳父，当然，威斯特华伦就是燕妮·马克思的父亲。

离西蒙路8号不远，有一所弗利德里希·威廉中学，卡尔在这所中学里学习了五年。1835年，17岁的卡尔中学毕业，他写下了那篇著名的命题作文《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文章的结尾，曾经被选进了我们的《语文》课本，我在少年时代就能背诵，至今读起来还让我热血沸腾：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1842年3月马克思的岳父冯·威斯特华伦因病去世。马克思在病榻前守了整整三个月，为这位临近死亡的人“点亮日子”。这一年的6月，马克思告别了故乡特里尔，开始了旅居海外、投身革命的生涯。

1863年12月，居住在英国伦敦、正在写作《资本论》第三卷的马克思，在阔别故乡21年后回到了特里尔，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回到特里尔。在威斯特华伦的旧居，他写信给燕妮：“它比所有的罗马古迹都更吸引我，因为它使我回忆起最幸福的青年时代，它曾收藏过我最珍贵的瑰宝。”

我们到布吕肯街10号的时候，正值早晨8点钟。大约是我们这群旅行者的激情澎湃，打破了小城的宁静，一位市民好奇地打听你们来自哪里?一位外语很好的团友告诉他，这些人来自中国，那是一个有很多人信仰马克总主义的地方。

上世纪90年代，面对苏联东欧发生的巨变。一些人对马克思主义产生了动摇。中国那一位矮个子的巨人邓小平却坚定地说：“我坚信，世界上赞同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

将近20年过去了，实践证明了邓小平同志的科学论断。

1999年，由英国剑桥大学文理学院教授们发起，评选“千年第一思想家”，结果是马克思居第一，而被习惯公认为第一的爱因斯坦却屈居于第二。

这一年的9月，英国广播公可(BBC)又以同一命题评选“千年思想家”，在全球互联网公开征选投票一个月。结果仍然是马克思居第一，爱因斯坦第二。

2002年，英国路透社又邀请政界、商界、艺术和学术领域的名人评选“千年伟人”。结果马克思以一分之差略逊于爱因斯坦，而排名第二。

2005年7月，英国广播公司又以古今最伟大的哲学家为题，调查了3万名听众，结果是马克思第一，休谟第二。

据《新莱茵报》2008年lO月15日报道，受金融危机影响，马克思著作《资本论》在德国重新畅销。

路透社lO月16报道，一位出版商说，2008年以来，他们出版的《资本论》已卖出1500套，是2007年全年销量的3倍，更是1990年销量的100倍。

还有一则报道说，为了应对当前的金融危机，一些西方国家的总统、财长也在补课阅读《资本论》。

1991年，曾由我作词、总后的作曲家于长斌作曲，写了一首歌《大学生心中的卡尔》，是为北京高等医学专科学校的一位青年歌手写的。当时，面对国际风云的变幻，总后一些高等院校的大学生们，成立了许多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小组，特别是学习当代的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坚定了他们的理想和信念。这种情况感染了我和于长斌。我们创作的这首歌曲参加了当年的总后文艺汇演，得到了很大的反响；后来又参加了全国性的比赛，被国家文化部评为金奖。

在特里尔，我们用车载的设备播放了这首歌的光盘，把它献给一同旅行的团友们：

小时候我看过您的画像，

我怕您，您的大胡子挺吓人。

后来我知道，在您深邃的目光里，

积淀着人类的智慧和文明。

在风云变幻的年代里，

有人说您的精神已死亡，

要动摇我对您的崇敬。

啊，我不相信，不相信，

因为我知道。您的身后。

有列宁还有毛泽东，

千千万万共产党人，

还有我们，90年代的大学生。

卡尔，卡尔，

大学生心中的卡尔，

卡尔，卡尔，

卡尔·马克思。

少年时我读过您的著作，

没有懂，您的大学问太艰深。

后来我知道，在您博大的胸怀里，

燃烧着革命的真理和光明。

在风云变动的年代里。

有人说您的学说已过时，

要迷茫我对您的忠贞，

要迷茫我对您的忠贞。

啊，我不相信，不相信，

因为我知道，您的身后，

有列宁还有毛泽东。

千千万万工人农民，

还有我们，90年代的大学生。

卡尔，卡尔，

大学生心中的卡尔。

卡尔，卡尔，

卡尔·马克思。

在马克思的故乡播放这首歌曲，激起了团友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有的团友热泪盈眶。一起旅行的黄豫生同志，退休前是一位军分区司令员。别看他是军事干部出身，文艺细胞并不少，记忆力还惊人的好。他被《大学生心中的卡尔》激动了，接过话筒，高声朗诵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朗诵词，全体团友则在大家都熟悉的重要句子。与他一起放声齐诵：

黑暗的旧中国。

地，是黑沉沉的地，

天，是黑沉沉的天，

灾难深重的人民啊，

你身上带着沉重的锁链，

头上压着三座大山。

你一次又一次地呐喊，

一次又一次地战斗，

可是，夜漫漫，路漫漫，

长夜难明赤县天。

黑夜总在尽头，

曙光就在前面。